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臣女并不听命于娘娘和陛下,所以娘娘和陛下的传召……”
阿月的话说完,便看见徐皇后站起身伸出套着细长护甲的右手指着阿月怒道,“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侯女,竟敢在陛下和本宫面前大放厥词,你家侯和夫人是如何教你礼仪的?”
阿月跪在地上,听着皇后的话。她是极护短的人,听着许皇后这般有损已故父母的声誉的话还真是忍不了,任何人可以辱骂攻击她但是父母是底线却碰不得。壹趣妏敩
一个人如果连生她养她的父母都护不得,那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阿月双手交叠放于胸前,“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怕是臣女听错了,还请陛下,皇后娘娘饶恕!”
许皇后刚刚在淳于绫雁那儿丢了面子寻了不痛快,自然是要找回来的,见阿月认罪态度较好当下也就挥挥手示意阿月退下,命令今日不许上殿前。
阿月心里自是不愿意上前跟这些人打交道只怕他们要求着她上前。
阿月应是,然后慢慢起身,就在起身的那瞬间,“叮咚”一声闷响,在场的众人望去见阿月脚边躺着一块巴掌大的火红色令牌,靠前坐的官员隐隐约约能看见上面刻得是凤凰翎羽的图案。
九公主陆珂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好厉害,阿月有朱雀令,阿月是朱雀令主!”
不一会儿阿月的身份便在这一浪接一浪的私语中传到坐在高位的辕帝和许皇后耳里。
许皇后脸色不好一阵青一阵白,套着护甲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似要把扶手狠狠抓出个洞才罢休。
而一旁的齐贵妃看到许皇后的脸色,心里自是一阵暗爽,太子随了皇后的性子都是目中无人之辈,说白了就是爱摆架子,唯吾独大的。
这下好了,许皇后把帮自己儿子的人训成那样,难保阿月心里没有对皇后母子的嫌隙。
大约过了一会儿,阿月才像刚反应过来似得蹲下身去将朱雀令拾起,握在右手,转身,欲走。
她不是爱惹事之人,却也不是怕事之人!
惹了她,就算是对方贵为皇后又怎么样?她照样有办法算计!
“慢着,你手里拿的是什物?”
是辕帝的声音,语气里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阿月转过身去,见辕帝的心腹李公公立刻带着拂尘快步下来走到她面前,然后双手伸开。
阿月明了,将朱雀令放在了李公公手掌上。李公公捧着朱雀令小碎步又走了上去,走至辕帝身边才将手中之物小心翼翼的递交给辕帝。
辕帝伸出手拿起令牌正反面都细细摩挲,确定是朱雀令无误。便撑着头打量起席下的阿月来,“方才你是说你是姜爱卿的嫡女?”
“父皇……”
“陛下……”
太子和许皇后同时开了口却换来辕帝的低喝,“你们都给孤闭嘴!”
而后辕帝便掂量着手里的朱雀令便略做思考道,“孤记得你父亲的确是孤亲手赐予的朱雀令,也就是你手里这块令牌,姜爱卿为人严谨,虽说现在已经去世可这如此重要之物怎么会轻易交给你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
阿月欠身,而后启唇道,“回陛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看一个人有没有本事难道就仅凭她的年纪大小,是否未免太过草率。臣女听闻有人暮年江边垂钓才迎来了重用的机遇,七十而拜相;臣女亦听闻有童子能一心多用,被众人称之为神仙童子。所以陛下,臣女的父亲将朱雀令交给臣女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臣女的年幼。”
说到此处阿月转了个身朝着淳于绫雁意有所指道,梁将军虽年方十七便执掌白虎令,刚刚不也让使者铩羽而归吗?公主殿下却仗着舍里兄弟异于常人之处,便夸下海口能征战四方,未免夜郎自大些。公主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莫要井底之蛙自欺欺人。
她所护着的人,怎么能让别人一个个的嘲笑了去。
淳于绫雁上前走到阿月面前气急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骂过本公主,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贵族之女,竟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
阿月丝毫不畏惧,迎上去,“人若敬我,我必敬之;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同样的,公主,月初若是真心来我天丞拜访,身为大国,我天丞必会真心相待。反之……公主殿下,臣女说得难道不是实话吗?”
阿月的一番话直逼得淳于绫雁哑口无言,此时正跪在太子座位下方的梁朦也是一脸的震惊,之前姜侯爷去世时梁朦特地跟阿月问过朱雀令的下落,那时阿月回他根本听都没听过朱雀令,眼下阿月却成了朱雀令主!
“啪啪”身后响起掌声,阿月转身看去是辕帝在鼓掌,而后席间除了月初的人也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孤瞧着你这个丫头年纪倒是不大,人却伶牙俐齿的颇有你父亲当年的样子,遇事临危不乱镇定自若,难怪你父亲将这朱雀令宁愿传女都不传男了,孤看着甚为满意,皇后,你看呢要不要让她辅佐太子?”
许皇后连忙伏低做小状,“臣妾不敢,陛下看中的人自是极好的。”
而另一边的齐贵妃趁机吹起了耳边风,将大半的身子依偎在辕帝怀里,声音让任何一个男人一听都能酥掉大半,“陛下,刚才姐姐可是很凶人家那姜小姑娘呢!可怜人家姜小姑娘自小没了爹娘,早早身上要担起朱雀令主那么重的担子,受了委屈也无处可诉啊!”
“那依爱妃的意思……”辕帝吃了颗齐贵妃喂的葡萄,握着齐贵妃的白嫩玉手眼神迷离的望着齐贵妃的那处。
“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姐姐这也不算什么大罪,不过一句话的事,陛下,您说好不好嘛。”
辕帝被齐贵妃摇得头脑发昏,身子都要散架,就看见怀里的齐贵妃樱口小嘴一张一合的“陛下”,“好不好嘛”。辕帝一热有冲动要将齐贵妃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疼惜一番,可是,时机不对!
辕帝转头时眼神已经清冷的问着坐在另一头的许皇后,“贵妃言之有理,皇后刚才要这丫头今日都不准上前,那如今可是要给这丫头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难不成辕帝是当众让许皇后给阿月道歉?
怎么可能,让一个当朝皇后给一个小小的臣女赔礼道歉,实在说不过去,况且以许皇后的身份地位断断是不会做这么有损身份的事。
太子见皇后许久不言,遂主动上前道,“父皇,如果可以的话,儿臣愿意替母后给姜姑娘赔个不是,俗话说关心则乱,母后也是因为担心儿臣还请父皇不要责怪母后,想必姜姑娘身为朱雀令主也不会此等小事而介怀的。”
太子本是一副体现孝心的举止,哪知辕帝听后大怒,在桌案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怒其不争的对着太子道,“荒唐,你是太子便是将来天丞的王怎么能随便给臣子道歉,再说你母后身为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犯了错连个道歉都不会说还用得着你教吗?”
本来在辕帝怀里的齐贵妃被辕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在听到辕帝说到将来天丞的王时,齐贵妃一双好看勾人的丹凤眼暗了暗,辕帝无论面上多宠她,多不喜皇后,但最爱的还是太子这个嫡长子。
有陆瑾在的一天,她的珏儿便无出彩之日。齐贵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座下的陆珏,陆珏收到齐贵妃的眼神警告,而后闷闷的将桌案上的酒杯端起饮掉。
许皇后一听到辕帝说到天丞未来的王,即使心里多么委屈也知道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能惹怒辕帝,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下面站着的阿月道,“姜姑娘,刚才是本宫的不是,这杯酒算是本宫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许皇后一饮而尽,随着许皇后喝酒的动作两行清泪随酒一并而下。
许皇后出身名门,自幼娇生惯养。向来都是别人给她道歉哪有她给别人道歉的份儿,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她爱的人是辕帝,曾经的天之骄女为了辕帝几十年在后宫不知道树了多少敌得罪了多少女人,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低下了曾经最高贵的头颅。这许皇后不过是天下众多可怜母亲中的一人罢了。
阿月知晓辕帝不喜许皇后,不过是忌惮许家在天丞的势力罢了,至于齐贵妃面上瞧着受宠不过是辕帝借她的手在后宫打压皇后而已。那齐贵妃眼巴巴的讨好着辕帝不过也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
谁让她们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最是无情帝王家。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怎能轻易被这感情牵绊住,皇家的人最不需要的,恐怕就是感情了。
阿月朝皇后微微行礼,此事算是就此揭过,下面就轮到正事了。辕帝让李公公再把朱雀令还给阿月,阿月拿着朱雀令也不像之前那样藏的严严实实,直接将朱雀令系于腰间。
而后便见有太监搬来棋桌放在淳于晏他们隔壁一丈处。
淳于绫雁从身后婢女手里接过两罐棋盒放置于桌上,“这局我们比棋艺,不知道姜姑娘可听闻玲珑棋局?”
“不曾!”
“那可曾上过战场,习过兵法谋略?”
“亦不曾!”
“那姜姑娘可有把握会赢?”
“好像现在说没有也无济于事了,不是吗?”
阿月坐在淳于绫雁对面,正好和姜宝星坐在一排,淳于晏在阿月的斜对面。
姜宝星倒是极为友好的转过头对阿月说道,“妹妹,可要争取赢啊!”
阿月也不揭穿她,“那姐姐会帮妹妹的是吗?”m.sxynkj.ċöm
“妹妹,此话何解?恕姐姐愚钝不知。”姜宝星疑惑道。
“姐姐,你输了,妹妹我不就能赢了吗?”阿月掩盖在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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