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呼……呼……我实在爬不动。”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屁股坐在了野草之上,他的身形消瘦,皮肤苍白。那道袍早已破破烂烂,仿佛还沾着许多脚印,脸上满是烦躁之色。
另一名中年男子留着长长的乱发,满脸胡须,他的头发像稻草窝一样。眺望着山上,吐了一口唾沫,又舔了舔舌头,说道:“再往上走看看,单单喝水也解决不了饥渴。”他回头看了看,再对身旁的青年男子说:“看起来那几个混蛋终于甩掉了。”
青年男子累得气喘吁吁,弯着腰缓了一口气道:“休息会儿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爬不动了。”
中年男子伸过手去把他拽了起来,说道:“都到半山腰了,坚持会儿。”
农田间金黄色的麦穗垂坠,稻谷随风摇曳,宛如一片片黄金波浪。张铁匠铺门前清泉静静流淌,村民们有的取水,有的吆喝着卖水果,唯独铁匠铺没有了打铁声。私塾后院,张仲文带领着孩子们手持竹篓和竹竿,聚集在一棵苍劲挺拔的乌草树下。
张仲文莞尔一笑,目光投向乌草树,轻抚粗糙的树干,触摸着树皮的纹理。他谆谆告诉众人:“此乌草树之皂角,熬制所得之液,犹如金光璀璨,固有天然之清洗力。用之于发,能温润而彻底净化,使发丝如云朵般柔顺。”sxynkj.ċöm
陈永会是私塾中唯一的女子,她轻声对先生道:“先生,晚辈明了,娘亲常以此物洗我头发。”
张仲文扶须一笑,言道:“不错,百善孝为先。尔等之母悉心抚养尔等,尔等作为其血脉,应当懂得回报之道。父母之恩高于天,反哺之义即是今日之功课。”
张翼说道:“先生,您曾言谷神不死,其乃玄牝之谓也。”
张仲文心生欣慰,反问道:“翼儿,你对这句话有何理解?
张翼沉思片刻,缓缓道:“母亲是我们生命的根源,她给予我们生命的恩泽,但作为子女,我们不应只求不亲,而应怀抱感恩之心。”
张仲文说道:“不错,学习仁爱至关重要。今日,先生教导你们挖取乌草根带回,以表达对父母的关爱,让他们感受到你们已经长大懂事,懂得关心家人了。同时,也要注意避免误食,因为乌草根具有剧毒。”
涧口村东头,屹立着陈涛家的宅院。陈涛家堪称村中富庶之户,当初张峰离乡远行亦是得陈涛引荐。苏小妹身材娇小玲珑,面庞秀丽纯净,如春日的花朵绽放。头上盘着乌黑的发髻,细腻的额间微微透出红晕,映衬着她清秀的眉眼。身穿朴素的衣裳,挎着竹篓,其内装满了鸡蛋,她步履轻盈,目光明亮,带着一丝期待朝着村东头走去。
苏小妹轻轻轻轻扣响门头,片刻之后,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个胖胖的男子。苏小妹向他说明来意,胖子则转身去通报。不多久,迎面走来的便是陈涛,一个中年富家人。他的长相并不出众,面容平凡,有些许憨态可掬。他的眉毛有些浓密,眼神温和,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当他看到是苏小妹时,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惊讶之感。陈涛笑着说:“小妹,稀客啊!快进来。”
苏小妹跨过门槛,谦卑地将竹篓递给陈涛:“陈大哥,感谢你多年来的悉心照顾。翼儿的学钱若非你找人帮忙给夫君谋得一份儿差事,我们恐怕难以负担。”她的容颜纯净如玉,眼中透着一股善良的光芒,仿佛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陈涛注视着苏小妹竟有些失神。
早些年,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陈涛一直对苏小妹怀有深厚的情愫,然而苏小妹却嫁给了来自外乡的张峰。陈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妹,你说得哪里话?我和张峰本是同村之人,当初我愿意帮他出钱,但他非要凭自己的能力,心里更加踏实。反而让我感到有些愧疚,如今张兄已经离开了一年多,却仍未归来。”陈涛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窃喜。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苏小妹并非寡妇,但与寡妇又有何两样呢?陈涛是陈家的独苗,前几年妻子因病去世,他一直未再娶。
苏小妹心中略感寂寞,心知夫君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宁愿别人欠他的,也不愿意他欠别人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苏小妹的心情有些低落,陈涛立刻转移了话题:“我父亲在正堂刚还提起你哩,走吧!我们过去见他。”
苏小妹:“陈大叔身体可好?”
陈涛答道:“好着哩!”
陈涛领着苏小妹进入宽敞的正堂,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笑着对苏小妹说道:“小妹,好久不见你来我家了。何必如此客气呢?快把鸡子拿回去吧。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已经十分不易了。”
陈寅恪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的身材矮小而略微驼背,走起路来显得有些沉重。他的手指干瘪而皱纹纵横,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鼻子低塌扁平,宽大的嘴巴里露出一口稀疏的黄牙。
陈涛见状,立即吩咐下人端了一张雕花木凳子过来,热情地示意苏小妹坐下。
苏小妹客气地说道:“陈大叔,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若非陈大哥为张峰谋得良机,翼儿又怎会受教于私塾。”苏小妹的声音柔和而温婉,她微微低下头,表情中透露着一份感激和敬意。
陈涛笑容满面,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小妹,当年张峰常为我家铸铁,从未索取过丰厚报酬,多年来的兄弟之情,何须多言客气?至于南洋之地……”他话音未落,陈寅恪连忙拉住陈涛,两人相视一眼,陈涛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噢噢,那啥啊,据说南洋打铁生意颇为兴隆,人多胜过乡村。”
苏小妹眉宇间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她对陈涛的话题转折感到好奇,便问道:“陈大哥,刚才你提到南洋那边有何事?”
陈涛说道:“没什么,南洋路途遥远,隔着海洋,得乘船才能到达,张峰过去的旅程可谓艰辛无比。对了,小妹赶紧把这些鸡子带回去,翼儿需要充足的营养,我们家并不缺少。另外,这几年你辛苦独自抚养孩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大哥。”
苏小妹忙道:“陈大哥,张峰在南洋那边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苏小妹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她对张峰在陌生的南洋打工的安危忧心忡忡。
陈涛试图打消苏小妹的担忧,答道:“嗨,怎么可能有什么危险呢?大哥的朋友亲自带领他去,你难道还不相信大哥吗?”
苏小妹这才安下心来,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把正事告诉了陈涛。毕竟,她家里的农活完全靠一个女子来做,力有不逮。他们只能依仗着养鸡,将鸡子卖到集市上,勉强维持生计。然而,现在即将进入冬季,家中还需添置一些过冬用品,但银钱却不太足够。
苏小妹踌躇不定地说道:“陈大哥,我……我这次前来,心里有个打算,想看看是否有机会进入贵府的女红坊,为了贴补家用,做些绣工,能否让我一试?”
苏小妹本就娇小可人,虽然已经嫁给张峰多年,但如今也只是二十出头,正值芳华盛开之年。她脸上浮现的一抹红晕,使她显得有些害羞不安。
陈寅恪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小妹一眼,随后又朝陈涛使了个眼神。陈涛欣喜若狂,他心中暗喜,难道这不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陈涛借着给苏小妹倒茶之际,故意面露难色道:“小妹啊!这织造坊的工作琐碎且耗时,我真的不愿意看你为此辛苦劳作。如果你需要钱,只要告诉大哥就行了。”说完,他立刻吩咐管家,让那个叫做来福的胖子去取银子。
苏小妹忙不迭地拒绝道:“陈大哥,不不不,这无功不受禄,我真的受不起。”
陈涛深思熟虑地说道:“那这样吧!听大哥的,张峰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亏待了弟媳。我家府上正好缺一个管房的人,我知道你以前算术很好,而且还能照顾翼儿。将你接到府上住,后院还有很多空着的房子,这样正好也算是帮了大哥一个忙!”
苏小妹坚决拒绝道:“那可使不得……这村里村外的,指不定传出多大的闲话,陈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翼儿白天读书,我就来女红坊,这样我心里踏实。”
陈涛心知不可过于勉强,毕竟这只到嘴的鸭子还能跑掉吗?于是他便说道:“那就依弟妹的意思。”
陈涛送别苏小妹后,回到正堂。此刻,陈寅恪示意他将门关上,待四下无人后,才开口说道:“蠢货,你差点就说漏嘴了。那个苏小妹本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苦之人,等过个几年,找个机会把那野种赶走,她可不堪一击。那个张峰根本回不来,大人物交代的事情,咱家只管办好,等待几年时机成熟,说不定都不用等那么久,你还怕她不答应你吗?”陈寅恪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陈涛尴尬地说道:“爹,怪我,怪我……大人物那边给我们家提供生意机会,我们能帮助大人物做一些事情实在是荣幸之至。唉,我真是嘴笨啊。”陈涛虽然表面上答应了父亲不急于一时,但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苏小妹彻底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陈寅恪不满地瞥了陈涛一眼,说道:“这个年头,哪有容易的谋生之道?那个卖身契是张峰自愿签署的,看来苏小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你竟然自曝其短,是吗?”
陈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爹教训的是。”
苏小妹提着鸡子朝着回家的方向走着,突然传来一声“这位仙姑”。她扭头望去,只见两个难民模样的道士正朝她走来。
青年道士面容庄严,双手合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却直勾勾地投向苏小妹竹篓中的鸡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他神情一肃,一脸正经地对苏小妹说道:“这位仙姑,在下与师兄二人逃离灾荒,如今迷失于此,却不知此地叫何名。还望仙姑能告知。”
苏小妹微微低下头,俏脸泛起一抹羞涩之色,“小道长,这里是涧口村,您可别把我叫作仙姑啊。”
这时,中年道士向前作揖,恭敬地说道:“我二人初到此地,还望仙姑施舍一些饭食,我俩已有几天未进食了。”
苏小妹看着这两个道士模样的外地人,心生怜悯之情。虽然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带陌生男子回家有些不便,但又不忍心不施以援手。她开口说道:“二位道长,这样吧,请跟我来吧。”
随即,苏小妹转身领着这两个像难民一般的道士返回了陈涛的家。在路上,苏小妹向他们解释这是她的邻居。
“小妹,怎么回事?咦,这两位是……"陈涛问道,随后注意到苏小妹身后站着两个看起来像"难民"的道士,脸上流露出些许嫌弃之色。
苏小妹说道:“陈大哥,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两位道长,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已经数日未曾进食。但是我难以方便招待,所以我带他们前来,想问问陈大哥是否能够慷慨解囊,供给他们一些食物。”苏小妹说完,脸上带着一丝歉意。陈涛看了一眼那两位道士,面色不悦,但他又不好在苏小妹面前失了风度。陈涛思索片刻,随即打开大门,做出请的手势。
苏小妹赶忙说道:“陈大哥,不必劳烦了。让人端出来就好了,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
陈涛笑着回答:“这有什么麻烦的,那……我叫人去端过来。”
片刻后,陈涛带着一名仆人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
苏小妹说:“那陈大哥,我就先回去了,翼儿估计也快下学了,我还要去接他。”
苏小妹离开后,道士二人对陈涛道谢:“谢谢施主。”
陈涛客气地说:“不用客气。”他准备转身回屋。
中年道士忙说道:“施主,我观你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估计好事即将到来。”
他们做生意的,最信任的就是算命这一套。陈涛好奇地问道:“道长你会算命吗?”
年轻道士作揖回答:“我师兄乃昆仑山斋天观上清真人的嫡传弟子,小道与师兄下山历练而来。”
陈涛惊喜地说道:“难道是吴一子的徒弟?”
中年道士答道:“正是,敢问施主是否认识尊师?”
陈涛回答:“上清真人是我故交朋友,尽管素未谋面,但好友经常提起,他被称为算命仙人。请快快进来!”
陈涛在前方带路,两个道士跟在后面交头接耳道:“师兄,看样子他是个富户吧?”“先观察情况再说。”
院子里,枫叶树栽种在道路两旁,景色雅致,两个道士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陈家的花园。中年道士突然瞧见院角落种植了一片形如白色喇叭花的植物群,便与青年道士窃窃私语了几句。与此同时,陈寅恪躺在院里的竹椅上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看陈涛,又注意到两个道士模样的难民,便站起身问道:“涛儿,这两位道长是?”陈涛恭敬地回答道:“父亲,他们是昆仑山斋天观上清真人的弟子,偶然遇到了苏小妹,所以跟着她来了。”陈寅恪眉头微皱,略带警惕地看着两位道士,他并不信那些算命之术,对道士们总是持有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
陈涛急步前行,声音激昂地说道:“父亲啊,上清真人乃是名垂千古的算命仙人,传闻其能够预测运势还能改变命运。”
陈寅恪眼神凝重地注视着这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心中疑虑不已:这个傻儿子难道又上了当?这个道士的模样实在是前所未见,浑身上下布满了脚印,一点也不像道士应有的仙风道骨。他试探性地说道:“老夫已经七旬高龄,此生见过不少功力深厚的道人,却从未听闻过上清真人这个名字的道士。”
陈涛欲言陈寅恪却打断了他的话语,问道:“请问两位道长是否真的擅长算命?”
青年道士微笑着说道:“我师兄得师傅真传,算命并不难。”
中年道士则询问:“老先生是否有需要算一卦?”
陈涛突然想起一事,悄声对陈寅恪说道:“父亲,在前年我去江南淮河拜见那位大人物时,他提及过上清真人的,咱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陈寅恪示意别急,心中暗自警惕:这年头骗子倭寇遍地走,年纪轻轻的儿子别着了道,不过,如果那位大人物是这两位道长的朋友,也不能轻易得罪。于是他说道:“两位道长,老夫确实想请教一下算命之术,请为我推算一卦。”。”
话语未完,陈涛便插嘴道:“父亲,这两位道长一路风尘仆仆,受尽了舟车劳顿,还未吃饭哩!请二位道长暂且稍坐一会儿!来福,快去叫人准备些茶水,让炊事准备些食物。”
“嗯,少爷,我这就去!”管家应了一声,匆匆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四人落座之后,陈寅恪笑容满面,亲切地说道:“还未请教二位道长尊号?”
青年道士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客气地笑着,让人看了心生惶恐。他回答道:“陈老太爷,不敢当!我师兄号参悟,我则号参景。”
陈寅恪拱手回应:“参悟道长、参景道长,敢问家师如今之年纪?”
参悟做出一个道士的手势,答道:“陈太爷,我家师修行已有一百二十余年,童颜鹤发,乃斋天观的创始人。”
陈寅恪坐在太师椅上,向后靠了靠,同时望向陈涛一眼。陈涛立即理解了父亲的意思,便说道:“两位大师,我听说我的好友非常崇拜上清真人,据说上清真人创作了一本神奇的占卜之书,世间几乎无人得知。我的好友经过千里跋涉来到东郡县,才有幸拜见上清真人,并得到了《命仙话术》这本孤本奇书的观摩。他告诉我,这本书通过魂魄七窍之术能够洞悉命运之路。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参景说:“东郡县距离昆仑山何止千里?即便乘船渡海,就算是连续航行一年半载,亦难以抵达昆仑山的脚下。家师是有奇书,但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符箓阴书》,是以太一真经演化而来。”
陈涛顿时感到极度惊喜,但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情绪,连忙开口说道:"唉呀,我这位好友肯定无法到达这样仙人般的地方,恐怕是记差了。来福,快点上茶上菜。"陈涛快步走到正堂门口,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两名仆人提着盛满各种菜肴的盘子走了进来。
陈涛说:“二位道长,请用。”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二人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陈寅恪和陈涛趁着吃饭的间隙,私下交谈起来。陈寅恪点头道:“这看来真是大人物的朋友啊,涛儿,干得不错。”“父亲,说不定与这二位道长交好,对我们陈家来说将是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啊。”
席后,陈涛有意向道长请教算命之术,两人对于命理颇为通透,深信陈家今后的生意将一帆风顺。这让陈家父子感到开怀大笑,满怀满足之情。
这一顿丰盛的饭菜不仅填饱了两位道士的肚子,还使他们得到了不少金银财宝。陈涛急切地挽留着两位道士,希望他们在此地留宿。二人答应了下来,决定留宿一晚。他们询问了苏小妹的情况,随后离开了陈家,踏着朝向苏小妹家的方向前行。
从涧口村东向西一里,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二人路上盘算起来。
参景对参悟说:“大哥,这陈家二人应该就是这村里的大户了吧?”
参悟点头道:"这老头子倒是一肚子心眼,那个陈涛倒是好骗。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也相信了我们的身份。"
参景嘿嘿一笑:“大哥,幸好咱们动用蛊术才能解决掉那两个道士,可那些东郡县的家伙真是紧追不舍,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了我们,否则我们也不会被迫逃到这个破地方。”
参悟倒是不以为意:“离开也好,咱们换个地方求财不更容易?”
参景笑着说:“大哥,一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想好办法了。”
抵达了陈涛所提及的地方,两人左顾右盼。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色渐渐变暗。左边是一间铁匠铺,右边则是一座土瓦房。
参悟说道:“这里应该就是苏小妹家了,你去敲敲门,注意礼貌别吓坏这小娘子。”
参景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放心,我还能坏了你的好事不成?”www.sxynkj.ċöm
片刻之后,站在离苏小妹家十余米开外的参悟看到他的小弟和苏小妹已经变得熟络起来,于是他走了过去。苏小妹热情地招呼着两人进了屋内。
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小屋的景象映入眼帘,只见一张土炕、一张木桌和一个柜台。或许在屋内还有一间小卧房。就在这时,张翼从小卧房里走了出来。
苏小妹拉过一把长凳,邀请两位道长坐下,客气地说道:"翼儿,去给两位道长斟茶。"
张翼乖巧地端着茶水走过来,恭敬地说道:“请两位道长用茶。”
苏小妹说道:“看来两位道长是陈大哥的贵客了。不知道二位道长为何看中了这铁匠铺呢?再说这租金给得实在太多了。”
参悟说道:“大妹子啊,这只是借用一下你们宝地而已。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再说陈兄也向我介绍了你们家的情况,孩子还小,贫道游历四海本就应该尽一份本分。这也算是积德积福。”
苏小妹一脸的感激:“我夫君在外务工就是想供翼儿读书,考个好功名,真是幸得陈大哥和二位道长的慷慨解囊,来,翼儿快来谢过二位道长。”
张翼向两位道长深深地作揖,感激地说道:“谢谢道长对我和娘的帮助。”
参悟说道:“我们将在大妹子的铁匠铺里临时安顿下来,作为我师兄弟的营生之所。如今天色已晚,就不再打扰你们了。”
送走了两位道士后,张翼问苏小妹道:“娘啊,我听先生说过他在游历山川大河时,遇见了许多自称道士的能人异士。娘,你觉得他们可能会遇见过爹吗?”
苏小妹知道张翼非常思念张峰,而她自己也是如此。她轻轻拍了拍张翼的头,说道:“那改日你问问那两位道长是否曾见过爹爹,好吗?”
张翼兴奋地点头道:“娘,如果我们得知爹在南洋仙岛的消息,我想让道长带我去那里,将爹接回来。”
苏小妹开心地亲了张翼的脸颊一口,说道:“那带上娘,我也非常想念你爹爹了。”
今夜微风轻拂,透过窗户轻轻将苏小妹和张翼拥入梦乡。在梦中,他们看到了张峰,那个坚实高大的男子在向他们招手。这凉薄的夜晚也不再寒冷,苏小妹和张翼的脸上都带着甜甜的微笑。
翌日凌晨,涧口村气温很低,参悟和参景两人小心翼翼地潜入了陈家的花园,四处寂静无人。找到了那片形如喇叭花的植物群。
参悟说道:“别盯着一处摘君影草,弄好了赶紧到厨房里给磨成粉末放进面粉罐里。记住,不要引起任何动静。”
参景照着参悟的指示行动,而参悟则警觉地四处张望。参景小声问道:“大哥,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参悟踢了参景一脚,低声说道:“别废话,快点。”
参景嘀咕道:“我们不是已经有蛊了吗,何必搞这一出。”
参悟不耐烦道:“蠢货,这能一样吗?好了!够了!你想搞出人命来啊!”
秋高气爽,阳光照耀下的涧口村迎来了新的一天。
参悟和参景一边行走,一边交谈着。
参景问道:“大哥,那东西真有这么好的效果?”
参悟说:“呵呵,别小看了这玩意儿,我们就指望它发财了!你去铁匠铺稍后整理一下,准备好卜卦的道具,附近的泉水正适合养蛊,等到无人时,我们就把蛊种在清泉中。从此以后,这个村庄的人就得依靠我们了!”
参景一脸期望的看着大哥,那阳光下的苍白脸显得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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