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样一个士兵,只有勇敢杀敌、忠心报主!
将士们沉默着整齐地排成冲刺阵型。
战时精神振奋,缄默从容,倾尽全力,战后肆无忌惮地撒。
这是夏严隆军队中一个正悄悄形成的规矩。
嗷嗷叫,台词叫得震天响,这种浮夸主义在夏严隆有意主导下已逐渐被大家所摒弃。
沉着冷静地分析和果断地执行是取胜的必要条件。
至于别的,暂时的激动而已。
“杀!”
伴随着杨纳海朴实而直接的命令,二千重甲胄骑兵风起云涌。
这支让敌人肝胆相照的铁甲洪流又掀起犁地大业。
战争中最直接创造的是军队。
尽管在他身后,涉及政治,经济,商业和技术。
也算是平稳地返回允街城,夏严隆开始思考番号问题。
从某种角度来说,它保留了原来的,但是它又必须具有自己的特色。
他,穿越者也得有尊严!
没有弄到什么新鲜事,那就可以称之为穿越者了?
战争短暂的胜利已使他开始把思想转向别处。
番号的,一定是有的!
夏严隆进入允街城后盔甲未脱,前往县衙。
高坐县衙大厅里,夏连和杨纳海等七、八位将军,前后左右相继来交差。
“殿下,幸不辱命,管郜寇首在此!”
夏连手拿木匣子,置于台阶之下。
夏严隆实多有膈应此叙功之法,然其并无优于此之法子,仅能暂暂暂为之。
寻常士卒割耳断指以代皆属平常。
可就象那种出了名的有号贼首一样,不装一个木箱,咋一看似乎感到有点轻率。
手上过百个亡魂,夏严隆对于这一做法,如今还不算如此拒绝。
主簿提笔锋,功劳簿重。
夏连不矫揉造作地再次连续说出几人的名字,彪明这次立下的战功。
主将附加给下属加功的习惯。
固然,大夏对功劳控制得颇为严厉,至夏严隆那里更为严厉。
毕竟夏严隆知道的、见多识广的事情都比较有体系,不经意地提出一些看法,也是跨越性变化。
夏严隆的军队中,倒少有谎报功劳这一类的事,到现在为止,尚无发生。
此后,杨纳海与其他将领逐一叙了差,夏严隆若有所思地说:“此番算是侥胜,你们这些主将带好头,不要浮躁,也不要托大,稳住军中的风气。但今夜,就让弟兄们敞开肚子,放开胆子,敞亮了嗓子,乐一回,疯一疯。值守将士,照旧加倍军饷,自愿原则。若无人,你们几个给劳资上。”
将军们都一阵埋首苦笑。
殿下这是要打击报复呀,他们还要耍弄、还要闹腾、还要整猫儿尿。
虽依旧有外敌之忧,但夏严隆深知劳逸结合的原则,这事,得搞。
把这一切都布置好了,夏严隆继续说:“该记得功也记了,该唠的闲天,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说点正事。这一次没有抓到敌酋,让我很遗憾,但也并不要紧了,我们的真正目的是邓青和林国那些乱七八糟的王。”
说到这里,在场除夏连以外的将领们,看向夏严隆时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带着几分异样。
人都有主将,但一照面就是你老人家的刀!
这个还是如何把握的?
今晚,我们可以说大杀四方,但是我们要分一二三五说一个子丑寅卯。
最凶狠的无疑就是他们这个举止优雅、性情优雅的殿下了。
这爷儿们,上阵吧,简直是...是另一个男人。
一把唐刀斜挎在他的手里,见人就砍,见鬼斩鬼就砍,甚至连一合之敌也没有。
妥妥绝世凶神!
他们总结了一下,太子爷在杀敌,肯定连敌的相貌也没看清,直是一刀两断,接着急速换了个。
“对了,安置营北路军可有消息传来?”
夏严隆问。
这是北上途中他的一块心病,把营西路军放在羌国内陆深处,已有些杳无音信。
如安插营北路军,亦步如此后尘,夏严隆便实在不知怎么面对对自己无私相待的安置营百姓。
走出国门的是亲人。
众将领齐齐看向夏连,如今情报诸事之权,尽在夏连之手。
尽管他们手里还有斥候,但是现在权利已经严重萎缩,只承担探路、传达命令等任务。
其馀诸事已概予其不相干。
夏连在一伙人的注视下充满了自卑,当这个侦察都尉也只有多长时间了。
你这一伙人可别那么不近人情?
恬不知耻玩意儿!
“殿下,尚未有消息传来!”
夏连连握拳从容地说。
夏严隆颔首,“将你手中的人手往北边散出去一部分,查一查安置营北路军的情况,邓青和林国人的大军都已经深入到金城郡腹地了,他们的处境恐怕并不好过。”
“喏!”夏连鞠躬领命,眼神非常随意地扫视着这里的其他将领。
风水那个轮流转,夏连信心满满,把自己的一支军马变成百军之首,等时机成熟了再看谁脸色青。
“我们来的路上,遇见的那支人马,本王现在还有些其他的猜测,恐怕还有其他的势力参入了进来。八千人杀去金城,对于金城的安危,本王倒不是多么的担忧,但这终归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尽快稳住金城郡及武威郡的局势,是我们当前首要之目标,只要我们自身硬,就算谁来打秋风,也可以做到让他有去无回。”
夏严隆表示。
今晚这场战斗透露出很多消息。
当然也不过是夏严隆有些推测而已。
难保邓青将为他玩弄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四面开花的本领。
为了使自己无力回天,又从其中筹划。
“殿下说的是,只是,那支来历不明的人马奔去金城方向,是不是需要给姜炎将军说一声,好让他分出一路兵马来,准备随时策应金城。”
杨纳海出名单说。
夏严隆摇头,“暂时没必要,那八千人马是一路孤军,也是本王留给他们的一个诱饵,总不能老是让本王做诱饵,他们就稳坐钓鱼台,这不公平是不是?”
其他诸将哑然,隐隐中仿佛猜出太子殿下有些什么意思。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而这样听之任之地让敌人攻城略地,是不是有点不大安全?
这句话几乎是每个人在这一刻的心里话。
太子殿下之命自是意味深长。
一众将军此刻潜移默化地意识到了,但是应该怀疑,也不得不有一些怀疑。
然而,每个人都只是在内心默默地提出疑问。
后来就听见夏严隆继续说:“今天晚上我们算是重挫了邓青所部的锐气,今夜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但明天会是如何就很难说,若不出意外,我们恐将陷入了邓青的疯狂攻城。故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做一些应有的准备。将士们可以休息,但俘虏不行,浇筑城墙,准备防御工事,准备足够多的箭矢、滚木礌石及滚油。”
“动员全城的百姓,有偿劳动,天亮之前,本王要看到效果。”
几位将军听到这句话,顿时两眼瞪得超过了铜铃。
我家国王,你说出这句话不是昧良心么?
将士纷纷前往吃喝,这些俘虏由谁来命令,是谁调动了全市人民的?
敢情是靠着他们这几位光杆司令,那怕是办不了事。
夏严隆看了看那些男人们的脸,一瞬间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嘿嘿地笑着说:“本王说什么,那是本王说的,你们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们?你们难道就不会欠着?这一战是胜了,但又不是最终的胜利。许诺你们会不会?空头支票你们会不会开?”
杨纳海和其他一众将军一脸恍然大悟。
合起来吧,殿下你正准备好好做人,把人家弄成恶人呀?
你也是有昧良心的!
但是这句话他们也敢于在自己的内心去表达,关于表达,就是一句话也不敢跳出来。
无论如何,未来与小命一样重要。
剩下的事,无所谓了,不是做恶人吗,好好讲。
这件事不需要教导就能做到。
……
讲得好,到头来彻底变味。
不过大多数战士,好像也都意识到了相当高度。
很少有人叫嚷着要大开宴席、猛吃大餐。
将士各守其位,做得还是相当严肃。
但是杨纳海和其他主将应该承诺的空头支票仍然集结将士给予承诺。
他们嘴里的太子殿下自然就是那坚持犒赏士兵的功臣。
而他们的主将则认为,目前战局尚未明朗,城外仍是敌情虎视,此时此刻,马放南山是不可取的,刀枪入库,疯狂撒欢。
理应坚守自己的阵地、厉马秣兵,做好对敌攻城准备。
将士表现得非常自由,非常能体谅人民,在各将军手下很少有那只不听话、用以儆猴用的鸡叫。
当五千兵马按顺序准备完毕后,一万三千俘虏登上城墙成为农民工。
修筑外萧防御工事、加强城防、为城墙浇水泥。
城里,老百姓被有偿劳动骗得深更半夜,劲头不小。
铁匠铺里,临时搭起水泥作坊,人头攒动。
打下手、搬运、分工协作、各司其职。
最重要的是,确实得到金钱.
夜深了,允街城比白天热了几分,处处干热。
夏严隆甲装独着城墙。
遥望远方星河璀璨、山川莽荒、土地广袤。
到那个年代那么久,他总算要做一件事。
这个问题他已审得很明白。
……
就像夏严隆推测的那样,被自己一轮刷去锋芒的邓青所部却没有勇气深夜攻打允街城。
一班士兵与俘虏轮流下歇,彻夜不眠,次日定为废用。
老百姓的规矩,实际上就是这样。
可日子过得很困,硬是逮住了这工地结了钱,很少有人肯下来歇歇。
夏严隆亦无强令,对没钱的生活非常了解。
而对将士及俘虏则由夏严隆强制指挥。
这些是新军,就算打胜仗,也只是新兵,缺少恒久。
支撑着他们的,是顽强,更是一腔锐气!
就像前面那场战争一样,充满情感的战前动员才刚刚开始,才刺激了他们的血气和锋芒。
夏严隆的冲锋陷阵就是一个榜样。
加上他们多是从安置营跟足而生。
这样就促使夏严隆一出手就刷屏。
如果当真摆出阵势,人人兵戎相见,将军相对,来场古老而传统的决战,究竟胜负那就真不好说了。
夏严隆并非狂徒,他能趁新兵一鼓作气的锐气,却还没有狂到拿新兵和那些老兵油子组成的边军对轰的地步。
打仗是这样,工作也一样!
新兵们,缺的总是恒久的顽强、以及办法。
……
鸡鸣时两班倒又轮回。
可此时允街城却完全大变。
城下陷阱密布,外萧的城墙上每隔十数步便有一张需要三名士兵才能驾驭的巨弩,角落里是成捆成捆的箭矢。
城墙整体已基本披上崭新的水泥外衣,而且比原城墙厚约二十公分,整整高出两米。
城下完全看不清城上情况,但是城下情况,能通过稠密、并经专门加工垛口一目了然。
丧尽天良,夏严隆更将城墙下部涂满油污。
无论是寻常攻城梯还是云梯都丝毫没有落脚之地。
就算他们真的上来了,两米多高也能把他们摔个差不多。
而最弱小的城门夏严隆所采取的作法则更显得言过其实。
铁汁浇注后加入3倍厚并上绞盘。
4座城门在允街城整体改造规划里,最耗费物资和劳力,直到上午,方才作出一面。
剩下三面门都在处理建设中,再用整整一天,也许很可能就彻底搞起来了。
夏严隆这个打算还算可以,但是邓青明显不愿意让夏严隆有这么多时间。
鸡鸣之后,天刚蒙蒙亮,其大部队便兵至允街城下。
此时,彻夜难眠的夏严隆还在城墙上做着监工。
“我乃虎威将军帐下先锋大将皮民民,狗都不吃的太子夏严隆,给劳资速速出城送死!顺带告诉你,本将军这个名字,是为了你这个狗屁太子夏严隆特意取得,如何?”
城下有一脸色粗狂、手提开山斧、大叫吐痰之壮汉。
“殿下,末将下去了结了这厮!”
杨纳海听着很烦,刚起床上来换工作,却听见这声。
夏严隆狠狠扒拉住两张面孔,“这么急躁做什么?他就嚷嚷了一嗓子,你就下去应战,那我们这么多人辛苦了整整一夜,图的是个什么?让他喊,你们轮番问候他和邓青的祖宗,问候城下所有敌军祖宗十八代所有女性,把你们这一肚子所有的墨水全给劳资挥洒出去,招呼他们!”
“仅仅过了一夜.”杨纳海只想说自己一夜之间能做些什么,却只用眼神瞟了一眼身边的人,他的话说不出来。
即只有一晚上功夫,错了,走时不过是午夜时分。
可允街城,已是自己全然不知.
夏严隆向杨纳海投来目光,“你想说才一夜能干成什么?其实,一夜时间能干出很多事情,尤其是当近十万人在干活的时候,这就是青州速度!”
又到了眷恋家乡的日子!
在自己美丽富饶的家乡,这速度,简直就是一个小学生。
杨纳海有些生硬地点点头,自己,也受到了震撼。
就在一夜之间呀,大量箭矢、恍然一新的城墙和无处不在的巨弩可以串起十几名士兵。
都是可怕的!
一晚上呀。
“草拟吗的皮民民,你丢你祖宗我的脸!”
杨纳海突然冲到垛口上,一开口就狂喷。
新加高的城墙上,有一高、一低两个垛口,垛口高的是弓箭手,垛口下主要由弩箭和长枪扎出刺向他人。
同是熬过一夜的夏连精神似乎比夏严隆好多了。
他健步登上高高的垛口,怒吼着说:“皮民民我就是你爸爸你妈妈和我的姓氏啊!”
以这两位混世魔王为榜样,别的将军立刻各显身手。
“皮民民,你儿子没得腚眼子!”
“皮民民,你没有儿子!你儿子是别人的。”
“皮民民,就算你儿子是亲生的,可你媳妇红杏出墙,是别人的。别人打你儿子,还摔你牌位。”
“皮民民,你祖宗坟炸了!”
……
皮民民一语道破天机,就像捅马蜂窝一样,乱叫乱骂。
奇怪得可怕!
城下,皮民民粗陋的脸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骂得实在是太甚,自己无处归口。sxynkj.ċöm
草塔吗那贱人居然真背了自己红杏出墙来!
“攻城!攻城!本将要拿太子的狗头,慰藉劳资被侮辱的灵魂!”
皮民民看着骂骂咧咧的样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直接攻城!
受辱的心只能用血来洗。
尽管这个允街城,看去可不像昔日允街城,不过,这次皮民民带来了边军仅有的精兵强将,啃下了这个防守兵力单薄的小城市,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投石车和箭阵首先来场席卷。
继往开来的第一梯队士兵前赴后继,向允街城冲去。
攻城梯为主,云梯辅助,整合了两百名将士力量的撞车,也疯狂冲着城门轰了过去。
不过方的对决让皮民民有些茫然。
那城墙咋觉得就像醉花楼里女子的肚子,滑不溜秋,立不住。
十多架攻城梯竟无一架平稳地落到城墙之上,全被落下。
而他刚蓦然发现了个问题——这个城墙似乎要高出很多。
攻城梯即使成功架起来也完全不够用。
太子这只狗看来还是有本事的,不知是如何做出来的。
两天前允街城还只是本来样子,太子昨晚刚刚占领了允街,这个夜晚,他又该如何做呢?
城墙外观一改往日,连高竟也升高!
这使皮民民感到,真是有几分活见鬼的滋味。
“皮将军,那城门是用铁汁浇筑的,浑然一体,将士们就算是使上再大的力气,也撼不动城门丝毫,这该怎么办?”
一都尉匆匆策马,马背也扎起了箭。
皮民民那高昂的自信,顷刻间轰然崩塌。
投石车投不出城,只能无奈地把城墙的碎屑砸碎一些。
弓箭完全摸不着对方人的身影,统统扎入城墙,落满地面。
城墙还是爬不起来,城门也被铁汁浇透了!
夏严隆这个家伙简直是有点丧尽天良的味道,这个准备会不会有点过分呢。
允街这座并不算大的城池,便出现在我们面前,却让皮民民们觉得,却像是一块石头卡进了嗓子眼里一般,嚼不烂,更咽不下去。
怎么办呢?
夏严隆没有出城,自己似乎不能出城。
肯定是薄弱点!
受到强烈刺激的皮民民那股子执拗劲儿上来。
无论想到哪种方法,他一定要咬死这王八壳子。
“投石车给我死命的砸!往死里砸!”
皮民民怒吼着。
他也真不相信这句邪恶的话,那一夜折腾出的王八壳子可硬是让他无处可去下口。
这是万万不能的!
稍停片刻,几架投石车又狂轰滥炸起来。
可是.
成效甚微。
可这一呼狂击,其石球已耗尽。
半路上皮民民被派往外地,负责捡以前掉在城墙下面的箭支、石球。
原来这样夏严隆才有机会抓到。
数轮箭雨后,石球、羽箭该投放的仍有很大一部分位于城下,只是多出数千具遗骸。
皮民民几乎快要睁瞎双眼,可那无力感愈发强烈。
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不仅无可奈何,而且非常生气。
这时突然传来绞盘旋转的咔嚓声。
随即一队全身被漆黑玄甲包裹、面目狰狞鬼面甲骑兵冲出城去。
观其大小,亦即二、三千上下而已。
皮民民顿时来劲了,只是这个王八壳子而已,只怕是已经缩成一团做王八了。
既然你敢出城,这件事就好办!
“将士们,给本将杀!把咱们丢掉的尊严给劳资挽回来!”
皮民民兴奋地高吼着,命令士兵立即与敌人展开战斗。
两军交叉,战场形势完全不按皮民民脚本。
他要杀出重围,敌众我寡,个个亲临现场。
可是那骑兵却像脱了圈的野驴冲进自己的营地一通横蹿。
完全没有让他有机会与敌将们进行一对一的切磋!
“草拟吗的,不讲武德!”
皮民民厉声斥责,马上排兵组阵。
“戴那么凶的鬼面甲又如何?劳资两万大军,保管叫你有去无回。”sxynkj.ċöm
皮民民这一刻的神情,比起那个鬼面甲,竟然狰狞了好几分。
在自己并不显眼的允街城下受到深深羞辱。
这一次出城的骑兵虽然只有两三千,但是看着那个装备好像是太子手下精锐骑兵。
就算是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支人马,他必须得留下!
那个黑沉沉的玄甲和鬼面甲被皮民民看中。
说时迟那时快,但就在一瞬间,战场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重甲骑兵已几乎往返于皮民民军阵之间。
“给我上!堵住他们!”
皮民民怒不可遏地咆哮着,这种状况,使他产生了这样一丝不安。
就那么短短的一点工夫,他兵折损得几乎像砍瓜切菜一样快。
不过并非全无喜讯,通过自家将士之死,至少让皮民民们看清了一个问题。
旄骑兵无疑是王子夏严隆手下一支精锐之师。
如果把他们都留在这里,太子殿下就该会心痛好久了?
想法通达的皮民民驱策和不想要金钱一样的士兵疯狂地堵截骑兵。
允街城内城楼,夏严隆举起了简陋版本的望远镜,看看说:“这个皮民民可能是被气疯了,关林,随时准备策应杨纳海吧。”
关林是个看上去像小孩子的小伙子,与杨纳海同为都尉。
夏严隆这一次总共带了两部人马,外加夏连的侦察连。
而两马的主将是杨纳海和关林两人。
“喏!”关林抱拳回应,笑嘻嘻的对夏严隆说道:“殿下,等末将把杨纳海顺利的救回来后,我能打他一顿吗?”
夏严隆好奇地问:“为何?”
“他瞧不起俺,临走之前还跟俺吹牛批咧,扬言不需要我去救他,他会带着五千敌首骄傲的回来!”
关林说。
“打,给我狠狠的打!”
夏严隆哑了。
关林摩拳擦掌地注视着城下形势,奉旨暴打杨纳海比以策应驰援之势,更令其血脉贲张。
为此他甚至装腔作势向夏严隆借来那台神奇—望远镜。
啧,一看贼鸡就明白了。
杨纳海欠打的表情似乎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是略犯膈应。
机遇呀,那么久夙愿终会实现。
有堂以下军令:杨纳海你个大羔子见了也敢反击。
哈哈哈.
关林就是越想越兴奋,满面春风的娃娃,像娶了媳妇般明媚。
但是看的出来的他突然有点不愿意笑出来。
杨纳海出城夸五千敌首海口似乎基本实现。
而他似乎并没有这么差。
甘霖娘,让爹有机会打自己咋回事?
作为儿子的你们至于那么坚强么?
!
“殿下,末将还是去盯着浇筑城门吧。”
关林小心翼翼地把望远镜交还夏严隆时表情黯然地说。
他暴打杨纳海这个愿望显然不能实现。
夏严隆顺手拿起望远镜举起手招呼关林先等人。
他对城外战况亦时时观察,只是抱持与关林自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杨纳海一副杀无赦横冲直撞之势,这一刻已经斩敌千将,可境况却不太乐观。
“点兵,皮民民打红眼了,这是打算拿人命填了杨纳海!”
夏严隆突然喝道。
关林什么也没说,箭步冲出墙外。
闹归闹、坑归坑,可还是亲兄弟!
……
战况越演越烈,皮民民果然红眼。
他已折损近七千人,但竟尚未攻下只有两千人的黑骑兵。
这一结果比起城头杂乱无章的谩骂更加令他羞辱!
两万人包围着两千户人家,十对一作战,却被人家夺走七千人头。
真是滑天下的大稽!
“给我上!上!”
皮民民持刀在士兵们的背后催逼,即使拿命填饱了肚子,也得把那二千人马留起来。
对太子现在发现以前确实贬低。
这就是传说中纨绔的人,说自己是大夏最城府最深的皇子并不过分。
这一战打到今天,皮民民简直是强弩之末了,基本都快要没了脾气。
由太子自娱自乐的人,几乎要对生活产生疑虑。
咔嚓咔嚓,又是允街城方向传来。
皮民民用眼角用力抽了几抽,太子援兵赶到!
再看还在军阵里折腾得不亦乐乎的黑骑兵们,皮民民心里纠结了。
若就此撤军,不但他不甘心,回去之后,大将军邓青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可是边军的精锐呀!
原来仗是打出来的。
但如果不撤兵,那些已被黑骑兵杀得差不多锐气尽失的士兵们恐怕就无法支撑太子全力出击。
如果这几个士兵全部被打光,看来回去后的下场就更加凄惨了。
看看允街城走向,皮民民收起来想争口气,不如先撤退。
老老实实回去认罚,总比兵都打没了,被大将军一刀给砍了要好。
“撤!”
皮民民极不情愿地命令鸣金收兵。
不甘又怎样?
大将军被太子折辱了两次,他刚来的雄心壮志,也被太子直接踩在脚下狠狠一通摩擦。
太子非常厉害,这个的确是要承认。
这个皮民民极不甘的军令却使全体士兵,几乎击鼓高歌。
他们,等这军令已久,几乎坚持不下来就要跑。
打起仗来你追我赶,可跑来跑去,倒是井然有序,也快得不得了。
如潮水般涌来,皮民民率残军万余人,迅速便撤离允街城。
率领大部队刚从城门冲出来的关林望着眼前的景象愣是良久。
甘霖娘儿有泪不轻弹,霸气十足!
我这个城门洞子才出来,你就撤了?
这个男人,将再一次由杨纳海装上。
就这一件事他肯定要讲上三天三夜才罢休。
而其关林无疑将成为杨纳海装比时使用的目标。
他这一条命怎么会那么惨。
正在犹疑是否外出接杨纳海关林,忽听城楼鸣金收兵,没有犹豫,关林径直掉转马头打了马回了城。
他此刻不愿意看见杨纳海傲娇中透着轻视自己的表情,太生气了。
……
身染血污但精神矍铄的杨纳海登上城楼。
“殿下,末将幸不辱命!”
杨纳海握拳声嘶力竭地说道,悄悄地冲侧关林挑眉。
那纯粹是一种直接挑衅!
关林气得脸色发黑,狗儿杨纳海你别骄纵。
夏严隆有点情不自禁地想笑了,那么大的两位将军看上去像过家家的小孩。
“杨纳海,辛苦了,这一战,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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