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酒吧逗留了一个小时左右,最终,蓝名被拖回酒店。
蓝名在房间里枯坐许久,觉得做神不能这么咸鱼,把有限的时间放到睡觉上显然不够努力,于是,他一个电话叫来今夜注定加班的主机。
主机一脸衰样地赶到,听到蓝名想要做个副本,她高兴得差点疯了,心里想着自己终于不用忙着版本更新,便大手一挥把权限交给了蓝名。
她以后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由于蓝名不熟悉共生框架,主机就留下来带他熟练基本操作,学到一半,蓝名脑子一抽,突然给北羿泽打了电话。
北羿泽同志正在家里愁他的小花会不会水土不服之类没屁用的事情,突然接到电话自然是一阵提心吊胆,好在蓝名不会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干脆了当地表述了他需要北羿泽过来支援他的副本开发。
北羿泽二话没说,衣服都没换,直接让主机给他开传送门。
主机吓得都快掉成透明色了。
天知道她有多怵北羿泽这位老师,现在她无良的师哥还把老师叫了过来。
想跑,碍于礼节,不敢跑。
传送门开在当前楼层,也就是六楼的走廊上,至于为什么不设在房间内……主机因为紧张,手抖了。
昔拉感知到动静,好奇地出来看看,“哎,羿泽?”
北羿泽闻声停步,回头看向昔拉,“是大猫啊。”
他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短发略有凌乱,想来是刚吹完头,剑眉星目,俊逸出尘,乌黑透亮的眸子在灯光下耀得晃眼,端的是一派仙侠正气。
“小花叫你来的?这么晚了干什么,搞副本?”
本来想说别的,但转念一想,昔拉不指望蓝名能开窍。
北羿泽:“……”
他感觉昔拉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绝对不是搞副本,而是某个一言难尽的事情。
“就是副本,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出来,”北羿泽友好一笑,“珍惜时间吧,它总是不等人。”
这一笑,包含了太多信息,其中“副本一出来就把你装进去”和“你这一个表情的仇我记下了”的信息尤为突出。
无论是正义还是疗愈,抑或济世名医的称呼,都不妨碍他记仇。
他,北羿泽,记仇。
昔拉毫无自觉地摸摸鼻子,还想继续说,结果从他身后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一下子抓住后领给揪到了后面。
这只手非常修长,修长到什么程度呢,——戴玉扳指都没有影响美感。
“去洗澡,”帝俊把昔拉拽了回去,目光转向北羿泽,沉声道:“羿泽,你家花没救了,都开始吃自己了,要记得给他换土啊。”
北羿泽:“……”
猜到了,蓝名肯定又吃舌头玩了,他吃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孩子只要没糖就吃自己,北羿泽一度纳闷舌头上是有糖浆还是怎么着。
万一得糖尿病咋整。
他无奈地揉揉眉心,“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昔拉猛地窜出来一个脑袋,铿锵道:“明天见!”
紧接着,帝俊一巴掌把脑袋按回去,利落地关上了门。
今夜,注定加班。
……
……
“阿俊。”
昔拉吹着头发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水滴顺着发梢一滴滴砸在地板,语气不甚开心:“头发吹不干。”
能吹干就怪了。
帝俊放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把头发剪短点儿吗。”
他抬手,一道注入了意志的光环落在昔拉身上,蒸发头发里饱含的水。
“不能,”昔拉坐到他身边,约是喝了点酒的原因,洗过澡脑子也不清晰,出神地盯着自己厚长的头发,“人设怎么可以变来变去,阿俊你要是突然变成长发会习惯吗?”
“会。”
帝俊的黛色眼瞳认真地望着他。
昔拉:“……”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做作地“啊”了一声,像个童话里要死的公主,无力地瘫倒帝俊的怀中,脑袋往后一歪,还蹬了两下小腿。
装死得十分出色。
帝俊帮他提起浴巾,“……别乱动,浴巾快掉了。”
“我,我要死了……”昔拉颤抖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他的侧脸,“需要一个亲亲才能活过来。”
帝俊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俯身轻轻亲了一口那饱满的唇。
昔拉顺势就是一个反扑,把帝俊扑倒在软绵绵的大床。
正欲解开浴袍,帝俊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呼吸略有错拍,微微偏头,床头柜上,一个紫色的小方片在台灯下闪耀着正道的光。
昔拉看了一眼,顿然道:“我选避/孕药。”
帝俊:“……”
怎么突然扯到避/孕药。
“戴/套,”他把小方片丢给昔拉,“后半夜还有事儿呢,我不想再洗一遍澡。”
加班夜不是说着玩玩的,两天没处理常务,不知道积了多少,天妖这边不用他费心,诸神法庭那边有太多事情需要审判长出面处理了。
昔拉想了想,“开洁净光环吧,这玩意儿留身体里还不舒服,一会儿常务我来处理,阿俊你去睡觉。”www.sxynkj.ċöm
“也行。”
帝俊沉吟道。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流水般溜走了悱恻缠绵,仅留一室慵懒。
凌晨三点半。
他靠在昔拉身边,昔拉靠着床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手机。
“常务处理完了?”帝俊困倦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环紧他的腰,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还不睡啊?”
也只有这些下意识的时候,帝俊才会放下他自持冷淡的表象,悄悄流露出全部情感,无论是累还是对昔拉的依赖。
——他不屑推辞任何责任,也不爱任何风景,数亿万年从没有人告诉他何为依赖,也没有人敢让他依赖。
没有昔拉的岁月里,帝俊身边一无所有,连空气都不敢近身,这种孤独熬得久了,慢慢变成一种习惯。
以至于他有了昔拉后,想的最多,做的最多的也是守护他。
“在看钱雪的手机,”昔拉抱住他的肩膀,温柔喑哑道:“很快就睡了。”
“嗯?”帝俊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仰头看他,“给我讲讲。”
“从日记里看,钱雪是海军少尉,安后夏是个明星,她们两个是高中同学,相册里还有她们的合照。”昔拉把手机递到帝俊面前,“她们四年前分的手,私生饭把她们的关系扒了出来,钱雪为了安后夏,主动转调,远走高飞。”
照片上,钱雪那头绿毛仍然飘逸,她身边倚着一个笑容阳光的女孩子,染着红毛,绑着简单的马尾辫。
看样子应该是她刚出道的时候。
“那应该挺好找的,”帝俊忽地想到了什么,问:“你当时在气什么?”
昔拉一愣,“气温骤降?”
帝俊:“……”
温骤降是谁?
“也没什么,”昔拉镇定地清咳一声,“气我自己居多,让一个啥啥不是的女鬼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
他是杀戮,没得到他允许就杀人无异于拿着拖鞋拍他的脸。
得到答案的帝俊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然后……他垂死病中惊坐起。
“对了,世界树种子的话,有需要就来天妖拿吧,诸神法庭那边,可有不少人想把你直接拉下去。”sxynkj.ċöm
“谢谢,”昔拉把手机放到一边,抱着帝俊缩进了被子里,蹭蹭他的脑袋瓜儿,“不过需要阿俊帮个忙,把诸神法庭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揪出来。”
他没死就有人想搞事,死了还得了?
“不客气,具体的明天再商量……”帝俊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没一会儿就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晚安。”
昔拉轻声说。
这边已经睡觉了,而隔壁师徒三人还在熬夜加班加点地做副本。
主机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望着桌上堆成千层饼的图纸,耳畔传来她大师哥和老师正在进行中的学术探讨,不由得一阵阵悲从心来。
一场熬夜,让本就没有头发的秃瓢雪上加霜。
又想到bug还没有修完,主机差点当场落泪,由于她不存在头发,所以到头来,掉的可能是头。
恐怖如斯。
工作太多她要死了。
原来这就是切西亚一直以来的感受吗,好想放假,不对,好想开发一个小助手,等等,她为什么不开发一个小助手?
主机觉得自己脑袋一下子就通透了!她连忙转接后台程序,将创造小助手一事放到最高序列。
想到几天后,她就能摆脱现在的苦逼日子,脸上忍不住露出快乐的笑容。
不对,是划过快乐的弹幕。
正巧这时蓝名回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瞧见主机那张生动的快乐脸,他下意识问了一句:“章鱼你疯了?”
主机:“……没有,我只是太快乐了。”
蓝名闻言,面露喜色,扭头对北羿泽道:“小师妹疯了!”
主机:“???”
什么玩意儿她就疯了?大师哥你能不能靠谱点了?
北羿泽叹了口气,有一个蓝名就够了,他的徒弟要是再疯一个,北羿泽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诅咒。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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