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示弱的一声似乎终于让那人难得大发慈悲了一次。
栾玉鸣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上了她的肩膀,好像抚摸易碎瓷器一般,叫她不由地收紧了脊背,手指扣紧了男人的衣服。
原本平整昂贵的西装被她这几下抓得多出了些许皱褶。
“我好像太纵容你了。”晏知远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时,让栾玉鸣不禁觉得好像将不远处的嘈杂都尽数压了下去。
她不明白话中的意思,一时有些惊讶地抬头去看晏知远的眼睛,却好像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但至少还知道给我发信息。”他弯腰将栾玉鸣放下来,“说明你的认知还没有发生错误,我以为你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人造机器,遇到歹徒都能直接上去搏斗,死了还能把自己脑子换到另一个身体上呢。”
“……”栾玉鸣瘫了脸色,不得不承认,她刚刚确实有过跟歹徒搏斗的念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气得只想跟晏知远搏斗。
要不是她的心理足够强大冷静,这几天接连的糟心事都能直接把人给逼疯了。
而最后她还是只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挽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背过身去。
心想明天有必要去给自己烧几柱香,不然真是要倒霉透顶了。
她下意识压了压有些难受的腹部。
“之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走出去几步,却听见晏知远忽然没头没尾地开了口,“她也不是优选。”
栾玉鸣脚步顿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晏知远会自己毫不客气地推翻过去说过的话。
从小到大很多时候晏知远都像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就连b市著名的法官大人喻兰芝女士也很难撬动他。
栾玉鸣一时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再去回忆那些不太愉快的经历。
几分钟后,她才自然地岔开了话题,淡淡道,“我租的房子也被炸了。”
她说得已经尽力地克制又平静,但落在晏知远耳里却好像带上了一些可怜无奈。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我知道,显而易见。”晏知远看了看不远处冒黑烟的房子。
栾玉鸣:“……”
“免费提供三个方案给你。”晏知远看着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说,“第一天桥,第二大街……”
“你疯了我疯了?”栾玉鸣感觉自己头一个比两个大,“我不能去酒店?”
“为了公共大众的安全,栾玉鸣女士,我希望你尽量远离聚集性居住区,以尽量减少他人的麻烦。”晏知远说得有理有据,低沉的声音缓缓响着。
当年晏知远用这种声音给她讲有关计算机软件著作权侵权问题的时候,图书馆的斜光正落在他的指尖,便叫她莫名难以抑制地心跳加快。
但现在她却只觉得心梗。
“那天桥和大街就安全了?”栾玉鸣现在恨不得搬个桌子上来直接跟他面对面辩论。
大学时期他们分别作为正反方大辩商誉归属问题的时候,台上主席都喊不住他们。
“如果是我,在相对空旷的地方,对单独一个人直接下手就会比破坏场地要方便多了。”晏知远摆出自己的合理观点。
栾玉鸣没话了,“那第三个建议呢。”
“去我家。”晏知远说。
“没钱。”栾玉鸣答得迅速。
“你现在有多少?”晏知远问。
栾玉鸣无声地从她的西服外套口袋中拿出了那个屏幕四分五裂了的手机,默默托到了晏知远面前。
她刚刚交完租金,手里不仅没钱,而且还欠了十几亿。
她以为下一秒晏知远就会委婉绅士地使用“快滚”近义词让她好自为之。
但没想到晏知远反而似乎很满意,伸手拿过她有些凄惨的手机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算是押金。”他当下淡淡开口,像是拐卖人口的黑帮一般冷漠扬了扬下巴,道,“上车。”
晏知远的家确实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不仅仅是保密度高,而且最主要的是,外面那些人动谁都是不敢动louie的。壹趣妏敩
作为站在顶峰的集团公司,鸣远陷落后,就没什么企业能与louie相提并论了。
昨晚她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好好观察晏知远这个房子。
如今看着,她只觉得这地方绝对不能让红酒山庄那位崇尚浪漫至死的设计师看见。
不然他一定会生气地大骂晏知远性冷淡,像是个修道者一样无欲无求。
不过栾玉鸣还是觉得,这种精致疏离的几何类型她也挺喜欢的。
噢,属于晏知远的罗曼蒂克。
她巡视领地一般在大厅里大摇大摆地观察了几圈,像是刚被带回家的猫咪一样,在圈定自己的空间。
忽然间,她却想起了早上她明明为了方便而整理好放在房间门口的行李箱似乎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疑惑地推开紧闭的房门,却发现不仅是她的行李箱,连房间里的被褥枕头也全都没了,干净得像是刚买的毛坯房。
“?”晏知远家也被偷了?栾玉鸣一时傻了眼。www.sxynkj.ċöm
“你的房间和行李箱在二楼。”晏知远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端着一杯温水在她身后淡淡开了口,“咖啡在橱柜的老地方。”
“噢......谢谢。”栾玉鸣眼睛亮了一下。
她默默心想,看在这咖啡的面子上,她可以暂时不跟这木头疙瘩对着来。
她果然非常地宽宏大量,又怎么会计较什么?
而几分钟后,栾玉鸣微笑着,趁着晏知远不在时用他手机给jane发了个短信。
其上没说别的,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明天开会,先解决一下怎么除掉凡盛的问题。”
她熟练地删除记录,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轻轻哼着歌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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