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衍等了三天,椒椒都没有回来,派去疾去召,去疾只报:她在安顿被炸伤的百姓,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玉衍心里嘀咕,朕如今重伤在床,你竟然都不愿回来看看伤势。
他想问问去疾是否告知自己重伤的事,却又不便开口,心想去疾若是有眼力见的话,应当会提一嘴。
不对,若是提了,她都没动身回来,岂不是更是不把朕当回事。
就在玉衍纠结该不该问的时候,椒椒回来了,玉衍大喜,算她还有几分良心。
正要宣时,他又故作淡定地说:“她可知朕受伤的事?”
去疾骄傲地说:“陛下先前有旨,刺杀之事绝不可泄漏,臣谨记,也吩咐其余的守卫守口如瓶,陛下大可放心。”m.sxynkj.ċöm
你还觉得你很聪明是吧?玉衍不满地看了一眼去疾,懒得训斥他。
“那等会也不必告知她了。”
“遵命。”
遵命你个头,让你不说就是让你旁敲侧击,这脑子什么时候能变通一二。
调教了十几年都作了废。
“干嘛呢?”椒椒跪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叫嚷起来,“不让我进早说,走了。”
“回来。”
玉衍亲自迎了去,行走过快,刚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来。
椒椒折了回来,打量着玉衍苍白的脸,以为又是对自己生气。
“也不知道一天天你哪来的这些气,气得脸都白了。”
朕还说也不知道一天天你怎么就这么爱恶意揣度朕,朕何时动怒了。
“你还知道回来。”
玉衍表现得极其嫌弃和冷漠,生怕露出期盼已久的欢喜之色。
“你以为我在外面逍遥快活的,一天天的累个半死,你就赶紧给我钱吧。”
说着椒椒往椅子上一坐,一会儿揉腿一会儿捶背。
“你累个半死关朕何事,凭什么让朕给钱。”
休想拿朕当冤大头。
“我最近可是打着皇后的名号在外面照顾受伤百姓的,而且还故意强调是代表你做的好事,现在老百姓可是对你有口皆碑。”
“朕在民间,本来就贤明。”
“得了吧,你在众人的心目中,可是个没多大能耐,更没有多大权力的皇帝。”
这个不小心逮住了玉衍的痛点,他恼怒起来,“那是朕有意为之,为了日后长远之计,只能装作软弱且无能。若不是太后滥权,宗亲各怀鬼胎,朕得以大展拳脚,一定会是另一个盛世。”
椒椒一愣,他竟然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方柔荑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早退休享点福吗?我回头去说说,让她别限制你。”
“你说得动才怪,朕迟早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还政。”
椒椒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倒是什么欣慰:爹若是知道他的儿子这般厉害,一定会很开心。
“对了,宁粉粉和薛红药有消息吗?”椒椒前来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玉衍示意去疾解答。
“启禀皇后娘娘,还在追捕,跑不了。”去疾觉得这个称呼十分拗口,但也没办法。
椒椒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一路走来所有人都这么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把她们抓到,就天下太平了。”
玉衍摇摇头,“相比他们,那些潜藏的毒瘤才更可怕,一日不清,江山一日不稳。”
“毒瘤?”椒椒思索,放在以前她是完完全全听不懂的,但近来上心家国大事,多多少少能够同步玉衍所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朝廷中潜藏的前朝余孽?”
“没错,”玉衍背着手,沉思着,“朕已经派人掘地三尺去查,但成效甚微,他们藏得太深了。非要想个决胜的法子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好。”
他将一个手册丢给教教,上面是嫌疑者的名单,椒椒发现基本上囊括了满朝文武。
“把宁粉粉和薛红药逮到,他们失去了头头,应该就没办法作妖了吧?”
她注意到薛相的名字,但却被朱批划了去,心生疑窦。
不错,据琴叠所言,薛红药本是前朝公主,并非薛相亲生女儿,况且宁粉粉还杀了他的亲孙子,理论上决计不可能会转而帮助她们母女。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椒椒还是存疑。
“就算不作妖,也有异心,逮到机会,一定会死灰复燃,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连根拔起,赶尽杀绝。”
椒椒有些走神,玉衍很生气,竟然在他面前开小差,一把将她手中的册子夺过。www.sxynkj.ċöm
他慵懒地挥挥手,“朕乏了,你告退吧。”
怎么又来病了?椒椒实在是搞不明白,但她也不想搞明白,而是说正事。
“这个薛相,难道是被排除了?他们可是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不错。你的想法也是此前朕的担忧,但是你有所不知,宁粉粉和薛红药从狱中消失后,朕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薛相,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遭到了她们的刺杀,右胳膊废掉了,薛相的书法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很是遗憾。”
“就这,就能撇清了?万一是什么断臂求生呢,这个道理相公教过给我。”椒椒还是觉得没有说服力。
玉衍的脸又是一黑,她现在是自己的皇后,竟然明目张胆叫别人相公。
“还有一事,薛相早年间有大才,本该是当年百年一遇的三元及第,不知为何得罪了前朝的亡国皇帝,最后状元硬是给了第二名,他不仅未得留用京城,还被派去了蛮荒之地做了个芝麻小官。他怀才不遇,壮志难酬,对前朝并没有什么感情,不当会有复国之心,而我大光,却给了他无上的地位和荣耀。”
被他这么一分析,好像可以打消怀疑,可是椒椒还是觉得膈应,她好奇起来——他为什么会得罪前朝皇帝?究竟是什么事,让这么一个才华横溢雄才伟略的人不得重用至此?
太医过来送药,椒椒瞥了一眼,也没有多问,因为心思还是一味停留在薛相身上。况且最近她一直同杜衡莲藕待在一起,浑身已经被熏满了药味,鼻子对汤药不敏感了。
但是话说回来,还是对玉衍不怎么关心,若是她心心念念的肖祭,保准早就问东问西嘘寒问暖起来,不可能对他的伤势毫无察觉。
她怎么还不问朕?玉衍满心疑问,特地将药往椒椒那边推推,“太苦了。”
暗示得如此明显了,椒椒只要不是个睁眼瞎就应该有所回应。
“我走了!”
椒椒决定去一探究竟,非要看看这薛相到底是黑是白。
还没有得到准许,人就溜了。
玉衍气得将桌上的药推开。
“传朕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将朕受伤的事让皇后知晓。”
去疾就纳闷了,这命令不久早就传过了吗?陛下这是怎么了?对皇后就这么生分和讨厌吗?
每次她来了陛下都被气得不行,下回她来我不如就懒得通报,省的陛下见到她又心生不悦,最后将怒气发在我身上。
去疾觉得这个好主意甚佳,心想若是陛下得知他的良苦用心,一定很感动。说不定一高兴,还会破格将他派到国子监做什么祭酒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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