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昶从君姑娘家离开之后,本属于他大喜的日子,他却一人在街上游荡,苏府内林云容僵坐在喜房内,揭了喜帕,他便离去,多余的一眼都不瞧她,苏昶对林云容,厌恶至极。
君以柔深夜坐在院中,抬首看见天空中一轮皎皎明月,刘岑此刻在帝都作甚,他有没有想起自己......
院中黑暗处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对静坐的姑娘道:“刘大人有信交给姑娘。”
“哎?”
刚想起他,他就来信,也太巧了。
信不长,用蜡封口,等她展开信笺,仔细读了一遍,短短百余字,他问她生意做的如何,盈余多少,与林云容那些人相处得如何等等。
难得写一封信,还净是问些他可以从池欢那里晓得的东西,是把她当傻子了?
以柔读完信,一肚子的火气,回房提笔回了一封信,当夜让池欢递到烨城去。
刘岑接到信时,注意到以柔用的封蜡上盖了一个花型的戳,他仔细辨认了一番,像月季花,又比月季花瓣单薄些,是一种他没见过的花。
展开黄色的小笺,上头只有几个数,刘岑反复研读,仍旧不解其意,将小笺丢在枕边,他自己以手枕头,对着虚空思考。壹趣妏敩
小笺上的内容是:“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这是何意?为何她要写一串数字?
张旻从外进来,见大哥躺床上思考,道:“大哥,你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床上之人并未应他,似是思考得入神,张旻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盏,床上之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少了一个壹!”
张旻被他一叫,呛了茶,将刚到喉咙管的茶水全部吐在地上,问:“什么少了?”
面容俊朗的男子如同发现一样十分有意思的东西,道:“壹音同忆,她还特意打了一个问号,是问我‘难道没有想她’。”
张旻一脸疑惑,刘岑已步至书案前,思虑着怎么回信,张旻凑过去瞧,大哥提笔半晌也没写出个字,他道:“大哥,你交代我的事情办妥了,你可还有什么吩咐?”
刘岑掀起眼帘瞧了他一眼:“快滚。”
张旻乐得逍遥,呲溜一下就不见人影。
刘岑把以柔的小笺拿出来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心底泛出一丝甜蜜,沁阳之事以柔多受委屈,她定然是红过眼眶的,那些妇人欺她心善,竟然还敢派人侮辱她,幸好他的以柔也不是吃素的,池欢的密信中写到,以柔将王海狠狠扇了几巴掌,又连踹他两次下体,就这些还不够刘岑解气,苏昶那小子有些良心,把王海这个大流氓的手筋脚筋挑断,苏昶这回还像个男人,倒是不需要刘岑出手。
他想起苏昶与以柔走的近,虽然未有任何逾矩,他心底仍旧一阵醋味翻腾,回信中都带着怒气,将信递出去,他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那些个日夜,以柔和苏昶二人一同出游时,带给他的辗转难眠,他也要让那个丫头好好体会一番。
以柔接到信已是两日后了,这两日苏昶未露面,她也在家歇着,顺便把自己的打铁的工具置办齐全,在家可以做一些铁器。
池欢将信放在窗台上,扣响三次窗户,以柔小跑着去拿起信笺,仔细拆开,读了信她先是一阵疑惑,歪头又瞧了一遍,才惊觉信中意思。
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
少了一个壹。
也就是,少了一个忆。
她先前是用的问号,问刘岑有没有想自己。
现在刘岑回信,用的句号。
意思是,没有想自己。
她气得把小笺揉作一团丢入火炉中。
待那团火烧起来,她急忙去捡出来,丢在地上拿脚踩踏,方才灭火。
把残破的小笺打开,看了一遍,丢进抽屉中。
他真真是要气死她。
那夜的君姑娘,如他所愿,失眠了。
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回信,烨城那位,也跟着失眠,辗转反侧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惹恼了她。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到了三月中旬,春雨连绵,出门的话鞋子都是湿漉漉的,白氏给姑娘做了三双新鞋,又做了两双木屐,让她下雨天穿。不过三月的天还冷着,姑娘身子弱,穿着木屐冻脚,怕冻出病来,白氏寻常都拘着她,不让她出门,以柔闲来无事,在家冶炼兵器。
师傅已经给了她一本兵器图谱,让她先照着简单的做,等到了五月她生辰那日,把家底都交给她。
以柔成日在杂物间叮叮当当,那屋子谁都不能进去,白氏也不晓得她在里头作甚,一日,她趁家中无人,唤来池欢。
少年郎站在院中,春雨将他的斗篷也浇湿。
这一段时间,好像他又长高了些,面目也硬挺起来,越发是个好看的少年郎了。
以柔递给他五把剑:“你们试试我做的剑,可顺手?”
池欢疑惑地接过君姑娘给的兵器,打量起来。
她所做之剑,没有宝石和繁复的花纹,外表朴素无华,但是剑甫一出窍,青天白日下冷光粼粼,剑刃薄如蝉翼,透亮且坚,剑身重量极轻,手感很好。
池欢道:“姑娘所造之剑,甚是趁手。”
以柔笑眯眯:“你喜欢,就拿去罢,我还造了很多,现在有多少人在我身边?”
池欢道:“十二人。”
刘岑先前拿回虎牌,又加派了人手到她身边。
以柔将他带进杂物间,池欢站在门边打量这个小小的房子,内里冶剑的器具一应俱全,原来君姑娘整日闭门宅家,就是在造兵器。
她将自己造的剑挑出十二把来交给少年郎,少年郎捧着这么多兵器略有些沉:“姑娘真厉害。”
“你们有了好兵器才能保护我,也不晓得太子的人什么时候再来,我近几日造些更有用的兵器给你们,你们先把剑拿走。”
池欢谢过君姑娘之后,带着兵器离开,随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刘岑。
君以柔又宅家造了些前世见过的兵器,包括一种绑着炸药的箭矢。
箭矢顶端绑着炸药,一旦射中目标,炸药爆炸,就算目标不被箭射死,也会被炸药炸死。
这种箭矢很残忍,杀伤力却很大。
不过要弄炸药,有些麻烦。
寻常贩卖烟花爆竹的商铺都需在官府备案,所有炸药的原材料都是有案底的,一旦发现不轨之事,查案底就能找到凶手。
她思索着,这事找苏昶最快捷,可是被苏昶知道自己在造兵器,岂不连累了他。以柔最后决定修书一封,找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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