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恭喜啊”一众官员纷纷祝贺到,赵子安府上,正张灯结彩。赵相嫁女,对于全长安的人而言,都是一件大事。壹趣妏敩
“同喜,同喜”赵子安拱拱手,对着前来祝贺的人说到,便将他们迎接到了自己家里。
不远处,萧家的马车也缓缓驶来,这是另赵子安没有想到的。在经历了微微的错愕之后,他还是迅速迎了上去。同样红光满面的萧毓下车,也向他祝贺到。
“哎呀,成公能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赵子安抱拳对萧毓说到。
“你我同朝为官,虽说在政见上有所不同,但进入是令爱的大喜之日,咱们不谈政治,只谈些文艺罢”萧毓笑嘻嘻的说到,将放荡公子的本色显露无疑。
“好,好”赵子安亲自挽着萧毓的手,用贵宾的礼仪迎接了他。双方心照不宣的没有谈任何关于政治的东西,只是谈了最近的诗文。
“陛下,时间快到了,咱们该去赵相府上了”高福对着正在专心批复奏折的皇帝提醒到。
“好”皇帝放下笔,舒展了一下手腕,将奏折合了起来,高福拿来皇帝的外袍,轻轻给皇帝套上了。
“梁将军到哪了”在整理衣服时,皇帝无意间问到。
“昨日到华州了,明日应该就可以返京了”高福顿了一下,回答到。
“好,若此事不动刀兵则是最好,如果真的要动,那也是迫不得已了”皇帝整理着自己的发髻,说到。
“陛下,您此次出宫,不知需要带多少护卫”高福小心翼翼的问到。对于这个问题,他还是十分纠结的,魏巡宫闹之后,就一直养病在家,现在接替他位置的,是原来他的副手,袁树声。老袁也是烈帝朝的进士之一,有清廉之名。只不过这家伙曾经在烈帝末期被宦官干政,曾经一度被逐出朝廷。以至于新朝建立之后,他对于宦官就有些偏见。自己的前辈,康帝的宦官,梁深没少被他弹劾过,下场也是极其悲惨的。所以现在某些事情,他并不好给皇帝提意见,穿出去是自己少不得被那些清流骂。
“从夜卫里挑一百好手吧,这是大夏的都城,朕还真的怕了他们不成”皇帝掷地有声的说到。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不足为外人道也。
“喏”在帮皇帝理直褶皱的袍子之后,高福鞠躬,轻轻的退了出去,去召集夜卫了。不一会儿,高福回来了。
“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就去了,你且留在宫里照看太子罢”皇帝摆摆手,说到。
“喏”
皇帝来到御马栏,太仆寺派来的人早已经给他备好了马车,他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其他夜卫好手也悉数跟在了马车之后,他们没有携带任何的长武器。
随着吊桥缓缓放下,皇帝的车马井然有序的走了出来。看着有些掉色的朱红色城门,被灰尘掩盖了光芒的铜钉,他竟然有些失神了。
十八年前,还没有当上皇帝的康王在生死未卜之中带着他们兄弟两个进了长安城,在长安世家的拥护之下当上了皇帝,他的皇兄司马慎也当上了太子,他也被封了王。在那个时候,他不需要担心这么多的事情,一切都有父皇和兄长撑着,他以为烈帝末年那种事不会重演了。可在一派祥和之下,有的只是各方争权夺势。
“苏家”皇帝轻轻开口,念出了这个名字。苏家,曾经是东党最大的世家。在康王的有意扶植下,曾经一度能把作为地头蛇的西党压的喘不过气来。可在苏家老一代相继陨落之后,后世子弟不成器,竟然又被西党反攻了,他的兄长,喜欢的正是曾经苏家的嫡女。
之后,萧家带着西党在朝堂之上接连胜利,无根浮萍东党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朝廷上不动声色的交手,底下永远伴随着无数刀光剑影。世家交手,最讲求的是颜面,可萧家最后却不择手段的强行给苏家套了个谋反的罪名,之后就不由分说的将苏家抄门灭族了。
“大哥,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皇帝握紧拳头,继续在车厢里自言自语到,外面的夜卫是皇家的死士。他不用担心会被监听。
康帝在西党胜利之后就一蹶不振,随后没几个月就过世了,可他却给他的两个孩子留下了反击的手段——他在暗中召回了烈帝朝末期有名有姓的进士,这些人,就是新党的前身。
自己的大哥因为皇后的原因,选择了最激进的手段来和世家对抗,随后旋即被世家战胜。在那个时候,也许是世家老头子们最得意的时候吧,夏中期以来的君臣之争,在他们这一刻,得到了胜利。这是陇西世家可以吹嘘几辈子的资本,在那一刻,天下的世家尊从长安世家为首。之后这些人把自己推上了皇位,皇家在那个时候到达了最黑暗的时刻。
对于皇帝而言,这样清闲的时间可不多。在他任用了那些人之后,他一步步摆脱了西党的控制。从那以后,他的车辇就没有离开过皇城。因为他知道皇城之外,再无忠臣。他选择了躲在皇城里处理着下面递上来的没完没了的政务,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权基本被大中小各类世家分割的干干净净。可他不在乎,只有在那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皇帝。
皇帝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再多思考这些事了,一切,将在明天尘埃落定。长安世家在失去大部分老东西之后已经没有了主心骨。对付这些东西,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希望见到父皇之后被他指责,这他就无憾了。天下,那注定是皇家的天下,不是他们世家的天下。
“陛下,赵相府邸到了”穿着羽林军校尉的夜卫头领掀起帘子,请皇帝下车。不远处的前来祝贺的大臣们见了皇帝的车驾,也无不惊奇。随后就是排山倒海的跪下,扑面而来的万岁之声。
“好了,好了,都免了罢,大家都是来参加赵相嫁女的,就不要客套那么多礼节了”皇帝一改往日的威严,十分平易近人的说到。众臣子见了,也都继续放心大胆的排队准备进入赵府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宾客,自然比不得贵客们。
赵子安在向皇帝问安之后,连忙当起了引路人,这次他可不敢再托大了。普通的文武百官他都十分尊敬,更何况是皇帝呢。
在赵子安的带领和一众夜卫的拥簇下,皇帝进了赵府,只见赵家铺陈倒是十分简谱,并不像许多世家一般华丽,甚至都没什么奇山怪石,有的只是几棵树。不过那些树都缠上了红绸,在绿叶的映衬下,到也显的娇羞可人。一众正在聊着诗文的大臣,见皇帝走了过来,也忙忙过来磕行礼,皇帝好言劝慰,随后对于年纪大的臣子则是一一扶起,那些老臣则是表现的感激万分,甚至有泪流满面的。就这样一众人陪着皇帝在赵家演了一出君臣相合的大戏。至于这有几分真,几分假,那没人看得出来。至少大家表面上都是忠心耿耿。
皇帝也和一些老臣们去聊天了,聊一些诗词文赋,这是这个时代宴会最少不了的。能做出好诗的,自然少不得受到众人追捧。夏人尤其爱诗歌,文人都说喜欢能为美诗赋者可为上卿。民间也好唱诗,高雅如贵族宴会,低俗如田间地头。诗歌那是少不得的。
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有几个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官员聊着什么。
“今年来这民间也是出的几个好诗文啊”一个老头感慨到,看他身上的衣袍,似乎是一个品秩不高的官员。一般这些人是朝廷里吟诗作赋的主力人物。毕竟贵如赵相,成公这类人,那是诸事纷扰,自然很少留下能惊艳世人的句子。而在他们之下,则是些终日为衣食发愁的小吏百姓们,哪有时间搞这个。
“王大人言之有理啊,我听说民间有讲话本的百姓赵宇啊,他的诗确实是上上之品,而且此人诗风奇异多变,只怕是自建兴以来无出其二了吧”一个官员附和到,显然,对于我们赵公子,这些爱诗的官员还是有所理解的。
“百姓,人家可是太子宾客呢,就看看在座的各位,哪个有他的品秩高啊。倒是各位都是掌实权的,看不起那虚衔到也正常”一个中年官员戏谑的说到,但对于我们赵公子那是毫无鄙视的。毕竟他们基本上升官又无望,上面各大世家塞的满满当当是,诗歌,在他们生活里那可是极为重要的。
“你这是什么话啊,人家都说了,美诗歌者为上卿,太子宾客到也算个上卿,没有辱没了他的诗名”另一个官员如是反驳到。也许现在赵府上是风云涌动,这些人反倒是成了最为心平静的客人了。
“过几日咱们找几个去和这个小子切磋切磋,看你们把他捧这么高”最后一个官员则是有些不服气了,准备去找我们赵公子切磋切磋。
“欸,同去同去,我到也要看看这小子怎样”这几个人倒是异口同声到。在他们眼里,狗屁的新旧党争,十八年来皇帝都换了三个了,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是全然不动,到有些不到翁的意思。毕竟他们一年连大朝会都去不得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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