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宫解@禁。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黯淡笼罩着大地。假山林立,远处的亭台楼阁沉浸在高墙中间,仿佛母亲怀抱里的婴孩。
安晓姗姗而来。成至远仅仅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可以断定是她。无非见过几面,他熟悉得仿佛前世就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皇上的生日刚过,好像太后的生日还远着呢!难道是为自己讨生日礼物的吗?”上次,安晓找他要了一块檀香木。成至远不清楚今晚她见自己的目的。
“生日?巧了。我们姐妹三人都不过生日的,姐姐的生日是娘亲的祭日,我和喜宝根本不知道哪天才是生日。”
“那就今晚过一次生日?”
“改天吧!等我知道生日的时候,一定向你讨件礼物。今天来为了另外的事情。”安晓说。
成至远料定了安晓来意,说:“如果是事关人命案子,请免开尊口!”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简单。我喜欢。”
“这件事情和你们家大小姐又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强出头!”
“我也这么说的。”安晓一脸无奈。“但是没办法,有人登门相求,我们家大小姐菩萨心肠,心软就答应了!……说吧,怎样你才愿意帮忙!”
“除非,……算了,不说也罢。”
“成公子,什么时候做阉人了?吞吞@吐吐的!”
“除非,你嫁给我。”
“好。成交!”安晓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下来。
空旷的四周回荡着她的声音。成至远倍感意外,没想到安晓如此干脆地答应。他激动地把安晓揽入怀里。
成至远几乎贴到她的唇的时候,安晓说:“你别想娶我做妾!”
“知道。”成至远认真地落下了唇,只是蜻蜓点水,却足以勾起满满的欲望。
安晓没有躲闪,故意扯开话题:“那个仵作是不是被谁收买了?才会一口咬定人是打死啊?或者受了什么的胁迫?”
“宝贝,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煞风景了吗?”成至远的唇游@走在她的脸庞之上。
安晓双颊通红,热得烫人,呼吸在他的反复拨弄下变得零乱起来。
“真想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成至远的唇沿着丝滑的脖颈一路向下,来到柔软的胸前。他突然间变得不能自持,搂紧安晓的腰肢,疯狂地一阵亲吻,试图为欲望寻求突围。
安晓大力推开了他:“好像我要求成公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到呢!”
“收些定金总应该吧!”成至远略显粗暴地重新抱住她。
安晓努力挣脱,不得其法。
“别怕,我就是想抱抱你。”成至远有妻有妾,身边不乏关系暧昧的女人,但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如此心动,如此想念,如此牵挂。
“请成公子,搞清楚一件事,我不一定非要求你!想给我安晓做事情的人绝对不是你一个人。”
成至远自嘲地笑笑,仰望远空的残月,星光点点。“其实,你不用这样和我说话。每天戴着面具不累吗?”
“累。但是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习惯了它。”
“希望有一天,你是因为想念,而来见我。”
“安晓懂得知恩图报,成公子的情谊,他日必会加倍奉还。”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情谊吗?”
“是。”
“那你刚才还答应我,岂不是哄骗我!”
“岂敢,成公子敢娶我做正室夫人,必定嫁。”安晓嫣然一笑,挣脱,转身离开。
更深露重,成至远跟着碧春身后,向宫外走。
路径偏僻,幽静。碧春略微放缓脚步:“公子,不要被人利用了。”
“此心彼心。你不也对我有求必应吗?”
碧春提着灯笼的手,颤了颤。“有件事情,要对公子说,……静心苑的韩嬷嬷前阵子,被安晓打得不成人样。”
“因为什么?”
“好像韩嬷嬷虐待了静心苑的一个疯女人,听说那个疯女人是先皇的皇贵妃。”壹趣妏敩
“如果可以,你也留意一下。”
“我会留意。”
“碧春,你哪天想离开宫,只要说一声即可。”
“碧春愿意为公子留在宫里。”碧春说这话算是告辞。
成万州几乎不让成至远涉足朝堂之事。成至远主要负责打理成家京城以及分散在各地的生意。最初见到碧春是在成家的怡红楼,成玉坚强迫接客,她抵死不从。成至远把她带回成府,做了丫环。从此,碧春视他为恩人。
成至远望着过于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手里的灯笼变成一簇光亮若隐若现。他自认风@流倜傥,阅人无数,不想有朝一日栽进情网,神魂颠倒,无法自拔。难道是月老喝醉了酒。
宋嫔略感意外,德妃和仕芸先后而来。因为郭长河的案子,她们间的情谊生分不少。
闲话少叙,仕芸直接说:“宋姐姐,如果,那晚无人出手相助,令妹会是什么结果?我想姐姐,不会不知道吧。”
在京城中,成玉坚声名狼藉。成万州因为儿子死于隐疾,禁止孙子光顾成家的妓院。但是成玉坚从十几岁开始,就流连于怡红楼,乐此不疲。渐渐,怡红楼已经无法满足他,强抢民女时有发生。被他糟蹋过的良家女子数不胜数,迫于对成家的权威,大多数女子的家人都选择了沉默。其中也不乏官家的小姐。m.sxynkj.ċöm
宋嫔说:“谁愿意招惹成家呢!”
“听说皇上,要亲临庭审现场。有皇上在,宋嫔还有什么顾虑的呢?”仕芸攻心为上。
“就是不知道皇上的态度?”
“他们在京北尹判了死罪之后,案子移交到廷尉,难道宋嫔还不清楚皇上的态度吗?”仕芸合理地分析。
宋嫔疑虑。“不是为了避亲吗?那个京北尹是成万州的女婿。”
“那为什么不在审理案子前避亲,而是在审理之后移交,为了避亲?”
宋嫔假设。“或许,皇上,那时候不知道。”
“那时不知,现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仕芸确信,刘启恒只是不想知道。小娥的两个哥哥都在京北尹肩负要职。仕芸不好把话说得太具体。
德妃敲着边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德妃按照仕芸的主意,先来一步,说了郭长河案子的内情。因为仕芸的劝说,皇上没有深究,只是罚没了郭家宅邸。
宋嫔惧怕地说:“如果,妹妹实话实说,只怕遭来飞来横祸。”
“皇上亲临庭审,成家必然有所顾忌。”仕芸说着。
“还有,怕是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和成家结怨,谁家还敢与宋家结亲?前车之鉴有的。”宋嫔仍有顾虑。
“我来保媒。”德妃说。
“皇上指婚也不无可能的。”仕芸说。
“卢美人的弟弟实在可怜。”宋嫔继续说着。“卢美人毕竟是宫中姐妹。她来过我这里哭过的。”
“所以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仕芸看出,宋嫔的心思已然发生了松动。
“是啊。”德妃也说。
皆知,成家和太后来往甚密。宋嫔总是想得比做得多。“太后,那里不好交待。”
德妃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望向仕芸。
仕芸打趣说:“难得,宋姐姐细心,时刻还留心着太后。没看出来,姐姐还觊觎皇后的位置呢?!”
“万万不敢。”宋嫔惶恐,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
“现在没谁是,也说不准将来谁是。宋姐姐大可不必如此!”仕芸又说。
德妃搀扶她起身。
出了宋嫔的寝宫,她们二妃迎面碰到了刘启恒。
仕芸说:“臣妾不打搅皇上和姐姐说话,先行告退了。”
“你在躲着朕吗?”刘启恒当着德妃的面,直接问着。
“不敢。”
“还在生朕的气?”刘启恒满脸堆着笑。
“没有。”
德妃懂事地转身离去,留下他们。
刘启恒把上身靠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翻朕的牌啊?”
“看心情。”
刘启恒整个脸都贴了过来,试探着拉住了她的手。“要不今晚?”
“今晚不行。”仕芸把她的手从男人的掌心抽回来。“皇上别处吧。”
刘启恒碰了满脸灰,不好发火,隐忍。“别让朕等得太久。”
仕芸朝后退了退,望着挫败的刘启恒,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的恨源自赵丰年被他剑伤的肩膀。“臣妾好像从来没让皇上等过。”
“放肆!”刘启恒满身暴戾。
“莫要把臣妾的话想歪了。”诚然,仕芸刚刚说的话是一语双关。细致想来,没有十足的把柄可捉。“而且,皇上从来不都是随时随地!”
刘启恒邪魅地笑,朝着仕芸勾勾手指。仕芸踌躇间,来到男人身前,拿捏着分寸,在自我感觉安全的距离停住。“你应该知道失宠的嫔妃……会是什么下场?”
仕芸很容易地想到了静心苑的疯女人,身体明显一颤。
“要知道,朕有许多整治女人的办法,别逼着朕一样一样地用在你的身上。”刘启恒边说,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仕芸的反应。
“臣妾明白,伴君如伴虎。只是希望真有那么一天,……”说到此,仕芸抬起了低垂的眼睑,双眸沁着伤感。“请皇上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也不枉我跟皇上做了一场夫妻。”
所有的不甘心在她眼眸的深处融化,所有的凶狠瞬息溃不成军。刘启恒怜爱地揽她入怀,动情地说:“不会的,朕不会……没有那么一天!”
无论她做多少错事,刘启恒都恨不起来。
站在树丛后的德妃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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