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知为何对上泠鸢此时此刻的表情,红叶竟不敢说出自家小姐被五凤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家伙给拐带走了的事实,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泠鸢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想要的回答,顿时不耐抿唇:“怎么?你家小姐让你瞒着我?”
想到这个可能,泠鸢周身的气息瞬间再次变了变,一身衣袍无风自动,配上他那副绝世美颜,以及皇室中人特有的尊贵气度,说不出来的风华绝代,艳冠群芳……呃不对,应该说是艳冠群雄。www.sxynkj.ċöm
“不是,没有,我家小姐绝对没有。”红叶没办法,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从头招来。
本以为向来不喜自家小姐同旁的男子走的太近的泠鸢会因此勃然大怒,可出乎红叶预料的,泠鸢竟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红叶还以为这是泠公子也同自家小姐一样,信了那个三不明的五凤,虽然心中憋屈,可她到底还是不由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既然泠鸢不再追究,她便也赶紧麻溜滚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五凤离开时说好的时间只有三日,然而,真当度过这比往常漫长许多的三日之后,仍是不见五凤和聂夭夭的踪影,本就心中忐忑的红叶等人的心顿时就乱了,虽然不至于进宫去找今上求助,她们还是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辗转着准备赶往伏霖找人,泠鸢更是暗自派了自己的一众手下悄悄潜入伏霖寻人,而京中百姓一听说他们的救世主钰笙公主被不明人士拐走了,也是开始人心躁动,一时间,在聂夭夭不知道的地方,整个尚晶竟因为她的消失开始躁动起来。
而平丘无月得知消息之后,更是勃然大怒,甚至升起了想要派兵伏霖的念头,好在在此之前,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无视他的泠鸢将他拦住了。
“没用的,五凤带着钰笙私自前往伏霖,理亏的是北蠡这方,你这么做,不光不会找回钰笙,更可能将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那个五凤,虽然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但是,我和钰笙之所以会将他留在公主府,是因为他同母妃以及钰笙的母亲系出同乡,而他此次来访北蠡,目的,好像便是解决如今九州各地地动不断的危机,而解除这个危机的关键,便是钰笙,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既然钰笙信了他,肯跟他离开,那不妨我们也多信他一分,总归,钰笙吉人自有天相,没那么容易出事的。”泠鸢如是说着,同时也是如此宽慰着自己。
平丘无月倒是没想到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五凤会同权夫人有何关联,心思瞬间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那也就是说,他很了解泉儿?”
权夫人原名墨泉,权夫人的‘权’字,是取自泉的谐音。
“他了解的不是母妃本人,而是她们的身份来历,据说,北蠡以东的大海之中,存在一个逍遥岛,那便是母妃的故乡,逍遥岛上的住民是一个同我们有所不同的种族,其中会有一定的概率出现身负奇异能力的神女,母妃和钰笙的母亲便是神女的候选人,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场海啸,她们阴差阳错落难,之后辗转来到了北蠡尚晶,再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泠鸢将事情简明扼要的概括了一番,“我是不知母妃和钰笙的母亲是如何想的,又是以何种心态留了下来,但是显然,所谓的神女并非她们,而是钰笙。”
“所以五凤才会千里迢迢来到北蠡,认钰笙为主?”平丘无月对于这些自己无法控制干预的事情不知可否,他现在更好奇一件事,“他这么说,你和钰笙就这么信了?”
“不信又如何?将他打出去么?”泠鸢看了平丘无月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说的是聂夭夭的事情,他难得的十分有耐心,“当时钰笙情况危急,我也只能姑且信他一次,事实上,钰笙也确实是用过他的药之后才醒来的,其他姑且不论,最少他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这样的人,能不交恶还是不要交恶的好,是为钰笙,更是为北蠡。”
平丘无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好吧,那,钰笙的事,便交给你了,朕不会再多做干预,只是……如果当真需要,你也不准客气,必须要对朕开口才行。”
“你有心了。”泠鸢淡淡的看了平丘无月一眼,语气仍旧淡漠疏离。
此时的乾元宫中,只有平丘无月和泠鸢两人,就连方绪都被以防万一打发到了殿外守门,难得有了能够单独说话的机会,平丘无月面对这样的泠鸢,到底是忍不住了:“凌儿,你一定要对父皇如此生疏么?”
“不然呢?当年你对母妃的死置若罔闻,八年前你又对我的死装聋作哑,如此之人,如何担得起一个‘父’字?”泠鸢怎么会不懂平丘无月看向自己的眼中藏着多深的无奈和悲痛,可懂归懂,有些东西,却是他半步也不能让的。
不过,这话,又何尝不是在变相给平丘无月机会,只有那人能如他所愿得到惩罚,他才能理由开口重新称他一句父皇。
看着泠鸢倔强又冷漠的神情,平丘无月想到这些年来泠鸢吃过的苦,受到的委屈,到底是心有不忍:“你就这么急着要她的命?”
“是。”泠鸢毫不犹豫的承认。
平丘无月闭起眼睛:“可是凌儿,她还不能死,不管她做了多么罪大恶极之事,她都还不能死,她身上挂着你的命呢。”
“什么?”泠鸢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回答。
“当年,你母妃在怀你之时遭她暗算,中了来自伏霖风家的双生蛊,此蛊一胎双胞,同生共死,当年你母妃出事之后,朕虽查清了事情始末,可顾忌着你母妃的身体,朕不能动她,后来你母妃因受蛊虫影响,生你之后重病不起,将不久于人世,朕想着她的时间不多,便只能暂且尽可能的留出时间多陪伴在她左右,就算救不回她的命,最少,能减少一些她的遗憾,后来,你母妃身死,然而本该一同死掉的她却活了下来,朕觉事有蹊跷,便找来了护国寺的道源方丈,这才知晓,那双生蛊,虽然是她加害你母亲之物,却不知为何最后却转移到了你的身体之中,而你母亲的重病,便是那蛊虫没能留在她体内的缘故,你说,朕怎么可能让她死?哪怕是为了你,朕也只能尽可能让她活的更久,最少要比你还久。”
这一番话,平丘无月道出了自己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心中最深的情绪被牵动,说到最后之时,他的表情异常的阴狠冷厉,一向悲天悯人的温润帝王,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了最黑暗的一面。
“原来如此,”然而,泠鸢听完平丘无月的解释之后,突然就笑了,笑得肆意张扬,有些癫狂,“那换个角度来说,我死,她便也活不成了?”
平丘无月表情瞬间一变:“凌儿!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王叔找来的那个风家神医,曾给我身体的旧疾批了三个字的药方,当时我心有犹豫不曾相信,如今看来,或许可以一试。”
泠鸢虽然说的神秘,可平丘无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深意:“凌儿,不许胡来!不管你再如何想要报仇,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朕不许!”
“你的不许,无用。”泠鸢一脸的心意已决,“这笔账,她欠了太久,是时候让她还了!你不舍得下手的话,我自己来。”
说着,泠鸢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平丘无月心中一急,下意识大喝一声:“霁月!”
一个黑色身影应声出现在泠鸢面前,恭敬且坚决地对着泠鸢深深一礼:“凌王殿下请留步。”
泠鸢下意识停了下来,眼神冰冷看向眼前的霁月,其中冷厉无需言说。
平丘无月趁着泠鸢停住的这个空档,企图说服他:“凌儿,你听父皇跟你说,你想报仇,父皇依你便是,不过在此之前,你且先等你王叔把那个风家的神医找来,想办法解掉你身上的双生蛊,之后,朕亲手将她交给你处置可好?”
“不必去找王叔,锦云先生走了,神医也消失无踪,王叔如今也没有办法将人找回,现在你说这些,晚了。”泠鸢没有丝毫动摇。
平丘无月见他始终不肯回头,心中着急,下意识大步上前,绕到泠鸢面前,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那钰笙呢?你是不是准备让她再为你伤心一次?钰笙如今尚且生死不明,朕给她的一切恩德,都是基于你对她的情分之上,若你没了,你信不信朕会立刻让她给你陪葬!”
泠鸢原本坚定的神色终于变了,看向平丘无月的眼中满是愤怒以及不可置信:“此事与钰笙何干?你怎能迁怒到她身上?”
“怎么不能?这些年,朕并非没有听说同她有关的那些不好的传闻,朕没信,是因为不想你伤心,若你没了,朕还有何顾忌?反正早在八年前,她就已经该死了。”平丘无月见自己的威胁总算有了作用,神情越发变得无所谓。
泠鸢的眉头越皱越深:“什么叫她该死?她为何该死?她凭什么该死!你……”
“多说无益,总之,想让钰笙继续好好享受朕给她的公主尊荣,你便给朕好好活着,至于那个风家神医,朕会想办法去找,在解开你身上的双生蛊之前,不许你胡来!”平丘无月为帝这么多年,虽然平日里风姿卓然,但实际上早已练就了刀枪不入的厚脸皮,胡搅蛮缠什么的,根本没有半点压力。
听到这里,泠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所以平丘无月突然变脸让聂夭夭给他陪葬,不过是唬他的而已,目的还是想让他打消以自己为代价报去报这个杀母之仇。
这是为人父的苦心,泠鸢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平丘无月选的这个方法:“你就不能用点别的……唔……”
然而,没等他一句话,说完,泠鸢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自己的心口,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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