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孙贲商议之后,打算将错就错,干脆直取上饶。两人率兵一万五千之众,一下子从山区出来,可谓是声势着实浩大。正在上饶驻扎的叶雄也得到了斥候的禀报,随即兴奋不已。
“哈哈,此次吴景、孙贲勾结祖郎袭取鄱阳,主公没让洒家前去增援,不想这两个狗东西竟自己送上门来,这回可是洒家露脸的好机会。”
叶雄兴奋归兴奋,也对自己的新二团战斗力很有信心,可双方兵力实在悬殊,几乎达到七比一。
而如今豫章的兵马几乎已经是能调动的全都调动了,除了柴桑的周仓之外,就连蒋钦也率着水军在不停的来回与春谷与柴桑之间。而整个荆南四郡只有典韦、文丑和吴献的三个团以及颜良的三五九旅旅部,如果没有沙摩柯坐镇五溪蛮,可以随时率蛮兵相助,另有原四郡的郡兵,靠这点兵力驻守四个郡,根本挡不住江北的刘表率兵来犯。
面对兵力上的捉襟见肘,叶雄除了遣人将消息送往鄱阳,报知戏志才之外,只能依靠新二团自身的力量来守住上饶。
好在,上饶乃是新设的县城,筑城规划的时候,除了考虑到人口规模,城墙的修筑也使用了改良之后性能更好,更近似的水泥。这种水泥虽然不可能达到后世建筑使用的标号三二五或四二五的水泥,其功效也已经比较接近了,强度也相差不是很大了。
此外,上饶修建城墙的时候,使用了大量开采矿石时附带的碎石。将这些碎石用水泥浇筑成规格统一的混凝土方砖,用这种混凝土方砖修筑的城墙十分坚固,且不惧洪水。
叶雄现在只能依仗上饶坚固的城墙防守,以待援军赶到。不过对于叶雄这种关西好汉而言,一味的防守自然是不太合叶雄的口味。因此,叶雄打算给吴景和孙贲来个下马威,杀一杀吴景、孙贲兵马的锐气,再固守待援。
次日,吴景、孙贲率大军前来杀到上饶城北。只见上绕城北门大开,吊桥落下,城上城下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孙贲见城门大开,就打算挥军冲入城中。吴景见状,心中画魂,担心中了圈套,打算派人打探一下再做计较。
“伯阳休要鲁莽。城门大开却不见兵马,分明是诱敌之计,切不可轻举妄动。”
孙贲急道。
“城门大开,却不能进去,大军到此,莫非儿戏?”
吴景道。
“可先遣单骑入城查探,若无埋伏,再入城不迟。”
孙贲闻言举得也有道理,便点头应允,派了一骑斥候进城打探。
斥候进城约莫半个时辰不见出来,孙贲有些焦急。
“因何去了如此之久,尚不见出来,莫不是迷了路不成?”
吴景道。
“斥候哪有迷路的道理,分明是城中设有伏兵。”
孙贲道。
“有伏兵又怎样?这城总是要攻,不如就此杀进城中。凭我等两万多兵马还怕他区区几千伏兵?”
吴景不以为然。
“城中情形不明,即便只数千伏兵,凭我等军中多数老弱,又岂能应对。”
孙贲有些不耐烦起来,一甩脸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兵马已临城下,难不成还要灰溜溜的退走?”
吴景摇头道。
“退走自然不能,可贸然而入亦不可,还是多派几个斥候打探打探再说。”
孙贲一听又要派斥候进城,颇不耐烦道。
“还要派斥候?不是已经派了一个吗?再派还是回不来又如何?”
吴景道。
“回不来就再派一批,只要能回来一个就行。”
孙贲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吴景打断,直接派出十名斥候进入城中。
可这十个斥候进了城同样是泥牛入海,没了音信。又过了一个时辰,一个斥候都没回来。
孙贲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在马上跳着脚骂道。
“城里的龟孙子听着,有胆子的就出城来与我大战一场。如若无胆,乘早出城投降,免得本将杀进城中,鸡犬不留。”
孙贲愤怒的叫声远远传去,可上绕城中依旧声息全无。孙贲气急,就要带兵冲进城去,却被吴景拦住。
“伯阳莫急……”
“莫急莫急,眼看已过半日光景,我等傻呆呆的立于城前,却不知是要与谁交战。”
孙贲转头看了看列阵的兵马,其中的老弱已经有不少开始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了。sxynkj.ċöm
“瞧瞧这些兵马,大半都已体力不支了。再呆立半日,只恐不用叶雄前来,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吴景看了看,也皱起眉头道。
“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只怕不战便消耗殆尽了。这叶雄用的怕就是疲兵之计,有意拖延时日。只是今日天色已然不早,且先收兵回营,明日再一鼓作气攻打上饶。”
孙贲听吴景话中之意,今天算是白来一趟,恼怒不已。
“早听我的,一到城下便攻入城去,何至于此。索性已经来了半日了,倒不如就此率精锐兵马直杀入城去,看看这叶雄到底有何能耐。”
说罢,孙贲便要带兵冲杀过去,吴景赶紧上前拦阻。
“伯阳,此时精锐之卒也已徒耗了半日体力,今日已不宜再战,还是先养足精神,明日再战不迟。如今豫章兵马大半已去了荆南四郡,鄱阳那里又有君理和祖郎牵制,想必上饶便是相求救兵也不得,伯阳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孙贲听吴景说的也有道理,再看看天色也已经过午,只好叹了口气,随吴景带兵回营。
两人整顿兵马正打算启程回营,猛听上绕城中一阵人喊马嘶,从城中杀出一支人马。孙贲见状,埋怨吴景道。
“舅父出的好主意,此刻兵马已整队准备回程,此时交战,哪里还有什么阵势。”
吴景此时也恍然道。
“中计矣,不想叶雄此贼竟也如此奸猾。伯阳且先带兵抵挡一阵,待我重新列阵,再与之交战。”
孙贲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带了五六百兵马前去迎战。此时城中杀出的便是叶雄,以及麾下最为骁勇的一个营兵马。
两军相遇,叶雄也不答话,抡刀便朝孙贲杀去。麾下兵马也是二话不说,随着主将冲杀过去,与孙贲所率的兵马杀在一起。
叶雄大刀势大力沉,这些年虽然并未有上阵的机会,可刀法却始终没有放下。特别是这两年,郭靖的刀法日臻成熟,竟然隐隐有超过当初传授刀法的叶雄之势。叶雄自然不甘,每日勤加习练,凭孙贲的武艺,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
两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孙贲已是手忙脚乱,哪里还能招架得住。加之手下兵马也完全不是叶雄兵马的敌手,被杀的连连败退。
孙贲见势不妙,赶紧拨马败走。叶雄哪里肯舍,当即率军追杀上去。孙贲的败兵往回跑的正急,迎面正撞上吴景还没列好的阵势。这一下,整个阵型被冲得大乱。
叶雄根本不给孙贲机会,撵着屁股就杀进了阵中。身后的兵马也玩命的掩杀上来,下手丝毫不留情,远远的便用新式的精钢弩射杀,冲至近前便是长短钩镰枪配合,连刺带钩,猛冲猛杀。
吴景这里阵型还没结好,精锐与老弱还混杂在一起,兵马也还处于半混乱状态。再加上孙贲和手下败兵一阵乱冲乱撞,被叶雄这一番冲杀,死伤不计其数。
吴景见兵马已经无法收拢,孙贲也被追杀的四处奔命,打算上前接应孙贲,抵挡住叶雄,也好稳住阵脚。
吴景催马上前,与孙贲汇合一处,二人双战叶雄。却没料到,叶雄刀法远在二人之上,当年在并州曾一人独败吕布麾下八健将中的宋宪、魏续、侯成、曹性四人,凭吴景、孙贲二人也是难以招架叶雄十几个回合。
吴景、孙贲二人双双拨马败走,麾下兵马刚刚结起得阵势立刻又土崩完结,被叶雄和麾下一个营的兵马追杀出去七八里地才收兵回城。
吴景、孙贲败回大营,收拢兵马一查点,这一战损兵三千多,其中还有一千多的精锐兵卒。
孙贲恼怒不已,大骂道。
“叶雄此贼好生奸猾,先是用疲兵之计耗了我等半日的光景。带我等与退兵回营,此贼又率兵杀来,且此贼武艺竟也不在叔父与伯符之下,害得我等今日损兵折将,着实可恶。”
吴景道。
“此事也怪老夫大意,只防其城中设伏,却不料此贼竟趁我军回营之际突然杀出,打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看来这叶雄这些年在豫章并没什么作为,不是此人没什么本事,而是被李虺放在这里,坐镇上饶与会稽的要道。说不定,只要与会稽一有战事,这叶雄便要第一个率兵共进会稽了。”
孙贲一拳砸在案几上道。
“看来不能与此人正面厮杀,只能凭借兵力与之纠缠。以今日观之,叶雄出城所率兵马不足千人,上绕城中兵力定然不足。倒不如我等明日只管攻城,消耗他的兵力为上。”
孙贲终于从失败中冷静了下来,打算以兵力优势直接攻城。吴景这时也点头表示认可,打算不再拖泥带水,强攻城池。二人商议已毕,兵马休息三日,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打上饶。
三日后,吴景、孙贲卷土重来。这一次上绕城门紧闭,吊桥高悬,看得出就连护城河也被拓宽了不少,给攻城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吴景、孙贲见到这种情形也没什么办法,又不能直接叫阵与叶雄在阵前厮杀,只好按照计划挥军攻城,而这却是正中叶雄下怀。
上饶只有叶雄一个团的兵力,满打满算只有三千人马。即便再精锐,也是经不起战阵厮杀的消耗的。叶雄从一开始就打算给吴景、孙贲来一个突然袭击,搓一搓对方的锐气。这样即便往后攻城,吴景和孙贲的兵马士气也会受到影响,同时担心叶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冲杀出城。这样对于叶雄的守城而言,就要轻松许多了。
孙贲忌惮叶雄突然出城偷袭,因此攻城时总要派出一支兵马防备偷袭,再派出兵马攻城。
不过上饶的城墙从外观上看就与其他的城墙有所不同,普通的城墙的横截面是下宽上窄,城墙表面呈现一定向上的坡度,只不过坡度很陡,几乎是垂直的。可上饶的城墙恰恰相反,是下窄上宽的。站在城墙下,就有一种泰山压顶之感,给人一种城墙随时会倒下来的错觉,这也给攻城的兵马造成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同时简易攻城梯在搭上城墙的时候,底部会距离城墙底部很远,中间也没有着力点,攀爬攻城梯时的晃动幅度也非常大,给攀附在攻城梯上的兵卒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胆子小一点的,上了攻城梯就开始腿肚子转筋,寸步难近了。
而这些还只是表面的文章,在城墙的内部,实际上就像一栋后世的楼房。高达六丈的城墙从一半的高度开始被分成了两层,每一层都有许多可以对外进行攻击的射击口。可以用弩箭直接攻击悬在半空的敌人,也可以利用长杆,借助射击口的边缘为支点,像划桨一样将攻城梯直接拨倒,让整个攻城梯上的敌人全部摔下城去。www.sxynkj.ċöm
能够做到这些,自然是要归功于水泥的应用。当然丰富的铁矿资源和不断改进成熟的炼钢工艺,也为钢筋混凝土建筑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有了这样的城墙,叶雄守城的信心自然是大增。反过来吃瘪的,自然就是城下的吴景和孙贲了。
连着攻城五日,吴景、孙贲的兵马甚至连城墙的垛口都没能摸到,还损失了两千多兵马。虽然听上去并不算多,可攻城基本都是精锐兵卒,算起来两人手里真正有战斗力的精锐只剩两千多人了,其余都是根本爬不动城墙的老人和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孩子了。
自从两人走错了方向,没有与攻打鄱阳的朱治和祖郎汇合,就连粮草的供给也开始出现了问题。原定计划中,粮草是要送往鄱阳的,两人现在走到了上饶,如果不能攻下城池,粮草将无以为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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