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俞延朝前一步,“力量最强的有金瞳,但本身好像没身体,而且和这具融刻的身体融合得不好,每过一段时间主宰身体的人就会更换。”壹趣妏敩
叶千重听了,觉得有点稀奇,“地皇殿的事?”他问。
俞延点点头,“当时跟叶峡哥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叶千重回想起来界北前和叶峡的对话,倒也并不在乎叶峡的隐瞒。
“这具不单是融刻的身体,而是吸收了养分的黑骸。”景乘道,“你说的更换精神主宰,不一定会出现。”
“试试看就知道了。”年轻男孩伸指指向另一头金瞳形态的青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他们刚刚谈话的间隙,他都没有攻过来。
景乘屈起膝盖,变形的脚掌死死抵住地面,随时准备进攻。“我从旁掩护您。”
叶千重还没答应,俞延却突然道,“不,我来掩护你们。”
像怕他们不答应,他又抖动肩胛,很快十几条骨枝从脊背处生长出来,静静地停在两人的头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那家伙说是神木之枝。它移速很快,可多可少,伸展长度挺可观的……总之挺好用。最重要的……”
他直视两名成年男子,“你们三家的秘术和武术什么的我完全不会,战术配合也很勉强,掩护你们是我最能做好的事。”
叶千重皱起眉头,没有立刻应下。
让一个外面的孩子掩护他们,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合适。
然而敌人没给他们抉择的时间,很快金瞳青年就从呆滞的状态苏醒,眼睛重新焕发出纯金的色泽。他抬起手指,指尖在面前的虚空缓缓画了个圆圈。
景乘伏低身子严阵以待,他和叶千重同时出发,男人占主线,他则在旁伺机辅助。在青年将指尖的圆圈画完前,他们已经飞速地攻过去,秘术和符咒同时展开。
可就在这时,眼前青年的身影像是溶解的墨块,瞬间化为一缕浓淡不定的黑雾。
“小心!”俞延大喊着跑向前,背后无数的骨枝破开皮肤伸出,在金瞳青年伸出手掌压向两人前,骨枝交错编织的屏障格挡住了这悄无声息的攻击,发出一连串骨枝折断的声响。
叶千重和景乘很快反应,急速退回俞延身边。年轻男孩的脸色有些煞白,流了满脸冷汗。
“是黑雾,他在用黑雾转移。”俞延撑起膝盖,气喘吁吁道,“这个招式我在地皇殿见过,他能改变手掌下方某块区域的物质密度,加大重量禁锢住你们的行动。”
“能直接掌握某片领域?”景乘疑惑,“是不是意味着黑骸的领域在外溢?”
“与其说是黑骸外溢,不如说是主宰金瞳形态那个东西的领域在外溢。”叶千重盯着青年的眼睛,发现那里的金色正在慢慢消退。
“你或许猜得没错,这跟你地皇殿遇到的东西可能真是同一种。”他转向年轻男孩,“你跟叶峡当时是怎么打败他的?”
俞延摇头:“金瞳太强,打败不了,我们是直接逃出了他制造的领域,具体的我给重哥你说过。”
叶千重想起俞延提到他是怎么通过巧合尝试突破枯肠吟骨,弄成了现在这幅身体,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你说的这几种形态间有没有什么区别?”景乘问。
“除了金瞳,还有徐月洲那个形态,还有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叶千重提高声量。
“也不算是小孩子,但听声音和语气很幼稚,他当时和我们说话,一直在问……”俞延看了眼叶千重,“问我们认不认识他的哥哥。”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还有呢?”他问。
“就这些,”俞延道,“这三个形态都是随即出现的,最强的是金瞳,最弱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孩子。”
“所以叶峡哥主张当形态变成小孩子时,可以想办法多和他交流,尝试延长这个状态的时间。”
“知道了。”
叶千重没什么抵触,他伸出不似人形的手并指于眉心,因为声音变化,连念诵的咒文听起来都变得怪异很多。
景乘见状迅速站到另一个位置从旁与他结阵,金色的阵法很快在两人手中成型。他们同时一挥,金光在半空凝聚成短暂的罗网,落地时却又散成纷纷扬扬的灵刃,暴雨般落到青年的身上。
青年没有被伤及分毫,与之前的不同的事,他此时转换形态期间的身体表面像是凝成了无形的茧,坚硬异常,灵刃落到上面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三人一同冲了上去,在即将靠近前,他们看见青年再度睁开眼,眼角上挑,神情疯癫。
是叶羌。
景乘紧急后退,叶千重却在瞬间改变战术,扔开成型的符箓,他聚拢手指,白骨森森的手掌刀一样砍向青年的脖子。
“重哥后退!”俞延紧跟上前,背后的骨枝随声而至。
对于俞延的到场,叶羌先是意外,不过很快就转变攻势直冲向俞延。俞延忙伸出更多的骨枝遮挡,大片大片的骨裂声爆竹一样响。
叶千重回过头,俞延脸色白得吓人,冷汗不住地往下滴,他还没有成年人的身高,下方水泽的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胸口,叶千重生怕他一个脱力一头栽到水里淹死,忙跟上去扶起他。
“我没事,没事……”俞延咳嗽了两声,“我不会让八仪被他逼出来。”
“小子,你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叶羌歪着头,他张开两对巨大漆黑的羽翼,踏着水波朝他们走来。
“都说猫有九条命,看来你或许也是个属猫的。”他玩笑了两句,再转向叶千重。
“和哥哥一起同归于尽……听着也不错。”
他那张娃娃脸上带笑,不经意看过去的确很令人心生怜爱。可这样的神情还没维持几秒,就被憎恶的火焰填满。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死啊。”
他手掌虚虚地握着拳,仿佛里面装有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手掌朝一边偏了偏,是在倾倒什么。
“那就成为我的养分吧。”他笑着说,手掌间的光芒照亮他天真残忍的笑脸,“都出来吧,要吃大餐了。”
无数晶尘一样的粉末刚落到水面就迅速膨胀,随即鼓动着泡泡争先恐后地破开水面往外钻,大片大片起伏不定的水面下,青灰的身影纵横交错。
俞延诧异地看了眼,“人傀首在他那儿?”
他被人傀吸食尽力量陷入深度休眠时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等他苏醒再度下来时,水域内的人傀显早已经不存在了。
“人傀首没有被融刻进去,找找他身上哪里有印纹。”
“会不会是那边?”景乘手指从锁骨下方的位置划过,那里有着一长串奇怪的印纹。
大片大片的人傀还在增殖膨胀,很快就将整片水域的表面禁锢住,俞延等人被包围其中,简直是寸步难行。
“这不是普通的人傀。”俞延说,“那个印纹是用来抓捕八仪的的转阵用法,人傀首印不该在那儿。”
叶千重没那个耐心,他挥开指爪,锐气瞬间荡过手边的一片区域,大片人傀瞬间被切拦腰切成两截,墨绿色的血浆溶解在水面上,腥味到处都是。
景乘也有学有样,打死了身边的十几个人傀,清扫出活动区域。
“这样没用。”俞延说,“即使肢体被切割,靠着体液他们还是能重新聚集在一起,这里到处都是水,他们的血浆溶在里面只会让人傀永无止境地生长。
叶千重皱起眉头,他想起不久前刚刚用过的灯续燄青,再次使用身体是必然承担不了这份压力,几乎可以让他直接横死当场。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但他并不想把最后的力气花在这些没脑子的人傀身上。
“他们已经在吸收了。”景乘弓下身子,深深地喘着气,“得赶紧想办法。”
景乘一说完,忽地闭上眼,仰面倒向水里。俞延离他最近,见状直接伸出骨枝将景乘拉了回来,没让他继续淹在水下。
叶千重也很担心,然而正要上前,眼前浮着油脂般墨绿的水面忽地涌起黑雾,因为人傀吸食的缘故,他的精力也明显不济,在他先发制人准备攻击黑雾中逐渐显出的人影时,有尖锐的指爪从后面捅进去,打碎了他两块不成型的翼骨。sxynkj.ċöm
“重哥!”
俞延拉着景乘,见状就伸出骨枝去抓男人,却在半路被青年削断了。
“别动。”叶羌深吸一口气,因为吸食了来自三人的优质养分,他现在状态异常地满足,“小子,你救不了他。”
“哥哥,”他对上叶千重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的脸,饶有兴味地欣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还挺好的。”
叶羌没有回话,而是伸手刮开了蔓延他半张脸的鳞片。很快,留给男人的只剩下半张血淋淋的脸。
“我说过,你们没这个机会。”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呢?”
俞延叫了几声景乘,因为被吸收过多力量的缘故,瘦长的青年已经没了反应。重哥已经被青年控制住了,而人傀们吸食的过程还在继续。
他们真的没了胜算。
俞延浑身紧绷,大脑飞速运转,逼自己想尽一切可能有用的办法,他的手抖了抖,忽然触及到外衣的内袋。
他心头一动。
他记得在走之前,曾经手抄了几分禁术的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就在他手伸进口袋准备启动符咒时,这时断层水流的上方,忽然传来陌生语言念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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