送走莲藕,夏枯紧紧锁住院门,发现宁粉粉竟然躲在墙角。
虽然面部还是剧痛无比,但已经不像前日那番苦不堪言,她的脸被层层包裹着,就像索命的白无常,在夜色中甚是恐怖。
“你都听到了?”夏枯什么鬼没见识过,并没有被惊吓到。
“我可以帮你得到她。”宁粉粉的声音也改变了,和久矜别无二致。
夏枯两眼发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谁敢动她,谁死。”
宁粉粉虽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却未见惊恐,毕竟她刚从鬼门关过来,只是仰天大笑。
“没想到,你也是个可怜虫。”
夏枯松开了手,捏死她很容易,但并没有捏死的理由。
“你就不是吗?被肖祭退婚,何必又来挖苦我。”
宁粉粉怒目而视,“截然不同!我对他并无感情,他喜不喜欢我,娶不娶我,根本就掀不起我内心的波澜。”
“哦,那当时是谁意难平?”
“那是因为他有眼无珠,让我丢了面子,况且,退了我家的婚事,竟然是为那个大字不识的金椒椒,你说我的气能顺吗?仇可不报吗?”
如此说来,确实不一样,宁粉粉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心里只有虚荣。夏枯看明白了。
“你说的对,比之你,我确实是个可怜虫,你要得到的东西,却更实际一点,至少要比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自己更容易实现。”
“没错,原本我以为你也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和那些蠢人一般,也追求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在这个问题上,夏枯不想讨论,更不想被别人用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鄙夷。
“你再不进屋,外头的风,会把你的脸毁了,明白吗?”
二人算是不欢而散。
入夜后薛红药敲响了夏枯的门,她大限将至,没有几日可活,若非有夏枯这样的妙手,恐怕连前夜都熬不过。
“夏先生,还有多久?”sxynkj.ċöm
夏枯以为是为她油尽灯灭的那一日,大手一挥,“有我在一日,你便可保命一日。”
命只要有东西撑,总能够多熬一日。
只可惜撑着薛红药的东西已经幻灭了。
“我说的不是我,是粉粉。”薛红药的声音像极了灰烬,奄奄一息,无尽悲凉。
“三五日。”夏枯答道。
她掏出了一张八百里加急的密报,示意夏枯去看。
夏枯对旁人的事并不感兴趣,却也不好意思不去接,毕竟人之将死。他固然铁石心肠,却终究需得礼貌。
这和杜衡恰恰相反,他虽然古道热肠,却从不顾体面。
“早就料到如此。”虽然并不想泼凉水,但夏枯也从想不出更好的措辞。
肖祭大破敌军,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夏枯先生这是在落井下石吗?”薛红药的反问并没有怒气,也看不到悲伤,只有一抹笑意,“游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战场还在日后,他纵然这次侥幸凯旋,怕也不会全身而退。”
薛红药的话有一定道理,功高盖主的将帅能有几个得以善终?
但是她的侥幸二字属实是有几分可笑。虽然夏枯同肖祭并无交集,但也深知他打了胜仗可并非侥幸,而是大势所趋。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敌军兄弟阋墙,军心不齐,怎么可能会和铁板一块的肖家军抗衡。要说肖祭也算有点东西,不仅用兵如神,还不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挑拨了敌军主帅以及他做军师的弟弟。
夏枯打了哈欠,示意天色不早,要不今日就点到为止?
可薛红药权当做没看到,狠狠拉住了夏枯。
“先生,望你助我们成事。”
那真是抬举我了,夏枯露出礼貌的笑容,笑比不笑还让人觉得阴森。
“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是一介布衣,如何能助你?况且我也并没有理由助你一臂之力。”
言外之意就是你拿不出让我帮个忙搭把手的东西。
“先生,若是让杜衡陷入抉择,在金椒椒和你师妹中选一个人救,你觉得他会选谁?”
“何意?”夏枯顿无困意。
“方才无意中听到了你们二人的对话,我甚是纳闷,为什么非要你师妹离开杜衡,而不是让杜衡离开你师妹?”
“他不可能的,就算是死,也不会。”夏枯还是很了解杜衡的。
“要别人死可能就会了。”壹趣妏敩
“不必同我绕弯子,有话直说。”
薛红药虽然大限将至,但脸上的阴狠并未因身体的虚弱锐减。
她告诉夏枯,只要助宁粉粉入宫,她会想方设法逼得杜衡不得不离开莲藕。
“什么方法?”
“这就且看粉粉的能耐了。”
夏枯来了兴致:“要我怎么做?”
薛红药附在他的耳畔,担心自己的话被宁粉粉听到,会节外生枝。
夏枯被她所说的话震惊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非此不可。”
薛红药笑容中闪动泪光,说不清那是悲伤,还是欢悦。
夏枯愣在原地,竟然有人要对自己这样的人托孤,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床上,薛红药依然拖拽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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