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椒椒邀请言晏晏同自己合作,她原本不答应,后来又改变了心意,她只道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她,实则不然,而是紫金曜石的意外出现,让她心中警觉,非要弄清楚来龙去脉不可。
“宫主,万一是圈套呢?此人和人间蒸发的左右护法一定撇不清干系。需得谨慎。”
当日椒椒走后,脆儿便拉起门窗悄声说道。
晏晏从窗口看着楼下渐行渐远的椒椒目光渐渐冷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接近她,此人深不可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眼神全然没有一贯的柔弱,多了一分难以遮掩的霸气和犀利。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保护椒椒的白发剑客肖祭看得清楚明白,当时他便起了疑心。
后来,肖祭暗中调查,但结果却和方柔荑调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歌妓而已,可是他见到她三言俩语便使得椒椒赠与了紫金曜石后又警惕起来,寻常的歌妓如何对椒椒误打误撞捡来的紫金曜石如此上心,况且她平日原本就不爱珠宝首饰,分明是有猫腻。
肖祭自己不能全天候跟踪言晏晏,便派于恨出马,于恨毕竟也做过酒楼,对此业务十分熟悉,发现海蜃楼构造奇特,藏有密室和地下通道,况且,还隐匿着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并且个个武功高强,一到天黑便会倾巢出动。
肖祭大觉不妥,因而让于恨偷来一件衣裳,观察一看,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竟然是掖庭宫的人,当日在古莲镇追杀自己的正是这批人,因为衣裳的材质如出一辙。
而掖庭宫宫主,琴叠,便是言晏晏真正的身份。
原本肖祭想将之一举剿灭,她要杀自己,他可以忍,可动椒椒,那便是自取灭亡,但他暂且不能动她,因为她杀椒椒背后的机缘肖祭也可以理解,毕竟掖庭宫的两大护法都意外死在椒椒手里,需得报仇,可是她杀自己和陛下,一定带有阴谋,暂且需要放她一条生路,且钓湖底的大鱼。
况且,他现在抽不开身,需要无时无刻守在椒椒身边。
但他的守护没有白费,三个月后,金陵城经冬复历春,万物复苏,椒椒也大有好转,杜衡诊脉告知,只要近日不出岔子,并可苏醒过来。
在椒椒醒来之前,冰释前嫌的二人秉烛夜谈。
杜衡先开的腔:“你当真愿意放下一世荣光,在北望山同她度过半生?”
肖祭不假思索:“我只怕椒椒不愿意,况且,她爱自由,用这座山困住她,她恐怕半辈子都不会开心。”
杜衡道:“也是,我们俩再怎么商量,也没办法决定椒椒的选择。但是你万不可将椒椒的身世告诉她,就按照咱们原先说的,只道你身受重伤,需要在此山养伤,她眷念你,必定会为了你留下。”
杜衡之前出了很多将椒椒困在北望山的主意,总共不下二十个,最后敲定了用她对肖祭的爱搏一搏,可是肖祭其实大为不认同,因为他觉得自己伤透了椒椒的心,她早就不爱自己了,即便知道他的苦衷,也未必再给他一次机会,同他相守。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杜衡问,他察觉肖祭脸色不对劲。
“一来欺骗椒椒终究不妥,二来椒椒心中恐怕早已没有我,即便如此欺骗,只怕不起效果。”
肖祭向来是一个自信的人,可是在椒椒的事上,他却没有一点底气。
杜衡道:“别胡思乱想了,她若是能忘记你,就好了。”
椒椒最近身体大为好转,梦也做得多了,经常呓语,呼唤的都是两个字:银两。
“就这么说定了。”杜衡撂下这句话便要走,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小事,又回过头来叮嘱肖祭。
“对了,钱多富现在发财了,颇有点小人得志的威风,他得知了你堂堂前肖大统领便是抛弃椒椒的银两,说要找你的麻烦,你可得小心一点。”
“他?他是如何知道我的?”
肖祭自然是不把钱多富放在眼里,但就是他间接害椒椒丢了真金白银牙行和金家小院的,因而不想同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多有瓜葛。
“那你倒要去问问于恨了。”
待杜衡走后,肖祭问话于恨,于恨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词,说自己也不得而知。
于恨当日奉命去擒老黑,正巧碰到了钱多富同他的打手,原来钱多富势力和财力渐大,因而带了一队人马回来找老黑报仇。
钱多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设计让老黑输了个倾家荡产,老黑众叛亲离,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被钱多富用狗链子牵着沿着古莲镇的大街学狗叫,引得众人一片喝彩。
按理说椒椒的仇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报了,但于恨觉得只能他们报仇,没有钱多富的戏唱。虽然他多次想置椒椒于死地,但于恨一直觉得椒椒是他主子的女人,是他心中的嫂子,岂能让别的男人为她出头和报仇,于是明目张胆地从钱多富手中将老黑夺了去。
钱多富雇佣的地痞打手哪里能是于恨那拨人的对手,他们是专业的杀手,因而吃了瘪。人被抢走便算了,真金白银楼的地契也被“买走”了——于恨傲慢丢下钱,抢走了地契,若是不答应,便杀无赦。更过分的是,钱多富派人将椒椒的金家小院重建起来,于恨也是不满,那是他主子肖祭的家,岂能容旁人插手,他派人拆掉,按照肖祭给的图纸,连夜起屋,复制了一套真正完全一模一样的金家小院。
钱多富认出了于恨,便是当日没死成的鲜楼黑心老板,质问他为何要坏自己的事。m.sxynkj.ċöm
但于恨却是这样说的:“我不是坏你的事,而是这事,本来就不是你的事。”
“你,你同椒椒不是仇敌吗?”钱多富多少还是知根知底的,椒椒破了鲜楼的人命案古莲镇和新韭菜镇众人皆知,何况他呢?
“哼,不该管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于恨说完这句话便要走,可是他却又回头将剑横在了钱多富的脖子上,威胁道:“不该喜欢的人你最好也不要觊觎。”
除了肖祭,其他的人对椒椒起一点念头,那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于恨第一个不同意。
钱多富吓坏了,以为于恨自己喜欢椒椒,因而才想灭口其他喜欢椒椒的人,赶紧自证清白:“我哪里敢喜欢椒椒,椒椒是我老板,我是她小弟,好汉饶命,不可动怒。”
于恨这才离去。
但钱多富看着他的背影却面露恨意,发誓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他早就发过誓,这辈子除了椒椒,不允许任何再欺负自己。
他瞧了瞧新建起的金家小院,发现竟然和原来别无二致,最可恶的是里面的碗碟筷子,都是成双入对的,就连床上的枕头,也是一对。
对金家小院如此了解的人,除了椒椒,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银两,也只有他的才能,才能将毁于一旦的院子百分之百还原。
钱多富恍然大悟于恨是银两的人,只要弄清楚他在为谁办事,那便得查清银两究竟是谁,又在何处。
他在京城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猛烈砸钱,很快就查到了于恨竟然是禁军统领肖祭的心腹。
钱多富不是蠢人,他一下子便明白了肖祭便是昔日的银两。他对肖祭恨之入骨,因为他怨恨他对椒椒的背离,于是三番两次前去统领府找茬,倒也不是公然叫板,而是用碰瓷的方式,不是给钱雇佣叫花子堵在门口要饭,就是派他手下的小弟在门口摔断手脚,大肆喧张是统领府的人仗势欺人。
一言以蔽之,用见不得光的小伎俩败坏肖祭的声誉。
但肖祭一直在北望山没有回去过,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于恨也觉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没有告知肖祭。杜衡多有耳闻,觉得好笑,便一探究竟背后主谋是谁,没想到竟然是钱多富这厮。
万万没想到钱多富竟然也在找他,椒椒失踪后他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天天骚扰小草和老伍,可他们也不知道椒椒去了哪里,只道是重伤后被杜横救了。于是钱多富便派人偷偷潜入方府打探,但方府看起来寻常,可附近却有死士守卫,一旦外界有盗贼入侵,潜藏在林中的死士便会打得来犯满地找牙。
钱多富无奈只好日日登门求见,但是老方却不通报,理由是无病无灾,少爷不见,后来钱多富无奈自残装作奄奄一息,没想到老方还是不通报,理由是不救开赌场的,有铜臭味。
见得杜衡后他硬得软的都施了,但杜衡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怎么也不透露椒椒身在何方,钱多富没有办法,只好施展死皮赖脸之策,每天跪在方府门口鬼哭狼嚎,杜衡没有办法只好说有本事找肖祭去,他知道。钱多富当然找不到肖祭,但他却不忘放狠话,扬言自己一定会为椒椒报仇雪恨,让肖祭这个负心汉死无葬身之地。
杜衡见他说的信誓旦旦,有必要提醒一下肖祭,万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真的找上门来赖着他死缠烂打,可怪不得他。
于恨最后还是告知了肖祭来龙去脉,但他觉得一个小人物,不足为虑。
“主子,此等小事不足为虑,若再敢纠缠,我了结了他。”
肖祭阻止:“他虽然有诸多不是,但对椒椒,却是一片忠诚,不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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