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幼时便被送出皇宫学艺,再加上被控制后不理朝政不露面,就连宫中百官见了她也极少有能认出之人,更别说百姓了。
就是说人现在走在大街上完全就是大摇大摆,甚至要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和她并肩的少年腰间挂剑,左手一直按在剑柄警惕四方。
街上嘈杂,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君临拿着收起的折扇敲击手掌,眸光漫不经心扫过四周时也在同沈斯年闲聊。
“怎么接到消息来乱葬岗寻我的?”
当时事发突然,她可不觉得有谁会未卜先知来这救她。
“是有个乞丐来沈府带话,不知他身后之人是谁,起初我们也是半信半疑,但也不敢耽搁,爹爹让我立刻赶去乱葬岗查看,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
闻言君临一愣,随即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
见她这幅了然于心的模样,沈斯年轻声:“哥哥知道那人是谁了?”
她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神色带着怀念:“啊,是位很可靠的存在呢。”
他那样的人,如同待在九天之上的神明,似清濯秋月,纤尘不染,美好的像是春风吹过人间的一场梦。
或许是她想起那人时的神色太温柔,温柔到让整张面容都收敛了锋芒,像岸边的柳枝垂在河面撩拨水层,轻轻浅浅漾着波纹。
沈斯年语气带些惊羡之意:“哥哥很喜欢他?”
君临垂眸看向现在还没有她高的单薄少年,稍许想了想:“如果当做亲人的话,是喜欢的。”sxynkj.ċöm
他疑惑:“那如果当做爱人的话?”
爽朗的君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人这一生可不是只有情情爱爱啊,别什么都跟爱情挂钩,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只想搞事业的暴君完全不想分心去考虑其他事。m.sxynkj.ċöm
关于某个人还没出场就被无情pass这件事。
沈斯年好奇:“要是变成了敌人呢?”
忽有一阵疾风吹过热闹的街道,细碎的乌发刘海被吹开,露出君临白皙的额头和黛眉,明亮黝黑的眼中不曾有过一丝犹豫:“杀了便是。”
她的脊背不曾弯曲,单手负立风华尽显。
日光为她披上金色轻纱,微微上挑的眼角端着人间山水色。
沈斯年看着她心跳忽然失控。
没人会不喜欢手段干净又果决的主子,不被多余的情感所绊倒,肆意疏狂尽显,笔直的只向着心中的道前行。
瞧着眼前走神的少年,她唤了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少年白皙的面容上还带着些刚刚热血涌动的潮红,他羞赧的握紧剑柄:“抱歉哥哥,刚刚有些走神。”
君临已经抬步迈进客栈:“回神了就进来吃点东西,记得把银子准备好。”
这人可是她的宝贝弟弟+钱袋呢。
“嗯。”
他心情愉悦,脚步也变得轻快。
能跟在王的身边,比想象中还要开心呢。
两人落座点了些小菜和酒水,就笑意盈盈默契的倾听四周的声音。
来这里吃饭住宿的,不仅有普通百姓、说书人、在楼上包间的贵客,还有混迹江湖的侠士。
酒杯碰撞的响声和大笑混合响起,客栈内不论是谁都在哈哈大笑。
“景帝死了真是大快人心!这等暴君就不该生在这世上!”
“嘿,不过新帝上位也很困难,虽然我们拥护秉文大人,但是现在还没找到玉玺,新帝的身份就很难被其他贵族承认。”
“我呸,我估摸着就是那暴君一早把东西藏起来了,死了还不安生,可气!”
咒骂声不断,少年骤然沉下眉眼,周身杀气缭绕,剑已悄悄出鞘。只是倏地有只柔软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的手背,手的主人正单手撑头玩味的听着。
他一愣,听从命令的收敛一身杀气,又恢复了沉稳可靠的模样。
“哥哥不生气吗?”
王的威严怎容诋毁?
君临将脸凑到他的耳边,带着清香的鬓发滑落晃过他的鼻尖,沈斯年顿时绷直身子不敢动。
温热的鼻息再次喷洒在他的耳廓,少年赶忙垂下眼睫抛开杂念仔细聆听。
“你知道作为王,最该拥有什么吗?”
“是什么?”
面容昳丽的帝王重新挺直身子,从他耳畔离开,狭长的凤眸缀着不灭的星光,洒脱又傲然:“是不曾畏惧他人讨厌的勇气。”
她扬唇:“这条路注定会被他人厌恶,不畏惧才能走的更远,不是吗?”
耳边一切嘈杂逐渐消失,沈斯年呆愣愣注视着她,似乎唯有站在五国的顶端,才能配得上她说这句话时的气魄。
直击人心的,热血汹涌的。
他的心神变得亢奋,不由得情绪外露的猛的握住她的双手,指尖在发颤,连着语气也有些不稳:“这条路我会陪你走下去,还有许多,是我要向哥哥学习的。”
君临被他宣誓般的言语弄得一愣神,随即朗声大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眉眼弯弯:“如此甚好。”
客栈里的八卦还在继续,说是墨家少主最近在闹别扭离家出走,又说阴阳家的宗主养的海棠花死了,人难过的三天没吃饭,道家有人离经叛道剃了光头遁入佛门,法家全员因暴君无视法律条文,怒做胸口碎大石……
君临:“……”
沈斯年:“……”
嘶。
这些大佬知道自己在民间的形象早被造谣的离谱到家,给离谱他妈开门了吗?
还有,胸口碎大石你碎你的,扯上我做什么。
暴君很不高兴,人已经不悦的眯起双眼。
就在这时,从门口照进的日光突然被挡住,一时阴影落了店内人满身,所有人都抬头朝门前看去,那里站着位身高约莫两米的男人,面无表情,压迫感骤然逼来。
他穿着类似马甲的棕色衣衫,赤裸裸两条手臂肌肉喷薄隆起,块块充斥爆发力的美感,古铜的肤色更添男人韵味,魁梧健硕的身姿好似一座小山。
五官没有什么亮点,只能算得上是端正,一头凌乱短发,身后背负赤色玄铁重剑。
令人震惊的是,那剑约有四尺半长(150cm)重一百零八斤,众人哑然,这剑如何挥的动?
那人腰间还挂着一个暗紫檀香木盒,由铁链栓起挂着,走路时木盒左右摇动,全身上下诡异的厉害。
沈斯年立刻警惕戒备,同君临低声耳语:“是泽国人。”
君临弯唇,视线直勾勾的同那人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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