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纳海一脸憋屈的嘟囔道。
夏严隆没有否认,而是说道:“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觉得两军棍其实是很轻了,这个买卖很划算的。”
杨纳海一咬牙他就承认。
“行吧,还请殿下为末将解惑。”
杨纳海握拳道。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他是真的想知道。
这个问题没有眉目,他这个心呀,那个像猫挠。
也许是军棍被打的太厉害,可以为他治这个病,也好过。
夏严隆无比高深的说道:“万事万物,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战场上的痕迹,只要用心观察,比其他的事情,其实更为显眼。”
杨纳海登当时一付被教导的样子,这话,倒着实使他涨起见识。
凡事都有迹可循吗还能理解成战术留下的马脚。
不要说了,那两根军棍欠账也确实有些价值。
夏严隆继续说:“方才我们刚刚到城下的时候,城头人头攒动,显然是刚刚得到消息,增加城防兵力。令居城的这个主将还是有些本事的,将士令行号止,格外的整齐,城头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的混乱,便列好了阵型,组建起了防御。”
“单纯的只是这一点,其实便可以让我们放心的进城了,他们并没有给我们设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细节。譬如那位文士打扮的主将,在听本王身份的时候,几乎将半个身体都探出了垛口,这是放心的一种表现,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除此之外,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将士们传递号令的时候,语气中夹杂着喜悦,这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这三点理由,不知道有没有解了你的惑?”
杨纳海瞠目结舌地看向太子,果然结结实实地涨起了眼界。
战争,居然也能这么打。
夏严隆所说的这三点杨纳海如今听了感到十分合理。
但那时,他丝毫没留意。sxynkj.ċöm
这些事情,真的很微小的细节。
“殿下的手段,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杨纳海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他算得上是完全服气,透过这样小事,太子殿下居然能看得上如此之多。
这个普通人是完全做不到的。
“卑职曲文城,参见太子殿下!”
此时,以中年文士为首的令居一众官吏也来到他们面前。
夏严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很难得,在这武威郡竟然还有认本王的地方官,让本王很意外。”
曲文城,一位留着短须、看上去十分质朴的中年人。
他抱拳笑道:“殿下说笑了,这武威郡本就是殿下您治下之地。只是邓贼势大,各县无力抵抗,如今殿下亲临,想必不日便可解决了此事。”
在曲文城的带领下,夏严隆边走边说“情况恐怕不是这样。”
曲文城些微有些尴尬的轻轻一笑,“不瞒殿下,这武威郡是那邓贼的起家之地,令居其实原本也是如此,但殿下您的大军过去之后就变了模样,也让卑职有机会领此城池。”
“奥?你的意思是,你是后来的官?”
夏严隆有些惊讶地问。
曲文城微微一笑,转身再度抱拳,“卑职通过了殿下您的考试,被派遣到了此地为令。”
听到这句话的夏严隆不禁有点高兴。
他没有想到,它居然也是自己草率考试模式中出生的官员,走过那么长一段路,也是自己第一次碰到它。
“在敌境中生存,应该殊为不易,你辛苦了。”
夏严隆勉强地说了句话,然后问:“令居城怎么个样子?粗略地讲了一下。”
曲文城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说:“令居现在大概就是全民皆兵吧!自安置营北路军过路之后不久,卑职就被派遣到了此地。此后,林国人、邓贼,以及藏匿与山野间的盗贼,攻击令居城不下二十次。卑职实在是无兵可打了,不得以便效仿了殿下您,拿令居的世家养了令居全城的百姓,让他们可以心甘情愿的上城御敌。”
取世族门阀供养普通百姓的同时也带动了城市的兴盛与发展。www.sxynkj.ċöm
此事,夏严隆举一百只手来表示同意。
自从到了人间,夏严隆就没找到别的捷径了,只有这一条路。
过去经常听长辈们讲和珅落马、嘉庆吃饱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以一小部分人所积累的财富来平均全社会的容量可以说是历史迭代过程中非常中规中矩的运作方式。
只不过夏严隆做得比自己所了解的某些历史要温和得多。
绝户这件事他做不好。
就连像李家这样劣迹满布的世家,他们还有相当多的家底留存,亦仍有极盛香火延存。
天空,还都要留给人们前线,同为做人,夏严隆一直认为留一线有一定益处。
虽然,将来他极有可能面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报复。
可是,哪有什么?
曲文城以从容的口吻对夏严隆讲述了令居近期发生的一切。
夏严隆亦以从容的口吻应承。
他亲眼所见令居现状与夏严隆眼中改革前期一城所应具备的面貌相符。
“传令,从允街城抽调各色匠工五百名。”
夏严隆边应边命令。
匠工大量产生符合青州发展全局。
这段时间,青州出现了一大批所需人员。
寻常百姓眼耳及反应速度只要带出了大趋势也就绝对迅速了。
现金城匠工人数已基本饱和,金城如果不再有什么大举动,这些匠工不可避免地会缓慢向外逃逸。
而允街更被夏严隆指使,已经步入了全名皆工,匠工更不缺。
斥候带路离开。
曲文城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下官感铭殿下恩德,有这五百名匠工,令居就不愁了,下官也能稍微轻松几日。”
瞧,这质朴的汉子,夏严隆笑着说,“是各式匠工五百名,包括铁匠、医工、木工、泥瓦匠等等,总计约在四千人左右。等这些人到来之后,你安排百姓,挑选部分人手跟随学艺,匠工的数量很快就会发生裂变反应,令居也就不愁了。”
曲文城闻言愣住了。
尽管他无法理解太子嘴里裂变的含义,但是他能听到,应指数量增多。
五百名匠工中,他已感到有许多,太子说话居然直接就是四千。
4千人这个数字换成别的恐怕就没这么扎了。
但是四千名匠工们,这可不是个普通可怕的数字!
还有,那些匠工居然可以让人家不拜自己的老师为师?
“殿下,身怀技艺者,都是有些讲究,恐怕不会让别人私自学艺吧?”
曲文城愕然之余仍不禁问。
夏严隆无所谓的一摆手,“无妨,这不是寻常的匠工。不需要执弟子之礼,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你派人直接跟着学就是了,争取早日将令居匠工的数量提上去,一来改善名声,二来也可以让令居城的实力更上一个层次。”
曲文城着实吃了一惊,太子殿下办事果然不凡。
随手便是上千名匠工,仅此而已,哪一个不长眼睛的人敢说太子殿下难成大事。
甚至天子足下、三辅之地恐怕都难以随便拿出四千匠。
这一刻,曲文城对太子殿下的崇敬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为什么在这个边僻之地使居城呢,费力不讨好,当上了小县令,是由于当时王子下了拿系列青州地方官政令,使他感受颇深。
一地好坏,地方官乃根结。
太子这种综合古有举荐,招募的方式,并与考试选拔人才方式相配套,深合曲文城的意思。
他闻讯后,便匆匆从陈仓来了,亲眼所见后,毅然参加考试,后平稳为令居令。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要来这里。
陈仓比之令居来说,这可是太好了,不过曲文城留在这里面却非常有成就感。
大家落座县衙,高居首位的夏严隆开口说道:“曲县令,邓青与林国人的联军,在经历了允街之败之后就杳无音讯,你可知道一点讯息?”
“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但凑巧了,这几日间有不少的难民聚集城外,下官细细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实情,邓青此次的做法,着实令人有些没有想到。本来,我都已经写好了疏文,打算这两日便派人送往殿下案前,结果这文书还未送出去,殿下您就亲自来了。”
曲文城为证,取出一份整齐划一的文件,苦笑了一下,告诉夏严隆。
“事情是这样的,邓青将自己的人马悉数分散了开来,伪装成了普通百姓,屯扎各个村落之间。这是下官从那些难民口中所得知的,但邓青具体如何安排的,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但下官以为,邓贼在排兵布阵上肯定是有所侧重的。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人少,有的地方或许压根一个人都没有,他应该不可能将麾下那十数万人马,全部都散在武威郡这广袤的土地上。”
夏严隆兴味盎然地微微眯起眼睛,邓青的这个动作,也确实有点令人作呕的味道。
乔装打扮的老百姓,混在老百姓中间,也实在是难以区分清楚呀。
略作沉吟,夏严隆说道:“曲县令,看样子我们得做一次人口普查了!”
“殿下,何为人口普查?”
曲文城的身子稍稍向前倾了一下,侧着耳朵问。
夏严隆哑然一笑,这几个字都成了自己的惯例,一时半会儿就被人遗忘掉。
他随即解释道:“所谓人口普查,便是将境内百姓详细登记在册。”
这样一说,曲文城顿时明白,竟是万民册。
他突然明白过来,其实这也正是对付邓青这个计谋的极好方法。
以注册境内百姓之名各破其位。
尽善尽美!
他咋以前根本没想过,无愧于殿下的身份,随便一说便是妙计。
“便先从你令居县开始吧,清理邓青军马之余,也正好统计一下境内人口,做到心中有数。”
夏严隆表示。
曲文城恭敬起身,“下官领太子令,这便召集衙中官员,安排此事。”
夏严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杨纳海,说道:“杨纳海,你也跟着一起去吧。邓青既然设此计,必然早已做好了安排。我们破其一,恐怕会引起连带反应,说不得会有数场大战。”
“喏!”
杨纳海豁然开朗地走出列阵,大声喝了起来。
他相当激动!
最后还是轮到他露脸。
夏严隆呷着鲜爽的绿茶轻轻点头。
……
夏严隆坐令居,并州有点乱。
夏晟再次将自己屋里的物品一通狂乱地摔打收拾。
“井仓空,你这个狗东西,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万无一失?!”
夏晟提着一把破刀,砍断了满满一个口子,指着井仓空荡荡的脑门,高声喝斥着。
井仓空诚实地跪于当厅之上,便感到格外冤枉,甚至比窦娥还冤枉。
万无一失地把太子压死了最后一截稻草,那就是你老人家亲口说出的话,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只不过是随声附和,拍马屁几句而已,那为什么会是我的话。
婴儿感到冤枉,但是婴儿却想要微笑。
特么,另立一功!
后来回青州了,劳资们的腰,那个肯定是立的比任何人都要挺起来了,哈哈。
就在井仓空想象的时候,突然,一个刀尖映入眼帘,这个让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倒急喊:“殿下!”
夏晟举起刀子阴恻恻地问:“你刚才在大笑吗?”
井仓空吓了一跳。
他才会心一笑?
他非常有控制力,一点也不笑,他敢肯定。
“殿下,这样的事我哪里会笑?卑职心痛都还来不及呢,我应当是被气的嘴抽抽了。周靖那就是一个废物!领着殿下您最为精锐的八千人马去了青州,结果一件功劳都没有捞到,反而还把八千精锐都给搭了进去。卑职想起来就生气,恨不得乱刀砍死周靖那厮,简直废物到家了!”
井仓空开口便骂了起来,口水横飞。
夏晟看了井仓空一眼,突然又来了一口气,“本王要杀就杀,你们来安排吧!”
井仓空低头悄悄一抹额头的汗,立刻说道:“殿下,偏将张波带兵抢劫了万花阁,带走了三、四十位姑娘。幕僚恒远打着殿下的名号,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远房表亲全部安插进了并州各县衙。郡守黄志屯兵百姓田产,圈地四千亩。又有郡守陈广好人妻,常为夺人妻,灭他人满门,......”
“殿下,这些人,您选哪个?”
大皇子提着刀子,双手突然有些颤抖。
井仓空所说的这些话是他所熟悉并非常熟悉的。
偏将张波因为两把大斧武虎虎生风、英雄无敌而备受赞赏,近日准备升迁,由其接替周靖。
幕僚恒远、其与宇文征为其上任并州后最信赖的两幕僚。
许多重要的事情都要和两位洽谈一、二。
而这两个郡守则是其亲信。
是其巩固并州势力的倚重之一。
对于井仓空所提到的别人,虽有些许隔阂,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所相信的。
“你就不能提一些本王不熟悉的人?”
夏晟黑着面孔问,自己马上就要把井仓空砍下来。
长得溜须拍马的人间第一、铲除异己的明刀也很直。
井仓空刚才说的这些人中,几个夏晟知道自己与井仓空之间存在嫌隙。
那是摆明是在占他的便宜!
“殿下,这事吧,其实卑职是有些为难的。在这并州,殿下不熟悉的,那恐怕......没有。殿下就连百姓都怜爱如子,哪还有不熟悉的人呢?但是卑职要说几个卑职不熟悉的吧,这不是平白折他人性命嘛,没利没名的,也有损阴德。”
井仓空嘟着嘴说,“也就卑职所熟识的人里面还有那么一二三四个。”
无论如何,大致的意思是否则你会在这些人中挑出一两个来杀人。
否则,省却杀人心。
无缘无故杀了人,挑了人挺累。
夏晟睁大了双眼望着井仓空的背影,那一刻,还是有点想要下手的冲动。
他原本这么火,竟被这个家伙的话逐渐平静。
但他那冷静思索的事,根本算不上正事,但正在思考的是,这类人是否应该被杀掉,如何杀人是有道理的,这不是扯犊子吗,他想这都是为了什么?
不就杀个把人嘛,这难道是他应该考虑的?
咣当一声!
夏晟把刀丢给井仓空,气愤地说:“扔掉吧,一看就讨厌!”
井仓空不由长松了一口气,“殿下当真是快吓死小奴才了,我还以为殿下要我自裁呢。”
夏晟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倒觉得!”
井仓空点点头,赶紧拿出刀子,随手丢给一个侍卫,返回时毕恭毕敬地站在大厅的右边,低眉顺眼地说:“殿下其实大可不必生气,卑职以为,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太子灭杀殿下八千精锐,残忍杀害虎将一名,德才兼备谋士一名,殿下一没招惹他夏严隆,二也没有任何的逾矩之举,他太子这么做是几个意思?难不成真的是要造反,手足相残?”
“嗯?”夏晟吃惊地望着井仓空。
这句话出自他之口,为什么那么有理?
“殿下,这尚且不是关键,更为重要的是,他竟然还派遣第二支军马入了并州。这是要干嘛?他这是要屯兵殿下您的并州啊!就是完完全全的要造反啊!”
井仓空疾声痛呼道,“外贼犹在,家贼已起啊殿下,当此之事,卑职以为殿下理应上报朝廷,下求援兵,共灭太子!”
在夏晟看来精光大盛是合情合理。
“但是,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本王派了八千人马入青州,企图攻占金城,一定会被人所知晓的,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夏晟仍有顾虑。
倒打一耙这件事他当然愿意去做,但是前提是这句话一定要能够说到做到。
胡搅蛮缠则是丢三落四,和事之结果并无关系。
井仓空贼兮兮的一笑,“殿下您忘了,太子可还有一支人马就藏在并州的山中呢。”
夏晟眼睛一亮,是的,为什么会忘了这个茬口。
这样说不是说自己被动还手导致战败吗。
哎嘿,我的视野豁然开阔呀!
一巴掌打在井仓空肩上,夏晟自己送来一杯酒“过来,然后说说,该怎么处理呢?”
“殿下打不打太子不是最为要紧的,但须当师出有名。上报朝廷,而后传檄天下,号召各路诸侯共讨外贼家贼,御我大夏疆土。”
井仓空说。
“这些人来了,只要殿下您运作得到,他们就是殿下你的势力。大夏的诸侯王,不管他们拥有多大的权势,那也是大夏的臣子,而你是大皇子,未来的......”
说到这里,苍井空两手握拳高举过头,言外之意自不待言。
安王虽然来了,可那安王呢,似乎没有人看得上。
还暂且可作为没有。
这话直接说得夏晟心花怒放。
无愧于自己最忠狗腿子之名,此句句字正腔圆,悠扬婉转,心神怡然。
“好好好,你接着说。”
夏晟开心地仰着头,干杯喝下。
井仓空谄媚的笑着,“殿下,如此行事的前提,还是那句话,您当师出有名。但卑职这个师出有名与之前那个稍有差别,您可在陛下面前立下军令状,讨一个全权堵北方战事之权,便宜行事之权,如此才好号召各州诸侯会军并州。”
“那是自然,接着讲!”
夏晟直起腰来,一下子声势便这样起来。
井仓空嘿嘿一笑,“至于接下来,只要讨好了各路诸侯的人马,怎么做,该打谁,那还不是殿下您说了算。您如果觉得太子乃是头号大敌,那自然是先克青州。您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培养一下势力,带着那些人马游山玩水,也自无不克。”
“但卑职以为,您还是打一打青州的后。太子派来的这两路军马战术迥异,透着些摸不来,长久下去,恐怕将会是以大患。”
口诛笔伐何其烈,井仓空内心悔悟何其深。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小爷我就是太子,太子!
说到这,夏晟才舒舒服服,又结了团。
太子陆续入并州的两匹兵马的确是有一些特别。
第一支那个像野驴,打起来没有章法,逮着什么人咬什么人,遇到状况不好的人钻进深山。
但这第二只,从他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甚至还没摸出对方的人马。
而这匹军马就像会飞的、神一般的,一会是东边,一会是西边,而他们似乎总能把握机会,攻破当地最重要的地方。
至今并州被害县令已过双手之数,抢掠金银更不可胜数,十数家家屠灭。
但别人做了那么多事,自己甚至还没摸透别人的身影,甚至弄不明白彼此究竟是谁。
“而且,若这两支人马顺利回合,恐怕会非常的难缠。”
井仓空担心地说。
其实在心灵深处,笑靥如花就像傻子。
没料到呢大皇子殿下们,早都是一轮下来,下一刻,说不定就能让你吃上一大堆惊喜呦。
呀,想象是很令人兴奋的。
一统青州、打遍并州即是立于大夏之巅观天下。
如果到了这样的程度,没有人愿意阻拦太子殿下去做什么大的事情,只有太子本人不愿意。
领两周之地,又拥他七八十万兵马,即笑看天下。
“你说的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夏晟连续点头两下,突然大叫“来者不拒,请来了宇文征和恒远两位老师。”
“殿下,那我这......”井仓空有点不太愉快。
他说话嘴巴几乎秃噜皮,导致你一晃张罗着人家,做正事不带自己,未免有些过火。
夏晟宽慰道:“你这两条计策很好,待宇文征、恒远二人前来,商议一番具体如何施为。大夏的各路诸侯,一个个心比天高,还格外的野,须当谨慎对待。”
大夏异姓国王不多,多为夏晟之叔,祖父辈国王。
但是无论是异姓王、宗族亲王、总之夏晟知道的那个都不是好脾气。
这件事,当善筹谋。
井仓空听后心里好过一些。
“殿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魏国出兵了,朝廷正在议和,这恐怕和诸位殿下的利益诉求相悖。在殿下这儿若是能有一个机会,他们应该会很乐意的。”
井仓空呵呵一笑,说道。
那些殿下们的心事井仓空认为他猜出来应该是八九不离手。
他们怕恨天下大乱!
只有天下大乱,他们才好有机可趁。
夏晟则摇摇头,“有些人的想法,或许确实是如此,但这并非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大夏的殿下,比你想象中的要难缠的多。”
既然这样,井仓空没什么好说的,就说呗。
……
大魏边境有占城。
这座恢弘的城池是魏国之荣,也是大夏之耻。
从将军叛节自立为国以来的一百年中,魏周之间一直磨擦不绝,边境上多有战事。
但这座占城是摩擦的结果。
旄城池所辖之地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在磨合过程中他也在不停地改变着。
但是这几十年来,占城面积一次也没减少,而且还在继续增加。
今占城名义上一郡之地已超过寻常一郡之地。
这时占城将军衙门内。
从大夏来的使臣,正在与魏国兵,礼两部官员进行口水战。
“割地是不可能割地的,你们就是痴心妄想!”
大厦将倾,这次显得特别硬朗,语气也不同了。
这句车轱辘话他们辗转反侧地讲了八九十遍。
一众魏国官员颇感疑惑。
你的三皇子、太子爷谋反、边境守将谋反、益州牧即将谋反。
林国人更向南迁徙。
就是这样,你还能猖狂到哪里去?
见给你可以得到,不知以为你兵精粮足、带甲百万。
“我们主上的旨意十分简洁,青、徐二州给了就完事,不给就接着打。你们现在不答应,我们大魏的精兵抵达,这两州之地,依旧还是我们的。”
魏国使臣满脸傲娇地说着。
占城越来越大的范围是他底气所在。
“那就是没得谈了,既然没得谈。那我们就聊聊和亲的事儿吧?”
大夏使节东方巫说。
这个将光禄大夫一生都工作在工作中的小老头讲话时总不能含住口水。
他一张嘴,与魏国使臣隔河相望,只好擦身而过。
“和亲?!”
魏国的使节们目瞪口呆。
割地是不可能的,你和他娘儿俩说和亲吧?
是您失心疯癫,还是您大厦将倾皇帝老儿旧日迷茫。
“东方老儿,你是在这儿跟我放老年屁吗?怎么听着声儿不大,味儿这么大呢!”
魏国的使臣讥讽地说:这种语气,他真有点吃不消。
一割地聊了整整2天,现在你居然臭不要脸地直接扯进和亲。
谁他妈难得和你破筛子和亲!
东方巫面色一冷,“好好说话,如果你们魏国答应和亲,青徐两州之地或许没可能,但半州之地,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突破口显然把魏国使臣吓了一跳。
这个老头子松了口气?
或半州之地!
他们离开时的对象是半州之地。
能谈成功倒也不是不能谈。
大不了过些时候派军回来,重新议和,把自己的一个半州之地重新弄起来。
大夏还可以拥有数个半州之地。
“先说说是哪位公主吧?”
魏国使臣说。
东方巫隆起的眼珠子使劲鼓了起来,“小子,为什么你讲话那么没分寸呢,就是你的公主!”
“我们的?”
魏国的使臣们又懵了,他们一个个恍若隔世。
这个老头有点儿臭不要脸!
她们是获胜方,和亲居然会把她们的王妃送去,你们他娘俩要屁滚尿流吗。
东方巫却是一脸的自信,“想清楚了,青州半州之地,你们四公主与我们太子殿下和亲。谈了两天,老头子我的这精气神也不行了,最后的条件,我直接就撂在这儿了,若是不行,那就没得谈了。”
魏国使臣迟疑着,做了这么多年使臣的人,完全能听到,老头这次看来还真有底。
“四公主绝对不可能,但......”
魏国使臣话音未落,东方巫就直接掀开桌子“然后滚出去你娘儿俩劳资不说。”
嗯???
魏国的使臣群一脸懵比。
一个个傻眼了,看东方巫甩袖而走。
“大人,就这么......”
随行的官员才说了半句,魏国的主使臣就掀开桌子“不说也不说,他妈的真是劳资稀罕!我呸啊!”
其他官员:......
……
吵归吵,骂归骂,交涉之事还要进行下去。
5天之后,同一个男人、同一口唾沫,又一次来到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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