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颠着脚。“叮咚”院长等待的消息终于来了。
“a1106:j0208和她的手环都不见了,我猜测是二十六杰所为。”www.sxynkj.ċöm
“a1106:[附件]”
附件里是又一份请罪书,详细叙述了事件的经过,以及一笔带过的失职检讨。
他紧锁着眉头,瞅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张,两个半小时前,由服务生送来的卡片,发起呆来。朝上的一面是黑底金字,只有一个大写的圆体字母“x”印刻于正中。这种类似于“某某某到此一游”的标志,代表着二十六杰将精神病院内的一个人收为了徒弟,此后这个人与精神病院再无瓜葛。对于“研究所”和“办事处”也是同理。他原以为会是哪个医生,万万没想到,这张卡片背后的编号,写的竟然是j0208。这下他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为了能保住这份好不容易取得的职位,阵阵隐忧又浮上心头。
第一次见到二十六杰,是在他“打败”上一任院长之后。他们作为最后的审判者,宣布他成功当选“院长”这个职位。同样的卡片在他们解释“收徒”事宜的时候,就给院长展示过。也是在那时,他才从二十六杰的口中得知,“院长换届”的条件,目的是筛选出:具有“科学家”和“工程师”双重身份,对“研究所”和“办事处”这两个组织的运作规则有一定的了解;同时又有良好的“人文”素养,能让其在普通人之间也有一定的人气。
其实,上述所有的条件,现任的这位院长都不太达标。他虽然满足“院长换届”的所有条件,但却从未申请过“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职位,并且还极力避免与其他任何人的接触。即使那26人谁也没有明确提出反对意见,但从他们的态度来看,院长心知肚明,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选择换掉他。至于为何他当初能最终上任“院长”,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这次事件的责任并不在a1106,院长本来也没有打算惩罚他。只是,相比上一次,a1106及时而诚恳地汇报来说,这次的汇报显得格外敷衍。
作为一名院长,他的职责只有两条:第一个,就是维护“精神病院”内的秩序,这是“院长换届”重点考察的一项指标。第二个,则是负责“精神病院”与外界的来往对接,这也是“院长”一职对外招募的主要原因。
看起来很简单,执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仅仅为了保证第一条职责的实现,“院长”就被赋予了极高的权力——可以调用“研究所”和“办事处”的所有资源、人力、物力等等,并拥有最高级别的优先调用权。包括但不限于:查看、调用、增删和修改“研究所”中任何资料的最高权利,包括研究所内部的机密文件。可利用仅院长可见的、精神病院在“研究所”云端的独立存储系统,备份和管理所有医生的档案和病人的病历,建立并优化医患关系网,特别关注“暂定痊愈”的病人。院长在“办事处”的项目申请,无需审批,自动立项,并具有最高的执行优先级……“研究所”和“办事处”有义务配合“院长”的一切要求,但也会获得相应的、远高于平均市价的报酬。壹趣妏敩
自从j0208来到精神病院,这精神病院里就没安生过,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连不断,还真是“关心则乱”。现在这个“祸乱的源头”被带走了,院长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总觉得现在的精神病院,正在“混乱”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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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你带上所有与j0208有关的物品,电子的或实体的,来审讯室一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医生从床上坐起来,走进阴冷的档案室。他捧出那件纯白色的长裙,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女孩传来的小纸条,从口袋里取出,夹在文件夹中。刚把文件夹合上,他又迅速打开文件夹,把小纸条重新塞回口袋里。翻阅完文件夹里,与女孩相关的所有文件之后,他决定将些资料销毁。
这是医生第一次去审讯室,在按下电梯里那个特殊的黄色按钮之后,仍是一小时的倒计时。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只能在等待中,不断设想可能出现的各种可怕的情节。
出电梯之后,是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长走廊,四周白色的墙面和隐藏式的灯光,让他分辨不清远处的走廊和尽头。医生沿着走廊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扇门。他深呼吸,打开门,看到的并不像是“审讯室”。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他回头瞥了一眼那扇门,没有别人,又转回头观察这个房间。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白色的立方体,里面只有正中间摆放着的、一张白色方块形状的桌子,如果不仔细观察,没准就会撞上去。他走上前查看,发现了桌子上的提示语:“请将你除衣物之外的所有物品,包括手环,放置于此处。”医生将手中的长裙放在桌子上,解下手环,通过房间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在医生离开后,方块桌子的顶面缓缓下降,进入了一个滑道,将所有的物品带向审讯室隔壁的控制室中。
又是一段狭长的走廊,医生怀着忐忑的内心继续向前走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周围始终没有出现过,任何机器扫描的动静,也没有人类活动的声响。终于面前又出现了第二道门。“这次是审讯室了吗?”他犹豫着,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右手有些僵硬地握住门把手,用力将门打开。同样的白色立方体房间,同样的、与房间融为一体的、白色方块桌子。只是,在身后的门关上之后,语音提示响起:“请将你除衣物之外的所有物品,包括手环,放置于此处。”他开始怀疑自己藏匿的纸条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是,这只是单纯的第二次机会?他什么也没有放,绕过那个桌子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还是一段狭长的走廊。在第三道门前,医生站立了许久,他不知道接下来是继续“劝降”,还是要面临“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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