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神仙不就能被所有人记住吗？”
“成神？”弗休摸着胡子有点惊讶，他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
“比如说雅典娜，还有宙斯…那些神都是被传了好几代人的东西了。
我估计后面也不可能被别人忘记吧。”
“想法很好，可是…。”切瑞斯翻阅脑中自己现有的的知识储备：“成神是做不到的，那不现实…”
“没想到短短半天让我遇到两个很有想法的孩子。”弗休摸着切瑞斯的头：“我的想法跟你们其中一个人一样。
你们愿意来我的研究所学习吗？”
那时切瑞斯才知道，弗休老师是格特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可是我们两个还什么都不会，估计帮不上什么忙吧？”鲁特森先一步开口。
“不是让你们帮忙，是让你们学习。”弗休老师笑，大胡子一上一下的：“上一个实验有点收获，现在还能养得起你们两个小家伙。
这么有想法的小家伙可要好好培养，但是你们要是不用功的话，我的研究所也不收闲人。”
弗休老师说着还故意摆了个自以为很凶的表情，殊不知那表情配上他的大胡子和大褂还是很滑稽。
逗得二人大笑。
就这么简单的，因为他们回答了那个问题。
第二天弗休就去福利院带走了他们，那今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跟梦一样。
他不知道弗休老师是怎么根据一个问题就看出他们俩都是可造之材，但是老师的眼光没有错。
他励志让老师相信他自己当初的眼光没有错，所以他倍加用功。
跟他一样的还有鲁特森，研究所里他俩相互比着进步。
弗休老师后来常对他俩说，我就知道你们俩是人才…
后来格特研究所里，有点名气的除开几个老师，确实只有他们两个。
同样贫穷破旧的研究所偶尔的生活还不如福利院，弗休老师并不是每天都顾得上管他们俩。
饿肚子都是常有的事。
贫穷和饥饿不是牢笼，无知和迷茫对两个少年来说才是地狱…
所以当时两人没有一个提出过离开，甚至从来没有过离开的想法。
“哦，孩子们，你们长大了。”弗休看着两个已经跟他一样高的人，脸上露出笑。
“这里的知识够你们走出去了，你们可以选择自己以后的生活。”弗休不知道自己对多少个他们这样的孩子说过这话。
但是无一例外的，那些孩子都选择了离开。
狭小破烂的研究所不是怀着豪情壮志的少年们所追求的广阔天空。
切瑞斯跟鲁特森互相看向对方，眼神中都是坚定。
“我们选择留下来，弗休老师，请您继续教授我们。”
那天格特研究所少有的热闹。
弗休老师的大胡子像要翘到天上，他拿出不多的积蓄买了几瓶红酒。
研究所到现在只剩他们这几个老家伙还在坚持，现在又多了两个小家伙。
不管他俩多大，在那几个教他们的老师眼里始终是小家伙。
他们几个老师酒量都不好，年纪大了也熬不了夜，急匆匆就回去了。
微醺的弗休老师红着脸，搂住他俩的肩膀：“到底要多久被世人遗忘才对得起我们半辈子的付出…”
他们那些老家伙守在这里的时间其实都已经不止半辈子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应该是都没太听得懂。
“弗休老师，我来吧。”
看到老师拎废料有点吃了，切瑞斯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帮忙。
把那一小桶实验废料递给切瑞斯，弗休笑着说：“倒是真老了，没有一点力气。”
起初并没人在意，直到后来他偶尔连显微镜都抬不起来。
走路时有点跛的腿脚被鲁特森率先发现。
“老师，去检查一下吧。”他找到切瑞斯一起去求老师。
“不用检查，我的身体很好。”弗休的大胡子这几年更白了。
还是要把资金留给格特研究所的实验才好…
后来，他有时因为手抖拎不起来笔才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吗？
在鲁特森和切瑞斯的多次请求下，最后就差把他绑到医院，他终于同意了检查。
切瑞斯率先去拿检查单。
渐冻症！
“我们的建议呢是再做一个全面检查，然后让他不要再做过多的运动。”医生说。
“那实验研究，就是动动手指的那些还可不可以？”切瑞斯都快要不会说话了。
“你要清楚，他的症状显示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
渐冻症，肌肉慢性萎缩…可能会扩展到全身躯干…
这对老师来说可是会让他发疯的病症，对老师来讲，实验就是他的一切。
他跟着老师这么多年深知这一点。
他瞒着老师去跟鲁特森说了这件事，那天鲁特森的眼睛比电影中的魔鬼还要可怕。
“千万别让老师知道，他肯定会接受不了。”在这样的疾病面前，他们是多么渺小。
但是不让老师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几天在切瑞斯看来简直就是他这几十年最黑暗的时光。
每天看着老师兴致满满去研究所一直工作到深夜，甚至他们都要走了老师还在拿着设备看数值。
他们只能擦擦眼角快要干涸的泪水，对老师说一句“要记得早点休息”。
后来频繁的检查已经瞒不住弗休老师了。
在老师赌气不再去医院时，他才告诉老师真相。
没有他俩想象中的崩溃和大吵大闹，弗休老师往常一样地捋着大胡子。
研究所的气氛压抑的可怕。m.sxynkj.ċöm
过了许久弗休老师才说话：“我知道你们俩是为了我好才不告诉我，你们太小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在弗休老师向来不怎么搞笑的玩笑话中，每个人都沉默了。
“我会好好治疗，尽量让身体的肌肉晚一点完全萎缩，我还没完成研究不会想不开。
两个小家伙太多心了。”
毕竟，他不想就这么被遗忘啊…
老师这么说，他和鲁特森才有点放心。
几十年种下的善果在这时长出果实，曾经被弗休老师资助过的孩子长大了，他们有些回来捐款。
加上之前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是短期的治疗完全够用。
老师不多说，虽然还是操劳但休息的时间已经比之前长了很多了。
只是鲁特森没事天天去医院缠着专业的医生询问这个根本没办法治疗的病情。
之前拖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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