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下一瞧,此处这么偏僻,杂草丛生,怎样都不像是老夫人所待之处,扯住正欲离去的小丫头:“你带我去。”
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道:“奴婢前头还有要事,请姑娘自己去。”
她匆忙逃走,以柔扯也没扯住,只得自己上前,她才注意,佛堂旁有个小池塘,里头养着好些红鲤,春日万物生长,红鲤也格外欢腾。
穿过丛丛杂草,她已走至佛堂门前,面前忽然窜出一人,说:“君姑娘,别来无恙。”
这人竟然是王海,君以柔慌张地躲开,道:“你为何在此处?”
王海一脸无赖相:“你那个妹妹抛弃我跟了王大人,我自然要报复回来,正好她还有你这个漂亮的姐姐......”
以柔往后退去,她的眼睛越过王海看向佛堂里头,那里面燃着线香,却是空无一人,方才的小丫头在撒谎,将她哄来,竟然存的是这个心思。
“谁让你来的?”
“我跟你很久了,从荷花镇跟到沁阳,终于让我逮到机会,小美人,别跑呀。”
王海朝君以柔扑来,她跑到小池塘边,身后就是一池碧水,她抬手给了王海一巴掌,将他打得脑子“嗡嗡”响,王海怒极:“你敢打老子!”
“我还敢杀你!”
以柔正欲取出元戎弩,却被人一把推下池塘,四下不晓得何时突然出现了人,大喊:“有人落水啦,救命啊!”
池塘不深,她双脚能踩到池底的石块,今日来苏府的宾客有三百余人,被这一嗓子都喊到了后院瞧热闹,君以柔从头到脚都沾染泥水,王海见人落水,急忙跳下湖去救人:“以柔、以柔,你没事罢?”
他死命地抱住她,关切地问。
她抬手又给了王海一巴掌,骂道:“流氓!”
这一巴掌被池塘边的人看到,却以为是两个恋人之间私会后吵架,还跑到佛堂私会,有辱佛门清净,她又羞又恼,在池中抬膝给了他一脚,王海顿时委身伏低,痛苦不堪:“你这个小婊子,敢伤我命根!”
他未说完话,又被君姑娘踹了一脚:“我不敢谁敢?”
等她从池塘中走上来,浑身脏兮兮,脸上也糊了泥巴,周遭竟然无人肯给她披一件衣裳,苏昶的姐姐听说后院出事,带着老夫人就奔过来瞧,竟然看见君以柔和王海在后院私会,不小心掉入池塘内,苏氏气急:“你们在我家佛堂干这种事?”
君以柔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道:“你家的宾客内混进王海这种流氓,我教训了他一顿而已,你不该对我表示感谢?”
苏氏气得扶额,老夫人仔细瞧着君姑娘,道:“这可是佛堂,你们干那些龌龊事到别处去,惹到了佛祖,你们都要遭报应的!”
围观的人里外三层,对君以柔指指点点,骂她不守妇道。
她委屈得红了眼眶,人群中走出一位妇人,将自己的披风脱下给以柔裹好:“姐姐,我家的马车在外边,我送你回家。”
是小桃,她随盛公子来参加苏昶的婚礼。sxynkj.ċöm
盛公子上前将以柔和夫人带走,以柔裹着披风沉默地坐在马车内,正当马车启程时,外头传来苏昶的声音,他穿着大红的喜袍追出来:“君姑娘,你没事罢?”
小桃挑开车帘,以柔笑着探出头去:“王海想趁乱在你家偷东西,被我抓到,我教训了他一顿,结果自己掉水里去了,苏大人快回去罢,我无事,只是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很抱歉。”
苏昶怔然,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等他奔到后院,一脚踹开房门。
林云容被这一声巨响吓一跳,很快,她的盖头被人掀开,对上苏昶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她微笑:“你怎么这么心急。”壹趣妏敩
苏昶一字一句道:“你够了没有,我早看出你歹毒,竟然还会答应这门婚事,我真是被猪油蒙了眼!”
林云容说:“什么事惹得公子这么生气,奴家还不知......”
他捏住林小姐下颌的手力道加重,几乎将她捏碎:“我告诉你,别再装了,给我下药很好玩吗?林家和苏家结亲,本是好事,我自然不会毁了这桩婚事,不过,我也要你晓得,就算你进门,我也不会踏入你房中半步,你后半辈子,就在这个房间里孤独终老罢。”
他走后,林云容被婆子掺扶着出去拜堂成亲,至始至终,苏昶都未笑过,他对新娘子表现出来一种极端的厌恶。
王海被苏昶送进府衙,以盗窃罪收押,等他被放出来时,已经被折磨得手筋脚筋俱断。
盛公子夫妇将君以柔送回家,白氏一瞧她的模样,跟从泥地里爬出来一样,问:“怎么喝个喜酒就成这样了,还是穿暖乍寒的时候,可别落病。”
姑娘沉默地将自己清理了一番,等她重新出现在盛公子和小桃面前,依旧是那个楚楚动人的君姑娘,白氏留二人用饭,小桃拒绝:“姐姐心情不佳,我们二人在此不方便,下回来吃婶子做的饭。”
白氏给她端上一碗姜茶:“刚刚泡了冷水,喝这个驱寒。”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辣气冲鼻,眼圈也跟着红了。
白氏问:“可是林家的小姐又为难你了?”
她点点头,擦了擦眼睛:“我也不晓得怎么得罪她了,总是这样对我。”
白氏说:“女人之间最爱争风吃醋,她是觉得你和苏大人走的太近了罢,日后他们成亲,你也少与苏大人来往,这样对谁都好。”
她点头,突然有些想远在帝都那个人,和他在一起,就没这么多烦心事罢,就算有,他都会妥善处理,默默地将她保护好。
“婶子,我想吃糖醋排骨,还有糖醋里脊。”
“哟,怎么爱吃甜了?”
“就是想吃......”因为以前刘岑爱吃这些。
白氏拎上菜篮子:“我去瞧瞧集市上还有没有排骨和里脊卖,你先把锅里的鸡汤喝了。”
她笑眯眯地点头。
夜里,苏昶一身落拓地溜达到了“又一家”,站在院外听闻里头白氏和君姑娘的说话声,举起的手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放下,他转身又离去。
也许离得远一些,她才能免受这么多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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