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城西发现密道,可能是泉山军从密道偷袭陈谯王爷。”
指挥救火的贺兰祝脸色铁青,总感觉哪里不对。
“带我去看看,他泉山军好大胆子啊。”
贺兰祝突然对一旁的侍卫说到,搞得侍卫愣了一愣。
毕竟只是死了一个夏人罢了,相爷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
但转念一想,这个夏人可是被相爷收为义子的,确实得仔细调查。
“大人,请跟我来。”
贺兰祝点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大人,这里就是我们发现的密道,在发现这里能通到城外之后,我们就已经盯死了城外。”
“嗯,做的不错,带我下去看看。”
“是”
侍卫从旁边站岗的士兵手里拿了一个火把,亲自带头领着贺兰祝下到了地道里面。
不得不说,这地道建设的确实精妙,饶是他们控制邺城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这城墙下面居然是空的。
“有没有机关?”
贺兰祝突然问到。
“没有,这只是有一条密道,而且前面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的石洞。”
贺兰祝点点头,随后仔细看着密道周围的环境。
整个密道里很干燥,可能是因为多年没人使用的原因,竟然积下一层细沙。
贺兰祝看着地上的细沙,困惑不已。
“咱们的人没有大批进入这里?”
“没有,校尉大人说害怕泉山军在下面埋那种火药,因此只是派了几个可靠的人下来走了一段。”
看着贺兰祝的动作,侍卫感到有些奇怪。
“继续带路,我倒要看看这密道是通哪里的?”壹趣妏敩
贺兰祝捏起一撮沙土,放到眼前,看了又看。
“是”
说来这隧道也不长,在那侍卫的代领下,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而隧道的另一端,竟然是一个废弃的山洞!
洞里不知道堆了多少年的柴草,大部分已经酥掉了。
贺兰祝轻轻一触,那些柴草化为了碎屑。
但他还是从洞里的黄土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就比如这些灰尘怎么都掩盖不了的镶嵌着宝石的耳环。
贺兰祝拾起那耳环,随后让它躺在自己手心中。
“嗯,真不错啊。”
贺兰祝笑着摇摇头,随后将那耳环捏在了手里。
等到侍卫注意到那贺兰祝的动作时,那耳环已经化为了齑粉。
“走,回去吧,咱们也该回草原去了。”
贺兰祝随手一抖,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飘洒在空中。
“公主殿下,不知道罗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天的议事会上,贺兰祝这一次没有直接开始谈回草原这件事,而是向拓拔殊钰问到了罗骁。
“多谢贺兰丞相挂念,近几日确实是好些了。”
不谈回草原这件事,整个气氛瞬间轻松了起来。
“那就好啊,不知昨日城中大火,公主殿下可曾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了,听说是贺兰大人去协助救火的,还说是泉山军杀到城内,杀了贺兰丞相的养子。不知可有此事?”
拓拔殊钰也表达了对于贺兰祝的关切,只是听起来十分的突兀。
“犬子应该是没事了,只怕是我们这些人早晚得完。”
贺兰祝脸上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哦,这话怎么说?”
看着满脸寒意的贺兰祝,拓拔殊钰心中大躁,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殿下和王爷其实应该冷静些的,动手。”
随着贺兰祝一声令下,其他几个在发呆的汗王瞬间变得生龙活虎,几个人直接控制住了拓拔殊利,而贺兰祝更是亲自出手,一把剑直接架在了拓拔殊钰脖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陛下尸骨未寒,你么就想造反。”
一个拓拔部的鲜卑将领带着鲜卑亲卫直接冲了进来,瞬间将几个汗王团团围住。
“公主殿下,您想要送死,可兄弟们不想死啊,你想报仇,可不兴把兄弟们的命都搭进去啊。”
贺兰满脸狰狞的对拓拔殊钰说到,一旁的拓拔殊利则被控制的动弹不得。
“怎么,你这是要投降夏人吗,我们以夏人附属起兵,在中原人眼里,那就是造反,造反你懂吗,他们只会把我们都杀了。想想兀骨然兄弟俩,就算是投降,他们还不是一起呗投到监狱里去了。”
拓拔殊钰还算冷静,毕竟如果她出事了,在场的这些人,也没一个能活下来的,因此她试图和贺兰祝谈判。
“谁说我想要投降了,我想要回草原罢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想回草原啊。”
贺兰祝另一只手一一划过那些冲进来的亲卫,许多亲卫都低下了头。
中原虽好,但终究不是久恋之家。
“我……”
“怎么,你还以为你的军队能来嘛,告诉你,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让我们回草原,下令,快。”
拓拔殊钰还是想要试一试,她的部下已经去请部落里的几位神射手了。
“不用等了,只要我一出事,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玩完。我在邺城宫殿下面埋了我从夏人那里弄来的炸药,只要我一完蛋,那些东西都会爆炸,到时候,嘭,整个皇宫都会上天。”
贺兰祝近乎癫狂的说到,几个汗王的情绪也被煽动起来,至于冲进来的鲜卑亲卫都有些开始交头接耳了。
拓拔殊钰瞬间感到大事不妙。但对于炸药的威力,她还是有所怀疑的。
“炸药?你勾结夏人?”
拓拔殊利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可是切切实实的体会过那东西的威力的。
现在竟然有人勾结夏人,在皇宫下面埋藏了炸药。
“是啊,你害怕嘛!”
毕竟在场的人,几位跟随拓拔殊胜作战的汗王自然是知道炸药的威力的,听到这个,腰杆更硬了起来。
“勾结夏人,你怎么敢的啊!”
拓拔殊钰强忍着心中的害怕,但她的身体出卖了她。
在中原这些日子,她太过沉迷于中原的繁华,对于曾经视为重中之重的武功,却有些落下了。
贺兰祝可以说确实是胸有成竹的,这从那几乎贴近她咽喉的剑尖可以感受出来。
明明是那样已经几乎陷入癫狂的人,可拿剑还拿的那么稳,这一刻,拓拔殊钰有些崩溃了。
“退下吧,有些事情,商量是可以解决的。”
拓拔殊钰叹了口气,随后那些鲜卑亲卫乖乖退下了,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几位汗王。
“放开他”
随着贺兰祝一声令下,那些汗王也放开了被他们死死控制住的拓拔殊利。
“咱们两个部落是一家人,不应该有今天这场争端的。”
“可你们执意要复仇,哪怕是公主殿下没有表态,不也是这样的嘛?”
贺兰祝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有些颓废的说到。
“王爷应该清楚,陛下在临终之前那句话的意思,铜钱不让我们报仇,只是害怕我们自寻死路罢了。现在的大夏,我们怎么可能打败呢?”
贺兰祝缓缓到拓拔殊利面前,将帛卷放在了他面前。
“是,可大哥死在了夏人手里啊。”
“鲜卑人这次整整死了三万多人!”
拓拔殊利刚说完,荷兰祝就高声提醒道,而一旁的拓拔殊钰,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爷,你以为陛下的死我不心痛吗?我和陛下一起长大,我们两个人一起学的夏文,没有人比我们关系更好。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啊,错啦,我才是最想报仇的那个!”
贺兰祝目光扫过那些鲜卑汗王,好几个人都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们在战争中选择了保存实力,只有在抢劫的时候一马当先。
“请王爷告诉我,我们要复仇的对象,是谁?”
“所有夏狗,是他们杀了大哥。”
“不,不,那样的话,你一辈子都难以报仇的,我们要报复的对象,是司马琅,是赵宇,你明白吗?”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骑兵依旧战无不胜,而这个天下,也将会是我们的。可那个姓赵的妖人来了啊,他指使着那个人夺走了我们的一切,所以我们的敌人是他们!”
贺兰祝摇着拓拔殊利的肩膀,恶狠狠的对他说到。
“他们正好是夏人的中心,只要我们能回到草原,休养生息,早晚有一天,我们能卷土重来。”
贺兰祝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到,其他几位汗王已经心动了。
“我,和陛下,对于大夏的研究,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这两个人,早晚都得内讧,只要他们中死一个,对于我们而言,这复仇,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了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
“知道我这次合作的对象是谁吗?是赵宇,他答应只要我们完完整整的把邺城交到姓罗的手里,他自然会放我们一跳生路的,让我们往西去。”
“夏人不可信啊,你要是被骗,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灭的。”
“不,他和一般的夏人不一样,而且,有些东西,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按照他安排的去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安全全的回到草原。”
贺兰祝跪坐在拓拔殊利面前,心平气和的和他商量到。
靠着一次兵谏,贺兰祝终于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隐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的讨论,双方的分歧太明显,以至于根本找不到让他说这些的机会,现在一切反倒是好起来了。
拓拔殊钰仿佛已经接受了要返回草原这一事实,因此只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没有说过我不报仇,我也没有背叛陛下,咱们这几千人的孤儿寡母还在草原上,难道你就甘心让他们做仆骨人的奴隶吗?”
贺兰祝死死盯着拓拔殊利的眼睛,对他说到。
“仆骨人,怎么可能?他们不是……”
“那是陛下还在世的时候,好好看看这个。”
贺兰祝从怀里拿出一张麻片,那是草原送来的密信。
“仆骨人已经开始南下了,南边的草场他们早就盯上了,但他们这一次进攻很松散,我们让贺兰恩打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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