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乱杀无辜的法令是白露的母亲甄涴位及后位的那日提出的。
从那时起,哪怕人真的有罪,也要用事实证据证实后得审判定罪。
从那时起,乐姬、舞姬有了心气儿。恶霸、狂徒也不敢随意再祸害良民。
从那时起,南诏的穷人有了活着的权利,哪怕是贱民也不能随意被斩杀。
席行舟咬牙切齿。他第一次觉得,女子最好不要太聪明,太聪明的女子真是让他想要立即毁掉。
“我虽不能杀你,但却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二公子乃席家之子,想让映霜一个小丫头受尽苦楚不过是张张嘴的事情。但是,咳咳......但是可惜了,至少今夜你却不能将我怎样。”
白露用力吸了口气,继续道:“方才你也听到了的,我家小郎可还等着我回去呢。”
手指越收越紧,“你......竟是早就预料到我要杀你?”
“咳咳咳......小女只是......以防万一。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还是面对二公子你啊......”
席行舟眼中杀意更甚,“呵,既如此,你又何必装傻说听不懂我的话。”
白露刚想开口,就瞥到了席行舟身后的浅粉色人影。
“行舟兄。”袁玄知轻声道。
席行舟扭头看去,但捏着白露咽喉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玄知贤弟,你怎么来了这里,没回厢房休息?”
袁玄知看也不看几乎要憋死的白露,淡淡道:“小弟是专程来找行舟兄的。”
“有事?”
“关于三娘。”
席行舟皱眉思考了一下,道:“去我那里说。”
随后,他恶狠狠地又看了一眼白露,便松开了她的脖颈儿。
两人离开后,阴影中走出了一个脸戴半张黑面的男子。
“姑娘当真不怕死吗?”
“......小女以为自己不害怕的。然而,咳咳......当小女真正生死一线时,小女才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胆小鬼。”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凑上来?”
“因为,别无选择。”
白露捂着脖子站直身子,说:“方才席上,多谢公子开口相帮。”
旭墨道:“姑娘客气了,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人之托?
白露猛地抬眼,盯着那面具下的眼眸问:“是谁?”
“姑娘至亲之人。”
她的至亲之人......莫非是楼七?
“旭墨看姑娘似乎并没有很开心啊。莫非是在下所说之人,不是姑娘心中之人?”
白露掩下眸底的那抹失落,浅笑道:“小女只是奇怪,旭墨公子怎会认识他?”
“我们自小就认识。”
怎么可能?
楼席兮是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生长在宫廷之中。
而这个旭墨是从曼音馆出来的,几年前才因得簪花节魁首初次入宫。
他们怎会自小就认识?壹趣妏敩
不过,如今自己这副人面是楼席兮给的,所以认识她的应该只有楼席兮和他信任的人。那么也就证明,这个旭墨没有说谎。
白露问:“那公子可否告知映霜,他人现在在何处?”
旭墨说:“旭墨能说的,已经都说了,其他的便不方便透露了。此地不宜久留,映霜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sxynkj.ċöm
既然如此,白露也不好再勉强。
她微微福身,再次道:“映霜多谢公子,若无其他的事情小女便告辞了。”
“谢什么?”旭墨奇怪地说,“晚膳时候的事情,姑娘明明已经谢过了。”
白露说:“小女是谢刚刚,旭墨公子将袁小郎引来。”
白露心知肚明刚刚袁玄知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如果是偶然,旭墨也不会刚巧在附近的阴影中。
黑面下的唇角微勾,旭墨赞道:“姑娘果然聪慧。”
“不及公子才智过人。”
......
回去的路上,白露边走边皱眉思索。
之前在曼音馆,来钱奉卢欢命令来请曼音馆的姑娘去卢府演奏,长卿说什么来着?
他说浮桑回乡省亲了,莫鸢也卧病多日了。
也就是说,不止是席淮安,就连扶桑和莫鸢的死也被隐瞒了起来。
但是,纵使有签切结书,那些个姑娘、乐奴、甚至是长卿,也不应该如此云淡风轻地过日子才对。
自打席府的事情过后,曼音馆不曾休业一日,姑娘们照常奏曲,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了自家姐妹惨死后的景象。
以前白露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今日见到旭墨的一瞬,却忽然茅塞顿开了。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长卿在土地公庙对她说的话根本就是半真半假的。
因为,长卿不觉得她会去探究,也不认为她会弄得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长卿选择了隐瞒起一部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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