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女主这样的人,动了的凡心也是收不回来的🤔🤔🤔
恍惚间,苌离觉得仿佛是回到了与李稷初见的那日。那日纷飞的大雪穿越了时空,在此时此刻落在了自己心间。
“自我离开王府之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当真吗?在我这里你可没说过几句实话。”
“我是欺瞒过圣人,可从未欺瞒过白十郎。”苌离道:“若不是来了长安,我的身体只会比现在更糟。”
“听你语气,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这世上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但当日偶遇陛下,是臣毕生幸事。”
这句话让李稷心中五味陈杂,“所以,在你心里我永远只能是圣人吗?”
他终是说出来了,一声叹息之后,苌离才缓缓开口道:“从您与臣相识之日起,您就是圣人了。”
“所以无论何时,我都是圣人?”李稷的语气逐渐冷硬起来。
“您在臣心里一直都是圣人,此事无可更改。”苌离缓缓开口道。
“苌离,你是不是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
光听声音也知李稷已经动怒了,苌离起身叩首道:“臣不敢如此想。”
“你不敢?”李稷冷笑一声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在陛下眼里,这世上只有臣想不想之事,却没有臣敢不敢之事。对吗?”苌离缓缓抬起头望着李稷。
“此事你心里没数吗?”
“臣平生所念之事不多,其中有一件是遇到陛下之后才有的。陛下想知道吗?”苌离语气并未因李稷的怒气而改变分毫。
李稷只是看着苌离,并不开口。
苌离自顾自地道:“自相识那日起臣就希望您能一世平安,不必再经历那日所遇险境。臣自幼就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儿,所以臣一早明白自您入主东宫起,摆在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做世人眼里的圣人,要么就当个死人。如果不曾相遇,您于臣来说不过就是个活在旁人口中的,高高在上的圣人。可如今您活生生出现在臣的眼前,至于您到底是谁,此事根本就不重要,臣在意的是您能否平安。若您人都不在了,那您是谁于臣而言还有何意义?!”苌离的声音逐渐激昂,面色也随之浮现潮红。
李稷完全被惊到了,原来她也会有这般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过在回过神来之后,李稷今日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了。
“你知道上一个这么大嗓门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如何了吗?”
苌离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激动了,“恐怕不止是身首异处吧?”
“看你这话说的,我自认还算是个孝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干得出来?”李稷笑着说道。
苌离实在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道:“陛下,您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李稷一本正经地道:“谁告诉这是玩笑了?我父皇跟我说话动不动就是用吼的。你也就是嗓门大了些,还没用吼的。”
“臣以为臣的嗓门够大了,应该用不上吼的。”苌离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李稷忽然粲然一笑,“原以为你对是我无欲无求,没想到你所求之事竟然是这个。我若不允,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就请陛下勿要食言,您定要一世平安。”这是苌离真心所愿。
目光灼灼地看了苌离片刻后,李稷道:“原是担心你因为今日之事而暗自神伤,见你的确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这就回去。”
看着李稷起身,苌离心念一动,原来他真的只是来看望自己的,就因为旁人几句别有用心闲话而已。
“等等。”这话说出口的同时,苌离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挽留他的。
李稷驻足,缓缓回身过去,“你……”
“方才那雪霁羹不错,您还是用些再回去吧,不枉您大晚上跑这一趟。”苌离着实佩服自己能扯出如此荒唐的理由。
李稷知道这是苌离硬扯出来的借口,不过自己就是忍不住的逗弄她,“所以我是专程来你这里吃夜宵的?”
苌离此时根本就不敢看李稷,眼睛忍不住地往两边瞟。“也……不是不可以。”
李稷饶有兴致地道:“这你可就说错了,我明明是来看你,顺便吃夜宵的。”
“请您稍等片刻。”苌离顺势起身去给李稷端雪霁羹了。
当苌离回来将雪霁羹放在李稷面前后,道:“肃公公不在,臣给您试毒好了。”说着苌离就拿起了多余的那只汤匙。
李稷一把拦住她道:“凭你的本事,这试不试的也就那样了吧。”
苌离看着李稷道:“就算如陛下所说,臣也架不住有人栽赃嫁祸。若臣有不虞,还有陛下给臣做主;可若是您有不虞,臣还是自行了断来得痛快些。”
“你这话说得是没错,可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人家是误会的。”李稷笑道。
“现在没有旁人。”
“你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啊。”李稷笑着感慨的同时,拿过苌离手里的汤匙,将雪霁羹送到苌离嘴边,果不其然就见到她一脸的警惕。“不是你说要给我试毒的吗?”
“那您这是何意?”
“让你给我试毒啊。”李稷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可也没有这么试的。”
“既然是给圣人试毒,那怎么试不应该是圣人说了算吗?”壹趣妏敩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苌离绝对不会挽留这人。她一把从李稷手里拿过那只汤匙,自己灌了下去。将汤匙重重放下后,才道:“陛下可以放心用了。”
李稷拿过旁边另外一只汤匙,随手舀着面前的雪霁羹,笑着问:“你今日的药按时喝了吗?”
苌离无奈看了眼李稷道:“喝过了,多谢陛下关心。”
李稷抬手饮下一口雪霁羹,随口道:“既然不想听这个,那咱们就说些你爱听的。”
说实话,苌离自己都不知道爱听的是何事。
“姑母闭府思过尚不满三月,但她对你到底是有大恩的。你本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所以得空去看看她。如今驻守大长公主府的都是我的人,你放心去就是。至于御史台会参你擅闯幽闭府邸,你也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壹趣妏敩
苌离着实有些不解,“陛下为何做此安排?”
李稷对着苌离温柔一笑,“难得见你缺一回心眼。”
苌离无语,只能沉默看着李稷。
“如今满朝皆以为你是我的人,我若不点头你怎会踏足大长公主府。姑母于社稷有功是事实,我若是对姑母打压太过,岂不是寒了朝中的老臣们的心?”
其实李稷此举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是他不方便明说,但苌离心知肚明的原因。自大长公主失势之后,太尉那边的小动作就多了起来。而李稷就是想以此来提点太尉,自己不是只有他这个舅父,还有大长公主那个姑母。
“臣知道该如何做了,请陛下放心。”
看到苌离的神色,李稷便知她知晓其中利害了。“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陛下谬赞。”
“还有一事,燕国夫人素有风疾,时常头痛。这几日你带着叶含英去趟周相府,正好给她瞧瞧。若是姨母问起来你是如何知晓她有风疾的。你便说是从前听成钰提过一嘴,反正此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回苌离就更加不懂了,“您关心燕国夫人身体康健也是理所应当,何需如此大费周章呢?”
李稷伸手捏了捏苌离的鼻子,“你呀,最近可真是一门心思放在马球上了。姨母能看上眼的人可没几个,你正好是其中之一,而你恰好也需要一个新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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