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别的法子了?”王皇后冷声。
“暂时没有。”祁宸想了想,把方才在凤藻宫的事说了一遍。
“她跟皇婶好像结仇了。”
闻言,王皇后轻笑了笑:“那咱们就等着,等着阮软跟她斗。”
……
这头,阮软刚回到宴席,祁凉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回去了?”
“嗯。”
于是两人出宫。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阮软笑道:“我说让人把祁宸送进去就行了。
你怎么直接把他绑在床底了?”
“这样不是更好?”
“换了旁人或许就达到预期效果了。
但是洛贵妃嘛,我看她真的挺受宠的。
就这皇上还护着。”
闻言,祁凉沉声道:“让沈叁去查她了,不日就有消息了。”
“好的。”
两人回府后,阮软因着宫宴上膈应人的事没吃饱。
瞧着时辰不算太晚,便带了三孩子上街。
街上还十分热闹,祁慕北看中了一个小狮子花灯。
但只送不卖,需要猜对谜题。
一行人便索性在这家连猜了三个谜题,拿了三盏花灯。
那掌柜的笑道:“姑娘还是去别家猜吧。
老朽这的花灯再猜下去,怕是都要被姑娘拿走了。”
阮软轻笑:“我就要三盏,多的不要了。”
……
翌日。
沈叁带着消息回了京城。
回府时,阮软在屋里教祁小宝说话。
他语气恭敬:“属下查到洛贵妃了。”
“嗯?”阮软挑眉。
“洛贵妃是周知府的小女儿。”
这也是沈叁耽搁了几日才查到的消息,他先去了荆州。
然后又去了一趟肃州。
总算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然而阮软已经不太记得周知府这号人了,她蹙眉:“哪个周知府?”
“肃州周知府。”
“他啊。”她想起来了。
草菅人命,还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说自己没错,是为了肃州百姓。
如此一来,倒也解释的清,洛贵妃为何要害她了。
毕竟在她看来,也是自己害了她爹呗。
“我说我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但她老是想着算计我呢,搞了半天,她觉得我是她杀父仇人。”
虽然,周知府确实是因着她的原因,没等秋后就死在了牢里。
但他纯属活该。
死不足惜。
至于想给他报仇的洛贵妃,便更是不可能成功了。
阮软心里有了数。
沈叁继续道:“属下从荆州把她家人接了过来。”
闻言,阮软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干的好。”
“王妃过奖了。”
……
洛贵妃每半个月便会收到一次家里人的来信。
然而这次都过了近二十天,还没收到荆州的信。
她面色有些沉,让秀儿差人去荆州看看。
结果得知,早前有人把他们接走了。
洛贵妃得到消息时,当即变了脸色。
她是周知府的女儿,但自小便养在祖籍荆州。
他爹之前在肃州时,连好多百姓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谁这么长的手查到了荆州,还把她家人都带走了?
秀儿抿着唇想了想:“奴婢觉得应该是九王妃。”
“那她为何不来威胁我?还是等着本宫去找她?”
洛贵妃沉声道。
“奴婢觉得她应该已经知道了王妃的身份。
想必是等着娘娘去见她吧。”
洛贵妃冷哼一声。
下午的时候出了一趟宫,直接去了九王府。
门卫进来通报时,阮软正躺在藤椅上休息。
寒冬小声道:“王妃,洛贵妃来了。”
“让她进来了。”
寒冬将人引到起居室,随后便退了出去。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阮软才悠哉悠哉的从屋里出来。
“洛贵妃怎么来了?”
“你抓了本宫的家人。”
“洛贵妃的家人啊。”阮软轻笑:“我的人只抓了肃州前知府的家人。
倒是不知道,原来也是洛贵妃的家人。”
杀人诛心,她最会了。
阮软继续道:“肃州前知府知道么?
就是那个草菅人命,放火烧了里头住着百姓的道观的狗屁父母官。”
“你闭嘴。”洛贵妃恼羞成怒。
“我父亲是为了肃州城百姓,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洛贵妃显然是容不得旁人说那个死了的周知府一句坏话的。
“若非没有选择,他何至于用这种恶毒的法子。
而你,你既然能治好这场瘟疫。
你又偏要赶尽杀绝。”
阮软勾唇笑了笑,瞧着她这般动怒的样子有点想笑。
“你还真是你父亲的好闺女啊。
狡辩的嘴脸都是如出一辙。
那被烧的百姓里头,是没有你的家人。
若是你父亲死在那场大火里,你现在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出这番恶心人的话么?”
洛贵妃被噎的面色一僵。
“你爹的事,没有连坐你们周家,已经是大恩。
你倒好,还挺会想的。
跑来报仇,你告诉我,你这个仇怎么报?”
洛贵妃冷笑:“我既然要报仇,又何须我亲自动手。”
“嗯,所以你不停的诱导皇上,让他觉得我们有异心是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宫也不怕你知道更多。”
洛贵妃莞尔:“帝王命这一出,就是本宫算计的。
只是本宫没想到,你会把祁宸塞到本宫的床底下。”
阮软轻笑:“你没想到的,多的是。
下次,说不定就是塞个人到你床上了。”
“无耻。”她怒骂。
“彼此彼此。”阮软抬眼看她:“洛贵妃每晚会做噩梦么?
那些死在你爹手里的无辜百姓,晚上就没去找过你?”
洛贵妃咬牙:“染了瘟疫,就是我爹不放火,他们也活不了。”
“哦,照你这话的意思。
你要是染个风寒了也早晚会死。
怎么不见你现在就去死啊。”
“本宫今日来,不想同你扯这些,我家人在哪儿?”
“自己找。”阮软姿态慵懒的躺在圈椅上。
“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势必与你斗个你死我活。”
阮软笑了:“跟我斗啊,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饶是洛贵妃再会装柔弱,在阮软面前也是讨不到半点好。
最后,是怒气冲冲的回了宫。
阮软勾唇轻笑了笑,她忽然觉得吵架也蛮有意思的。
以前不知道洛贵妃的身份,所以对付她有些无从下手。
现在知道了,倒是好办多了。
……
这头。
洛贵妃回宫后,便直接去找了祁胤。
她红着眼进屋,一句话不肯说,问就是哭。
祁胤极其耐心的劝:“到底是谁让爱妃受委屈了?”
“没有人让臣妾受委屈。
是臣妾自己有罪。”洛贵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祁胤笑道:“爱妃有何罪?
朕赦你无罪便是。”
洛贵妃在祁胤面前哭够了,又从他怀里出来。
跪在地上道:“臣妾是罪臣周贤的女儿。
之前入宫,臣妾瞒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肃州前知府周贤。”
“是。”
祁胤闻言,沉默片刻,看了眼跪着的洛贵妃:“你先起来。”
“皇上不怪臣妾么?”
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祁胤哪里还能怪她。
“朕既然没有连坐,有罪的便只是他一人。
与你何干?”
话落,洛贵妃破涕为笑。
“就为了这事,哭成这样?”祁胤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
洛贵妃点了点头:“臣妾怕皇上生气。”
“好了,朕不怪你便是。”
哄好了洛贵妃,翌日祁胤便昭告天下废了王皇后。
群臣哗然,王丞相知道这其中缘由,倒是没多谏言。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天,但真的搬进冷宫那日,王皇后还是气到浑身发抖。壹趣妏敩
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祁宸身上。
只有他顺利即位,那自己才有从冷宫出来的可能。
等她从冷宫出来,她第一个便要赐死瑾妃,第二个便是洛贵妃。
然而,她一入冷宫。
原先的太子党不少人开始动摇立场。
除了太子妃娘家王丞相一派继续支持,其他朝臣都开始观望起了洛贵妃。
毕竟太子殿下没多少才德,之前是王皇后在位。
且皇室子嗣少,这太子之位便顺势落在他头上。
现在嘛,有了洛贵妃一人宠冠六宫,只要她诞下皇子。
祁胤极有可能立洛贵妃的儿子为太子。
皇室争权,朝臣站队也是很重要的。
而,洛贵妃也是争气,真的有了喜脉。
得知有了身孕时,洛贵妃心情极好,她越受宠,祁胤便越离不得她。
且,眼下祁胤已经对九王府起了疑。
动手是早晚的事,她慢条斯理的抚了抚还未显怀的小腹。
忽然不着急了。
母凭子贵,她会越走越高,早晚铲平九王府。
……
九王府。
阮软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宫里的这些个消息,觉得有些好笑。
她现在越来越摸不清祁胤这个人了。
以前吧,觉得是个挺不错的皇帝。
且看着还是个明君。
现在,越来越有昏君的势头了。
可能做皇帝就是这样吧,时刻担心别人颠覆他的江山。
但是,她家夫君已经很佛系了,每日不是在府上陪她。
就是陪着三个奶团子钓鱼,毫无‘事业心’可言。
祁胤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疑心,觉得祁凉有异心的?
他瞎了吗?
阮软有些愤愤不平的吐了一口瓜子壳。
“王妃,云半仙来了。”寒冬正好进屋,瞧着她一副挺生气的样子。
不解的问:“谁惹王妃生气了?”
“没生气,把云檀带进来吧。”
很快,云檀便跟在寒冬身后进了别院。
“坐,嗑瓜子。”阮软姿态慵懒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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