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茶被放上来,热气袅袅。
南越昀一袭黑衣,矜贵雍容,指尖轻点桌面,眉眼间带着不可一世的傲骨,哂笑一声:“既然去求过父皇,那还问本殿做什么?”
七皇子红了眼:“太子哥哥可是怪我,我现在就去准备,马上就走。”
说着,七皇子转身就要走。
南越昀眼眸淡淡,没说话。
七皇子走出去几步,等着身后的声音挽留他。
就算南越昀无所谓脸面,皇后也一定会出声挽留的,毕竟,他是为了皇后的寿宴来的。
可是他都走了一大半了,人都快出去了,也没听到声音。
皇后倒确实如七皇子所想,想要出声挽留,好歹她如今是寿宴的主人,就这么让人走了实在闹笑话。
可是南越昀让人给她送了一壶茶。
皇后摸了下,茶壶壁是凉的,皇后一心惊,也就没有再说话。
七皇子人都快出去了,眼底聚起暗沉,只能咬碎了牙又回头。
“太子哥哥,临走前,我能不能问问那猫儿在哪?我想把它埋了好好安葬。”
南越昀懒懒抬眸:“什么猫?”
七皇子脸色难看。
就算他必须离开,离开前他也要把南越昀的名声搞烂!
七皇子忽然看向谢恪,道:“月公子应该知道的,你还抱过那猫呢。”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谢恪。
再次被所有人看着,月关山总算明白为什么说没必要藏了。
这七皇子真能坏事啊。
谢恪笑笑,低头喝茶,半晌才道:“我确实抱过猫儿,但抱的可不是七皇子的猫。”
月关山接着道:“七皇子是见到我家子江抱了一只猫误会了吧,丞相府也养了一只猫,子江养了有好几年了。”
“朱大人,你也见过的。”
忽然被点名的朱大人茫然的看了一眼月关山,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是是是,我还摸过呢。”
一边说着,朱大人一边看了眼月关山。
什么我家子江,不是不认识?
几人一唱一和把七皇子的话堵回去。
七皇子眼眸中划过一抹阴鸷,随即不好意思道:“是吗,那可能我认错了。”
没关系,反正他只是想把月子江拉下水而已。
七皇子一脸的倔强之色,道:“既然太子哥哥没见过……那、那小七就自己去找。”
就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次,七皇子是真的跑出去了,似乎还是边走边哭的。
皇后的寿宴上搞了这么一出,实在脸上无光,偏生她又不敢插话,憋屈的很。
后面的宴会,皇后的脸色都不太好。
索性宴会有两场,皇后下半场要离开去家宴那边,走的时候客气两句直接离开了。
在这里,皇后一点自己是寿星的感觉都没有,要么被人压制着,要么被人搅的一团乱,心情糟糕透了。
南越昀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朝谢恪招了招手。
谢恪选择了视而不见,低头喝茶。
虽然他已经喝了很久,再喝就吐了。
顿时,南越昀脸色就变不好了,阴沉沉的看着谢恪。
谢恪全部忽视。
月关山在一旁小声道:“儿子,你待会儿是回东宫吗?”
谢恪摇摇头:“回丞相府。”
月关山点点头:“那你和殿下辞别了吗?”
谢恪眼眸微顿,淡淡说了句:“没有。”
闻言,月关山愣住:“殿下不会怪罪吗?”
谢恪盘腿坐着,好半晌低低笑开:“怪罪就怪罪吧,他自己说的可以有脾气的。”
月关山有些没听懂:“什么?”
谢恪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等着宴会结束。
有很多人上前去给太子敬茶,宴会进行到后面才算是气氛热闹起来。
南怀安原本是想过来和谢恪说几句话的,但是后面被晋王拉的去家宴那边了,也就作罢。壹趣妏敩
月关山叹口气:“第二天才是场硬战啊。”
七皇子这一通看似什么也没有,胡闹了一场,但是带来诸多隐秘的消息。
最大的一条,就是丞相府投靠太子的事了。
也不知道好事坏事。
朝臣之中其实大多数都是支持南越昀的,但是也有不少反对南越昀的,认为南越昀手段阴狠行事残暴不适合做君主。
宴会结束后,谢恪跟着月关山出了宴席。
南越昀大步追上来,眉眼带着狠厉,语气难听:“你去哪?”
谢恪回身,冲南越昀笑笑:“殿下,我想回丞相府了,我娘亲最近身子抱恙,我想回去看看她,明日再回来,可好?”
南越昀有一瞬间被谢恪的笑迷了神志,随即又清醒过来,强硬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殿下莫开玩笑。”谢恪微垂眼眸,看向南越昀抓住他胳膊的手,“若是殿下去了,家母怕是会觉得惶恐。”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南越昀脸色黑沉,一双黝黑的眼眸中深不见底。
谢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最终还是南越昀败下阵来,微咬牙道:“好,既然你说了明日,若是敢违约,本殿一定断了你的腿!”
谢恪微微勾唇,拉下南越昀的手,眉眼温柔:“谢殿下了。”壹趣妏敩
说完,谢恪走向不远处等他的月关山。
南越昀看着走远的人,内心忽然涌上一股无力,随即汹涌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暴虐,被他狠狠压下去。
直到看不见人,南越昀才回了东宫。
丞相府。
王犬见到谢恪,整个人激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哭着:“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才十多天没见,王犬就忍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直跟着公子的,寸步不离,如今一下子自家公子离开了,他真是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月关山挥手把王犬打发出去:“你家公子好好的给你哭的怎么样了似的,去去去,晦气!给你家公子多叫几道晚膳去。”
王犬只好抹抹眼泪,赶紧出去了。
月关山把门关上,回身坐下来,原本不以为意的神情一收,神色郑重:“子江,你真要……”
谢恪靠在熟悉的椅子上,眉眼舒展,勾唇轻轻笑道:“不逼一下,怎么能保证我们赌的是对的呢?”
月关山看着谢恪,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轻声道:“是爹不好,没能力护住你平平安安的,还要你来护住爹。”
谢恪笑了:“一直以来都是父亲你在护着我啊……”
月关山摇摇头,没说什么。
……
月夫人一直往谢恪碗里夹菜,心疼道:“你走这么几天,都胖了……”
谢恪张了张嘴:“……”
很想说娘亲你是不是说错了,但还是闭嘴,就当作反话听好了。
“在东宫和太子相处怎么样?”
谢恪语气温和:“还可。”
月夫人点点头,又叹一声:“听你爹说,你如今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日后若是入了官,可要好好报答太子殿下。”
谢恪回道:“自然会的。娘亲,快吃吧,菜要凉了,待会儿我陪您针绣。”
月夫人晚上喜欢绣些东西,听到谢恪的话忍不住笑了:“你一个男孩儿,陪我针绣做什么?”
谢恪笑道:“您绣,我在旁边看着。”
月关山在一旁插不上话,不过看着他们母子俩心里也是高兴的。
夜晚,万籁俱静。
皇宫里热闹的气氛也逐渐散去,变得冷清起来。
七皇子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皇宫,周贵妃去雍正殿跪到昏厥过去也没有改变旨意。
是夜,三皇子收到了一封信,是七皇子亲手所写,离开皇宫之前留给他的。
纸上字迹潦草,像是着急写下的,但上面的字却让三皇子瞳孔微缩。
好半晌,三皇子皱着眉把信纸烧了,低斥一句:“荒唐!”
他这个胞弟,行为着实大胆,也不怕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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