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将军穿着满身灰尘的红衫,满脸的硝烟和泥土。当我们策马飞奔来到市政厅并跨进会议厅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左边席位有一位议员大声的告诉我们,马志尼指出了三条道路:投降、巷战或转为农村战争。现在大家都想听听加里波第的意见。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认为,其实将军发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是无所谓的了,因为这些议员大部分已经打定主意了,发表意见很大程度上是走过场。
“共和国成立的这段时间错误是犯了不少,但是现在并不是大家相互指责和扯淡的时候,我可以在这里明确的讲投降和巷战是没有用的,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我们跟法国人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鉴于城市战争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城外继续战斗,我们要把解放和独立以及自由理想的火焰洒向整个亚平宁半岛,帮整个亚平宁都在熊熊燃烧的时候,一切阻碍意大利主权完整和阻碍意大利统一的反动势力都会被他所粉碎。”讲到这儿,他顿了一下,“谁愿意跟我们走都行,只要心里还有罗马,走到哪里都是罗马。我暂且不在这里许诺些什么东西,但是我保证,我将像一条汉子那样全力以赴,为了我的祖国而奋战,在我们的心里,祖国是永远存在的。哪怕他现在即将沦落。”
说的很好,但是一点卵用都没有。马志尼这回什毫不动摇的支持了他的建议,但是心灰意冷的意会并不相信在城外同样也能进行战争。他们并不知道后世共和国的奇迹,所以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很正常的。他们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讨论去了,而讨论出来的最终结果就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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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我们当时还在前线又拼了个把个小时的刺刀,当我们把法国人一次疯狂的攻击打下去的时候,法国人就再也没有发动攻击了,他们甚至还停止炮击,正当我们在猜测法国人遭遇了什么的时候,一纸命令所有武装部队投降的传令调了过来。
“鉴于抵抗已经毫无意义,罗马制宪会议愿以上帝和人民的名义停止自卫,并宣布投降。”
大批共和国政府的官员集体辞职,前线的战斗基本上停止了,法国人主动撤出了一段距离。双方的外交官又开始重启了谈判,只不过这回谈判的主动权在法国人这方。乌迪诺一昧的要求尽快进入罗马城,收不收拾什么人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前途。
最后谈出来的事情就是法国人将会在7月6日入城,只不过他们进入城市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是难以预测的了。总之,在共和国时期,显赫的高官要员和很多主要人物有不少都借助英美领事馆的帮助准备溜走。
7月4号的时候,我和加里波第当时在他的司令部里郁闷的吃着小茶,阿妮达则在一旁不断地安慰着她的丈夫。
这个时候,美国驻罗马共和国的大使馆给了我们一封信,“将军先生,本人奉美国驻罗马全权公使卡斯先生之命,特邀请您节日尽快与该公司会晤。对了,公使先生对您手下的头号战将奥托•叶很感兴趣,会晤的时候可以把他带上。地点:巴布伊诺大街九号鲁谢旅馆。我已完成使命,祝您健康幸运,将军阁下。美国领事馆,副领事阿迪森。”
在旅馆的一个小房间里,我们进行了会见,根据卡斯大使的意思,如果我们两个愿意和一部分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登船,那么,在弃维塔韦基亚港,有一只美国小型的巡洋舰将能听我们调用,这艘小型的巡洋舰将把我们送到美国,到了美国,加里波第可以去指挥一条蒸汽船,而我也可以根据情况酌情选择加入陆军或者去指挥一条木船。
我和加里波第对这份慷慨的协助表示了感谢。我们表示愿意继续留在罗马的附近,愿意和那些追随着罗马共和国这个事业的人一起并肩战斗,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挽回自己国家的命运,我们并不认为我们国家的命运到达了绝望的地步。
加里波第此时仍然没有灰心,他依然信心满满,他以一个战士的口吻对我和大使许下的誓言:“我并不准备侮辱自己的人格,我也不会允许外国侵略者侮辱我们国家的尊严,我们绝不会放下武器,然后跪倒在波拿巴士兵的脚下乞求他们的怜悯,每一个自由的人,每一个自由的意大利人,都有权利为了亚平宁的统一和独立做出贡献,做出牺牲。”
他还派人到处放出风声,只要是仍然想坚持战斗的,本来想跟着意大利军团继续打仗,继续反对外国人的野蛮干涉的,那就在7月5号的广场上集合,我们出去。sxynkj.ċ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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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号的早晨,圣彼得大广场至少聚集了一万多人,想当然的肯定不是所有人都准备跟着加里波第和他最后的战士出发。更多的人则是以哭泣,哀求或者威胁的方式,尽量的让自己的朋友或者亲人从正在形成的庞大队伍中退出来,他们也是出于一种好意,不想让他们的朋友或者亲人献身于一个已经绝望了的事业在他们看来。
但是更多的人,无论老人还是小孩,无论妇女还是青壮,大部分的罗马人都是怀着十分关切,恋恋不舍的心情,向着这些曾经捍卫过罗马的战士,为了罗马而战的战士,为了自由与独立流血牺牲的战士们默默道别。
我负伤的时候退居火线下来也不是没干什么,我默默的把那些阵亡的战友的尸体想方设法的收集了下来,烧成了骨灰。烧骨灰的时候,有不少人在旁边偷偷哭泣,默默的流泪。
停战的那天,我派了一些人,在巴希的带领下,他们的骨灰洒向了台伯河。乌迪诺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他反而还下令让法军后退几百米,并且让一些炮兵调转炮口开炮。似乎那些法国人也感受到了这个仪式的肃穆与庄重,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于是,整个台泊河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在轰隆隆的炮声下,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台伯河低地的意大利人,穿着污脏的红衫,戴着白帽,捧着一个木匣子,像河水中抛洒着他们战友的骨灰;而另一边的法国人,他们不自觉的站了起来,他们没有说任何的话,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一切动作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意大利人的仪式。
瓦杨跟乌迪诺说:“即使我们征服了罗马这座城市,但是我们真的征服了罗马人吗?我不确定,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们并没有征服意大利人。”
乌迪诺听了之后,也只是笑了笑,虽然他在这场压上自己下半辈子的角逐之中凭借着绝对的实力取胜,但是看着伤兵营里急满的法国伤兵,又想到了自己对那帮意大利土匪的看法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虽然我们最终确实征服了罗马,但我确实没有征服那些意大利人。虽然都是敌人,但我还是想说,上帝保佑,阿门。”
眼见着整个广场吵吵嚷嚷的,家里玻璃带着参谋部最后的人员骑着马来到了广场,他慢慢的挤开了拥挤的人群,勉强来到了广场中央的方碑前,在那里,他站在马鞍上,举起双手要求肃静。
“今天算我们倒了霉,掉进坑了,但是明天我们会走运的。我和我的战友们马上就要离开罗马了,去到更广阔的意大利的土地上打击侵略者,捍卫我们国家的尊严,谁愿意跟着我继续和外国侵略者进行斗争,我表示热烈欢迎,至少他还是把我们的祖国放在了心上。但是,在我这里,我没有薪水,我没有住房和粮食,我能给你们的,或者至始至终能陪伴你们的,只有饥饿、干渴、强行军、战斗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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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肃静之中,他环了一圈,把广场上神态各异的人们的表情和情态收到眼底之后,“谁要是不把意大利只放在嘴上,谁要是想像一条汉子一样为了祖国而战,谁要是还把我们这个伟大的祖国放在心里头,那就跟我走吧!”
但凡是从蒙得维的亚开始一直追随着加里波第战斗的军人都决定继续跟随我们的这个事业,最后的40号人组成了我们的警卫队;
将军的妻子听不得任何劝告,她不顾已经怀孕的瘦弱身子,毅然决然的加入了我们这个前途未知的远行。主要是怕法国人当老6,谁知道乌迪诺的心眼子有没有他**子大,万一他恼羞成怒逮不住加里波第,直接满城通缉和搜捕阿妮达,然后虐杀或者送回国内游街,这些对于法国人来说,完全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连贞德都敢送给对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壹趣妏敩
梅迪奇没有过来,他已经身心疲惫了,防御战最危险,法国人炮火最凶猛的时候,他至少有一次差点被埋在了废墟和瓦泥之下提前报销,他指挥的剩下的部队加入到了我们的队列中,至于他本人,先是乘着一条小船流亡的马耳他,然后转到***,最后到了英国伦敦。
伦巴第的轻步兵像以往那样,在嘹亮的军号的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伐,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在了意大利军团的后面。他们忠实的执行着最后的命令,只是发出命令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棱标兵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加入到加里波第的麾下作战。
……
总之,最后出发的时候,我们一共有4100名战士,还有650名骑兵,以及一大串的车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战车了,而且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中战车也只是阻碍。在一大串车辆的后面,还拉着一个小炮,这是整支部队的炮兵了。因为这个牛马罗萨利将军出于嫉妒等各种原因,不同意把别的炮给我们。不过我有的是办法通过自己的渠道搞炮。我们悄悄的卸了两门炮,还顺带搞了两箱炮弹,卸了两门炮混到了辎重车里头,那些炮的主人为了为了保卫最后的大炮和敌人战斗到了最后一息,我想,即使是他们的阴魂,也不希望自己用来打击侵略者的大炮最后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在罗马的这一个伟大而又惊险的事业,最后以悲剧告终,法国人进入并接管了城市,在庇护九世,他所谓的神话的废墟上,又重新建立起了政权。现在,建立一个统一的意大利的共和国的理想只残存在了那些逃出罗马的战士的心中了。
这些在战斗中英勇献身的人,已经用自己大无畏的精神还有鲜血指出了未来建设国家的必然道路。罗马虽然在为了意大利的不幸座位中做出了牺牲,但是至此以后,罗马就再也不仅仅是个因为外国人云集而自豪的名称,这里在以后将再也看不到慵懒的寄生虫和令人可憎的军阀政客,觉醒了人民最终将成为历史的主人翁,他们总有一天会翻起身来自己做回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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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意大利。”
“为了一个统一的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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