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巫枫已经没了人影。
戚言和陈可盈好像是在商讨什么工作上的问题，见着张狩叶来了，招呼他坐下。
这张狩叶屁股还没坐稳，就见着戚言递给他一堆文件。他一看抬头，是一些公司和奈瑞的合作文件。
“什么意思？”张狩叶随手翻了两页，不太明白地问道：“难不成这是要我跟进的企业？”
“这是在你手上被北川挖了墙角的企业。”戚言提醒道。“你什么时候连你客户都看不住了？”
听起来，戚言是有些生气的。
张狩叶快速又看了看这些企业的名单，确定着情况。
的确，这些公司都是他当初带回来合作方，但是之前已经由巫枫全部交给了总部管理。怎么？现在企业难不成是出了什么问题，又要把锅扔回来了？
张狩叶本就嘴毒，又下意识看了看戚言手边的手机的确处于通话状态，便是明白了。
“这些企业都是之前给总部的公司，怎么？现在企业合作出了问题，总部就要把麻烦扔回来了？”张狩叶明白地看了戚言一眼，继续坐会自己的位置，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地说道。“抢东西的时候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现在惹了麻烦就要把麻烦扔给我。当我是什么？茅坑啊？”
见着张狩叶这么流氓，戚言也放心了。陈可盈一如既往就跟和事佬一样，劝着张狩叶道：“你总不能这么想事情，都是一个公司的，该帮忙还是要帮。再说了，你不还拿着对接费？”
“得了吧，就那些对接费还不够我塞牙缝！要我帮忙可以，所以客户的权力回到我手上，否则免谈。”
说完这话，张狩叶站起身来移开工位，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不轻不重地关上。
做完这些是，张狩叶再蹑手蹑脚坐会之前坐下的地方，戚言也拿出手机，陈可盈立马凑了过来。
这三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就跟要酝酿什么大坏事一样。
戚言摁下免提，叹了一口气，就像是遇见了麻烦一样说道：“埃尔文，你也不是不知道张狩叶的脾气，跟楼下看门的哈士奇一样。你看，这才给了一点面子就是蹬鼻子上脸了，要不这些公司就算了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至少过了好几秒，才是开口道：“这些企业本来就是雾市的合作方，要我还给你们也不是什么问题。”
三只狐狸的脸上已经露出满意的微笑。
“但是，如果你们拿不回来呢？”埃尔文反问道。“我是处于信任才将企业方全数归还你们，若是你们无法拿回来这些企业方，不就等于白送给了北川？”
听到这话，张狩叶内心自然猜得透埃尔文一定是让人先去处理过，只是发现没办法再来找雾市分公司的。
现在的雾市分公司，就跟一个垃圾处理站没啥区别。
总部现在又扔了一个锅下来，戚言拉着张狩叶就这么开开心心接了下来。当然了，所有雾市公司的人都是一个模样，那就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戚言和埃尔文打了几局官腔，说的也不过就是处理这些麻烦的时间罢了。等戚言电话一挂，张狩叶双脚直接放在戚言的办公桌上，跟大爷似的。
“这些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张狩叶一脸坐等吃瓜的模样，更是让戚言和陈可盈想揍他。
不过现在张狩叶还有其他作用，还是对他好点。
戚言扣了扣桌子，提醒道：“五天时间，搞不定你滚蛋。”
“这个公司只有我想走，不会存在你赶我走。”张狩叶猖狂道。“这些客户之前在我手上一年还是有几十万的产出，怎么到了总部就被人挖墙脚了？啧啧啧，总部那批人不行啊，要不我们做有梦想的人，把总部一锅端了吧？”
陈可盈白了他一眼：“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是曾经被总部赶出来的人吗？”
“今非昔比你懂不懂？”张狩叶嘴硬。
“好了，你们有这个时间嘴皮子还不如出去问问HR到底是什么情况，快去忙吧。”
给钱的人永远是老板，既然戚言都已经发号施令，张狩叶自然是出去办事了。
公共区域有些闹腾，张狩叶就独自去了安静的会议室，几通电话下来，他算是终于弄清楚这些公司为什么会拒绝奈瑞的合作，更是恨不得指着鼻子痛骂埃尔文。
一是总部将企业方收回手上，又是觉得这些企业一年的猎头费不高，安排的对接顾问对企业HR爱答不理，就算是有合适的岗位总部的对接人员也没有安排成熟顾问跟进，反而是交给一群实习生小打小闹。
二是北川突然进入，让企业方觉得北川虽然是泥腿子，但是却是能用的人。黑猫白猫能抓到了老鼠就是好猫，至少现在再企业方的眼里，北川就是好猫。
好家伙，就算张狩叶将所有企业方接回来，就按照现在雾市分公司的规模，他们恐怕也消化不了订单。
想到这里的时候，张狩叶觉得头疼。和最后一个HR沟通好后，挂断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把控的了，需要和上面的人好好沟通。
回到工位上，见着陶然和吴成翔没了人影，顺口问了张昊一句：“这两人呢？”
“说是想下去买点关东煮。”张昊回答。
张狩叶答应了一声，坐会自己的位置，正要开始工作，右手碰到自己笔记本的时候确实有些奇怪。
他就是个所谓念旧的人，笔记本配钢笔是他最喜欢的搭配。这些东西不光是要买贵的，还是要买最精致。刚刚离开的时候，他将钢笔别在自己看着的笔记本纸张上，顺手合上了。
而现在，钢笔别着的笔记本纸张，顺着金属笔夹居然有了一点折痕？
他平时可不会这么小心。
张狩叶是个警觉的人，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正想着，见着陶然已经欢天喜地地买了关东煮回来。她大大咧咧将关东煮放在张狩叶面前，嬉笑着说这是她网开一面请张狩叶吃饭。
张狩叶拉着她的手，从她手抢过一颗鱼丸，满意地嚼着。不过他回过头看了看，却没见着吴成翔的影子。
“你实习生呢？”张狩叶问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在问陶然儿子的感觉。
“去等电梯的时候说是忘了拿钱包就回来了，不过我在楼下便利店也没看到他。”陶然回答道。
张狩叶的眼神下意识落到笔记本上，点了点头。
事情还没有任何定论，他也没有证据。
陶然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忙完和候选人的电话，还需要帮忙完善候选人的简历，然后再是给到HR。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已经疲惫的张狩叶，陶然主动让张狩叶先回家，不必等她了。
“不是还要陪你回家看看外公？”张狩叶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过去也不堵车，老人家也还没休息，去坐坐也是挺好的。”
一想到这儿，陶然就是觉得很是暖心。
张狩叶对她的家庭及其负责，只要是她偶尔说出一句要回家看看老人的话，张狩叶都会记得清清楚楚。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如此。
陶然用最快的动作忙完了手头的上的事情，跟着张狩叶坐上了回家的车。
郝娜见着两个年轻人回家，高兴得马上切好水果招待。这段时间外公的情况很好，郝娜也做到了尽心尽力，至少老人家恢复不错。
其实陶然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话，勉强能拿出一点多的钱给外公买点药品什么的。不过她有些时候不管多忙一定要去看看外公，就好像这样才能放心。
南南这个时间点还早楼上做功课，张狩叶不过只是坐下休息了五分钟，就听见楼上何叔痛斥南南的声音：“这个拼音你再拼一遍！g~u~i~鬼！不是念怼！”
不写作业父慈子孝，一写作业鸡飞狗跳。
就好像是想到一件什么事，郝娜一推张狩叶，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记得小张你是教师专业对吧？要不你发挥一下你的专业本领，上去教一教弟弟拼音吧？”
张狩叶正想解释什么，但是郝娜已经推着他往前走了。面对陶然这一家人的热情，张狩叶从来就没学会要如何拒绝。等着郝娜帮他撬开南南书房的门，张狩叶依旧没有时间解释他在大学是学数学的师范专业。
得知张狩叶是师范专业，何叔一脸获救的模样，急忙腾出了书房，还不忘将手中的尺子交给他。
张狩叶看了看手里的尺子，又看了看南南那双无知的小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提前感受到以后育儿的压力。
“姐夫，这个拼音好难……”南南眼巴巴地看着他。
张狩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郝娜和何叔在门外不知道小声地说了什么，两人欢天喜地地跑下楼，见着陶然正拉着外公的手自说自话。两人定了定神，这才是走到陶然的面前问道：“陶陶啊，你和小张最近挺好的吧？”
陶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还是如实回答道：“挺好的啊。”
郝娜推了推何叔，用眼神示意他快问。
何叔咳嗽了一声，摆出家父该有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们就是有没有要更进一步的想法呢？比如结婚生子什么的？”
一听这话，陶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何叔你说什么呢？我们……我们这不是还年轻吗？再说了我的工作也是上升期，这……这怎么能就这么结婚呢？”
郝娜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何叔的头，她推开何叔，自己蹲在陶然身边说道：“你何叔人傻，别听他的。我的意思是，你和小张已经处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我们双方父母也该见见面，都了解一下。结婚生子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大人不关心。”sxynkj.ċömm.sxynkj.ċöm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在陶然思考要怎么回答，就听见张狩叶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道：“这个拼音是t~a~n谭！你怎么拼出来田了！你哪里来的i啊？？手伸出来！”
何叔叹了一口气，心想又疯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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