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臂和那个被灌醉之后一直在呼呼大睡,刚刚醒来的小头目,此时发挥着一个中介的自我修养,开始给李虺和管承相互引荐,互相介绍。
小头目为了在管承面前表现,抢先给李虺介绍管承同时表现出管承在岛上的高人一等。
“这位便是我们岛上的管帅,也是本岛的大王。”
李虺听罢,心中不由暗笑。
“这又是黄巾的渠帅又是大王,这管承难不成是个极有野心之徒,还想称王建国?就凭这弹丸之地,恐怕养活自己都是问题,还做梦想当什么王?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因为管亥还在管承的手里,李虺只好暂时放低了姿态,主动上前与管承叙话。
“原来这位就是管大王,在下李虺失敬了。”
管承见李虺态度谦恭,自己又有管亥拿在手里,一时间拿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用手一指戏志才和宋神臂道。
“哦,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主公?”
李虺见道管亥这副嘴脸,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后世的那些腐败官员。因为职业的关系,李虺上一世也经常参与一些政府的招投标项目,在沟通和交流的过程中,常常会遇到这副嘴脸。不过这种表现无非就是索取利益的开场白,只要姿态足够低,给予的利益足够高,这副嘴脸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翻转,甚至称兄道弟的情况也不在少数。m.sxynkj.ċöm
不过,李虺并不打算迁就管承,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换回管亥。之后,就要把管承和他的这伙海贼从刘公岛上抹除。只不过,此时的刘公岛到底叫什么名字,李虺不知道,因为刘公岛这个名字是明代以后才有的。汉代,因为航海技术还不像后世那么发达,因此这里似乎还只是个无名岛而已。
在没有换回管亥之前,李虺知道自己必须先装孙子,这种事李虺倒是轻车熟路,毕竟上一世经历的太多。虽然结果并不一定能达到预期,可装孙子的本事,李虺也算是稍有小成。
“让管帅见笑了。不才只是受一帮属下抬举,舔居此位。倒是没有管帅本事大,能在这大海之上建起如此功业,李某实在惭愧。”
听李虺一番恭维,管承十分受用。
“嗯,算你们还算守时,再晚上几日,这管亥的手指恐怕就要少上几根了。”
管承的大放厥词令李虺身后郭靖、陈到、沙摩柯十分愤慨,可没有李虺的指示,三人也只能憋着火生闷气。幸亏周泰不在这里,否则,恐怕还没等换回管亥,双方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戏志才以目示意郭靖、陈到、沙摩柯三人,让三人稍安勿躁。
“管帅说笑了,仲严乃李某的师兄,我岂能不顾其安危而迁延时日。”
管承闻言一愣。
“哦,原来你二人还是师兄弟,那这十万石粮草怕是就不够了。怎么着也得再加个十万石呀,要不怎么对得起你们这同门之谊呀。”
听闻管承此言,李虺也开始火往上拱。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狗日的你以为老子的粮草是那么好得的。”
本着将孙子装到底的原则,李虺笑着说道。
“管帅此言有理,只是管帅临时起意,李某并未准备这么多,不知五万石管帅意下如何?”
管承原本只是临时起意想刁难一下李虺,可没想到却有意外之喜,反正也是白得的,管承也觉得挺划算,可嘴上却并不这么说。
“唉,看来你的诚意还是不够呀,这可是你的亲师兄,就只值五万石?”
沙摩柯实在忍不住了,指着管承大骂道。
“无信之徒,明明是你自己要的十万石,现在加上五万石,都十五万石了,居然说只值五万,那十万石难道你不打算要了?”
沙摩柯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却在最后一句话时将了管承一君。管承也感觉出这话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自己又不能被这话给套进去,赶紧转移话题,厉声道。
“这是哪家顽童在此撒野?”
李虺赶紧上前两步,躬身一揖。
“管帅息怒,小徒顽劣,不通世务,出言顶撞,实乃在下之过,待容后李某定然严加管教。”
管承见李虺始终态度谦恭,不免生出一丝得意,准备见好就收,免得夜长梦多。
“哼,我也不与一个顽童计较。至于这十五万石粮草若是今日便可交割,我也不与你斤斤计较了。看在你人品还算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虺对于管承这么轻易便答应下来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五万石粮草也不算是小数目了,想来管承也是只图眼前利益,见好就收的主。
“多谢管帅。那就请管帅派人卸船、验货吧。”
管承“嗯”了一声,一招手,便有手下上船查验。
李虺早就做好了准备以应付检查,在最靠外侧的两排摆放的全部都是整坛的好酒,里面则全是只有顶上一层是酒的假货。
管承的手下从最外侧挑了两坛搬到岸上,打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引得一种海贼纷纷凑了上来,个个以查验为名每人都尝了几口,很快两坛酒就被一种海贼给尝完了。
见酒坛见底,管承有些心疼。这些可都算作是粮食的,而且一斤酒能顶三十斤粮食。让这些手下,三两下就喝光了两坛,管承是颇有些心疼。
“混账,让你们验看真假,谁让你们喝起来没完了。船舱里的货都验了吗?”
管承这一发话,一众海贼也不敢再敞开喝了。只是从船舱中随意搬出十几坛,打开泥封后闻了闻,用手指蘸上一点送进口中。这一番操作几乎都在李虺的意料之中,这些海贼检验的只有酒坛里最上面的那一层真正的“云中仙”,所以个个都点头不止。验过之后又赶紧将酒坛封住,生怕酒味跑了。
管承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你倒是有些本事啊,这云中仙你居然能弄到这么多,用来充抵粮草。而且还没掺假,算你讲信用。”
李虺心中暗道。
“跟谁讲信用,也不会跟你讲信用。你也就嘚瑟这么一会了。”
李虺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
“管帅谬赞了。这事关师兄安危,李某岂敢作假。若是验看完毕,那咱们就卸货吧。”
管承点点头,一招手众海贼便开始往船上跑。
李虺赶紧阻止道。
“管帅且慢。人多手杂,这酒坛若是打碎了可就不好说了。不如由我的人将酒从舱中搬到岸上,管帅的人再搬走。如此船上算我的,岸上就算管帅的,不知管帅以为如何?”
管承哪里懂得这些后世古玩行里的那些道道,听李虺说的挺有意思,点头认可了李虺的提议。
“还别说,你这个做主公的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你的那些手下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壹趣妏敩
李虺见管承认同了自己的建议,赶紧冲戏志才使了个眼色,戏志才点头便去安排从船上卸货了。
卸货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船上的酒被一坛一坛的搬到码头上,够二十坛之后就由管承手下的海贼搬走,再由双方各计一个数,最后以一个数代表二十坛酒来计算总量。
一船一船的酒被搬到码头上,然后被海贼们运回岛上。因为道路崎岖无法使用车辆,只能一人一坛往回抱。
宋神臂看着码头上准备卸货的船只暗自纳闷,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询问一下戏志才,于是低声道。
“军师,来的时候不是有二十条大船吗?为何码头这里只有十条?”
戏志才闻言赶紧用羽扇遮住半边脸,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以目示意宋神臂随自己走到无人的僻静处,压低声音道。
“那些船都在五里之外的海上候命,这里的船,每卸完一条就开走一条,也在海上候命。主公说,当年韩信给楚霸王项羽来了个十面埋伏。今天,咱们也给他管承来个二十面埋伏,让他为扣押管仲严付出代价。”
“二十面埋伏?”
宋神臂纳闷的挠挠头,表示无法理解。
“军师,埋伏在五里之外有啥用啊?这一攻岛,还不就被岛上的人发现了?”
戏志才也无法给宋神臂解释什么是远程打击,因为实际上,火箭炮的真正威力只有周泰,陈到和沙摩柯几人亲眼见过。鄱阳城外的围歼战,实际上其余参战将领都没有亲眼目睹。戏志才只好采用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处理方式,笑而不答。
看着没说话直接离开的戏志才,把宋神臂闹得一脸懵。凭他的智商,要想通这样的问题,也不比登天要难多少。
傻站着看着卸船是一件挺无聊的事,李虺便建议打开了一坛酒,一边喝着酒,一边等着卸船。管承起初看着一坛一坛的酒被从船上卸下,心里还觉得美滋滋的。可时间一长,也开始觉得乏味起来。此时李虺的提议,确是正中管承下怀,当即应允,便要命手下直接拿一坛酒过来。
李虺一听这是要露馅的节奏,赶紧阻止道。
“管帅,这些都是上了岸的酒,已经记过数了,咱们要喝自然是喝船上的,那些酒还算我的,喝了也少不了你管帅的。”
管承闻言笑着点头。
“难怪你这个师弟给你的师兄做主公,想的倒是周到,就照你说的办吧。”
李虺赶紧给陈到使了个眼色,让陈道去取酒。
“叔至,去我的船舱里把‘好酒’拿过来。”
陈到看了看李虺,点头朝船上跑回去取酒去了。
管承心情大好,吩咐取些海产前来下酒。不多时,海产被端了上来,李虺一瞧还真是些好东西。除了各种鱼干之外,还有不少贝类,不过李虺上一世虽然也见过这些海产,可大多数都不知道名字,毕竟生活在远离大海的内陆地区,对于这些海产实在是不太精通。不过有一样东西,李虺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海带。
海带在后世算是很容易吃到的海产品,因为大多都已经开始近海养殖,甚至局座大人都说养海带能缠住鹰酱的潜艇螺旋桨,养的越多,对于近海防御都有好处。
酒菜齐备之后,李虺给管承倒了一碗酒,十分恭敬的提了一个要求。
“管帅,这酒已经卸的差不多了,我们也都跑不了。不如将我师兄解了绑缚,一同喝几杯如何?”
管承闻言,仔细琢磨了一下,见李虺等人也就是四五个人,船上的水军兵卒都在忙着卸船,而且只是到了码头就返回了船上,看上去也没什么威胁,于是缓缓的点点头。
“嗯,也好。看在你讲信用的份上,就将管亥放了,也一同喝几杯。”
李虺赶忙道谢,并送上一同马屁,将管承稳住。此时可千万不能让管承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毕竟这里可是管承多年经营的地盘。
管承说完朝看管管亥的手下打了个招呼,同时也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将管亥的绑缚解开,带到席前。随后便不经意的将众人都围在了中间,防止出现意外。
李虺猜到了管承的用意,也不点破,反正李虺也没打算在岛上对管承动手。见到管亥坐下,李虺赶紧询问。
“师兄,无碍吧?”
管亥见道李虺对管承始终表现的十分谦恭,虽然此时早已气的肺都快炸了,可李虺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道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管亥还是十分信赖李虺的。此刻听李虺询问,只好压着火说道。
“还死不了。”
管承听管亥如此说,反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管亥,原本只是想让你在岛上做客,可你整日嘴里不干不净,也不能怪我的手下对你动粗嘛。再说了,谁让你和你兄长长得一模一样,我在你兄长那里受了气,你这做兄弟的就只好替他受着了。啊,哈哈哈哈……”
管亥闻言就要发作,李虺赶紧以目示意,让管亥不要争执。
“管帅,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咱们痛饮之后就算是有了一个了断,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李虺这话让管承有一种志得意满的快感,一时间竟有飘飘然之感。再加上这云中仙的度数可不是管承平常喝的浊酒能够相比的,这时酒精的作用已经开始发挥,逐渐的已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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