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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柔缱绻,近在耳侧的呼吸声让玉容卿心跳加速。
“你想不想怀上我们的孩子?”
这话问的好没道理,那种事,又不是她点头同意就能成的。
夏天的夜晚虽然没有正午那么热,也让玉容卿遭受不住,李沅贴的那么近,即便他脱个精光,身体的热度也消散不去,压在她身、上就像个大火炉似的,燥热缓解不了,反而愈发难以控制。
“相公,这种事急不来的,你先放开我吧,好热。”玉容卿并非不愿与他好,只是李沅平日里对她以礼相待、处处用心,从没像今天这般色、急。
大概率是与那酒有关。
玉容卿知道爹爹不是个爱酒的人,自然不会闲来无事给李沅送酒,联想到李沅说娘亲想要外孙,玉容卿便猜到,爹爹送给李沅的酒是做什么用的了。
壮、阳。
只喝一小口也能有这么大反应,也不知道爹爹是从哪儿捣鼓来的酒,要是放到药店里,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玉容卿推着他的身子想坐起来,身上的李沅却跟着了魔似的,不着、丝缕的身子不住地往她身上贴,说是男人在对爱人求、欢,倒不如说是宠物在撒娇。
李沅对玉容卿有着深深的依恋。
只要有她在身边,什么发疯、杀人、争斗,都是想都不会想的事,在她身边,李沅满脑子想的都是:希望卿卿多看看我,好想亲亲她,不许别人碰卿卿。
眼下也是如此,李沅轻蹭她小巧的耳垂,染了情、欲的声音低低的,“卿卿,你疼疼我好不好?”
玉容卿被他困着手脚施展不开,连软榻都下不去,看向他时却清晰的面对一张绝美又深情的脸,心尖儿随着他眼中的水波颤动,眼看着魂儿都要被他勾去了。
再加上被他一双手捏的酥软了身子,玉容卿没力气抵抗,轻轻吐息,“傻相公,生儿育女要看天意,又不是你喝几口酒就能成。”
“那卿卿的意思呢?”李沅忍着燥热的冲动,非要听她的回答。
她的意思……玉容卿仔细想了想,最近好像从来没有正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今年十九岁,李沅已经二十三岁了,成亲不过三个月,哪会想到生儿育女的事,玉容卿随便想想都能猜到是娘亲因为参加康瑞的葬礼触景生情,害怕她出意外,玉家后继无人,这才催促李沅来跟她生娃娃。
娘亲有这个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并不表示玉容卿会顺从。她一向有自己的主张,认为现在不急着要孩子。
她有自己的想法,李沅也不是傻的。
玉容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沅会听了爹娘的话,希望她生娃娃呢?
看他眼神迷离恍惚,玉容卿要想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先回他,“我愿意跟相公生儿育女,可是现在不行。”
不行?
李沅失落的看着她,就好像精心盘算的事落了空一般。他强忍着身体里的邪火,从她身上起身,楚楚可怜的去摸自己的衣裳,失魂落魄的往身上穿。
玉容卿坐起身拉住他正要穿衣服的手,一双细嫩的手掌勾缠上他的手臂,软声安抚道:“咱家经历了那些事,如今元气大伤,家底已经不剩多少,我得趁着自己还年轻多赚些钱才是。”
清凉的夜风吹进屋里,叫面泛桃红的李沅清醒了一点,静静的听着玉容卿的话。
“咱们都还年轻,生娃娃不急在一时,眼下我只连你一个你都不能日日相看,若是再分出时间去照顾孩子,鸡毛蒜皮的事儿一多,只怕我们夫妻感情都会变淡。”
她耐心的为李沅分析利弊,又如实告知自己实在很忙,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时间来生养一个孩子。
如此种种,李沅也就理解了她的辛苦,心里暗暗反省自己的龌龊心思。
因为暴露真实身份的不安全感,让他随时害怕自己会被人捉回京城,也害怕卿卿会不爱他了,便想着顺从岳父岳母的期望,至少让他与卿卿的血脉相融。
可真心相爱的两人,不需要用生一个娃娃来证明什么。
等到做好充分准备,等到一切水到渠成,那时再迎接新生命,才是最好的选择。
“卿卿,你先去睡吧,我……”因为身体的燥热难以疏解,李沅的嗓子都哑了,坐在软塌边上颇为失意。
玉容卿只说不着急生娃娃,却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相公干晾在这儿。
酥软的身子贴到他光洁的后背上,玉容卿双手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腰腹上来回磨蹭,抚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
云后的月亮羞涩的遮蔽自己的光芒,朝园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路上点燃的灯火躲在能够遮风避雨的石笼中。
灯火幽暗的主卧格外寂静,院中没有留下侍候的丫鬟,就连两位主子身边的近侍也因为养伤的原因,没有前来守夜。
即便外头无人守夜,玉容卿也是不怕的,她知晓李沅武功高强,定能保护她。
她的手有意无意间蹭到他灼热处的肌肤,李沅微不可察地表达着他的需求,出于本能的期待,又“羞涩”似的回避,热度在被碰到的部位升腾起,按在软榻上的手掌都绷出了青筋。
逗弄相公虽然有趣,玉容卿却怕李沅会把自己憋坏,轻声道:“一起睡吧,我想让相公抱我去睡……”
娇软的声音只念了这么几个字,李沅便饿狼扑食一般转过身来将她抱起,走向床边。
整个人都被他压进床里,玉容卿还想叮嘱些什么,已然李沅用力按在床上,犬齿咬上了凹凸有致的锁骨,开始一点点地圈占属于他的领地。
春宵帐暖,粗、喘低、吟。
前半夜的时候,玉容卿还有力气配合他,折腾到后半夜,玉容卿整个人都累瘫了,李沅却还是生龙活虎。
真不知道是因为那酒,还是因为李沅本来就有这么好的体力。
玉容卿没有想出答案便睡过去了,临睡之前还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那多此一举的酒给扔掉。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玉容卿躺在李沅手臂圈成的圆环中,翻过身来,仔细欣赏相公的美貌。
不动弹还好,这一翻身,便觉得浑身酸痛,两条腿都虚的打颤。比起洞房花烛那晚有过之而无不及,腰酸腿软的玉容卿又一次感慨:相公的体力可真好。
如同仙人一般飘然出尘的容貌在她面前阖目安睡。
窗外刺眼的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在他周身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如同彩绘上描金的轮廓,更显得他美丽宁静,叫玉容卿心里喜欢的紧,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锦被下钻出一只绵软小手,戳戳美人的鼻子又捏捏他的脸,他的脸并不同她的一般柔软,手指停在他唇上,玉容卿咬着下唇描摹他唇瓣的轮廓。
玉容卿仰头正欲窃玉偷香,手指却传来轻柔的触感,是李沅有意无意之间吻了她的手指头。
身边的人一动,李沅便醒了,睁开眼睛,慵懒地收紧了手臂,低下头去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问:“卿卿睡好了吗?”
“嗯。”
李沅迷糊着从床上坐起,“那我起床去给你做早饭。”
“诶?”玉容卿躲在被窝里拉住他的手腕,试图挽留,“不是说过了吗,你要去教书,做早饭就交给厨子们忙活。”
坐在床上,李沅穿好里衣,反握住玉容卿的手给她捏捏手掌心,撒娇似的求道:“可是我希望卿卿能吃我做的饭。”
曾经,李沅只有吃自己做的饭菜才放心,如今,只要看着玉容卿吃他做的饭,他就开心,还会有莫名的满足感。
见玉容卿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李沅又道:“都怪我乱喝东西才害你昨晚那么累,如果卿卿不让我给你做一顿饭的话,我会内疚的。”
劳累过头,得吃点好的补补。
小夫妻间的私密事儿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玉容卿勉强从床上撑起身来,看着相公如此用心,便点头答应了他。
“那好吧,你不要太累。”
得到娘子的准许,李沅开心的穿好衣裳下床,俯下身亲了亲玉容卿的唇,在丫鬟的伺候下简单洗漱,出门奔着厨房去了。
等李沅出去后,玉容卿才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身子,简直一片狼藉。
即便李沅帮她擦干净了,依旧留下了印记,一时难以消除。
正是盛夏时节,她得穿什么衣服才能遮住这些印记啊。
唤来两个丫鬟为她梳妆,从她们口中,玉容卿知道了小梨正在照看萧成,他跟莫竹伤势不轻,不养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有起色的。
玉容卿是说过要小梨去看看萧成,可没想到她那么上心,都把她这个小姐忘到脑后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小梨年纪也不小了,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玉容卿也不强行把她栓在身边。
洗漱梳妆又穿好衣裳——她把她夏天所有的衣裳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件能完全遮住身上的痕迹,避无可避,便随便穿了一身。
鹅黄色的衣裙明媚稚嫩,心灵手巧的丫鬟又为她梳了两条发髻,将散下来的头发垂在胸前,刚好遮住锁骨上的红、痕。
如此做事用心的丫鬟,吸引了玉容卿的注意,“你的手挺巧,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府上新买的丫鬟不少,来她跟前伺候的也是日日轮换,玉容卿并不都能记住她们的名字。唯有收在身边做侍女,才会记下名字。
小丫鬟躬身回话:“回小姐,奴婢小婵,今年十四了。”
“年纪挺小,那你就在我身边先做一阵子吧,一会儿你去告诉小梨,让她安心照顾萧成,我给她放半个月的假。”m.sxynkj.ċöm
“是,谢谢小姐。”
吃过早饭后,李沅去了书院,玉容卿在出门之前去了一趟玉府,跟娘亲面对面的讨论了生娃娃的事,把自己的想法和态度都明确的告诉了娘亲。
玉夫人早就猜到容儿并不着急要孩子,所以她才没有跟容儿商量,直接跟女婿说的。
如今事情败露,容儿也没有因此对她生气,反而把事情挑明,将道理摆的一清二楚,让她这个做娘亲的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玉容卿向来以理服人,玉夫人也败给她了。
庆王一事掀起的波澜并未彻底停息,半个月后,平阳王进入徐州,首先去裴府安抚了裴仪,又去徐州军营调走了秦山,恢复了温平的守将之职。
平阳王与秦山在徐州待了两天交接了职务,期间,玉容卿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李沅,尤其注意不要让他被平阳王发现。
几天下来有惊无险,平阳王和秦山陆续撤离徐州,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壹趣妏敩
安稳的日子过了五个月,从闷热盛夏迈入隆冬时节。
期间,商队来了又走,船队也来回了两趟,待在船上的陆雪生也一同跟着,即便到了徐州也不下船,玉容卿站在岸边看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黑了。
待在船上干活不仅要出力,还要忍受气候无常和不断变换的水况,待在船上快半年时间,陆雪生的公子脾气都被磨没了。
在船上淋过风雨晒过太阳,身上的皮都褪了一层去,陆雪生终于体会到赚钱的不易,也渐渐反省了自己当初沉迷酒色,与一群狐朋狗友胡闹,深觉自己对不住表妹。
冬天河流冰封,已经不适宜再远航。
陆雪生没脸下船去见表妹,更没有本事去收拾自己家里的烂摊子,便留在港口,跟着船工船长们学些本事,待过些时日再考虑回家的事。
再半个月就到年节了,朝园和玉府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书院里学生放假,李沅也回到家里收拾园子。
他置办了年货,又买了很多大红灯笼装饰院子,不仅给玉容卿做了新衣服,捎带着也给岳父岳母做了两身冬装,合身又舒适,让二老对他这个女婿赞不绝口。
冬天的朝园没有新鲜草木的装点,显得有些寂寥,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园中银装素裹,甚是好看。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整年了。
回想她跟李沅的第一次见面,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一样。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虽然穿插着一段不太平的日子,但一整年下来,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落雪后的太阳不大,玉容卿缩在李沅怀中,躲在他厚重的披风下,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小声道:“过两天,我们要回老家去祭祖,相公若是不想去,留在家里也好。”
“我为什么会不想去?”李沅揉揉她的肚子。
这两天正值玉容卿来月事,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更不能见风受凉。李沅裹紧了披风,抱着她坐在凉亭里的凳子上,欣赏雪景。
玉容卿想了想,解释说:“我老家那边亲戚很多,七大姑八大姨有多少根本数不清楚。你要是去了那儿,少不了要被她们抓住盘问个好几遍,你不怕?”
玉容卿想着李沅性子有些冷僻,虽然待人温和,可是从来不会主动去接触别人。
文人嘛,总会有那么一两点小怪癖,玉容卿也不强求他变成八面玲珑的人,便想着让他躲开家里亲戚的盘问。
李沅知道她的用心,知道卿卿时时刻刻都为他着想,倍感甜蜜。
“我虽不喜欢接触外人,但他们是你的亲戚,我理所应当该去拜见,不好躲着。”李沅微笑着,想起了两人成亲的时候,满院子里坐着的都是玉家的亲戚,的确有不少。
祭奠祖先是一个家族的大事,李沅作为玉家女婿,当然不能躲着。
“卿卿带我一起去吧。”
玉容卿一直都很好说话,既然李沅要求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欣然应允。
来月事的日子,玉容卿总是格外慵懒爱粘人,抓着李沅的手换了个位置,“揉揉腰,这儿也疼。”
好在有厚重的披风遮挡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身子,玉容卿放肆的享受着李沅的伺候。
不愧是习武之人,揉身子都比别人要有力道,好舒坦。
李沅悉心为她揉腰,心中却为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卿卿而心动。
卿卿黏人的模样,也好可爱。
昨日雪下了一整天,黎明时分才停,园子里丫鬟家丁们在扫雪。
莫竹觉得扫雪没意思,偷懒爬到房顶,脚下被雪滑了一下,整个人从顶上掉下来,摔进了别人刚刚扫好的雪堆中。
“哎呦~”莫竹揉着屁股从雪堆里爬出来,抬头便看见萧成偷偷塞了一个苹果给小梨。
两人混在扫雪的人里,看着像是在干活,但更像是在游玩一般。
莫竹撅撅嘴,觉得男欢女爱很没意思,起身跑到前院想去偷吃东西,又见小姐跟姑爷正在亭子里恩爱甜蜜,差点没把他给腻死。
年岁还小的莫竹满脑子都是玩心眼,如今正值年关,小姐闲下来,他也跟着闲下来。小姐喜欢跟姑爷腻在一起,他却不喜欢往跟前凑。
想着街上热乎乎的泡馍,莫竹转了个方向,偷偷跑出院子,跨过小桥,来到大门边。
刚要走出大门,便见外头火急火燎走过来一个衙役。
莫竹趁势上前去迎:“不知官差小哥到这儿有何贵干?”
衙役气喘吁吁,看见莫竹是玉容卿身边的近侍,让他去传话:“府衙那边正在审理案子,裴大人唤玉家三小姐上堂问话。”
“上公堂?”莫竹很疑惑,自己一直呆在小姐身边,这几个月很太平,并不记得小姐碰上过什么事儿啊。
“敢问小哥,裴大人为什么要传唤我家小姐?”莫竹一边问着,一边打发门里的家丁去端杯茶来。
审理的案件还不明朗,衙役犹豫了一会,但是想到玉家跟裴大人的交情,还是选择如实告知——
“陆家良妾银霜状告陆家夫人,说陆夫人谋害了她的前相公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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