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莫不是真是恩相所杀,这些冤死鬼魂特来显灵,为了报仇?
五个挣扎的皇城司军汉皆以动摇,只是挣扎之时,斜睃看着,却待昌国公高柄如何。
“天爷!这是何人!”
就在厢军三大军头摆弄尸体之时,在一堆凌乱尸体之下,赫然看到一个身穿吐蕃服饰的少年躺在其中,惊得那厢军三大军头不由得往后一退,时而看着那少年,时而看着昌国公高柄。
“该是有了!”
昌国公高柄兴奋地情难自已,三步并做两步,夺过一个火把,冲到那少年之前,激动地那眉毛都在飞舞,眼角、嘴角齐齐抽搐,心中欢喜堆在脸上,恨不得每人分享。
“那人不曾欺我!”
昌国公高柄立刻将手放在那少年面门感受鼻息,待感受一阵,他仰天喊道:
“丁佳死了!丁佳死了!定是李牧之那贼人杀的!”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听得呆了,不再挣扎,顺着昌国公高柄手中火把火光去看,只看到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面色惨白,浑身腐败真是个死尸,喉咙隐隐有一道剑痕,瞬间看的呆傻:
“恩相性命休矣!”
此时此刻,便是天下最愚蠢之人也该知道,死者不是别人,正是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乃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面首,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乃是何人?与道君天子赵佶共享天下之人!大宋东南无冕之王!
此人死在此处,墙壁上又写着十个血字: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
人证虽无,物证具在,李牧之便是有千百张嘴,把天说出个窟窿,舌灿莲花,只把玉皇大帝求下来,恐怕难以解释清楚。
这五个皇城司军汉看的呆傻痴麻,怎能说出话来:怎会如何?之前还在疑惑真是恩相一时性烈,杀了辽国五十蛮子!可这丁佳尸体如何解释?
他们可是亲自检查了馆驿废墟,每个尸体都曾看过,就是开封府指派来的衙役、仵作等公人也细致检查一遍,怎地会无端冒出丁佳尸首?真是奇哉怪也!
昌国公高柄举着火把缓慢起身,那在火光中阴戾的笑容好似个活阎罗,半阴半阳,半暗半明,只恨不能一口吃了在场所有人,冲着看的痴呆的皇城司军汉咧嘴一笑:
“怪道来尔等不让本公子进入,原来藏着这些杀人勾当!你们一口一个恩相,今日我且看他如何狡辩!”
“……”
五个皇城司军汉自然呆傻不知如何回答,默默低下头来,不顾疼痛,只为李牧之担忧。
李府之内,李牧之与那罗丑奴正在说话,看还有一个半时辰方才天亮,李牧之有些累了,便让罗丑奴去客房将息,罗丑奴正待退出之际,有皇城司军汉急匆匆闯来,大喇喇破门而入,惊了李牧之、罗丑奴。
罗丑奴怒道:“尔等怎敢如此无礼!”
来的皇城司军汉只把李牧之、罗丑奴走后,昌国公高柄带人前来的消息仔细说了一遍。
正说到一半,李牧之安插在高俅府内的影密卫细作也扑了进来,累得排在地上,把所知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昌国公高柄率领三百厢军奔赴馆驿之时,高府内外热闹的紧,李牧之安插影密卫细作不敢声张,只在暗处偷偷观察,等到昌国公高柄走了,才去了门房那边套话,便省得了昌国公高柄深夜率兵而去的缘由。
待昌国公高柄率领三百厢军赶至馆驿之内,只顾着抓李牧之害人把柄,全然忘了李牧之在馆驿废墟后门也安排了五个皇城司军汉看守。
昌国公高柄只抓了前门堵路的五个皇城司军汉,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见昌国公高柄只在馆驿废墟大堂内作妖,不曾去了馆驿后门,便心生一计,为了告知李牧之馆驿出了变故,故意在馆驿大堂内挣扎挨打之时,大喊大叫。
看守后门的皇城司军汉听到响动,大喇喇而来,却看到一大队人马将馆驿大堂包围,便在暗中观察良久,这才省得此间出了变故,来者又是殿帅府太尉高俅大公子昌国公高柄,殴打那五个皇城司军汉时,多了一个心思,如何敢声张,便指派了三个皇城司军汉返回李府汇报,其余二人仍旧暗中观察。
李牧之和罗丑奴听得呆了,只是前来汇报的皇城司军汉还是高俅府内影密卫细作,前者害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只听到昌国公高柄念着一句话: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前去报信之后,昌国公高柄才发现了兀自冒出的丁佳尸体。
后者更是一无所知,只把从门房套来的话具都给李牧之说了。
换言之,李牧之、罗丑奴只从皇城司手下嘴里知晓了废墟馆驿内某处可能还写着杀人者皇城司李牧之,以及有人给高俅报信,谋害李牧之,除此之外,李牧之、罗丑奴一无所知。
“高俅好大的胆子!怎敢害我!”
李牧之本欲睡下养伤,忽觉得昌国公高柄亲自率三百厢军前来,必有阴谋,且阴谋就藏在馆驿之内,只是不省得具体阴谋为何物,此刻听了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罗丑奴也咬牙愤怒道:“这高俅还不老实!不怕他亲儿子高柄落得跟高衙内一个下场!着实该死!”
前来的三个皇城司军汉跪地求道:“恩相,咱们皇城司自家兄弟都被高柄那厮扣了,还望恩相前去解救!”
李牧之怒而起身,看着眼前一众人喝令道:
“直娘贼!这高柄不知深浅的孽障,他爹高俅是殿帅府太尉,这撮鸟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老虎嘴边拔胡子!今日岂能饶他!罗丑奴听令!”
罗丑奴跪在李牧之前激动道:“恩相,洒家听令!”
“点皇城司上二指挥两百人与我前去拿了无知恶贼!今夜就是与高俅之子高柄火拼也在所不惜!今日若不打杀了此人,日后什么村驴野鸟也敢来欺辱我!”
“属下得令!”
汴京的后半夜,静的怕人,围绕着馆驿废墟,整个大宋朝堂具在震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诡谲莫名,暗流涌动。
皇城司点满二百上一指挥武官,不比寻常军健,乃是李牧之亲自挑选的好汉,出身穷苦百姓,敢为李牧之不计生死。
好一场雨!泼泼洒洒不曾停了。
李牧之率领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在这雨夜带刀不带伞,好似一股洪流,无声息间向馆驿那边淹没而去。
就是这一路,李牧之心中思绪不停,一直计较(思考)究竟是何人给高俅深夜传递消息,又是怎样消息?
自暴打了殿帅府太尉高俅螟蛉之子高衙内高坎、误入白虎节堂、算计了三司使刘桐之后,过去半月,也算是风平浪静。
放眼整个大宋朝堂,哪个敢撩拨李牧之,莫不是寻死?就是高俅那厮也安生了许多,今夜却大动干戈,亲派儿子率三百厢军前来闹事,李牧之寻思这高俅不是无的放矢的莽撞人,今夜必有大事发生。
值此思虑一路,浑然不觉间,已然到了馆驿,就看到厢军三百人堵在馆驿门口。
罗丑奴见李牧之到了馆驿附近,还在低头寻思,便轻声提醒道:“恩相,前方便到了馆驿。”
“哦。”
李牧之这才回神,骑在马上就看到前面也有一人骑着马停在馆驿门口,被密密麻麻厢军簇拥,李牧之寻思此人该是殿帅府太尉高俅大公子昌国公高柄。
还未靠近馆驿前的十字街头,皇城司左右武官厉声喝道:“皇城司使前来办案,闲杂人等退下!”
骑在马上的昌国公高柄一眼便看到了马上神俊少年,咧嘴耻笑道:
“李牧之长得果然风流英武,不曾想今日第一次见这厮,乃是最后一面!哈哈哈哈!”
馆驿内藏着的两个皇城司军汉听到李牧之来了,立刻从后门绕过,赶在李牧之率众走到馆驿前的十字街头,急忙忙抢了进来,冲到李牧之跟前,对这李牧之耳语几句,这般时刻,只能长话短说。
耳语几句,李牧之这才知晓昌国公高柄所谓何来,原来在李牧之走后,馆驿废墟内神鬼莫测,那馆驿大堂焦黑墙壁之上擦去的十个血字:杀人者,皇城司使李牧之,诡谲般再度出现。
最要命之处,便是多了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的尸首。
别人不知,李牧之自然清楚,白天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去求李牧之协助寻找莫名消失的丁佳。
不曾想竟然出现在了馆驿尸体之列,而李牧之忽的豁然开朗,猜测到了一切,那便是秘密给高俅深夜传递的消息,便是丁佳尸首就在馆驿之内,高俅这才派他儿子率领厢军三百前来保护案犯现场,只为天亮,百官朝议,在道君天子赵佶面前斗杀了李牧之。
“啊呀!”
李牧之听了整个人好似被雷霆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抽搐,脑中空空,惊讶地从马上直接掉落下来。
若不是罗丑奴眼疾手快,李牧之必然落马,罗丑奴搀扶着面皮陡然变得铁青的李牧之询问道:
“恩相,又是何人作怪?究竟出了何事?自我罗丑奴结识恩相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恩相如此惊慌所措!不该啊!”m.sxynkj.ċöm
李牧之惊得吓得唬得全身发麻,手脚还在剧烈抽搐,李牧之绝望仰望苍穹:“天爷!怎地非要杀我!这一遭如何能躲?”
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四十九随从被杀,此事必要给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一个交代,不然怎能平息辽国怒火,本来贼人陷害,李牧之拼死之下,得入云龙公孙胜暗助,擦去馆驿大堂焦壁上的血字,李牧之已然躲过一劫。
可今番再度出现,道君天子赵佶只把李牧之看做咬人恶犬,用时能赐端王府,不用时杀了如草芥,辽国使团在汴京被人无端全数杀死,如此诡谲之事,就是李牧之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指望朝中那帮奸佞小人,更是遥遥无期,道君天子赵佶必然要找一个替罪之人。
眼下馆驿大堂上的十个血字,便给了道君天子赵佶一个杀了李牧之的借口,不管真假,不论真实,为给辽国交代,必杀李牧之!
再有那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尸首出现,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不在此处,不知前因后果,吴越王世子门人钱无垢若是听了此事,为给丁佳报仇,必然上奏诛灭李牧之满门。
一个大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一个吴越王世子门人钱无垢,哪个是李牧之招惹的起?
这一番,李牧之该是孙猴儿路过狮驼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唐三藏痴迷女儿国,情关难过,九死一生。
如此困局杀机,乃李牧之目前遭遇最大,可叹李牧之英雄一世,天下一等的好男子,如今也惊慌落马,全无半点计较(主意),只能摸石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为何我这般命运多舛?天下只有我最累?”
有那么一刻,李牧之还真想死了,接连叹气,叹得人生悲欢离合,愁闷苦痛,堕入红尘万丈苦海,李牧之内心冰痛:何人懂我?何人能助我?
李牧之迷茫之际,只想一死了之,管他山河破碎,百姓受苦,不知如何作答罗丑奴时。
此乃五更天了,还有一个时辰,东方既白,那早上卖吃食的小贩担着担子,穿着蓑衣,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已然在街上叫卖。
那小贩怎知馆驿这边要天雷勾地火,霸王不留行,不多时便是一场好厮杀,待走到十字街头,却看到了馆驿烧毁,东边街道站着一众厢军,北边街道引来一群皇城司武官。
“且住!待百姓过去,莫惊了小贩。”
李牧之连忙喝止,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停在停在十字街头,先让讨生活的小贩过去。
那小贩倒也惊了,长着半大,哪里见过凌晨这般阵势,东边街道三百厢军土匪,西边街道二百皇城司凶汉,只把他唬得站在十字街头动也不敢动。
正不知何往,却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皇城司使者李牧之,瞬间坦然欢喜,只把担子挑着往李牧之这边走来。
罗丑奴见状赶紧喝止:“那贩子,你如何这般不省事理,这里不是耍处,快些离开,晚了你生死谁敢预料。”
怎料那小贩倒也不慌,越发镇定,走到李牧之前面,放下担子,仰头得意道:“李皇城在此,哪个敢欺辱我?还说生死,唬人唬得大了,当是李皇城不在?”
这一句倒是说的罗丑奴无话可说,只是看向李牧之,李牧之见了那小贩嘴里只把自己暗赞,眼下忧烦,关乎生死,也并非说话。
谁知那小贩不紧不慢,先是打开了担子前面悬挂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碗来,就着雨水洗了,再打开担子后面的箱子,那箱子里面有一方火炉,火炉煮着一锅汤水。
这雨夜虽然不冷,但那一锅汤水冒着热气,看着倒也快活,小贩从汤水中捞出一个肉丸子,把汁水浇灌,撒了一把葱花,拿了木筷,跪在马前,双手恭敬奉上。
李牧之迟疑了,骑在马上附身问道:“大哥,你这是作甚?”
那小贩抬头笑道:“李皇城,这般早,还顶着雨水,该是办着大案,小人卑贱之人,不忍李皇城如此辛苦,想来李皇城还未吃早饭,若是不嫌弃,吃了暖暖身子,这吃饱了身子,该有力气办事不。”
李牧之还未回答,那小贩怀中的三岁孩儿,本在小贩怀中睡着了,见有人说话,从怀中醒来,就看到他爹跪在李牧之面前,疑道:“爹,你怎地跪了下来?他是何人?”
那小贩恭敬回道:“此乃李皇城使,怎能不跪?”
李牧之抢话道:“这大哥,你何故给我吃食?”
那小贩感激道:
“李皇城向来结识汴京穷苦百姓,但有人来投奔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府邸,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
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人问皇城使求钱物,亦不推托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
“小人不曾见过山东及时雨宋江,只知晓皇城司使的百般好处。”
“就说小人孩儿,前番得了重病,无钱医治,却是从皇城司使府邸门口领了接济,这才有钱救了我这苦命孩儿。”
“往日寻李皇城不得,无缘得见,只想报恩,今日不想遇到,小人微薄之力,只有这吃食报答厚恩,若是李皇城看得起小人,不嫌弃这寻常吃食,今日便是吃了,给小人报答机会。”
李牧之正欲推脱,要说有大事要办,怎有心情吃饭,可那小贩怀中孩儿却是一惊:
“啊呀!爹爹,这便是令小儿夜里止啼的杀人魔君李皇城?”
李牧之只是淡淡一笑:“哈哈,我便是杀人魔君李皇城。”
那小贩却替李牧之叫屈道:“你这孩儿怎敢胡说,李皇城杀的乃是恶人,全为你我穷苦翻身无望的百姓,你是哪里听来的?汴京若无李皇城,你我父子如何见到明日太阳?”
小儿这才欢喜道:“李皇城阿叔,那便杀的好,只是我等能看到天亮后的太阳吗?”
三岁小儿这一问倒把李牧之问住了,一时间李牧之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想看东边,漫天黑云,雨势这般大,下了一夜,汴河都涨了,再有一个时辰天亮,如何见得到太阳。
李牧之默然回首,看着那三岁小儿期待眼神,李牧之忽的一解万般惆怅,莫名来了一股精神,欢笑朗声道:“不仅今日能见到太阳,日日都能见到太阳东升。”
“那最好,那最好,太阳滋养万物,这般黑的天,我当是看不到了。”
那三岁小儿拍手欢喜,李牧之下马接过那小贩手中热汤饭食,几口囫囵吃了,交过碗筷,对那小贩道:
“本该与你饭钱,只因你牵着我恩情,这顿饭食当是还了,快些带着小儿走,这里不是耍处。”
那小贩再谢李牧之,便挑着胆子往北边街道去了,李牧之抖擞精神,振奋上马,心中嘶吼道:为了天下百姓,我怎能先死!今日就是被赵佶老狗等一种奸人打入六道轮回,我也要向死而生!不过奸诈小人,我李牧之有何惧哉!
上了马,李牧之这才对罗丑奴正式回道:“罗大哥,今日这一阵,断不能输!输了我死不足惜,只是百姓无望!你可明白?”
罗丑奴虽然不省得究竟发生何时以至于李牧之都那般胆寒,但看李牧之重新鼓舞,恢复往日英姿,倒也被鼓舞振奋,拱手回道:“恩相尽管大闹天宫,我罗丑奴陪着就是!”
“哈哈哈哈!走着!”
李牧之一声令下,率领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直奔馆驿那边去。
那骑马的昌国公高柄见李牧之久久不来,这才到了跟前,立时嘲讽道:“到底是李皇城啊,真是英雄,还有这心情吃饭。”
随后转头对着身后三个厢军军头耍笑道:“毕竟是断头饭,再不吃便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
昌国公高柄与那一众厢军耻笑起来,听得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咬牙愤怒,只是李牧之未曾说话,不敢发作。
李牧之手中把玩马鞭,盯着那骄横昌国公高柄质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在此闹事?”
昌国公高柄得意一笑:“李皇城这等大人物如何知晓我这小角色名讳,在下便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殿帅府高太尉长子昌国公高柄便是。”
李牧之淡然回击道:“哦,我倒是谁这般泼天的胆子,敢在皇城司面前寻事,原来是京城四禽兽高柄啊!”
昌国公高柄也不生气,继续与李牧之耗时间,只等天亮,此刻与李牧之磨牙,浪费唇舌倒是一番享受:“李皇城那三寸不烂之舌早有耳闻,素闻把道君天子奉承的紧,此刻你若想与我惩口舌之利,在下随时奉陪。”sxynkj.ċ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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