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虺在太守府安顿下来,对于政务,李虺目前还没兴趣去过多的管。手下没几个文官,自己也不是什么治政的行家里手,短时间内还是悄悄装下算了。
不过对于董袭这个江东猛将兄,李虺还是颇感兴趣的。虽说这位董袭肯定不会是关羽、典韦、管亥、颜良、文丑等大将的对手,不过既然历史上在江东也有不俗的表现,同时又是靠海的章安人,怎么着也能对即将大力发展的水军,乃至海军有些助力吧。
但是眼前李虺手上只有张晟的一个骑兵营,大部队是否全部抵达柴桑都还不清楚,要想将豫章郡的这些不太听话的郡兵都纳入麾下,还是为时过早。
于是李虺命张晟派出快马赶往柴桑,给后续应该已经到达的关羽传信。命魏延率暂一团南下南昌,如果郭靖也已抵达便随同魏延一同前来。另外再给石猿山军师戏志才送信,准备实施南迁计划。壹趣妏敩
为方便军队管理,李虺命张晟将骑兵营驻扎在南昌城东北十里的一片盐碱滩上。这一带地势平坦是一大片的平原,只是因为土地无法种植农作物,所以根本没有被开发利用,正好空在那里可以用来屯兵。
不过这只是汉末三国时的状态,一千多年以后,这里变成了到处都是河流和湖泊的大片湿地水泽。此时却连军山湖、青岚湖都不存在,甚至连鄱阳湖的南半部分都没有形成,只有后世靠北部的一半,甚至在后世鄱阳湖南半部的中心位置还有一座县城—鄡阳。
李虺对南昌城周边的地形做了一下勘察,了解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南昌城位于赣水东岸,所处的位置与长沙的临湘非常相似。距离西岸三、四十里便是后世著名的梅岭,这里倒是完全可以把军犬培训基地搬过来,这方圆达数百里的山区可比石猿山只大不小。壹趣妏敩
而这梅岭与赣江之间的大片区域都是沼泽和盐碱地,难怪当初建成的时候没有选择这个依山傍水的地形。
李虺琢磨着这一大片的盐碱滩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利用,突然想起了一种适应性极强,同时又有很好的经济效益的植物—桑树。桑树的土地适应性极强,可在土壤含盐量百分之零点三以下,ph值达到八点一的盐碱地上栽植,并且较耐水涝,即便海水浸泡二十个小时仍可恢复生长。
如果在这些盐碱地上大面积种植桑树用于养蚕,这种经济效益完全是比单纯种植粮食作物要大得多。只是以目前的生产力水平,粮食的产量无法满足现有人口的需求。所以还要顾及到耕地的大面积开垦,用来满足即将增加的原石猿山军民的粮食需求。
只是如今是冬季,也只能做出基本的规划,根本无法实施。只有等到来年开春再说。另外石猿山的的军民完全可以安置在赣水西岸,利用好这些盐碱地和沼泽,甚至完全可以再建一座南昌新城。
李虺来到南昌足足十天了,终于等到了魏延和郭靖的兵马赶到了南昌。可天公不作美,整个豫章遭受寒潮的侵袭,气温骤降,眼看去收复董袭的计划只能先搁置一下了。
魏延和郭靖安置好了兵马,到太守府来见李虺。半个多月没见到郭靖了,这个徒弟还是很给力的。不仅带来了两个师弟,就连未来的师娘也带来了。虽然郭靖还不知道李虺和王洁的事情,不过毕竟是师弟的亲娘,也算是一家人。
眼看距离过年不远了,这也算是一次小团圆。至少过年的时候不至于只有张晟和李严两个自己人。
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李虺叫来阚泽,前来庆贺团聚,并且给他介绍魏延、郭靖以及沙摩柯和陈到,更重要的是一起吃一顿火锅。
这大冬天的吃一顿火锅,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这里没有北方草原的羊肉,可是却有牛肉,只不过这牛肉并不是经常能够吃到而已。
因为没有辣椒的缘故,李虺的火锅采用的是北方火锅的清汤吃法,不过这火锅汤却是挺讲究。在王洁和陈到母子的共同参与下,用鸡肉和牛肉熬汤,加入葱姜蒜,桂皮、八角、丁香、草果、孜然、白芷、山奈、豆蔻、砂仁等调料,再加入高度的云中仙白酒和晾干的各种菌类提味。
郭靖和沙摩柯也熟练的将几张案几拼成一张大条桌,准备好炭炉和铁锅,肉片、白菜、萝卜片、豆腐、山药等食材。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季,没有足够的绿色蔬菜,让这顿火锅稍显失色。
这一番操作下来,火锅还没开涮就把头一次见到火锅的阚泽、李严和魏延馋的哈喇子直流。
因为李虺将这顿火锅称之为家宴,所以王洁也一起出席了火锅宴。这个在后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在这等级,礼仪制度森严繁杂的汉末三国时代却是极为罕见的事。
不过这里的郭靖、沙摩柯、陈到早就习以为常,魏延也是认过主的,算是家臣。只有阚泽一个外人,而李虺又是阚泽的顶头上司,有他发了话,阚泽也就不好太纠结。再加上美食和美酒的诱惑,阚泽也就忽略了女子同席这个问题了。
因为咸亨商行的重点是在以雒阳为中心的北方和中原地区,所以豫章郡还没有咸亨商行的分号。所以云中仙在豫章乃至整个江东地区都是十分稀罕的商品。阚泽虽然也是个六百石俸禄的郡丞,可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寒门子弟,出身农家,自然是没法和同为太守府属官的其他本地世家子弟同日而语。像云中仙这样的奢侈品,阚泽自然是消费不起,只能靠沾沾光蹭上一点。
可是今天李虺却是抱了一大坛十斤装的云中仙出来,摆明了就是让阚泽过足瘾的。
“德润,我知你是会稽山阴人,此处定然也是没有亲人。今日家宴,都是自己人,随意些便可。”
阚泽心中一动,知道李虺这是在拉拢自己,也不点破,只想先酒足饭饱再说。
“多谢大人不弃,卑职惶恐。”
阚泽话虽不多,却将两人的关系控制在了上下级的范围之内。
李虺也明白阚泽的意思,不过也不急于一时,便吩咐大家入座开宴。火锅涮着肉片,配上云中仙高浓度的酒精作用,很快家宴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李虺发现,这个时代的文人喝点酒就喜欢高歌一曲,李严和阚泽分别唱了一首乐府诗词。李虺虽然听的不太明白,不过猛地想起一件事。
中国古代音乐之中只有五个音阶,与现代音乐中的七个音阶不同。现代音乐主要是受西方音乐理论影响,音阶是分别是哆、来、米、发、索、拉、西。中国古代音乐的音阶只有哆、来、米、索、拉,少了发和西,古人滚这些音阶称为宫、商、角、徵、羽。
著名香港音乐人黄霑在为电影《笑傲江湖》作曲时,就采用了这种古代音乐的五声音阶方式,成就了一代经典《沧海一声笑》。换句话说,如果唱一首《精忠报国》或者《男儿当自强》什么的,古人还真不一定能听得懂。但是,这首《沧海一声笑》却是完全符合古人的音乐体系的,说不定还就能听的明白。
于是,李虺试着哼起了《沧海一声笑》的曲子。没想到,这首曲子还真的得到了李严和阚泽的认同,居然也跟着哼了起来。李虺也顺水推舟,跟着李严和阚泽哼唱,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伴奏,唱起了这首《沧海一声笑》。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世俗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令人意外的是阚泽和李严居然对这首《沧海一声笑》颇为赞许,认为这首曲子十分应和大乐必易的古风,同时也十分认可词曲之中洒脱与豪情。
李严忍不住问道。
“主公,此曲何名?”
李虺本想说《沧海一声笑》,可一转念,觉得金庸先生的这部书的名字更为贴合这首曲子的意境,于是道。
“此乃《笑傲江湖》之曲。”
阚泽自言自语,默念道。
“‘笑傲江湖’,‘笑傲江湖’,好一个笑傲江湖。人生在世自当笑傲江湖。”
李严见阚泽自有所悟。
“德润兄,可是有何高见?”
阚泽闻言一笑。
“呵呵,方正兄,在下只是感概人生在世,浮沉随浪,谁负谁胜出天知晓。但愿苍生笑,豪情在,今生痴痴笑笑,何惜这一襟晚照。”
李虺知道阚泽这是在引用歌词,抒怀感慨。可是却没明白阚泽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隐隐感觉有些忧国忧民,好像还有些感叹生不逢时的意思。
李严却似有所悟,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反倒是问李虺。
“主公,此曲乃何方高人所做?”
李虺顿时脑海中无数神兽狂奔,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将笑傲江湖中刘正风与曲阳合作“笑傲江湖”的故事大概的讲述一下。
“此乃我游历中原之时,偶遇两位山野隐士。两人性情相投,喜好音律,却因两家世代恩怨无法公开结交。为躲避世间的恩怨情仇,二人避世隐居,共同创作了这首《笑傲江湖》之曲。”
李严、阚泽都是文人,深知士家豪族之间的利益纠葛。对于两位创作出《笑傲江湖》这样神曲的两位高人深感唏嘘。
阚泽一仰脖,将杯中酒灌了下去,仿佛是将自己的愤懑和仇怨也一并咽了下去。
李虺感觉阚泽似乎有些不得志的感觉,作为一个典型的寒门士子,虽然已经为官,可是相比与士家出身的子弟,仕途还是很坎坷的,这从阚泽的仕途经历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李严也发现了阚泽的这个细节,抬眼看了一下李虺。两人眼神交流之下,都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李严开始询问阚泽。
“德润兄,严虽为南阳人,也对德润兄早有耳闻。闻德润兄早年举孝廉,授钱塘长。为何没有升为县令,反倒是平调到这豫章郡做起了郡丞?”
阚泽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方正兄有所不知,泽自幼家贫却好读书,可惜家中无书,只得替人抄书,即抄即诵,也读了不少书。借此在吴郡和会稽两地小有些才名。为谋取功名,借抄书之机投入吴郡张氏门下,这才有幸被举为孝廉,在钱塘小县谋了个县长之位。自就任钱塘县长,每日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实指望为国尽职,为民谋福,也为自己谋个晋身之资。上任三载,也算是小有功绩,被擢升为柴桑县令。”
听到“柴桑县令”这四个字,李虺和李严都露出惊诧的表情。
“这柴桑县令不是吾隽吗?”
“唉,只因这升迁县令一职需缴纳官职价位三成的‘修宫助军钱’。阚泽自为官以来,与民秋毫无犯,哪里交得起这三百万钱。此时张氏家主出面,让乌程的吾家出六百万钱买下了柴桑太守一职和豫章郡丞一职。吾家的吾隽做了柴桑太守,在下只好做了这豫章郡丞。”
李虺听完阚泽的解释,觉得这个阚泽也是倒霉。当初他做钱塘长得时候还没有修宫助军钱,等他该升官了,就要交这个修宫助军钱了。于是宽慰阚泽道。
“德润,其实我这个太守也是花了两千万钱才买到的。如今这天下,想做官哪有不花钱的。我这可是十成的‘修宫助军钱’,你才交三成,已经算是不错了。”
阚泽闻言吃惊道。
“大人不是剿灭黄巾,因功加封太守的吗?”
李虺笑道。
“德润,这官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做的。方正是知道的,前长沙太守张机大人上书朝廷,辞去太守一职,并举荐我做长沙太守。我二话没说就交了两千万钱,还出兵长沙剿灭黄巾。可是又怎么样?黄巾剿灭了,袁家举荐的孙坚却跑来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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