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河,也是泽田景略。
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的小学是在日本上的。但是他们都没办法管我,只能让我跟朋友家的独子互相照顾。
那对夫妻也是常年在外工作不回家的样子。他们的独子比我大两岁,名字是降谷零。
虽然发色和肤色不太一样,但我只是在一开始惊讶了一下,之后就不关注这些了。
只是混血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看着并不明显,但我也是混血儿。我的眼睛是灰色的,肤色也比一般的种花家人白了一些。
这些都来源于我的曾外祖母——她是俄国人,眼睛是灰色的。
也许是因为有共同话题,我跟零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并且很快成了死党。
其实本来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度,会这样还要感谢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他们叫什么我现在早已经忘记了,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到现在都不打算原谅。
只是因为发色和肤色不同,就把自己的同学当成异类,随意口出恶言、甚至是校园霸凌。
真是奇怪的想法。
在种花家,我从来不会有这种待遇。
因为我的眼睛和肤色,我是家乡的同龄人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能跟我玩的人,一定是跟我一样厉害的人。虽然,我当时并不明白自己到底厉害在哪。
他们也经常把能跟我玩这一点,作为向其他小伙伴炫耀的资本。
综上所述,我完全不懂那帮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护短我还是懂的。
零没有错!欺负零就是你们不对!壹趣妏敩
我这样喊着,冲上去跟那群家伙扭打起来。
零当时怔愣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
笨蛋零,我是你的朋友啊,站在你这边不是应该的吗?不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不好?
所幸零只愣了一下就上来帮我一起,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招架不住那群家伙。但就是这样,我和零还是输了,身上更是挂了不少彩。
这么说起来,我打算去学截拳道,最初也只是为了和零一起,在跟那群家伙打架的时候,可以打败他们而已。我想保护零,让他不再受伤。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很单纯的想法呢。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
在那场架之后,我跟零就成了死党。
上学一起上,打架一起打,放学一起放。
这样的我们被那群家伙称为“异类二人组”。
嗯,没错。在他们眼里,有着灰色眼睛的我也是个异类。
后来,我们的二人组变成了三人组。
那第三个人就是景。因为一些变故,他从长野转来东京上学。就只因为是转学生和暂时的失语症,他也被那群没教养的家伙排挤了。
啊,说到这个我要跟景道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隐私——他的过去,还有他的仇恨。
那时,可以过滤信息的眼镜还在开发中。所以在看到景的第一眼,我就详细了解到了他的过去。但是,哪怕这只是我不小心看到的,也是我的不对。
我跟零简单讲过我的生得术式“活点地图”,他一看我面对景时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我的生得术式又给我惹麻烦了。
他在阳光下笑着对我说:“川(Kawa),等跟诸伏同学熟悉了以后,就去好好道歉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少年的金发与阳光合为一体,绚烂夺目。
稍微解释一下。
我的名字“江河”,用日文读起来只有两个平假名——かね(Kawa)。太过于简单。不符合日本人的取名习惯。
所以妈妈又为我取了一个日名——泽田景略,さわた.けいりあく(SawataKeiryaku)。
也就是我现在的名字。
在跟零成为死党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所以私下里,零都会叫我川(kawa)。
等到跟景熟了以后,他也这么叫我了。
景也是个温柔的人。听过我的道歉后,他很快就原谅了我。
而当我问景为什么的时候。
景微微一笑:“因为川不是故意的啊。而且川现在也在努力避免这一点了吧?”
他指了指我戴在鼻梁上的眼镜,雾蓝色的猫眼里满含着包容与信任。
一旁看着我俩的零也是笑着的,紫眸里的光温暖而柔和。
每每想起这个场景,我都忍不住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故意那么说,故意那么笑,就是为了看我落荒而逃的样子。
嗯,没错,我当时临阵脱逃了。
真是的,太逊了!
第二天,我被零和景一起嘲笑了一整天。
哼!那两个笨蛋,根本不知道他们俩当时的表情到底有多犯规!
虽然我很想回报他们的嘲笑,比如让不爱吃芹菜的景吃到芹菜、挤一堆芥末酱到大笑时的零的嘴里之类的。但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么做。
因为那时的我马上就要走了,妈妈的工作调动,我要转学去长野了。在最后的一个月,我还是希望给他们留点好印象的。
说起来,长野是景的家乡,稍微有点期待呢。
当然了,这件事也要跟悟说一下。
看在特制草莓芭菲的份上,希望生气的蓝眼猫猫能轻点打我。
“……从现在起,川每个月都要欠我五个草莓芭菲了。”听过我的解释,蓝眼猫猫最终只是平静地对我说。
“好。”
“川回来的时候,要一起还给我,还要跟我一起吃。”猫猫背对着我。
“好。”
“我要五倍糖。”猫猫望天。
“好。”
“有空一定要回来!”猫猫抱紧我。
“好。”
“眼镜仔……”
“嗯。”
“我诅咒你……”
“嗯?”
活下去。”
“……好,我一定会的。”
我知道悟为什么会诅咒我,他会如此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算做是补偿吧。
那一次,悟确实被我吓得够呛。
那是一年前的九月份的某个傍晚。
对某只咒灵的实力严重估计不足的我,被咒灵的暴击踢到树干又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紧随而来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眼镜滑落在一边,半天才恢复知觉。
等我视野恢复,我立即看到了:
一个白发蓝眼的小少爷穿着华丽的浴衣,在飘着银杏叶的秋风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的我。
他的脚边,是之前那只咒灵的残骸。
“眼镜仔,你好弱啊。只差一点就死了哦。”
小少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按理说我应该讨厌他的,但是“活点地图”告诉我,这位小少爷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还带了一点纯粹的善意——他只是在陈述他所认为的事实。
嗯,确实是事实啦,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狼狈了。而且如果这位小少爷没有出手,我大概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想了想,从一边的包里翻出为了这次战斗而特制的五倍糖的草莓芭菲,吃这个会比喝葡萄糖更快地提高血糖。
我问他:“谢谢你救了我,但我只有这个可以拿来报答你了,你愿意收下吗?”
“活点地图”告诉我,这位小少爷的双眼有神奇之处。虽然更具体的没法探测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小少爷就像我一样,生得术式与眼睛有关。
根据美国哈佛商学院有关研究人员的分析资料表明,人的大脑每天通过五种感官接受外部信息的比例分别为:味觉1%,触觉1.5%,嗅觉3.5%,听觉11%,以及视觉83%。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正常人的数据。对我来说,视觉获取的信息比例绝对可以超过90%。
虽然这代表我的洞察力远超常人,但代价是我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高速运转,以便处理过于繁杂的数据洪流,因此而产生的能量消耗也是十分惊人的。
我维持一天基本活动的摄糖量就至少是平均水平的三倍以上。所以我必须随时做好补充糖分的准备,否则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于血糖过低。
推己及人。
那位小少爷的生得术式跟我类似,又是“活点地图”探查不到的更高级术式……
所以,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他,有很大可能是跟我现在一样的状态。我现在都头昏眼花了,那位小少爷就更是如此了。
而且从他的装束看来,相比于粘腻腻的糖水,方便可口的甜品显然更会受到他的喜爱。
果然,步履蹒跚的小少爷晃晃悠悠地拿走了草莓芭菲,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大快朵颐。
慢慢的,他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有些迷离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这样就算报答你了吧?小少爷。
说起来,我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了,睡意也逐渐涌了上来。
好困啊……
在失去意识之前,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棵银杏树下,旁边还滚落了几个眼熟的空瓶子。
我定睛一看,那是我用来装50%的葡萄糖溶液的瓶子。那是我在战斗时应急用的。
“你为什么那么做?”
发现我醒了,小少爷凑到我的眼前,一只手拽住我的衣领。他的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之前那个草莓芭菲的包装盒。因为用力过大,包装盒的边角已经变得皱皱的了。
“我说过了哟,那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报答。”
“可是,你那时明明也已经……”他的蓝眼睛忽闪忽闪,仿佛有泪光。
“所以说,这次谢谢你了,小少爷。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哦。”
“……不要叫我小少爷,我讨厌别人这么叫我……”小少爷放开了我。
“那……”
“……我的名字是五条悟,你可以叫我……悟。”小少爷…不,悟,把头扭到一边,声音低低地说道。
“嗯,好的。你好,悟,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泽田景略,是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的名字;另一个是川,是跟我关系很好的朋友才会知道的名字。你愿意叫我哪个名字呢?”我笑着对他说。
不知道是哪个词戳到了悟的点,悟一下子把头转回来,像是怕我再说什么收回的话一样,高声说道:
“我要叫你川!不许反悔!这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名字!不许反悔!不许反悔!”
那副故作凶狠的模样,就像一只猫。
有着白色毛毛的蓝眼猫猫。
可爱,想rua。
“好好好~放心吧,我不会反悔的。只要悟不先反悔就行。”我揉了揉猫猫毛茸茸的脑袋。
猫猫嘟嘴:“我才不会反悔呢!居然敢随便怀疑我,罚川之后给我做草莓芭菲吃!”
“是是是,我错了。之后我会给悟做草莓芭菲吃。悟要几个?”
猫猫眼睛一亮:“至少五个!”
“不行,最多三个。不然每个半糖。”
“什么?!不行!我要之前吃的那种!川给我做!给我做嘛!”猫猫原地耍赖。
我被他弄的没办法:“之前那个是我特制的五倍糖,做起来很麻烦的。而且我到现在为止,也只成功了那一个而已。”
猫猫原地蹦高:“哎?那我是第一个吃到的人了?好耶!”
“你在那里高兴什么啊……快点重新说,你到底要几个?”
“五个!”
“是半糖的哦。”
“我要三倍糖!”
“那就只能有一个喽。”
“……”猫猫委屈,猫猫不说。
“……三倍糖真的太耗时间了。我一般只会做双倍糖的。”
“那我要两个双倍糖!”
“好。”
“我要跟川一起吃!”
“好。”
“我要在这里吃!”
“好。”
“我要明天就吃!”
“这个不行。”
“……”猫猫不说话,猫猫的大眼睛紧盯着我。
“……要明天太阳下山以后才可以,我还要上学。”
“好耶!”猫猫欢呼。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我和悟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从那天开始,放学回家的我偶尔会看到,我家院子里站着一个白发少年,戴着我送给他的墨镜,在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会笑着对我喊:sxynkj.ċöm
“川!我想吃草莓芭菲了!快点给我做!”
“川!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咒灵!跟我一起去袯除吧!”
“川!我找到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跟我一起去吃吧!”
我不知道悟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但是想到他的生得术式是六眼之后,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既然我的“活点地图”都可以轻松做到这点,那么比我强的悟又怎么可能做不到?
在去长野的火车上,回想起这件事的我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个笑起来。
对啊,没错。
悟可是最强的。
……
长野的学校比我想的有意思。
在这里我又遇到了一位跟我一样的同学。
他的名字是夏油杰。他的生得术式“咒灵操术”,是将降服的咒灵吸收并自如操纵的术式。
不过,这不是“活点地图”告诉我的。
有了在景那里的前车之鉴后,我就时刻戴着能过滤信息的眼镜了。我不想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经允许地知道别人的隐私。
话说回来,为什么到处都是这种没教养的家伙?因为别人跟自己有些许的不同,所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口出恶言,甚至付诸肢体语言。
要是之前我或许会有些困扰——我控制不好力度。常年跟咒灵近身战斗,我的截拳道水平莫名其妙地突飞猛进。
为此,教我截拳道的赤井老师一度敦促秀一师兄不要偷懒,免得被我迎头赶上。他可比我早学了两年之久。
啊,秀一师兄的名字是赤井秀一,FBI的探员。卧底身份暴露后,他逃出组织时有跟我对狙,结果被我打成了重伤。不过,他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跟他对狙的人是我的样子。
回归正题。
虽然我之前控制不好出手的力度,但在我以每天两个三倍糖的水果芭菲的高额报酬下,悟全力开着六眼、给我做了大概三个月的陪练,让我能精确控制出手的力度。
就是,还没人送上门来给我练手。
没办法,东京的那群人都被我打怕了。
现在长野的这群人来得正是时候。
在收拾长野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的时候,我摘了眼镜,避免被损坏,结果看到了杰、还有萦绕在杰身边的咒灵。
他被因这群家伙的怨念而产生的咒灵吸引过来。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吞下一个由咒灵压缩成的球。
他可真是一个勇敢的人。那玩意儿的味道其实一点都不好,就像是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
真的。我亲身体验过。
为了能快速提升咒力,我偶尔也会利用“活点地图”抓一两个有类似作用的咒灵,压成球吞下去。
那滋味儿可真的是……
所以为了解放自己的味觉,忍无可忍的我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开发出了能暂时隔断味觉的薄荷糖——入口即化,只要吃一粒,五分钟内绝对尝不出任何味道。
我想了想,卡着杰吞咒灵球前的最后一秒,往他嘴里扔了一颗薄荷糖。虽然杰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但是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行动。
而在杰吞下咒灵球的瞬间,他的眼睛也在同时瞪大了看向我。我想他知道我之前做了什么了。
不过,那双狐狸眼还是眯着更好看一些。现在像一对杏仁一样,一点也不符合杰的淡定人设。
之前杰没有作为,估计只是以为我在恶作剧吧?毕竟薄荷糖入口即化,不仔细感觉的话,只会以为那是一滴有点清甜的水。
“味道不错吧?那是我自己做的薄荷糖。以后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在我转来长野的这些日子里,只有杰没有对我露出嘲笑的目光、高人一等的表情,也只有杰愿意带我熟悉学校、帮我赶走打算霸凌我的屑。
“好。”我听到杰回答说。
“以后,夏油同学可以叫我川。”
“泽田、不,川以后可以叫我杰。”
就这样,我跟杰成了好朋友,会叫我川的人又多了一个。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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