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当日,一早,聂夭夭便已准备妥当准备出发,临行前,她再次不确定的看向笑容温婉的梵氏。
“母亲当真不同我一起去?如今府里并不安全,我能留下的人手有限,万一被父亲发现了你的行踪可如何是好?东月的易容术不错,您又鲜少出府,不会被人发现的。”聂夭夭苦口婆心地劝说。
虽然她之前也曾想过找个机会让母亲露面,但她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而且阮承虽然已经到几千里外去着手准备了,但她后续还要源源不断地将经她特制的粮种送过去才行,占星阁之事关乎着北蠡数百万百姓的性命,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关键时期,她根本也无暇去想旁的,而且母亲的那些心腹人手又至今下落不明,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等忙过这阵再说。
然而,梵氏的态度却是异常坚决:“无碍,所谓灯下黑,今日狩猎,你父亲应该也会带着胡姨娘和聂思思前去,只要他们不在,仅是府中的姨娘下人,我还是可以应付的,你大可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以防万一,我把东月留给你。”聂夭夭不由分说地将东月往前一推,正色吩咐,“东月,一定要对我娘寸步不离。”
“遵命。”
之后聂夭夭又老妈子似的交代了许多,直把时辰拖到了不能再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自己的院子。
梵氏一直到再也看不见聂夭夭的身影,这才退回屋中,想到刚刚那个小萝卜头似的小丫头对着自己的娘亲念念叨叨的小模样,只觉自家女儿真真是可爱的紧,也正因此,当她再一想到府中那些始终以夭夭的能力为由,对她避之不及甚至恶意相待的人,从来随遇而安的心底少有的升起了滚滚怒浪。
于是,梵氏并未如聂夭夭临走前叮嘱的那般回到床上安静休养,而是转身坐到了梳妆镜前:“东月,来给我上妆吧。”
“啊?”
另一边,聂夭夭的马车才刚驶出聂府,突然觉得右眼一阵猛跳,心头也是蓦地一慌,她下意识皱紧眉头,然而,待她想要去追究这种怪异感觉的来源之时,它们又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她心底留下一片莫名。
一向最为细心的拂杉看出了聂夭夭表情的微妙变化,忙问:“小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聂夭夭摸了摸眼角,又抚了抚胸口,静默片刻之后轻轻摇头:“无碍。拂松,王叔和泠哥哥还没回来吗?不是说只是出门几日?这应是都有半个月了吧?”
拂松点头:“据奴婢打听到的消息,王爷和公子确实未归。”
“还真是难得,看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可有打听到他们是去做什么了?”聂夭夭虽是这样问着,但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从她前世的经历来看,十有八九还是占星阁的事情……
只是,他们了解她的能力,应当从她借来的那些人口中听说了一些她的计划,那他们应该心中有数才是,何至于还要特意跑这一趟?
还是说,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些自己当初没能听到的大事?
拂松摇头:“只听说王爷似是去了天雲,至于公子……公子的行踪向来保密,奴婢还真没打听到什么。”
知道王叔的却不知道泠鸢的?
饶是早已知晓泠鸢在煜王府的特殊性,聂夭夭还是忍不住吃惊了一下,同时,也难得好奇了起来:“我倒是从未问过,泠哥哥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在煜王府有如此大的权利?”
此话一出,拂松拂杉双双僵住,好半天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双手也是揪着手中的帕子,显然,她们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只是不能说。
果然,拂松拂杉解除僵化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对着聂夭夭跪了下去。
拂杉道:“小姐,不是奴婢不想告诉您,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当初奴婢们进密影楼训练之时就被王爷下了死令,有关公子之事,不可泄露只字片语,奴婢只能说,等到时机到了,您自会知晓。”sxynkj.ċöm
“所以,从某种程度而言,泠哥哥比王叔还重要?”聂夭夭倒也不觉有多奇怪。
毕竟,当初泠鸢哥哥的死,可是都逼得王叔大开杀戒了,这次泠鸢哥哥没死,那些山匪最后只是被流放到了西北方的蛮荒之地,下场比前世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拂杉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是,早些年王爷和公子一同出门时曾遭遇险境,当时王爷曾甚至不惜舍命掩护,也要掩护手下护送公子毫发无伤的离开。”
“泠哥哥莫不是王叔的私生子吧?”聂夭夭脑海中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拂松特别老实地继续摇头:“奴婢也曾怀疑过,但王爷今年二十有八,公子今年十四,从年龄上来说,应当不是父子。”
聂夭夭摸着下巴算了算,意外觉得或许真是这么回事:“那可不一定,出身富贵的公子到了十岁身边就应该会安排一些人教他们人事了,更何况王叔贵为皇子,一定也是这样的,年龄虽小,努力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拂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一阵恶寒,急忙辩驳:“这不可能,王爷从不进女色的!”
“或许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难道王叔还能将自己的私房之事说给你们听不成?”然而,聂夭夭已然钻进了死胡同,根本听不进拂松的辩解,反倒她越是如此,聂夭夭越是认准了自己的想法。
并且,她还在心中脑补了一堆的延伸剧情——
对,就是这样,王叔会如此大费周章掩饰泠哥哥的身份,想来应当是他的生母身上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就说嘛,就属下而言,王叔给泠哥哥的特权好像挺多的~
哼哼,如今被她发现了小秘密,下次可以好好坑泠哥哥一笔了~
至于为何不是坑煜王,聂夭夭表示,金大腿这么香,她怎么舍得伤害呢?欺负人,当然是要捡软柿子捏啊~
因着这个重大发现,聂夭夭没了心思再去纠结煜王和泠鸢的去向,就此抱着自己的一堆脑洞赶到了位于城外五十里的沧源山,山前有着大片的青草空地,空地之上已然搭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帐篷,作为今日来客的歇脚之用,此时除了聂夭夭的马车,还有很多人都已提前抵达,其中又以年轻公子和芳华小姐居多,大家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聂夭夭站在马车之上一眼望去,只觉黑压压一片,这场景壮观的简直无与伦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
狩猎大赛将持续三日,入口处早有禁军在此等候,来客需在这里请禁军验查请柬之后,才可随着引路之人去往过指定的帐篷休息。
聂夭夭此行一如既往的简单,随行的只有拂松拂杉,纤纤织书,以及马夫东临,唯一有所变化的,是她的夜明珠卖了银子之后,马车已然被东义东风重新整修过一番,车厢较之原来大了一倍有余,座位上也另外加了两层厚厚的垫子,以及御寒的毛毯,除此之外车壁之上还添了许多暗格,用来放置行囊和茶点。
也正是因为马车变得豪华了,才令聂夭夭的出现没那么打眼,便是随行的人少,旁人也只会以为这家的主人性子低调罢了,所以,倒是无人注意到她们。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活动,聂夭夭却并未显出拘谨,随意吩咐了东临帮着纤纤和织书取下车上行囊,她便径直带着拂松和拂杉朝着入口走了过去。
拂杉心中清楚今日活动的流程,自觉在守卫的禁军伸手之时递上了手中请柬。
负责查验请柬的禁军本还意外怎么这家就一个小姑娘只身前来,一看请柬知晓对方身份,这才心中了然,对着聂夭夭不卑不亢地见礼:“卑职符萧,见过钰笙郡主。”
“符大人客气了。”聂夭夭的眼睛随意往里面扫了一眼,随口问道,“不知符大人可否告知,义父何时会来?多日不见他老人家,我准备了一些见面礼,想给他一个惊喜。”
身为宫中禁军,符萧清楚这个钰笙郡主在今上心中的分量,自是知无不言:“回郡主的话,惯例今上会于辰时末抵达,届时今上会直接主持开赛仪式,郡主可在仪式结束之后去找今上说话。”
“这样啊……”聂夭夭嘟着小嘴想了片刻,又看了看里面黑压压的人群,直把一张娇嫩的小脸皱成一团,“看这样子,符大人,义父是不是就请了我一个小孩子?他这算不算是欺负人?”
她的话虽是这么说,然而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对今上的儒慕,符萧自也不会将她这抱怨的口气当真,赶忙替今上给这个小祖宗顺气:“郡主放心,这个比赛重在参与,并非参加了就必须夺魁,今上特意叫郡主来此,应是打着让您放松玩耍的心态。”sxynkj.ċöm
“真的?”聂夭夭小大人似的托着下巴想了想,很轻易地重新绽开一抹笑容,“我就说嘛,义父对我那么好,怎么会难为我一个小孩子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谢谢符大人了。”
“不敢不敢。”符萧谦逊地摆摆手,回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砗磲,送公主去大帐。”
“遵命。”砗磲领命,自觉上前走到聂夭夭面前侧身相请,“郡主请。”
“有劳。”
聂夭夭跟着砗磲往前走了一步,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偏过头来对着拂松拂杉吩咐道:“东临他们身上没有请柬,你们去帮帮她们,我这里有禁军带着,不碍事的。”
“是。”
就这样,聂夭夭只身一人跟着砗磲进了场地里面,里面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聂夭夭边走边看,未曾留意,不小心便与人撞了一个满怀。
“郡主,您没……”
“啊!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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