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翊长得好,装逼耍帅哪怕像个地痞流氓,看起来依然是风度翩翩风华绝代风姿卓绝的。
他对普普通通有着人之常情反应的村人们,极尽嘲讽挖苦,可那面上和颜悦色得像迎宾的服务员。
“你们的灾难是我带来的,你们恨我骂我想杀我,随便你们。可我是土匪,土匪可不会讲道理。”
“不管你们有多么恨我,想杀我,但是抱歉,我可没有让你们杀了我报仇的打算。”
“都听懂意思了吗?你们爱骂骂,爱恨恨,骂完了就回家。还想骂,明天也可以继续。但想杀我,不行。不服就憋着。”
“喔对了,你们晚上睡觉害怕,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几盏油灯。天黑了,你们就点起来。”
于是落花村在容辞去飞霞山的第二天夜里开始,家家户户开始入夜有灯火了。
不点都不行,不点,白令翊他就会亲自上门笑吟吟帮你点起来。
敢有微词,他就笑吟吟威胁:“我是土匪哦,不讲道理的哦。”
村人们:“……”
这天杀的土匪流氓!
托这个流氓的福,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平生头一回在夜里有了这一番灯火小星海。
白令翊回忆完,啧啧有声,十分得意地转头对容辞笑,“你看,我对他们多体贴。”
这种体贴要是敢使在容辞身上,他现在立马就得被拍飞到九重天上了。
容辞不发表任何意见,她双手肘搁在腿上,腰身微微下伏,安安静静看着小村子的星星火火。
“阿辞,对不起。”和她一同观看这农家灯火,惯来少有正经样的白令翊突然收了笑脸,轻轻道。
再多的话他却没有说了,不需要。
她是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
她强大到无可匹敌;她拥有成为英雄、成为王者、成为一切可以成为的风云大人物;她能搅动天下、颠覆江山、她能凌驾于众生之上;
但她没有野心没有欲望,她的眼睛看众生、然而众生却又似并不在她眼里;
她只想在这个小村子种田养老、安居乐业。
喔,要说她的欲望,可能就是对种田这个事儿实在是太执着了点。
以致不讲道理的无良土匪头子都因毁了她的安宁而心生一点愧疚,摸着鼻子道了句歉。壹趣妏敩
夜色苍茫,容辞的呼吸安静得几乎无,不是坐得这么近、有白令翊这样高水平的内力,都觉察不到丝毫。
“你们飞霞山寨,以后就不做土匪了。”
一句话,定了飞霞山日后的前途。
“有谁不服,就来打赢我。无期限,什么时候只要你们中有一个人打赢我,你们都可以自由。”
“明天,你找一批人来拆房子。”
“飞霞山欠了北黎人情,他的活你可以找人替他干。至于你那份,你还是自己完成吧。”
容辞做事说话,绝世简约凝练。能表达清楚意思,她绝不会多一个标点符号,也绝不会少一划防止语意有误。
绝大部分人在她面前,就只有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份,大气都不会粗喘一下。
白令翊这个吊儿郎当的,才有本事让气氛活泼一点。
他对容辞和军事命令无差别的交代没有任何疑问和意见。
他饱含怨气,唯独表达了容辞对他和北黎的差别对待的不满,“北黎半死不活了你能体谅他,我也半死不活了,你怎么就不能也体谅体谅我?”
当然他的活泼也仅限于自我安慰,容辞同时是绝世冷场孤高手。
她只是通知白令翊而已,通知完,就起身进屋去了。
对他的抱怨,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鸟他。
害得白令翊一通骂骂咧咧,对北黎这个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死小子酸成了柠檬精。
*
夜里下了点雨,很快就停了。
天亮,天际一片蔚蓝,看就知道会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四野绿茫茫,担着秧苗要下田的村民震惊地看到容家屋后的坡地上、一堆新砍下来的木材堆放在那儿。
木材有大有小,大的有成年汉子一双手掌合拢粗;一般小的也有半个手掌合拢大;更小的约莫小孩子手掌合拢粗。
而大魔头一把斧头,一把菜刀,正在在那儿抡着胳膊处理木材。
大魔头昨夜才回来,今早一早就一堆新木垒在那儿,这是连夜干活?
有必须要从容家屋外路过的村人愣愣的看着,嘴巴张得一个鸡蛋都能塞进去。
下意识的要惊呼,反应过来那可是大魔头,又唯唯诺诺的闭了嘴。
低头快步走开。
容辞每天只需要睡眠三四个小时,这具身体不行,现在每晚入睡六个小时。
她下半夜起床,进厨房拎了那把斧头就进山了。
无声无息,连白令翊都没能察觉。
只要她不想让人听见她的声响,就没人能听见。
以致白令翊一早起来看见屋边那堆木材,又忍不住感叹,“你这个爱夜里干活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说要不是冷不防起床的人看见,吓死了怎么办?”
新木材最好不要直接用,不过盖一个临时用的木屋而已,容辞根本不打算费神考虑木材耐不耐用。
她手脚利索削掉原木枝桠,半个时辰不用就把那批木材处理完了,把出来喊她吃早饭的卢婶惊得和那些村人一样露出傻瓜表情。
忍不住冲一旁的白令翊感叹道,“大当家,姑娘她是人吗?”
这话听着不知道的还真就是骂人呢,可天地良心,卢婶半点儿不敬的意思都没有。
而话一出口,卢婶也自觉失言,自己轻轻拍了自己脸一巴掌,“你瞧我这嘴,口无遮拦口无遮拦。”
白令翊笑得很欠打,“卢婶,姑娘不会介意的。你没听见村里的人都叫她大魔头,杀人魔。”
卢婶深深地叹气,这事是他们飞霞山连累姑娘了。
卢婶眉心皱了起来,建议道,“大当家,要不咱们劝姑娘上山吧,她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那些村人都把姑娘当仇人,以后日子哪还能顺心。还不如上山清净呢。”
卢婶具体不清楚容辞的事,只知道她收养了一个孩子,不是嫁来这儿的——都是白令翊随口提的,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而已,想多说都没法。
连白令翊都解释不清楚容辞的来历,那自然众人对她的事就只能是糊里糊涂了。
因此卢婶虽然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但这么一个女孩子独自带一个小婴儿生活,怎么可能会容易?
再有本事,也总有力不能及的地方。m.sxynkj.ċöm
要是和他们一起回飞霞山,起码能护住她们母女俩平平安安。
白令翊听了卢婶的天真提议,忍俊不禁被逗乐了。
他抬手似乎拍拍卢婶肩膀,还想说点什么,但忍了忍,没开口。
笑个不停转身回堂屋吃早饭,把卢婶笑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心里直发毛。
“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大当家的疯病又犯啦?”
“不会这次也伤到脑子了吧?这么久才发作?哎呦,那可不行,得赶紧通知燕先生啊!”
卢婶一急,赶紧风风火火去通知守在山上的人,让他们快叫燕先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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