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阿渃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想想上回看见圣人和阿姐相处的场景,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幸好他是圣人,不然他那小命还真不好说啊。
郭乔心情甚好,玩笑道:“蓉娘,你确定猪脑够用?”
“先生说的是,还是猴脑吧。”蓉娘接口道。
阿渃可怜兮兮地道:“蓉娘还是猪心吧,我缺的是心眼不是脑子。”
接下来的几日,经过枢密院多番探查,已经确定了长安城内散布在各府的细作名单。
摆在眼前问题是,如何把这些人一窝端掉,毕竟现在只有一些蛛丝马迹能间接证明这些人是细作,就算能一次把这些人抓了,也只会让幕后的大鱼跑了。此外种种迹象也表明这些越人在长安城内一定有内应,对于这个内应枢密院上下还是毫无头绪。
对于苌离来说,这案子真的是长了见识。正如楚焕此前所说,伊人居招揽客人的手段可谓是通杀。而这个通杀的手段着实让苌离震惊了一把,还长了大见识。
因为那个通杀的手段就是表演春宫图,而且还是小范围的当众表演,只要客人的身份够,或是钱给得够就能进入可以观看的那个范围里。
当苌离知晓此事的时候是一脸呆滞,而执失善光则是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此事就当你从来都不知道!”
苌离连忙应承道:“请都承旨放心,此事一定会烂在属下肚子里的。”
说这话的时候,苌离想起上回李稷不准自己再去青楼的场景,然后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李稷莫不是去看过吧?
想到这里苌离甩了甩脑袋,此事不再想了,虽说他那样的人看过也很正常,可他……罢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虽然苌离和执失善光心知肚明,齐王未必直接参与了此事,但他不会毫不知情。可在目前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两人都极是默契地选择了三缄其口。此外,这些细作是如何传递消息的,此事更是毫无头绪。
而且,这些人散在各个重臣府邸,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他们弄来好好审问的。如今萧相势微,从他府上的那几个下手最合适不过,不过此事仍要掩人耳目,不能直接上门抓人。只要能让萧相被抄家流放,对于枢密院来说后面的事情将会迎刃而解。
至于如何对付萧相,苌离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浸淫官场多年的人,谁敢说自己从来没做过不上台面的事情,更何况萧相这种本身就德行有亏之人,退一万步讲就算萧相自己没有问题,他府上那么多人,要抓把柄总能抓得到。
在此事上苌离是有私心的,王府倒台之时五姓七望的袖手旁观她至今记忆犹新。雪中送炭的事情不是人人都会做的,但落井下石却是人人都能做的,她也不能免俗。在她看来,如今的兰陵萧氏也不过就是没了以前说话的分量,锦衣玉食的生活照旧,族人都得以保全,这样一算他们也没失去太多。壹趣妏敩
苌离知道李稷此次只为打压兰陵萧氏,不为灭族,不然光五姓七望的集体反对,就不是他能压得住的。但让兰陵萧氏体会一下任人宰割的滋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三月末时,萧兆泰的罪名也定下了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这些罪名扣下来,杀了萧兆泰都不为过。而门下省最后放出圣人诏令,却没有出乎众人的预料,对萧兆泰轻判不说,更是未曾牵连兰陵萧氏。具体的就是夺萧兆泰爵位,萧府上下未满十四岁女眷没为官婢,其余全部流放,终身不得回朝。
这份诏令想必就是李稷与一众老臣们最终博弈的结果。苌离知道这个结果李稷是不会满意的,这个萧兆泰本是李稷杀人立威的最好人选。
现在枢密院与三法司也已经商定,明日就去萧兆泰府上抄家。执失善光已经安排好了明日抄家的各项事宜,众人心知肚明他们是去抓人的,至于到底抄出来什么东西,枢密院毫无兴趣。
见此情景,苌离觉得该自己出手了,她不只要萧兆泰死,还要整个兰陵萧氏胆战心惊地过些时日。
所以苌离私下同执失善光讲,明日抄家可否让她同去。
因有圣人的吩咐在,执失善光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还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对抓人这种粗活这感兴趣?”
苌离答道:“回都承旨,如果只是抓人那的确是粗活。可这些细作到底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咱们到现在都没查出头绪。鉴于咱们要抓的是两位乐伎,她们用来传递消息的东西一定是日常能接触的东西,咱们枢密院上下都是些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明日之事也不全是粗活啊。”
“你说得不错,明日让裴宥跟你一起。”说话间,执失善光好好把苌离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圣人这识人之明颇有大长公主之风啊。
“是,属下遵命。”
从执失善光那里出来后,苌离又打着送奏折的名义入宫去了。
其实苌离如今入宫面圣是不必这般麻烦的,随着李稷的手伤恢复,他对自己的箭术仍是上心的,直接给了她内侍省的腰牌,以方便她入宫学习箭术。
正因为如此,当李稷知道苌离这回打着送奏折的名义来见他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善,“你入宫的腰牌呢?”
“回陛下,臣跟随您学习箭术可算是臣与您的私事。今日臣前来,是为公事。”苌离答得坦然。
李稷瞟着她,道:“你可真是公私分明。”
“谢陛下夸奖。”
李稷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道:“既然是公事,那就说吧。”
苌离并未开口,而是看了李稷一眼后,又快速垂下双眸。
李稷明白了,“除了肃庸,其余人等都退下。”
待闲杂人等退出后,苌离开门见山地道:“臣想跟陛下讨颗东珠。”
面对苌离的这个要求,莫说是肃庸,连李稷都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迟疑了片刻后,问道:“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何物吗?”
苌离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已经不止是放肆了,要不是知晓李稷素日什么脾气,她是绝对不会将此语宣之于口的。只凭自己方才那句话,李稷就能名正言顺把她拖出去斩了。
所以苌离特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道:“您没听错,臣要的是产自白水上游,只有皇后和皇太后才能用的东珠。”
“若不是知道你素日什么德行,我一定会以为你是疯了。”李稷笑道:“说吧,要这东西干嘛。”
虽然知道李稷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可苌离完全没料到李稷居然是这样的态度。此时,迟疑的人是她了。
“陛下,臣跟您要的是东珠,不是寻常珍珠。”sxynkj.ċöm
看到苌离的神情,李稷笑了。“难道是我耳背?”
“当然不是。臣只是没料到您会这般淡定。”苌离道。
“有些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就比如你的胆大妄为。”李稷笑道。
“让陛下见笑了。”苌离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说正经的吧。”李稷道。
“臣打算用这颗东珠换萧兆泰的脑袋,还有整个兰陵萧氏的俯首帖耳,这笔买卖不知陛下愿不愿意做?”
李稷一听就笑了,“你果然从不让朕失望。”
“陛下谬赞。”
“有句话你说了,这不是买卖。”李稷道。
“请陛下明示。”苌离道。
“这东珠出去转一圈还是得回到朕手里,这应该是空手套白狼才对。”李稷道:“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从萧兆泰府上搜出珍珠的可能有多大,臣就有多大的把握。”苌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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