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怀里人儿心疼的样子,心里有一块地方是软的一塌糊涂,“锦儿,你知道的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放不下你。若那日我不带着你走今日在那儿的便是你和月儿,月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疼她,但若在她和你之间选择,我……”
锦儿是周锦曦的小名,楼上这一男一女正是本该死透了的侯爷夫妇……姜正谨和周锦曦。
周氏知道姜正谨待她的真心,这个人瞧上去爱恨分明,理性果敢。但一遇到和她沾边儿的事就变得无理取闹,小孩子心性。如今都和女儿争起宠来,周氏怕姜正谨为了她连女儿都不要的胡话都能说的出口。
周氏连忙捂住了姜正谨的嘴,巧眸瞪着姜正谨示意他闭嘴。姜侯爷哪不知道自己夫人一颗心都在宝贝女儿身上,当下眼里溢着笑,伸出手握住周氏的手趁机香了一口。周氏暗骂了一声“无赖”想挣开却被姜正谨搂得更紧。
周氏想到了什么,往姜正谨身后看了看,“咦,祁世子呢?”
姜正谨听了妻子的话,这才松开妻子,在雅间里四处寻找,姜正谨虽是陆韫的老师,但有时候实在是看不懂这个性格孤僻的学生,“怕是回去了吧!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若是经常不在府或者常常外出,一定会惹得太子的怀疑。锦儿,等这件事过了以后,咱们带着月儿隐居吧,久居官场见惯了党同伐异人心难测,着实累的很。锦儿,你说呢。”
姜正谨见妻子没有回答,便回头向妻子的方向看去,见周氏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看得出神。姜正谨问道,“锦儿,你怎么了?”
周氏喃喃道,“那,那不是世子殿下吗?”
姜正谨听后也连忙站到了周氏身边,的确,月儿的身边现在突然站着一白衣男子,男子身形修长,今日这白衣的下摆绣着几棵青葱挺拔的翠竹,袖摆和领口处也是延伸的竹枝。不知道是衣服衬人还是人撑得起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也有股生命顽强的意味。
阿月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这不是陆韫又是谁呢?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阿月今日一身白衣红梅,而陆韫则是白衣绿竹,红梅和绿竹皆是岁寒三友之一,竹象征君子之道,梅则象征冰清玉洁。这未免也太巧合太登对了些。
阿月被素云和墨云搀扶着,头晕也好了一会儿,眼下见到陆韫觉得他今天应该只是顺路并未多想,当下便让素云墨云扶着绕开陆韫,只是经过陆韫身边时陆韫猝不及防的拉住了阿月的手。
阿月疑惑不解的望着陆韫,陆韫那双漆黑的眸子无比冷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不是明知故问吗?阿月道,“今日是阿月爹娘下葬之日,阿月送爹娘入土为安。世子如果没什么事请放手!”
陆韫闻言挑了挑眉,“你就是这么尽孝的?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搭上一辈子的幸福你确定你爹娘能入土为安能安心吗?”
阿月抽回袖子,冷声道,“这是阿月的家务事,世子不该管,我怎么样也该与世子无关,世子这辈子衣食无忧生来受尽宠爱与荣耀,哪能懂别人的无奈?”
阿月欲向前走过,不料陆韫却从她手里夺过父母的牌位,阿月急了立刻伸手去抢。陆韫是男子虽然外界传言这位世子爷病弱是个药罐子,但是男女身高悬殊。陆韫和阿月在一起比阿月足足高了一个头,陆韫特意将牌位举高阿月伸手够了几次最后都抢不到直到双眼通红。
陆韫揉了揉阿月的脑袋,“瞧你这出息,真不经逗。”,陆韫看了队伍之中的姜迎和姜宇,姜迎有冲动想上来帮阿月解围,但是眼里的懦弱出卖了他。陆韫瞧在眼里不屑姜迎,似乎根本没将姜迎放在眼里。至于被抱在怀里的姜宇,陆韫更是一眼带过。
阿月看着陆韫的行为实在捉摸不透,而后就听见陆韫对阿月说道,“姜家没有男子可以代你行下葬礼吗?既然没人那就让我代你吧!”
阿月一愣,脑子里一直再重复着那句话,让我代你,代你……什么叫代我?这陆韫姓陆,和她又没什么直接间接的关系,况且他是世子身份尊贵,今日她家丧事,他不该避着吗?怎么巴巴的往上撞!
阿月和陆韫僵持不下,姜二爷看了一会儿,颇为为难的上前道,“世子殿下,这恐怕于礼不和吧!”
陆韫没有理姜二爷,看了一眼阿月,而后一手捧着牌位一手牵着阿月的手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本世子是侯爷的学生,侯府今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代替,那本世子有何不可?难不成本世子的身份竟比不上一个旁支的少爷?”
姜二爷连忙道歉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最后望了眼阿月,艰难的点了点头。祁王世子为他们姜府送葬队伍开道是何等的荣耀,人家世子爷都没说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
就这样剩下的三座桥,陆韫牵着阿月,素云墨云和何辽紧随身后,姜二爷跟着后面,再后面才是姜宝芸她们。
阿月心里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这个陆韫放着好好的世子爷不当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
不过说实话,有了陆韫阿月受的罪便少了点。依旧是他们站在桥底,后面的队伍先停,不同的是这次是陆韫领着阿月,阿月就不用三跪九叩了,不过喊还是得喊的,为了图个顺序。
这是第二次陆韫握着阿月的手了,第一次是陆韫拜托阿月救陆珺。陆韫的手大大的,今日有点微凉,就这么紧紧的握着阿月的小手不容她挣脱,阿月被陆韫这么牵着,莫名的有些心安。
竹雅轩的雅间里。
“这也是你们计划里的一部分?”周氏窝在姜正谨怀里问道。
姜正谨没有回答,他不知道。
“抛开年龄不说,就这么瞧着祁王世子还是和我们月儿挺般配的,单今儿这么一招解围,想必是个女子都会心动的吧!”周氏说完后明显的感觉拥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的点。
呵,都多大的人,还醋着呢。周氏轻笑。
“这事儿还是得看月儿的意思,允致什么都好就是这年龄比咱们月儿稍大了点。”姜正谨将头埋在妻子颈间,嗅着专属于妻子的香味。
“怎么着,嫌弃人家年纪大?侯爷不也长了妾身五岁么,算起来世子就比咱们月儿只大了六岁?侯爷这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一听媳妇儿对自己连称呼都改了,姜正谨连忙缴械投降,二人关了窗户好好温存了一番……
阿月直到完成了今天整个行程,回到了玲珑院都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的确到了行程的后半部分阿月轻松了很多,有陆韫在阿月反倒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相比阿月这个嫡亲的女儿陆韫这个学生倒是显得更尽职些,从爹娘的棺材下葬到最后再绕一圈原路返回侯府,在阿月眼里觉得陆韫做的事真没什么可挑剔的,有些习俗陆韫不知道他还亲自问了姜二爷。以他世子身份,估计也是第一次参加葬礼还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m.sxynkj.ċöm
用完晚饭,阿月坐在玲珑院的梳妆台前回忆今天的这一幕便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样子吧,感觉还不错!看见铜镜里自己双颊绯红,这是怎么了?阿月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行,不行,姜胧月,你说好这辈子一个人只护着姜家过的,千万不能放弃!
李嬷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月捧着脸在铜镜面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李嬷嬷不解难不成回来的时候惹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小姐,你怎么了?”
阿月一听然后转过身来,见是李嬷嬷,笑了笑,“嬷嬷,这么晚了找阿月还有什么事么?”
李嬷嬷见阿月没魔怔便松了口气,“小姐,不是老奴,是老夫人!”
阿月听后脸色一凝,这么晚老夫人找她能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今日陆韫的事?“嬷嬷,可是为了今日祁王世子为我解围的事?”
李嬷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请阿月移步松辉院,阿月想了想便从架子上拿了件红色牡丹披风唤了素云就去了老祖宗的松辉院。
松辉院内。
老祖宗只穿了一身藏青色寝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个雕花镂空的小暖炉,见阿月来了连忙招呼在床边坐下将手中热乎乎的暖炉递给阿月,老祖宗先嘘寒问暖问了阿月冷不冷,用没用过饭。
而后老祖宗便开始旁敲侧击了,“月儿,今日这祁世子是怎么回事啊?”
阿月心下感叹恐怕这才是老祖宗喊她来的目的,月儿低下了头,双手摩挲着暖炉,“月儿也不知道世子为什么会来。”这是实话,陆韫为什么会来阿月打心底真的不知道。
“月儿,今儿不管他祁世子是为了什么,你这以束发立冠之礼行下葬礼都不算成功,如今你爹娘已经顺利下葬,你以后大可不必以束发之容示人。算起来祁王世子算是帮了你一个很大的忙!”老祖宗拍了拍阿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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