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邓青带兵攻城时,曾为全城人民与夏严隆演戏。
假意败退的放人进城。
“殿,殿下。”
姜炎从列子里走出来,忍不住口吃起来。
看到杨会、李德牧等人的成绩,心里忐忑不安,舌也捋不直。
夏严隆揉了揉这个手指,眼睛灼灼地看着姜炎“您说,我改葬您?或者是应该给你大卸十八块再喂狗狗?”
姜炎一个哆嗦,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殿下,末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朝廷无为,百姓易子。在这金城之中,以邓、李二氏为首的门阀,皆手握私军,更遑论,那金城郡守、金城县令,以及其他大大小小八个地方,皆姓李、姓邓。”
“城外邓青兵临城下,以数万之众强势而来。末将面临内忧外患之局,以一千府军,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们的锋芒毕露啊殿下。”
“末将便是有心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可一战之下,遭殃的终归是百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末将唯有出此下策,假意退守,委曲求全。”
夏严隆俯首贴额,“不得不说,你这番话倒是很有意思,说的需要本王对你好好考虑一下了。但临阵脱逃,罪责难免。”
刚有些微微释然的姜炎听完夏严隆最后的话顿时又开始紧张。
“殿下,末将委曲求全乃是为图后事。而且,还真让末将查到了一些东西,邓氏势力遍布之广,匪夷所思,而这些末将恰好查到了。末将恳请殿下,饶恕末将这一条贱命,让末将将功赎罪,为殿下,为社稷做点事儿。”
姜炎低着头,声音很低,很有力量。
“啧啧。”
夏严隆啧了两声,说,“你这话说的,让刚刚出去的两个文官情何以堪呐。他们都无话可说了,你这个武官倒是真让本王有点该观了,倒是不错,有些急智。”
太子这句话是赞美还是妖笑,姜炎不知道。
可他此刻真是一口气也不敢松口,就凭自己此刻对于太子的理解,这个人可是个笑面虎啊。
前面讲得很好,听来就像夸你一样,而后面却突然峰回路转直埋。
而在这幼小的王子,姜炎很少见到他那副沉甸甸乃至于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总是嘻嘻哈哈的样子,让人觉得是个阳光大男生。
不过...那是一枚结实的老银币啊!
担任不吐骨头典型人物。
他所说的人和动物的微笑是虚假的!
“既然姜将军声称找到了邓青的诸多罪证,那不妨就说说吧,本王倒是挺有兴趣的。”
夏严隆笑着说。
姜炎吓了一跳,此时才发现自己没有相交底,自己的这条命一定保不住。
“殿下,武威郡全郡已失,那里才是邓青的大本营。”
姜炎沉声说道。
夏严隆的指尖轻轻扣着桌面,心事重重。
如今青州形势之严峻,使他很容易害怕做出什么决定,重者身受其害,重者一命呜呼。
看着姜炎真诚的眼神,夏严隆挥了挥手:“就先下了。”
“嗯?”姜炎没想到自己会等待这样的回答,一时让人捉摸不定。
尽管这声吆喝,略显失礼,可面对自己小命,姜炎哪里会估计到别的。
眼下应诺缓步离堂。
姜炎走了出去,夏严隆挥手把眼神阴晴的夏泽叫了过来“派数人盯梢。”
夏泽眼神微微一亮,那么干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太子殿下吗。
仅凭姓华的那个孙子一句话三字,殿下饶了他一命,夏泽打死也不细说。
“喏!”应声而至,夏泽立即安排人手跟踪姜炎。
没必要,应该埋掉,应该离开,大同小异。
夏严隆拍着手,正想讨论下一件事,却发现有好几个穿着皂衣的人正缩进墙角。
一巴掌拍到脑门,夏严隆十分沮丧地低声下气地叹息,近来这个记性好像不是太好。
“那几个不吭声的,全部收监,让他们将自己做过的事,犯过的错,统统写出来,但有不属实的,埋了。”
夏严隆招手喝了起来。
这几人中,有些在青州官场,地位较高。
还有一部分是李德牧的属官。
他们几人站位太角,夏严隆完全不理会。
正要聊一些机密又养眼的事,却被眼神扫了一扫,喂,这些贼子都在哪窝里?
夏泽大手一挥,马上有甲士走上前去,把那几个男人齐齐的带走。
这帮人倒很合作,一个个大表忠诚。
毕竟还有自己主官们的前车之鉴,这群家伙,看来也是长计长鉴。
“现在应该没有外人了吧?”
夏严隆十分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站着。
似乎大同小异。
“诸位,分析分析吧,接下来该当如何?安置营四路军马杀得青州天都变了,打的倒是挺过瘾,本王看了心里也挺喜欢。但接下来的问题,好像也不轻,杨会、李德牧之流本王杀也就是杀了,可四天攻克十九座城池,这好像是造反吧?”
夏严隆这样说道,眼神刻意点化洪四峰与夏泽。
前者眼看鼻鼻看心,就像老乞丐眯着眼睛看,心中不知又是观想着那一种姿态。
后者脸色凄惨,明显脸皮不如洪四峰。
“殿下,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时我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安置营四路军马出去的时候,卑职收到了一些零散的消息,林国骑兵又大肆南下了,金城确实不太安全。”
夏泽低声道,“而且,安置营那几个乡老告诉我的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们派人设置四道防线,阻拦敌人,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直接杀出去了。”
说到这里,负责任的夏泽承认了,不过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一些苦衷。
安置营里那帮人是混子,出了大门连军报也不发,一声不响地大肆杀出重围,毫无纪律。
这一信息他——目前名义上是最高将领——居然是最后才得知的。
玛德,这太离谱了。
当斩尽杀绝!
夏严隆摆摆手,面前这几个男人,自己基本心里有数,并没有什么坏心事。
他对识人能力还有点信心。
“现在不是找谁的责任的时候,而是该想想,当下之际,该如何收尾?”
夏严隆表示。
朝廷若为夏王一言堂之人,此时可能会有相当大的转圜机会。
但是,夏王甚至几乎无法控制朝堂,朝中这些混账不能只看一眼,又无所作为。
更何况夏严隆此刻已经清楚地知道有两个皇子想杀了自己。
这把递在手心里的刀,他们不大可能不端着去刺他两刀。
难的是奥。
“殿下,事已至此,恐怕唯有栽赃嫁祸了,一口咬死。”
洪四峰站了出来,垂下眉说。
夏严隆想了想,还是那句话。
安置营四路军马虽在护驾之旨,此壶却不愿背负。
而且那也许是惟一的出路。
可就在这条必由之路上,却遇到了不少麻烦。
四路军马打北,最易明。
邓青这有心谋反的贼子逃走抓他也在情理之中。
南面,还可以弄得很清楚,青州羌族及其远在天边的亲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必须以武力压制!
但东西贯通的两路,却很难走。
东面将高平城掀翻,今分兵二道,杀安定郡。
这条行军路线即使没有造反的样子。
而在西面,更是牛批不断,马蜂窝直戳。
羌国——一个在其史籍中几乎没有以国为单位提到过、部落为主体的民族——当然也不轻易罢黜。
在羌国施加压力、朝廷攻讦之时,夏严隆预感到自己的殿下怕是做得头头是道。
做殿下太特么不容易。
“如何栽赃,诸位可有想法?”
夏严隆眼神跨过大家问。
萧二两眼微动,嘿嘿一笑,走了出来,“殿下,末将这里倒也有一点小计谋。”
因金城变故的萧二前两天被召见。
狄道现在只有智商还没有上线,隆五主持全局。
“说来听听。”
夏严隆表示。
对金城的事萧二所知与夏严隆大体相当。
他说道:“殿下,羌过会否和林国人勾结在一起呢?”
夏严隆原本想要说出的概率很小,但是后来犹豫再三。
“但这并不能完全的解释,我们的人,为何要在四天内夺下十九座城池。”
夏严隆表示。
如此弥天大案要彻底说明是很困难的。
萧二唇角含笑,低声说:“殿下,如果青州已经沦陷怎么办?”
夏严隆的眼睛微微一亮,“继续讲吧!”
“邓青造反已成定局,羌国大军集结,已很显然,目的也是明显的。林国骑兵南下之势越演越烈,尤其是与武威郡接壤的安定、北地二郡更是夸张,且这两地盗贼蜂起、民不聊生。安置营百姓有四成来自于这两地。”
萧二的嗓音骤然上扬,他还来自安置营,一不下来,代入感情。
夏严隆理解萧二。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沉思了很久说:“增兵吧!夏泽、萧二你二人负责募兵及统筹,太子府负责粮草辎重,洪四峰,你主理此事。”
夏泽、洪四峰都齐齐吓了一跳,眼神茫然地看着夏泽。
刚才的事?
他们是不是在漏掉一些东西?
“殿下,为什么忽然增兵?”
洪四峰惊讶地问。
夏泽来不及追问却又好奇。
夏严隆看了一眼萧二,“萧二的建议不错,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同他们开战。”
“啊?”这声像少女一样的惨叫,是夏泽喊出的。
太子殿下的这句话,真有点吓一跳。
皆是如此,还要增兵、将错就错、岂不破罐子破摔?
“殿下,此事当三思啊,您真的要......”夏泽劝阻道。
夏严隆给夏泽“您有没有仔细聆听过我们的谈话?”一个非常客气的白眼
夏泽有点惊呆了,“是不是我的意思不对?”
夏严隆看了看自己,萧二点点头。
洪四峰还是有点梦游的意思,自己不懂。
夏严隆看着这两颗榆木疙瘩有点担心,就对萧二摆出手道“你向他们解释和说明。”
萧二腰一挺,底气十足的他顿时站起来,自己总算是人间显圣一次。
这感觉还不错。
“洪四峰,夏将军,是这样的,而今大势已是如此,就算我们再如何缝缝补补,肯定也会有漏缝,不若将错就错,假定青州已失,太子率我等竭力收回故土。”
萧二朗的声音说道,那种睥睨,象只高傲的孔雀。
夏严隆抬腿就是一脚,“说就说,脖子扬那么高干嘛?”
萧二刚蹿起来的底气就这样被踹得荡然无存。
他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虔诚地、诚实地站立过一回。
果不其然,这不是显圣搞不好要被打的。
夏严隆接着说,“做过的事情已成事实,乱局也已定,唯有破而后立。荡平青州乱象,我这个殿下,或许能保住位子,你们也或许才能保住一条命。现在总该明白了?”
洪四峰颔首,“殿下,小的这就去清点辎重。”
夏严隆点点头,“此战,不可拖,时间久了,必生变故。当以迅雷之势,稳住局势。”
其实夏泽还是不大听得懂,只是自己也要面子,无论是否不懂,做到就好。
“喏!”高应了一声后,他问:“殿下,这样,十万火急的人马会不会减少一些?”
“募兵进展如何?”
夏严隆问。
说起这个,夏泽的脸色忽然间很古怪,“殿下,安置营随时能凑齐十万人马,那帮人跟疯子似的,我拦都拦不住。一听殿下要募兵,不管老的小的,哗啦啦全来了,老爷子拄着拐杖说他还能杀几个贼,女人把头发剃了,脸上灰一抹,就冲上来了。”
“所以,选兵还是要谨慎,他们上去就是送死。”sxynkj.ċöm
夏严隆叮嘱。
“喏,这卑职自然醒得,不出三日,可凑齐十万人马。”
夏泽非常自信地说。
夏严隆点头,“我只给你三日时间,通知卓文萱,加班加点,务必在三日之内凑齐一万套甲胄。生死存亡之际,务必都上点心。”
一声啾啾之后,众士兵齐齐走出王府。
夏严隆就像是雕塑般掐了掐额头还在原地不动,那是赶鸭子上架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了。
“你是想搞死我吗?”
大厅里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夏严隆一抬头就看到满脸憔悴的卓文萱。
原本这么有气场的一个女孩,如今却像被压榨得干干净净。
令狐娇被吓得后撤了一步,震惊说道:“将军,这是何故?无缘无故亮刀作甚,我们应当坐下来一起看戏,这一出好戏可马上就要上演了。”
嘲笑,赤果果嘲笑!
张济瞪大眼睛,和令狐娇欠下的数万两金子一般见识。
这个孙子立马就会坑自己的弟兄们,没想到此时居然臭名昭著无耻地邀自己去看好戏。
王八蛋,十足的王八蛋!
在他那里这可是个好节目,但对他张济来说,这可以说是个好地方?
狗贼啊!
“废话少说,直接亮刀吧。”
张济睁大双眼怒吼。
令狐娇相当糊涂,难道将军这个是吃错药的吗?
怎么老是和他嚷亮刀呢,一付巴不得把他碎了。
是他事先没禀报好吗?
哎呀,看来,似乎。
令狐娇突然意识到自己拍打着头发旺盛的前额说:“将军我错了对不起呐!”
张济面皮猛烈地抽搐着,把自己的错还给了自己?
那自然是自己的错了!
但是孙子,您此时说出这句话有没有道理呢?
敢情你们也可以指望我饶恕你们,再和你们一同屠戮我哥哥?
!
孙子,看错了对象!
“别废话了,你还是亮刀吧,我绝不可能再度叛变。明言告诉你,也劝你两句,跟着邓青和林国人你是不会有任何的前途的。你们现在能设此恶心人的手段伏击我这一万人,但邓青面对太子殿下,依旧只有一个字——败!我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张济摇头晃脑地说。
令狐娇突然瞪大眼,目光中充满困惑。
将军的这句话,咋一听,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似乎听到他这话,自己就变成邓青了?
“将军,你......没喝酒吧?”
令狐娇有气无力地问。
张济猛然一步跨了出去,刀子直接放在令狐娇脖子上“瞧,我是不是像喝了酒一样?”
令狐娇被吓了一机灵,小心翼翼的拨了拨刀,“将军,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喝了大酒,不不,我不是说......哎,我的意思是,你误会我了。”
“本将误会你了?”
黑暗中,张济一脸嘲讽。
言出必行,言尽必失,又有误解?
令狐娇解释道:“将军,真不是卑职有意不像您禀报的,实在是当时我也还没有弄清楚,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为防隔墙有耳,卑职便斗胆擅自行动了。可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确定了之后,想向将军您禀报的时候,却找不见你的人了,然后就到现在了。”
“你还有想过要和我禀报,那你倒真的是难得,你想向我禀报什么?裹挟我与你一同再度投入邓青的麾下,然后再被太子殿下打败,再被俘?小子,你是把本将军当什么玩物了吗?”
这句话一手包办,令狐娇基本有把握,这爷真是误解。
而这种误解似乎还是相当大的。
如果他不说明白的话,这条小命恐怕就没有了。
“将军,我准备向您禀报的是,我们一路上所见的百姓,大多都是假的,是邓青麾下的将士所假扮的。起初我也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我们路过其中一个村庄,我仔细看了两眼,才蓦然发现不对。一个村子竟然全是精壮男子,竟然没有老人,没有小孩,更过分的是,连个女人都没有。”
令狐娇娓娓道,甚至在这种条件下,语气还是像以前一样温和。
张济惊呆呆了,脸上挂着问号。
百姓就是虚假的?
!
“你先等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是邓青派到我军中的暗子?”m.sxynkj.ċöm
张济问。
尽管令狐娇说的话基本印证了这一点,但是张济仍然有点不太相信。
令狐娇无奈的一笑,“方才我就猜测将军肯定是这样以为的,我怎么会是邓青布在军中的暗子呢?就算我相当暗子,他邓青恐怕还不够格。我应该未曾与将军提起过,我师从青州大儒成老先生,乃是成老的弟子之一,单凭这一点,便足矣。有这一层身份在身上,我就算是想要投靠贼寇,且不说将军与太子殿下了,我的师门恐怕早已派人清理门户了。”
张济:......
他直直地愣在那里。
这厮,居然也是地道的儒门弟子了,从师青州的大儒成老先生。
成老之声名,张济亦多闻之,他不仅是青州大儒,而且是全天下名宿。
这样的人物,包括他的弟子,那一个个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张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身边会隐藏着这样一位身份显赫的人。
“所以你真的不是邓青的暗子?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邓青又问。
尽管对上述两问的回答令狐娇似乎早已言明。
但是他以前关注的重点不在于这几个方面,还必须问明白再讲。
这句话究竟是不是成老之徒,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惊归惊,可张济这一刻根本没达到彻底信任。
令狐娇又无奈地苦笑着“将军下山一看,就知道了!”
张济半信半疑,瞥了令狐娇一眼,侧过头,站在令狐娇后面,那一刀头从始至终不离令狐娇颈子,言归正传,信尚不彻底。
令狐娇相当无奈地耸耸肩安然处身。
无论如何,他能感受到的东西,他目前应该不再有性命之虞。
这个,估计是擅自行动“好处”吧。
张济远眺,刚筑成半边天的营寨堪称繁华。
还可称为单方面屠杀!
营寨之墙,士兵一轮箭雨向下灌。
喊得人喘不过气来,嘶吼声不绝于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张济的担心暂时消除了,却还是心生怀疑,“你是如何做到的?单凭一个村庄全是男人,恐怕难以断定这些人就是邓青麾下将士伪装的吧?”
令狐娇笑了笑,“将军,再好的伪装,也肯定会有马脚的。更何况,他们的伪装很草率,经不起卑职的三两下试探。至于将他们哄骗到此地就更加的简单了,他们恐怕巴不得能混入我军营寨之中。”
这下,张济内心疑虑终于完全解除。
他收起唐刀悠悠地说“擅自行动罚俸三月!”
令狐娇:......
“将军,我刚刚好像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三个月的俸禄,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令狐娇十分幽怨,如此功不可没,原来什么都没有赚,倒是也失去俸禄3个月,他那算做了一件事。
张济瞥了一眼令狐娇,“若不是本将心怀仁慈,在刚刚,你就已经死了。一码归一码,是你的功劳,本将不会轻易剥夺,但你擅自行动,理应当罚,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令狐娇瞠目结舌地看了张济一眼,听来听去似乎一点毛病也没有呀。
但似乎哪里有对劲儿。
难道他是个刚骗过敌人的家伙,然后就被将军骗了?
“走,下山瞧瞧去!”
张济内心大开,情绪顿时好些。
尽管折腾得心惊肉跳,可如此之功,尚可。
稳住阵脚,稳扎稳打。
……
夏严隆再次查看密集的陶罐大阵后带兵向北。
在允街这片土地上,整整住了一个月,真有点留不住。
青州四边,两边战事不断,两边还是不够安定。
未见敌情,空守等待,夏严隆还真有点没耐性。
干脆自己带兵主动出击!
这次夏严隆只抓了六千人,杨纳海是主将,加上一个无用的俘虏。
余众全部驻守允街,媪围在前线,有帅冯成的校尉。
皮民民这次能够随大军远征,并无别的理由,只因为他懂得林国文字。
这也是夏严隆在思考杀死或留下这个人时唯一想出来的一点点效用。
一个两度输给了他,且两次都是率领两万以上军马的将领,就算他诚心投降,夏严隆认为,也没地方可栽培。
老扑街,无论怎么训练都赶不上年轻人,都难以摆脱他们与生俱来的阅历。
总之一句话,就是没价值。
夏连训练成功使金城压力锐减。
正走向全民作坊和工业时代的都市全速运行的后果已略显恐怖。
至少,夏严隆此刻还没有这般愁锁子玄甲,绝量力而行,大管饱。
卓文萱更以夏严隆初锁子玄甲为原型,进行了改进,对迭代后锁子玄甲进行更新,份量要轻得多,但是防护力较强,面甲亦更加面目狰狞。
夏严隆在这个时刻带领的那6千人是配备有新锁子玄甲和同是更新跌代后新唐刀的。
再加上军用背囊,军靴和制式水壶,如今都来自民间了。
太子府出单,民间作坊生产。
带着古老基因却比较新的商业方式。
依靠战争,金城这个城市的工业与商业如今不仅满足自产自销,而且已经开始出口到中原及南方。
有利可图后商业模式的变革,在改革中最为迅猛。
夏严隆向北首站为令居。
这座城与允街隔河相望,与古长城近于对称。
夏严隆赶到时,不巧又能夜幕降临。
高不到3米的墙内人山人海、搭弓引箭。
一文士冠服,立于墙内高声饮问:“来者是谁?”
“杨纳海!”
夏严隆通过观察令居城地势大叫。
杨纳海拱手相让,策马出阵,超出羽箭范围,停住脚步。
那副面目狰狞的鬼面甲扣上了他的脸,那支马,更像个索命而来的阴兵。
城中百姓莫不惊慌这是假戏真做,立于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杀气逼人军马,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都当过兵了,形形色色军马,或多或少都看过些。
但是这类军马是他们一生中所见过的。
光是这煞气逼人,城上将士举着箭的双手就有点颤抖。
吓死人了!
“太子殿下亲至,尔等还不速开城门迎接!高居城头,张弓引箭,是为何意?尔等可还是青州之官,青州之将,青州之兵?”
杨纳海清了清喉咙大声叫道。
城头之上的文士闻之心中一震,王子亲至?
可你老人家连一面旗子也没有,叫我们咋信!
“还请殿下移驾!”
文士想了想,大叫起来。
太子殿下亲到,本应出城十里毕恭毕敬迎接,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夏严隆听后一面揭下面具一面策马出阵。
夏严隆穿着与这六千将士一模一样,要是他没有主动出去的话,就算换成了自己最亲的朋友,恐怕要从那6千人当中找到他,也是困难的。
“下来说话吧。”
夏严隆微仰着头大叫。
身为殿下,必备的货架那是一定要具备的。
这时夏严隆早已经不再是原来刚穿越过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城头上文士们为证实夏严隆,差不多半躺在垛口向外张望。
“得嘞,真是太子爷,赶紧开城门!”
“开城门!”
一道道呼喝声传下,城门吱吱作响,挨个挨揍。
杨纳海策马走到夏严隆的身侧,“殿下,这城门开的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些?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进城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严隆表示。
“啊?”这个答案把杨纳海惊呆了。
要是有阴谋的话,到城里去看看是不是有点晚?
到了那个时候人就直接瓮中捉鳖了呀。
杨纳海也待好劝说,但看到夏严隆已经策马先行。
顾不上考虑别的事情,杨纳海赶紧紧跟上夏严隆的脚步,只护卫着他。
毫发无损地来到城里,夏严隆迎候出城欢迎的中年文士和他的队伍。
杨纳海表情之间带着一丝怀疑,看着殿下表情显然是明白了城内并没有伏击。
但他究竟在什么地方看见了?
“殿下,末将有些不解。”
杨纳海想了想,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就直接问了起来。
夏严隆轻笑,“是想不通我为什么就这么放心的进了城是吧?”
杨纳海点点头。
夏严隆忽然有些贱贱的笑了一声,“你如果答应我在你欠的账上再加两棍,我就告诉你。”
杨纳海顿时面色暗沉,此时怎还有敲诈军棍。
敢情殿下这下可把自己打瘾了,一有机会就要安排他的饭局?
好黑啊,这个。
“殿下,您这就是摆明了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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