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是女人,哪经得起一个酒疯子的折腾,刚走出卧室,两个人就双双摔倒在地。
“小心!”盛南蕤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扶起薛晓白,对阿霖说:“下楼危险,还是我来吧。”然后他俯身,不知在薛晓白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居然乖乖地搂住他脖子,由着他把抱下楼,抱上车。
在盛南蕤下车时,薛晓白还抱着他胳膊不撒手,“不要走,别离开我……”
“盛先生,多谢你照顾我家小姐。”阿霖硬生生把薛晓白手给掰开,嘴上客气,手却是嘭的一声把车门给关上。
“不客气,请照顾好薛小姐。”盛南蕤挺上心的叮嘱了两句,风度翩翩地下车去了。
喝醉酒的薛晓白很能折腾,跟脱缰的野马,出笼的小野兽般,不知疲倦的又蹦又叫,又哭又闹,直弄的阿霖精疲力竭,最后放弃了,无比怨念地说:“余小姐,我看还是找周医生给她打一针镇定剂比较好。”
“我来照顾她吧,”陆沉匆匆赶过来,进门,“阿霖,你带余小姐先去休息吧。”
时针已经指向一点钟。
我确实困的睁不开眼,可是又不放心陆沉和薛晓白单独呆在一起,就让阿霖留下,自己回了卧室先休息。
被薛晓白折腾的疲惫不堪,这一觉睡的极沉极深,连梦都没做,直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才猛然惊醒,想要起身,却被两只手臂禁锢在怀中。
凭着空气中香甜又安全的气息,判断出是薛北戎,我收回想要推开他双臂的手,缓缓睁开眼睛。
领带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纽扣扯开两颗,薛北戎衣着凌乱地侧身躺着床上,从背后搂着我。
睡得很沉,他长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安静地盖在泛青的眼睑上。
听到连续不断响起的铃声,人不耐烦地哼哼两声,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摁断,扔出老远。
手往我腹部一放,人就接着呼呼大睡,想必是累极了,还有轻微鼾声。
我悄悄给周医生发信息,问她薛北戎昨晚何时回来的。
周医生给了个准确的答复,“七点四十三分。”
现在是八点三分,也就是他才回家,澡没洗,衣服没来得及换,人就倒头睡了,估计是昨晚在蓉城照顾了我姐一个晚上。
白衬衫胸前,还沾着些血迹。
我缓缓侧过神,没有打扰薛北戎,情不自禁地盯着这几点蚊子血,看了好一会儿。
越看心口越疼,有那么一刻,想要穿透衣服布料和皮囊,进入他的心房,看看里面的伤口是不是又被撕裂了。
心一动,便会痛。
沉甸甸的思绪占领大脑,人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因为尿急。
想起床,却是刚动了动身子,就又被薛北戎给摁到怀里了,含糊不清地哼哼了声,呢喃出一个非常耳熟却不属于我的名字。
“潇潇。”
如针扎般心疼。
瞬间睡意全无。
我楞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推开薛北戎放在胸前腿间的手,他却动作更快的把我手摁住。
人一翻身,重重地压下来。
薛北戎睡眼惺忪的说,“欢喜,别走,我知道是你,是你陪在我身边。”
有些东西你以为能接受,实际上只是你以为,当它真实发生的时候,幻想跟现实落差很大的。
可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能怨啊,我只能平静地找借口说:“你在说什么?听都听不懂呢,我尿急了,你先松手。”
“不行!”薛北戎摇头,在我肩窝里蹭了蹭眼睛,嗓音沙哑地说,“你会不会走了就不回来?”
“不会。”
“向我保证。”
“嗯。”我坐起来。
“一起去。”薛北戎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心有愧疚,执意要抱我去卫生间。
随他了。
解决完了,他已经放好温水,又抱我进去浴室泡澡。
闭着眼睛,哈欠连连,把湿漉漉的衣服扔出去。
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好像这样很小家子气似的,就笑笑说,“老实交代,昨晚去干什么了?是不是肉体出轨了?干嘛一副亏欠我的样子?”
“它像是出过轨的吗?”薛北戎把着我手,放到它去熟的地方,眸色极深,腔调极慵懒,又有些软软,“委屈的要死好不好?”
“这么乖啊?”给点阳光就灿烂啊,我不由笑了,“那就奖励下哦。”俯身过去,却被薛北戎给抱了怀中。www.sxynkj.ċöm
“宝贝儿,手借给我就行。”大概是我怀孕的缘故,薛北戎现在对我的态度,跟从前比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态度温柔亲呢,还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我去蓉城了,余潇潇被人暗杀,幸好有我家两个小朋友拼死保护,她才保住性命。”
“啊?”我假装惊讶,嘴巴张了张,才傻傻的说那怎么办?要不你派人送她去国外吧,正好可以治疗她的失忆症。
“怕是还没送到国外,人就没命了,想要她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薛北戎扶着我手,漫不经心的上下摆弄,“我家两个小朋友换她一条贱命,想想不值得,从今以后这事儿我不会再管了,省得再惹你吃醋,我可不想你生个醋坛子出来。”
“是吗?”我冷笑,“刚才说梦话的是哪个王八蛋!”
“余欢喜你现在是越来越能吃醋了啊!不像话!”薛北戎极其不痛快的咬两口,“每天早上醒来,都想要余欢喜你在身边,这还不够吗,嗯?”顿了顿,望着天花板叹息道,“梦这个东西,很玄幻,老子控制不住的啊。”
“这里……”我指了指他心口,小声说,“有那么一点点属于我吗?”
“嗯?”薛北戎不确定地想了片刻后,满目柔情地笑了,“这半年里,一看到别的女人,会想起你,在工作的时候,不经意间会想起你,连跟人吃饭谈生意的时候都会想,只好每天打开电视、微博,看看你的八卦爆料,你告诉我,这算是一点点吗?”
辨不清他话里的真假,但自己心花怒放是真的。
这个时候,需要奖励。
“余欢喜,余欢喜,”欲到深处,薛北戎抚摸着我发丝,一遍一遍重复叫我的名字,声线潮湿地动情喟叹,“不止一点点,是越来越多的喜欢啊你明白吗?你是你,余潇潇是余潇潇,老子用了半年时间,终于分清楚了。”
终于分清楚了,不再是替身了吗?
一个激动,把他的白茫茫也给咽下去了。
“你……”薛北戎比我还诧异,猛地把我从身下抱到怀中,一脸心疼的吻下来。
无比缱绻,无比温柔。
“薛北戎,要不把我姐接来吧?”趁着时机和气氛刚刚好,我装作极其语气不经意说,“我怕她会出事儿。”
薛北戎没说话。
“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摇摇薛北戎胳膊,求他,“我把你抢走了,已经很对不起她,要是她出事儿,这辈子我都会难以心安的。”
“我无所谓啊,”薛北戎站起来,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就怕你到时候哭鼻子。”
“才不会,她不认识你,也不认识我,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了,除非,”我将他一军,“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骗人的。”
“余欢喜,你真能折磨老子,”薛北戎挣扎几秒,无可奈何的同意了,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先说好,不准给我哭鼻子啊。”
“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给爷爷打了电话,取得他的同意后,你就派人接我姐来!”
事情就这么成了,高兴的我忘乎所以,没注意到薛北戎转身时候的眼底闪过的一抹冷笑。
浴室里一番折腾,两人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到卧室,薛晓白正坐在我床上发呆。
“你们……啊喂,我好像又来的不是时候?”薛晓白扯了床绒毯盖住脸,闷声笑的贼兮兮,“老哥,我打扰你开荤了吗?”
“薛晓白,谁教你的未经允许进入别人房间?”薛北戎不悦地斥责她两句,取了衣服和浴巾去更衣间。
“欢喜啊,”薛晓白招招手,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等会儿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
我立即紧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陈彬礼,他昨晚跟人打架,住院了。”薛晓白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吐槽,“酒品真差,怎么男人喝了酒就爱逞能?”
“要不是你撺掇他喝酒,他怎么会喝醉跟人打架?”薛北戎非常不悦地走出来。
黑衣长裤,灰色条纹领带,白衬衫,精致妥帖,帅的不费吹灰之力。
薛晓白拉着他手撒娇,“老哥,你今天好帅好帅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审美?要是找不到你这么完美无缺的男人,我就不会出嫁!”
“夸我也没用,你必须得去陈家道歉!”薛北戎习惯性斥责她两句,继而又正色道,“宝宝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直说,不用勉强自己的,但你也要记住,女孩子不可以在酒吧、KTV那种地方和男人喝的大醉伶仃。”
“谁知道他那么经不起玩笑啊?”薛晓白吐了吐舌头,眼睛转向我,“小嫂子,我在楼下餐厅等你啊,快点哦!”
去医院的路上,薛晓白一直抱着手机发信息,表情兴奋异常,中途还接了通电话,讲电话的表情很微妙,又带了点女孩子天性中的娇羞。
凭着我不丰富的经验可以断定出,对方八成是个男人。
通话结束,我调侃她,“陈彬礼打给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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