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淡淡道:“你这禽兽怎敢与本宫说话?你也配?今日不是为你而来,我皇城司兄弟在何处?”
昌国公高柄趾高气昂,拍了拍手,一众厢军推搡着被扣押的五个皇城司军汉至昌国公高柄面前,昌国公高柄指着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耻笑道:
“李皇城,这五个下贱匹夫竟然敢挡本公子的去路,你说该如何处置?”
那个五个皇城军汉刚一出现,李牧之、罗丑奴、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就看到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被打的满脸血污、鼻歪眼斜、额角破损,面目早已不成人形,哪个看了不怒?
李牧之并未说话,只是安静端详,那五个皇城司军汉一看到李牧之,主动往前跪道:
“恩相,我等虽然被打,但不曾丢了咱们皇城司面皮,就是打死我等,也不曾喊出半个字来!不敢丢了恩相威名!”
李牧之看向昌国公高柄质问道:“可是如此?”
那昌国公高柄点头嘲讽道:
“确实如此,这五个汉子也不知你从哪里寻来的,竟然对你这般忠心,不妨送给我厢军好了,哈哈哈哈!”
罗丑奴等二百皇城上二指挥武官齐声暴喝道:“还不放人,等到几时?”
“哈哈哈哈!”
昌国公高柄回头看向左右三百厢军三大军头笑问道:
“三位军头,这五个皇城司的公人放还是不放?这般忠心,本公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那三百厢军军头纷纷跟着讥刺道:
“这可是皇城司的公人,铁打的汉子,又是李皇城使的爪牙,怎敢不放?”
“正是如此,若是不放,李皇城一时兴起,怕是要把我等三百厢军齐齐杀了?”
“李皇城好大的脾气,我等皆是胆小如鼠之辈,若是不放岂不是寻死?毕竟这皇城司使乃是地狱的菩萨,我等猥琐之人最怕血光,只怕把我等超度了!哈哈哈哈!”
这一幕倒是看的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心如火炽,气似烟生,只恨立时不能把昌国公高柄活吃了,将那些厢军痞子尽数杀了,才能出了胸中恶气。
李牧之倒不似往日那般性烈,反倒沉着冷静,安静非常,只是淡淡道:
“既然如此,还不放人?”
昌国公高柄不曾见过李牧之手段,听闻李牧之脾气火烈,不点火便能自着,旁人哪个敢惹,今日一见,见李牧之竟然如此,倒也有些意外,只当是李牧之见他们人多,服软认怂罢了,昌国公高柄这才高声道:
“既然李皇城这般低声求我,那便赏李皇城这个面皮,免得说我殿帅府厢军欺辱了皇城司,好教李皇城哭着喊着给道君天子告了本公子刁状,哈哈哈哈!”
厢军三大军头纷纷起哄:“对对对!快些放人,免得李皇城像个妇人一般去寻天子告了我等刁状。”
说罢,厢军三大军头再为讨好昌国公高柄,走到被扣押的皇城司五个军汉面前,当着李牧之的面,对着他们五个屁股上就是一人一脚,往李牧之那边踢了去。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负着冤屈,只往李牧之这边跑来,纷纷跪倒在地,等待李牧之发落。
李牧之歪头斜睃一眼,喝令道:
“究竟怎么回事?若是尔等欺辱别人,这就杀了,若是被人欺负你们,我李牧之定会为尔等做主。”
李牧之虽然知晓缘由,但还是细细询问了一遍,只为求真实,免得此前皇城司细作汇报消息有误。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这才委屈地细细说了一遍,与李牧之得来消息无二,那当首的皇城司军汉指着昌国公高柄等三百厢军骂道:
“恩相,这帮军痞伴着高柄那厮非要违背恩相钧旨,见争说不过,便强行闯入,将我等殴打,请恩相做主。”
李牧之手中马鞭点了三下,五个皇城司军汉便不再说话,那边昌国公高柄倒还叫了起来:
“李牧之!你这养的五条好狗,怎敢如此无礼?直呼本公子名讳?真该掌嘴!”
李牧之也不理会,只是骑着马往前几步,身后罗丑奴、二百皇城上一指挥武官纷纷跟进,李牧之低着头把玩手中马鞭质问道:
“此处由皇城司及开封府接管,本官早有交代,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虽有爵位,但无官职,身后厢军更是一群烂泥,如何敢闯这里禁地?托的谁家势?借的哪个胆?当我李牧之是死人?”
昌国公高柄拱手看向皇宫中书省道:
“乃是参知政事蔡京大人执掌的中书省,特下钧旨,命我前来接管此地,你有何话说?”
李牧之知晓其中缘由,只把此前被打的五个皇城司军汉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看向昌国公高柄厉声质问道:
“昌国公,既然是中书省蔡京那厮下的钧旨,可有中书省文书在手?速速与我来看!”
昌国公高柄有些慌了,面皮陡然变得有些紧张,色厉内荏嘘声道:
“怎地?非要与你看?你算个什么?实说了吧!中书省钧旨还在路上,不时便送到本公子手上!”
“哈哈哈哈!”
李牧之仰天一笑,忽的猛地看向昌国公高柄铁着脸质问道:
“你既然无中书省钧旨,就敢私闯此处,并且指使手下殴打皇城司公人,该当何罪?”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昌国公,芝麻大的爵位,不是你爹高俅,你算个什么?与高衙内有何不同?既然并无官职,如何敢私调三百厢军,莫不是要造反?你又该当何罪?”
“你……这……”
昌国公高柄瞬间无话可说,哑然物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他身后三大厢军军头也低下头不敢支声。
李牧之只是耻笑一声,懒得去看,低头看着自家兄弟五个皇城军汉询问道:
“各位兄弟,谁打的你们五个?”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走到昌国公高柄旁边,指着厢军三大军头喝道:
“恩相,便是这三个猪狗不如之人!”
李牧之责骂道:“既然知晓,还不拿了,等我为尔等祝寿?”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便要把那三个厢军军头往李牧之这边推来,可昌国公高柄却暴喝道:
“李牧之!此乃厢军,归殿帅府管辖,你不过是皇城司的,如何敢当着本公子的面拿人?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爹放在眼里?”
李牧之呵一声,耻笑道:
“莫说你这油头粉面的虫豸,就是你爹今日来了,本官一起收拾了,兀那皇城司兄弟,尔等莫说对着厢军三个丘八(**,),便是把天捅个窟窿,只有我李牧之为尔等撑腰!此时不拿人!更待何时?”
“得令!”
五个皇城司军汉只把三大厢军军头去抓,往李牧之这边擒拿,一个军头暴喝道:
“我等归殿帅府管辖,尔等怎敢抓我?”
另外两个却看向昌国公高柄:“大公子,可要动手?”
昌国公高柄自持人多,丝毫不惧道:
“现在不动手,等待何时,今夜莫要丢了殿帅府的威名!皇城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刚毅说罢,厢军三大军头便推搡挣扎,身后厢军也挤到一处,把五个皇城司军汉推开,五个皇城司军汉怎抵得过那些厢军丘八。
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武官这就要上前协助,李牧之回头只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手下纷纷低头,不敢前去。
李牧之对着罗丑奴道:“只你一人去,免得说我皇城司欺辱了昌国公!”
罗丑奴激动咬嘴道:“恩相且看洒家手段!”
咚!
罗丑奴手持一把镔铁霸王枪,从马上飞旋而下,直奔那厢军三大军头而去,昌国公高柄见罗丑奴一个人前来,不免耻笑道:“区区一个也敢来卖弄!拿下此贼!”
厢军三大军头并三十个厢军丘八直奔罗丑奴而去,罗丑奴落地一刻,咚的一声,好似地震一般,挥洒手中镔铁霸王枪横扫而去。
“插标卖首之辈!怎敢在洒家面前卖弄!”
罗丑奴只把手中百八十斤的镔铁霸王枪轻轻一扫,那三大军头并着三十厢军丘八如何敢近身。
李牧之调侃说道:“今日挡你者死!李牧之说的!”
“妙极!”
罗丑奴只把镔铁霸王枪使得如雨点散落,密不透风,来者三大军头与三十厢军还未近身,罗丑奴率先打翻了十个,爆喝一声,跃入当中,右手镔铁霸王枪横扫千军,左手铁拳紧握,拳风刚至,胡乱打去,碰到就是惨叫,擦到就是打翻。
三十个厢军这就如切瓜砍菜一般,三拳两脚几下尽数放翻,看到一个厢军军头,往前一个箭步,撕扯住此人衣领,就往后面一扔,李牧之旋身而去,对着那扔来的厢军军头凌空九个鸳鸯踢,踢翻在马下。
“不想东京竟然有这样的汉子!端的厉害!”
昌国公高柄吃了一惊,三十厢军竟不能靠近罗丑奴全数被打翻,怎能不怕,其余两个军头也曾听过皇城司第一大汉罗丑奴的名声,自知不是敌手,立刻起身往回跑:
“大公子救我等!”
昌国公高柄只怕丢了面皮,三十个不行那边一百个,对着身后厢军一挥手:“一百人给我上!打死不算!”
“得令!”
又一百厢军拔出腰刀将罗丑奴那边杀去。
皇城司上二指挥使看向李牧之担忧道:“恩相,我等可去助阵?”
李牧之轻声笑道:“罗丑奴若是连这些酒色掏空的丘八都打不过,还有脸在皇城司?不须紧张,且安心看!”
罗丑奴一看厢军一百人持刀杀来,不但不觉,反而愈发兴奋,怪叫一声:“都来!都来!我罗丑奴退了一步,不算好汉!”
无论皇城司上二指挥二百武官还是厢军那边看的都痴呆了,那罗丑奴仗着镔铁霸王枪随手打翻十数个,直觉不过瘾,索性弃了镔铁霸王枪,往前一扔,十个厢军抬手去接,直接被压倒在地。
罗丑奴顺势而上,凭着一双铁拳肉掌,好似个孙猴儿大战十万天兵,真是个赵子龙七进七出,拳脚到处,只是惨叫,围绕着罗丑奴,凡是靠近厢军,哪个不是被打飞了出去,好似刮起了一阵险恶旋风,只把一百厢军打的好似刮起的无根之叶。
这个罗丑奴,真是好汉子,暗世如潮人如水,遍地生邪祟。历历满目皆妖鬼,身经百战千决万胜,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竟然是胆子包着身躯,天下第一等凶汉!
单人一个,却把把一百三十二厢军来斗,一时鼎沸起来,鬼哭狼嚎,星落云散,七断八续,呼兄唤弟,寻子觅爷,号哭振天,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想要逃走,罗丑奴怎给机会,只把倒地的人当了武器,哪个赶跑,便用人去砸翻,在上前补上几拳,只打的牙齿崩裂,面门全碎。
昌国公高柄看的呆傻:“这一百三十人就被这凶汉一个人全部打翻了?”
罗丑奴斗的兴起,见满地都是倒下哭喊的厢军,对着那边其余一百七十厢军暴喝一声:
“谁敢与洒家一战?若是怕了!尔等一齐来上!我罗丑奴有何惧哉!”
罗丑奴嘴里起了个霹雳,把那些看的听得厢军吓得只在原地哆嗦,只是胆寒道:往日只欺负了手无寸铁的百姓,不曾想天下竟然有这般好汉!
罗丑奴那一声霹雳,只把昌国公高柄坐下马匹吓得惊了,嘶叫起来,抬起前蹄,猛地向罗丑奴这边冲来。
昌国公高柄惊得魂飞魄散:“这畜生怎敢害我!快些停下!”
怎奈昌国公高柄手脚慌张,只用马鞭催赶停下,愈是如此,那马匹越发惊慌,只望罗丑奴那边冲的更快。
罗丑奴耻笑一声:“这畜生也敢欺我?”
话音刚落,罗丑奴丝毫不退,只快步往前去,见那受惊马匹冲的快来,使出千把斤气力灌注铁臂,款扭狼腰,轻舒猿臂,赶在那马还未靠近,连着那匹马带着昌国公高柄,真就原地举了起来。
天地有英雄,便是罗丑奴,这一下便是把李牧之也看的呆傻:好雄壮的男子!
其余人等只是眼珠飞出,舌头吐出半天缩不回去,马上昌国公高柄伏在马上哀求道:
“好汉饶我性命!”
罗丑奴这才把那马匹连同昌国公高柄放下,罗丑奴看向那马匹咒骂道:“高柄鸟人!你来求生,这畜生替你去死!”
咚!
罗丑奴只一拳,就把昌国公高柄坐下马匹一拳打死,马身倒下,昌国公高柄吓得颓然尖叫:
“还不救我!等到几时!让我爹知晓尔等负我,岂能饶了尔等!”
厢军两大军头忍痛起身,招呼其余人赶紧来搀扶昌国公高柄,罗丑奴见满地都是厢军,打的兴起,如何分辨的出厢军两大军头。
不曾想这两个撮鸟为了立功,从倒地人群站起身,就把吓得尿了一裆的昌国公高柄去搀扶,罗丑奴大喜:“正烦闷寻你们两个着,不曾想自己寻死!看洒家拳头!”
罗丑奴踩踏厢军飞身向前,一手抓住一个厢军军头衣领,只望本阵扔去,皇城司武官赶紧接住,扣押在李牧之之前。
那两个厢军军头喊道:“你们都死了?往日欺负老百姓的胆气呢?快来救我等!”
昌国公高柄吓得不敢只说,只是摆手示意去救,罗丑奴却再退回原地,举起那马的尸体对着呆若木鸡,行尸走肉的一百七十厢军暴喝道:www.sxynkj.ċöm
“谁敢妄动!洒家教他骨肉为泥!这便是下场!”
轰!
罗丑奴把死马尸体往一百七十厢军那边扔出,那些看的呆傻的厢军只顾躲,吓得怎敢向前救人,昌国公高柄见此人乃万人敌也,只是低头叹气,不敢再下令,只是感叹自己带了三百厢军,不及李牧之手下一人,全是摆设,心中懊悔,该带一千厢军来才是。
罗丑奴瞪了一眼那一百七十厢军,那些土鸡瓦狗的丘八欺负老百姓还行,见到罗丑奴,此刻一个屁也放不出来,只顾低头哆嗦,生怕被罗丑奴一拳打死!
罗丑奴这才满意返回,持着镔铁霸王枪返回本阵,跪在李牧之马前道:
“恩相,这打咱们弟兄的厢军军头已被擒拿,请恩相处置!”
李牧之满意点头,看向那三个跪在地上的三大军头冷冷问道:
“你们三个便是打我皇城司兄弟的人?”
那三个皇城司军头只顾磕头,哪敢说话,李牧之越发不喜,看向自家挨打的五个皇城司军汉命令道:
“他们如何打你们,你们便千百倍打回去,若是留手,我先杀了你们助兴,我皇城司不要这等软汉!”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等的就是现在,一腔怒火憋了许久,此刻全部发作,五个人轮番殴打那三个厢军军头把三千丈无名业火尽数施展,恨不得全部就地打死。
昌国公高柄低头不忍去看,李牧之只是淡淡看着,毫无波澜。
不时,那五个皇城司军汉打的累了,动作迟缓,三个厢军军头嘴里全是求饶:
“打也打够了,该放了我等才是!”
李牧之看向那五个皇城司军喊道:“尔等胸中恶气可曾消了?”
那五个皇城司军汉揉着打的酸麻的胳膊气愤道:“倒是打够了,只恨这三个往常欺负百姓的军头不死!今日饶了,日后定那百姓撒气!”壹趣妏敩
李牧之看向那皇城司军汉不解道:“你是如何知道?”
那皇城司军汉道:“小人出身寒微,乃恩相一手提拔,小人家中就在城外,这帮厢军无事便去欺辱百姓,小人是草民时,就曾见到他们无辜欺负村中百姓,曾勾结富商强占了百姓居所,只把一家汉子活活打死,可怜那家孩子倒成了孤儿,这帮畜生,最是害人。”
“好!”
李牧之听了想也不想,拔出长剑,对着那厢军三大军头喝令道:“尔等抬起头来,便饶了尔等!”
那三大军头立时抬头一看,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李牧之一剑挥去,取了那三大军头的性命,只在眨眼之间。
那边的昌国公高柄气的咬牙:“李牧之你竟然耍诈!他们三个乃是我殿帅府之人,你怎敢杀了?待我告知我爹,去天子那边告你!”
李牧之却无所谓道:“你去天子也好,还是玉皇大帝,还是如来尊者,我李牧之担着就是!”
随即向左右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喝令道:“这厢军三大军头乃是袭杀辽国使团的凶手,尽数被我击杀,已然伏法!”
昌国公高柄缓了半晌,这才站起,指着李牧之得意道:“李牧之!你皇城司最会构害,编制罪名,是你手段!可你就是今日杀了所有人,你如何擦去馆驿内证据?我却不信你敢连我等都杀了!?”
李牧之淡淡一笑:“我活的这般大,还未听到这个理由,丑奴!与我将这奸佞之子,害人的虫豸与我拿了!”
昌国公高柄怒道:“你敢!”
话虽说的颇有气势,身体却不停往一百七十厢军里跑,罗丑奴早就忍了昌国公高柄许久,恨不能将高俅满门尽数杀了,如今李牧之有令,飞也似的向昌国公高柄奔去。
“啊呀!这恶汉又要行凶!快快救我!”
昌国公高柄就往一百七十厢军里扑,罗丑奴好似西天罗汉降凡间,四大金刚使手段,没几步冲到昌国公高柄身后,那一百七十厢军也不是傻子呆子,早就见识了罗丑奴那强横手段,哪个敢拦。
罗丑奴轻轻一探,昌国公高柄见无人相助阻拦,回头一看,就看到罗丑奴那大手好似斑斓巨蟒,缠绕住笼子里的金丝雀,张开血盆大口,只把昌国公高柄一口吃了。
罗丑奴将昌国公高柄擒拿在手,手拿把攥,轻轻提起,好似抓着小鸡一般,悠然返回本阵,那一百七十厢军只是呆呆看着。
噗通一声!昌国公高柄就被罗丑奴扔到李牧之跟前,昌国公高柄激动道:
“李牧之!我乃殿帅府高太尉之子!你敢杀我?”
李牧之先不理会这厮,只对着那边呆若木鸡的厢军喝令道:
“尔等厢军废物听好了!日后见到我皇城司之人,不论官职大小,要么躲着走,要么见了叫一声爷!若再敢仗着人多欺辱我皇城司兄弟,我李牧之杀他全家!尔等可听到了!”
“……”
一百七十厢军尽皆无语,只是默然,而罗丑奴及二百皇城司上二指挥武官脑袋抬得更高了。
李牧之训斥罢了,这才看着色厉内荏的昌国公高柄还在那里死撑:
“别人的账都算了,现在便跟你算算账!”
昌国公高柄歪头得意道:“李牧之,你若是好汉,等到天亮,看你我谁先死?”
李牧之也不搭话,自顾自说道:“你这无官无职的荫蔽小人,若不是有你爹这等权势之人,似你这般鸟人怎敢辱我、辱我皇城司?今日若是不杀了你,我如何给皇城司兄弟交代!跪下!”
昌国公高柄倒是有些胆色,他笃定了李牧之畏惧高俅官职不敢下手,双手背负摇着脑袋:
“我有天子所赐功名在身,你是武官,还是六品武官,我乃天子门生,你该给我下跪!”
“噢哟!好胆气!”
李牧之对着罗丑奴一歪头,罗丑奴一脚踢得昌国公高柄只感觉腿断了,吃痛不住,噗通跪在李牧之跟前,嘴里还不依不饶:“李牧之你且等着!我要看着你死!”
李牧之再度拔剑,眯着眼睛看着带血剑刃:“这方世界,若是没有了尔等虫豸,该是怎样的红尘?我想看看!”
罗丑奴以及一旁上二指挥使见李牧之动了杀心,立刻低声劝道:
“恩相,切莫冲动,这人毕竟是高俅之子,他说的不错,这厮功名乃是道君天子亲赐,不可轻易杀了,毒打一番也就算了,请恩相千万息怒!”
李牧之却咬着牙气愤道:“尔等也是瞎子傻子?这帮王孙公子,与我等具是凡人,我等寻常百姓种地的种地、做工的做工,上战场厮杀保家卫国,这帮虫豸只是权势者之子,比我等多个脑袋还是多个胳膊?有甚者还不如寻常百姓,他们不体恤百姓也就算了,还仗势欺人,把我等看做牛马,他们岁月静好,我们负重前行,却还要在头上拉屎撒尿!不杀我心不安!尔等休要再说一句!不过高俅而已!只要不杀高俅,道君天子定然不管!”
“……”
皇城司上二指挥使还要说些,罗丑奴微微摇头,示意莫要再多说,免得让李牧之气性上来,一起杀了,如此无人敢在说话。
“高柄!这就去死!”
李牧之爆喝一声,伏在马背,对着昌国公高柄喉咙刺去,昌国公高柄吓得屎尿齐流,绝望一喊:
“我可是高太尉之子!你怎敢杀我!怎敢杀我!饶命……”
昌国公高柄还未喊完,李牧之手中长剑只差高柄喉咙一寸。
忽的一旁有大队人马赶来,其中一人立刻喝道:
“李皇城使!千万住手!”
李牧之把剑尖抵在昌国公高柄喉咙,转头一看,好大的阵势。
街道北边来了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梁师成、王黼、大内总管李彦、三司使刘桐、谏议大夫赵鼎,宿元景宿太尉、御史大夫、礼部尚书、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皇宫执金吾,从文官到武将,从中书省参知政事到大内总管,从礼部到言官,阵势之大,不下上次逼宫道君天子赵佶去李牧之家,竟然有一百余官吏,其后更有禁军一千。
罗丑奴、皇城司上二指挥使暗暗心惊,均为李牧之捏了一把汗。
适才厉声喝止李牧之的不是别人,乃是首先落轿的三司使刘桐,喝止之后,急奔李牧之而来,站在李牧之马前阻拦道:
“李皇城啊,你险些铸下大错!”
“哼!”
李牧之冷哼一声,立时下马,把剑指向三司使刘桐,吓得三司使刘桐急道:
“李皇城,你莫要耍横!我来救你,你怎要杀我?”
李牧之冷冷道:“谁今日阻拦,我便杀谁!”
“好大的狗胆!真当无人能治你?”
说话时,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梁师成、王黼、大内总管李彦、三司使刘桐、谏议大夫赵鼎,宿元景宿太尉、御史大夫、礼部尚书纷纷落脚走了出来,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皇宫执金吾纷纷下马,一千禁军堵住了北边街道。
高俅一看自己孩儿索性活着,直觉自己冒失,此事不该派自己而来前来,忘了李牧之这厮做事从不计后果,立刻抢了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儿子昌国公高柄对那李牧之咒骂道:
“李牧之你这畜生!若不是我等晚到一步,你不起不是杀了我儿?”
李牧之又把见对准高俅喉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儿无官无职的浮浪子弟,也敢欺负我皇城司,他自己寻死,我便成全了他!”
高俅激动喝道:“那你便连同老夫一起杀了!”
李牧之被他一激,咬牙道:“你当我不敢?”
李牧之挥剑就要去杀高俅连同昌国公高柄,三司使刘桐再度喝止,却不能阻拦,情急之下,竟然用双手去抓。
“嗯?”
李牧之慢慢回头去看三司使刘桐,眼神复杂,不知这三司使刘桐想的什么。
太师蔡京立刻对着左右殿前司二十四命令道:
“老夫以当朝宰执、参知政事、令中书省下旨,命令尔等救出高太尉父子,若是有人阻拦,不论是谁,全部杀了!”
枢密使童贯跟着命令道:“厢军听令,老夫以枢密使下令,若是李牧之敢妄动高太尉父子,将皇城司上下就地斩杀。”
那殿前司二十指挥使与李牧之乃是相熟,关系极好,每日在李府内厮混,打熬筋骨,兄弟相称,此刻得了太师蔡京命令,如何敢不听,却又碍于李牧之面皮,缓缓不进,只是低头,权当没听到。
皇宫执金吾对着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命令道:“立刻率领一百禁军把高太尉父子救来,等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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