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些,背锅皇弟煜王本人尚且不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自家皇兄算计了一把,他自从得知锦云擅自做主进宫面圣一事之后,就一直忙着同锦云斗智斗勇,整个煜王府被她们二人弄得几乎人人自危,就连在煜王面前一向受宠的泠鸢,都难得离开了煜王的院子十丈远,唯恐受到波及。
“不吃!”煜王看着锦云手中闻着就苦的吓人的汤药,拒绝的义正言辞,“我的伤势已经无碍,无需再喝药。”
锦云看着他,目光凉凉:“需不需要你自己说了不算,你是想自己喝,还是我灌你?”
煜王瞪眼:“你敢?我可是北蠡亲王,见面你是需要对我行礼的!”
“你看我敢不敢。”锦云丝毫没有因为煜王搬出他的身份而显出半点惧怕,反倒是兴致盎然地勾起唇角,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危险。
煜王对他何其了解,一眼就能看出这厮肯定是又在憋坏招了,正想喊人保命,却不料某人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苦涩瞬间将他淹没,以至于他都没了精力去管锦云到底是在做什么,等到一切结束,锦云神清气爽,而他就只剩了躺在床上疲惫喘息的份。
两人交手,再次以锦云的全面胜利告终。
自从平丘无月继位之后,煜王便立刻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亲王,后来又得皇兄重用,掌帅印,领万军,更有战神之名,可以说,他的前半生堪称传奇,一路走来虽然偶有磕绊,但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然而此次受伤,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如此憋屈的体验,可想而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不美好。
“你给我等着!”煜王愤愤咬牙,精亮的眸子被怒火晕染地魅惑十足。
锦云半点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对此只是轻轻一笑:“我会怕你?”
笑话,之前若非有意相让,你以为你会从我手中讨到便宜?
锦云这个笑容邪气十足,哪里还有半点仙风道骨超脱于世的模样,煜王莫名从头到脚一个激灵,刚刚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破功,再开口时,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只是念念有词地抱怨:“你还真的是下手不留情,之前让我安心静养的是谁?私自进宫的又是谁?我说两句怎么了?你这样良心都不会痛么?”
“你说呢?”锦云不答反问,对着煜王只觉又怜又恨,“你倒是心胸宽广替人着想,可谁替你想?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年之事,你有哪里错了,何以你非要一口咬定你欠了他人情?世上姻缘本就天定,他同那人注定无缘,同梵氏注定恶果,他自己求而不得,又没办法奈何宝座之上的人,就不分青红皂白将这些怪到你的头上,你竟还真的认,脑子呢?让他给你吃了不成?”
煜王:“……”
不是兄弟,咱能好好说话不?就算你和我很熟,可你这样自毁形象真的好么?再这样我把你赶出去你信不?
锦云自然看得出他眼中明显的错愕,忍不住不悦抿唇:“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煜王知晓这人一旦爆了粗口,就已经到了暴走边缘,而他一旦暴走,自己的下场一向惨不忍睹,哪还敢继续顶着他说话,赶忙调转话锋附和,“你做的也对,是我自己没想明白,你放心,等我好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他好最少要一个月之后……
心知这是煜王的托辞,本不打算给他回应,可他现在的情况,显然也不是吵架斗嘴的时候,锦云无奈地长谈一声,没好气地坐到床边,抓过煜王的一只手,与他手掌相对。sxynkj.ċöm
“呃别……”
煜王知道他想做什么,下意识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不料锦云将他抓得很紧。
“你才是,不想我走火入魔就别动。”
最后警告性地看了煜王一眼,锦云闭上眼睛,下一瞬,煜王便感觉到有磅礴的内力顺着手部经脉注入了自己的体内,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方才还酸软疲惫的身体瞬间舒畅无比,虽然不至于补充他所损失的元气亏空,却是让他整个人轻松不少。
嗯,也只是轻松一些而已。
因着功法的关系,锦云的内力比旁人精纯浑厚数十倍,可也因此,恢复起来速度会慢很多,相同的内力,别人三天就能恢复,可他恢复就需要三个月甚至更久,然而,他现在却只将其用来给他舒缓疲劳……
这种用法用量,简直不要太浪费。
也正是有着他这种入不敷出的关怀,煜王才容忍了他一次次在自己面前逞威风,摆臭脸,真是……一笔糊涂账!
这边,斗法多日的二人之间气氛总算和缓许多,另一边,在聂鹏被抓入大理寺数日之后,聂夭夭的公主府第二次迎接了来自聂府的客人,这个客人分量太足,一进府就被聂夭夭迎到了上座。
红叶拂松送上茶点之后,便自觉地退至一旁,好方便聂夭夭同客人好好说话。
聂夭夭也没想到这人竟会来自己的公主府:“多日不见,老祖宗身体可好?”
“嗯。”老祖宗一路都在打量聂夭夭这个公主府,不知是不是因为聂府出事的缘故,如今的她看起来威严更重,身上那种在佛堂中浸染出来的慈善感觉都被冲淡了许多,对于聂夭夭的寒暄,她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说出口的话,莫名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看来,柳氏说得不错,你在这里确实过得极好。”
聂夭夭心中微愣,面上仍是亲和的笑容:“嗯,义父和世子哥哥给我的府邸,自然是极好的,对了,前天世子哥哥给我送来了许多营养又滋补的药材,老祖宗回去时带上一些,虽不至于顶大用处,但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你有心了。”老祖宗仍是不咸不淡的反应,甚至连看也没看聂夭夭一眼,只径自垂眸看着手中的云上雾雪,脸上神情不辨喜怒。
这下纵使聂夭夭再迟钝,也发现了老祖宗的情绪不对,心中念头转了转,她很快就摸到了一些头绪,不过她却是没有主动提及,索性捏了一块软糯的糕点送到嘴里,她在等,等着听老祖宗是如何说,会说些什么。
老祖宗没想到聂夭夭会如此,更没想到,她和聂夭夭不过月余未见,聂夭夭整个人就如脱胎换骨了一般,身量拔高了一点,五官也长开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娇艳欲滴,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她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是优雅端庄,大方得体,再不见了之前那种有点小家子气的扭捏,更不见了不惯与人相处的生涩。
这样的聂夭夭,更像身份高贵的公主了……
意识到这一点,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老祖宗难得在聂夭夭之前没了耐心,先开口道:“夭夭,你一直缩在公主府里闭门不出,可知聂府出事了?”
“嗯,我知道。”
而且是出事第一天她就知道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只有这几个字?老祖宗不曾料到聂夭夭会如此不上道,一般听说家里出事,她不应该着急关切家中出了何事,可有人受苦,她能帮上什么忙吗?一句‘我知道’算怎么回事?
眼见着老祖宗因着自己的一句话变了脸色,聂夭夭的心沉了沉,终是顾忌着眼前这是自己的大长辈,便在她开口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我派人到大理寺打听过,此事是父亲一人之过,义父仁慈,不会迁怒到聂府其他人,老祖宗大可放心。”
“放心?”因着过度惊讶,老祖宗一句话几乎是喊了出来,“如今你父亲尚在牢中生死不明,你竟然让老身放心?”
不远处,红叶等人听到老祖宗因着聂鹏被抓一事对聂夭夭大呼小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至于被吼的聂夭夭本人,她刚刚就已经有了准备,对于老祖宗这一声,她也只是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耳朵往后躲了躲,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说出口的话不知不觉带了一些上位者才有的森然气度:“不然呢,父亲犯的是谋害亲王,藐视皇权的重罪,老祖宗想让我怎么做?”
“夭夭,”老祖宗自知方才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多余的情绪,努力温柔的抓住聂夭夭刚刚捏了糕点的小手,软着声音道,“老身知你仍气你父亲过去几年对你的种种冷遇,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父亲,恩恩怨怨你想如何清算都成,可这次的事情是会要命的,若他当真出事,便是聂府其他人无事,聂家仍是倒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怕是你自己也要受到牵连。”www.sxynkj.ċöm
聂夭夭看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被她握住的手,一直挂在唇角的那抹笑意彻底消失不见:“老祖宗有话直说便是,说这么多废话做甚。”
“不怕你笑话,太祖母此行是特意舍了这张老脸来求你的,”老祖宗一脸的脆弱心痛,“夭夭,今上向来疼你,你能不能进宫替你父亲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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