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聂夭夭随手一挥,一个小小的瓷瓶便稳稳当当的朝着聂鹏那边飘去,然而,聂鹏看着那个瓷瓶,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瓷瓶刚到他眼前,就被他大手一挥摔在了地上,里面那两只用于解开应声蛊和摄心蛊的蛊虫本就极其脆弱,被碎裂的瓷片一砸,瞬间原地化作了一撮飞灰。
风小小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由冷笑:“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聂大人还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此事本与我无关,我是看在二哥和公主的面子上,才免费给了你这个机会,既然你心甘情愿做人家的傀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公主,咱们走吧。”m.sxynkj.ċöm
说完,风小小走过去,牵住了因着极致的愤怒红了眼眶的小姑娘,直接离开了牢房。
直至回到马车上,聂夭夭这才稍稍冷静一点,看向风小小的时候,满眼歉疚:“抱歉风姨,浪费了您的好东西……”
虽然对蛊之一物了解不多,可据红叶所说,因着极难炼制,伏霖风家的蛊虫在市面上,那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而解蛊更是脆弱难得,也更为贵重,风小小这次一送就是两只,聂夭夭本就拿得亏心,聂鹏竟然当着她们两个的面就让那两只蛊虫白白化成了飞灰,简直岂有此理!
“无妨,那本来就是专门针对聂大人身上的蛊虫连夜赶制的东西,在他拒绝让我为他医治的时候,那两只蛊虫就没用了,死便死了,反正留着也是碍事。”风小小宽慰道,“比起这点小事,聂大人如此,公主应该更难受吧?”
风小小不知在去往大理寺的路上,聂夭夭向她求解蛊之时是何种心态,不过她明白,父女亲情乃是天性,若非心怀了半分希望,聂夭夭不会在聂鹏拒绝之后仍将解蛊给了出去,却不料……
真是,爹渣无下限,没有最渣,只有更渣,这一点,怕是就连风尘枭都要甘拜下风了。
聂夭夭生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脸上满是她不自知的苦涩:“其实还好,他对我又不是第一天这样,这种情况我早就习惯了,而且,仔细回想起来,就算在他性情大变之前,他对我也没有很喜欢,我就权当这是他的本性就是了,至于其他……反正如今我同聂家已经没了多少联系,义父和王叔知晓此事之后也会对他有所堤防,以后就随便他怎么去折腾吧,我倒是很好奇他能堕落到何种程度。”
看着她如此倔强的模样,风小小心疼的在她头上摸了摸,语气越发温柔起来:“公主真乖,跟我家宝贝真像。”
“风姨家的……宝贝?”聂夭夭茫然。
“对啊,”见聂夭夭没听懂自己的话,风小小笑着解释,“我说的是我儿子,公主也认识的。”
“我认识?谁啊?”聂夭夭脸上的神情越发茫然起来,不过很快,她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张如冰川一般冷傲动人的脸,“风姨说的,可是冥冥?”
“嗯。”
“风姨怎么知道我同冥冥认识?锦云叔叔告诉您的?”
风小小摇摇头,看着聂夭夭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不是,是公主身上的药香,其中有一味‘八苦’,除我之外,只有冥冥能够制成,那孩子,还真是老样子,喜欢到处做好事。”
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越发的滥好心了,也不知是她教导的太过成功,还是冥冥天性如此,真是愁人……
聂夭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嗯,冥冥确实很善良,我们初见那日,他一身白衣,明明纯净的仿佛冰川白雪,却亲手救了一个乞儿,那乞儿满身的污垢,蓬头垢面,也不见他有半点嫌弃,救治之时还细心地帮那乞儿整理了一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矛盾之人,可见风姨将他教养的极好。”
品性上价,堪为医者楷模。
见聂夭夭连带着自己一起夸了进去,风小小好笑摇头:“除了医术之外,我并未特意教他什么,是那孩子自己长成了那个模样。”
聂夭夭和风小小这一趟的结果,很快便传到了平丘无月和煜王耳中,出乎聂夭夭预料的,他们并未表现得有多意外。
“身为一国栋梁,聂大人一向心高气傲,怎可能甘心成为一个痴傻之人?更何况,他被控制这么多年,并未给他造成什么不便,两相权衡下来,他自然会选择于他而言损失最小的。”sxynkj.ċöm
聂夭夭看着来给自己送信的人,神情莫名。
对方说完正事,这才像是刚刚看出聂夭夭的神情不对,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公主这般看我做甚?”
“我在看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泠哥哥。”聂夭夭语气无奈,“上次的事情我可是还没消气,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泠鸢反问。
聂夭夭嘴角抽了抽:“你好歹也要为诋毁世子哥哥道个歉吧?你知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多恶劣?”
“你想让我道歉?”泠鸢脸色顿时一黑,用两日时间压回去的火气再次有了爆发的征兆,“看来,公主对蒙世子,还当真是情根深种了。”
聂夭夭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同什么情根不情根的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那么说世子哥哥,世子哥哥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此次蒙冤,他本就受了委屈,你怎么能那么说他?”
“你是指我说他心机深沉一事?难道这话不对?”泠鸢冷哼一声,“我只是说他还是轻的。”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现在巴不得进世子府找人干上一架才好,他早看那个人不顺眼很久了。
聂夭夭抿了抿唇:“心机又怎么了?又不曾妨碍到谁,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了?世子哥哥身在其位,没有心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室之中?泠哥哥怎么能如此以偏概全的因此就否定世子哥哥的为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我一向不讲理,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对我了解不够深罢了。”泠鸢也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此刻是怎样的心态,他只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很别扭,别扭到都快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聂夭夭无语:“不讲道理这种事情你有必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么?啧,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泠哥哥现在心情不好,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天,说说话,那我便不留你了,红叶,送……”
“叽~”
聂夭夭才想下逐客令,送不知怎么成了炮仗一点就着的泠鸢离开自己的公主府,紫雪却突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准确无误的钻进了聂夭夭的怀里,就是好一通打滚卖萌,瞬间将聂夭夭烦乱的思绪抚恤的顺畅无比。
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聂鹏的事情,聂夭夭已经好多天没抱到这个小家伙了,当下也顾不上再去理会泠鸢,抱着紫雪好生蹂躏了一番,一直到脸上的阴沉被明媚的笑容取代,紫雪仰着小脑袋看了聂夭夭一会儿,抬起前爪在自己的嘴边挠了两下。
这是紫雪的一个习惯,每次它做出这个动作,就代表它嘴馋,想吃好吃的了。
“好了,去找纤纤吧。”聂夭夭好笑着在它头上拍了拍,将紫雪放到了地上。
“叽叽叽~”
紫雪叫着回应了聂夭夭两声,优雅的摇着自己白的发光的尾巴看了泠鸢两眼,这才几个轻跃,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紫雪小剧场:有一个如此傲娇的男主人,真是好愁啊~)
因着角度关系,聂夭夭没有看到,紫雪这一眼之中,有着很是人性化的无奈,不过泠鸢却看得清清楚楚。
仿佛被狐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泠鸢瞬间冷静了下来,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借口传话实际是想趁机求和的自己方才的态度和所言确实多有不妥,尴尬之余,他只当没有听到聂夭夭方才隐晦的逐客令,放缓语气道:“是我失言,我今日前来也并非是为同公主吵架,而是想就上次失礼一事向公主道歉,还希望公主能够海涵。”
聂夭夭心情正好,泠鸢这么一服软,她瞬间就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大方的一挥手:“罢了罢了,本公主小人不记大人过,放过你这一次~不过,泠哥哥,说老实话,你如此针对世子哥哥,难不成是……同他有私仇?”
聂夭夭本想说你是不是在嫉妒世子哥哥太优秀,不过若真这么说了,估计自尊心极高的泠鸢又得同自己吵起来,只能中途换了一种说法。
泠鸢嘴硬否认:“我没有针对他,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过轻信他人。”
除我以外的他人……
聂夭夭想了想:“我没有啊,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是有道理的,不管世子哥哥为人如何,他都不会害我,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再说了,她一个外姓公主,堂堂一国世子骗她能有什么好处?
泠鸢一听这话,脸色又是一沉,不过他强自按捺住了多余的情绪,只是问着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钰笙,我问你,对于同蒙世子的婚约,你究竟是如何看的?你当真准备嫁给他?”
“呃……我不知道……”聂夭夭实话实说,只是再多的内情,比如平丘无月给她赐婚的真正用意,她却没有多说。
不过话说回来,就这样干耗下去似乎也多有不妥,等世子哥哥这次的事情一了,她或许应该找机会进宫去当面问问义父他想找之人的特征一类,省得这样毫无头绪的海里捞针,误人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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