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方绪,聂夭夭猜想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天大的好事,免费陪着看了一场戏的这些看客应是有许多话要说,便没有急着回去自己的小院,而是抱着圣旨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处,一双眼睛灵动地看着脸色各异的众人,那有些嚣张的模样,狠狠戳痛了某些人。
果不其然,最为沉不住气的聂思思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毫不客气地在聂夭夭身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真看不出来,姐姐这个样子,竟如此得今上喜欢,妹妹在这里,先恭喜姐姐觅得良人了。”
虽然年长聂思思一岁,但两个人站在一起,聂夭夭却是只到聂思思的胸口处,所以聂思思的这番打量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加上这明嘲暗讽的语气,聂夭夭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又不愿放低身段与她争辩,便只能一脸无辜地将手中的圣旨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看着聂思思的眼中满是同情:“我挺好奇这圣旨能有多大功用的,你想让我拿你试刀?”
“你!”聂思思顿时恼羞成怒,不过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她学会了控制自己情绪的方法,恼怒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就又变成了一副哭唧唧的委屈脸,“姐姐何必如此?今上赐婚可是天大的好事,妹妹只是想最先恭喜你……”
“你说呢?”聂夭夭懒得跟她虚与委蛇,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目光便状似无意地落在了她身后的聂鹏和胡姨娘身上,见他们果然脸色难看似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眼底一片漠然,“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应该看得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过羡慕嫉妒恨是没用的,为了府中安宁,聂大人,我还是那句话,希望日后你我各自走路两不相扰。”
警告的目的达到,聂夭夭无意多留,直接转身离开了前厅,本来她还想趁着这么多人都在,逼问一下母亲的‘情况’做戏一番的,不过看到怀中的圣旨,她改主意了。
义父既然给了她这样的底气,那或许应该找个机会,让母亲露露脸了。
小院中,梵氏也从东月口中听到了聂夭夭被赐婚的消息,尤其是听说赐婚对象是世子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今上这是什么骚操作?夭夭才九岁啊!
东月其实同样很懵,不过她曾亲眼见过小姐回来那日,今上对她有多亲切,所以她倒是觉得这并非什么坏事:“可能是今上心疼小姐的处境。”
这段时间府中虽然无人再寻小姐的麻烦了,可是小姐人贵事忙,平日很少出门,所以并不知道,在聂府之外,有人散播了一些不好的谣言,想要坏她名声,若非煜王爷从中引导,怕是小姐会被人无端扣上一顶目无尊长,祸乱姐妹的恶名。
如此糟心的事情,东月实在不想提及,她怕脏了小姐的耳朵,事实上,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自己就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若非大哥阻拦,她早就冲上街头将那些个乱嚼舌根的人胖揍一顿。
她倒要看看,这次小姐成了准世子妃,那些人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很快,钰笙郡主被今上赐婚,成了将来的准世子妃一事便在京城之中传扬开来,惊得无数心有鸿鹄的高官贵女摔了茶盏,却也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兴趣,于是次日,聂夭夭的面前出现了三张请柬。
“丞相寿宴?尚书嫁女?侯爷续弦?跟我有毛关系?他们是哪儿冒出来的?我跟他们很熟么?”聂夭夭扫眼一看,瞬间沉了脸。壹趣妏敩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些人脑子莫非有坑?
梵氏安抚性地放了一盏热茶到她手中:“夭夭不气,你若不想去,直接派人回绝了便是,你与他们本就没有交集,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嗯,我听娘的。”聂夭夭这才满意了,随便把请柬扔回东月怀中,便继续忙起了自己的。
梵氏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前世今生,除了进宫过几次,以及茯苓山的一趟,聂夭夭几乎一直受困聂府,虽然,她现在对一些事情看得通透了许多,可到底是未曾经过太多人情事故,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邀请,她只觉突兀又莫名其妙,可梵氏却看得明白,钰笙郡主多年来一直神秘的很,如今这些人怕是因着赐婚一事,想探探未来世子妃的底呢,夭夭看不懂这些,将来怕要吃亏……
“拂杉。”
“奴婢在。”
“你可有办法悄悄带我出府一趟?”轻抚着自己光泽不再的手掌,梵氏眼底一片寒凉,为了夭夭,她得有所行动才行……
拂杉想了想:“可是,夫人身子未好,小姐不会同意的。”
“那就瞒着她,选个她出门的时候,我乔装打扮一番,如今的我与往日已经大不相同,没人会认出来的。”梵氏难得执拗。
拂杉有些为难:“这……还请夫人恕罪,这个怕是很难……”
不说别的,单就她家小姐把夫人看护得这么紧,只要自己在院子里,就会待在能一眼看到梵氏的地方,她又不常出门,怎么可能会有能够瞒着她出府的机会?
梵氏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那便算了。”
还是找机会劝劝夭夭让她现身吧,到时候有夭夭在,她行动总能比过去自由许多。
聂夭夭根本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自家母亲正暗戳戳地计划着飞出去玩耍,每日依旧忙着揉石头,除去之前那种小儿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她如今用的石头还多了一些更小的,材质也更偏向玉石一点,这种的用途有点不一样,是用来拿到暗市拍卖的。
夜明珠,无价之宝,是聂夭夭手中最适合用来敛财之物。
京城的暗市之中汇聚着各种不见光的生意,有织书利用煜王府的人脉从中牵线,抹去卖家身份这种小事做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眼瞅着小金库中的银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厚了起来,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请柬也越发得心应手,那日的警告之后无人来自己面前作妖,聂夭夭只觉这样的生活真心太美好,如此下去,万一她将来真的不小心成了世子妃,岂不是妥妥的站上了人生巅峰?
那样的生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小姐?”
一只手在聂夭夭眼前挥了挥,聂夭夭从自己的畅想之中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拂松:“怎么了?”
“这是今天送来的请柬。”拂松虽然奇怪小姐刚刚是在笑什么,却也没有不知趣地深究,而是趁着聂夭夭高兴,将手中的烫手山芋递了出去。
聂夭夭依旧是看也不看便直接小手一挥:“不去!”
拂松保持着托举的姿势没动:“小姐还是看看的好,这次是宫里送来的。”
“宫里?”聂夭夭心中意外,到底是不能不给义父面子,便将请柬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狩猎大赛?”
听着聂夭夭的语气似乎没有很生气,拂松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个狩猎大赛每三年一次,里面会邀请京中所有官员家眷及其子女,由今上亲自作为裁判从旁监督,听说能从中取胜之人能得到今上亲赐的一件宝物,那可是难得能撒开了玩儿的场合,奴婢相信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可我只会飞针,不会射箭啊……”聂夭夭觉得自己能发挥的空间十分有限。
她的意念控物虽然也可用来攻击,但是控制越重的东西,便越会失去准头,她又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没有在这上面刻意磨练过,目前为止她唯一有把握的,也只有最轻的飞针了。
拂松一如既往地与聂夭夭抱持着相反的想法:“飞针好啊!轻便又省地方,人家带着弓箭最多几十只,小姐的飞针能带几十万枚啊,没准小姐还能一个不小心屠尽了沧源山呢!”
聂夭夭表示无法理解她的兴奋点:“我有这么凶残?还屠尽,我一只都不想屠。”
“嘿嘿,奴婢这不是打个比方嘛……小姐鲜少出门,奴婢觉得您也应该偶尔学学小姑娘应有的模样,上山间放肆驰骋挥洒一下青春才行啊~”
拂松没说的是,聂夭夭这样子就跟个退休老官员似的,一点也没有小姑娘该有的鲜活。
聂夭夭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再一看拂松那期待的小眼神,终是不由好笑:“行了行了,我去还不成嘛!想来你们总憋在府里忙我的衣食住行,应该也很无聊了。”
拂松赶忙表忠心:“不无聊,照顾小姐怎么会无聊呢?就算无聊,奴婢也无聊的高兴!”
“是是是,我高兴你们更高兴,我知道。”拂松安抚性地在她手臂上摸了摸权当顺毛,“行了,时间就在后天,快去帮我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吧!”
“好嘞!”
不远处的床榻上正在小憩的梵氏听到这些,心中念头一动,油然而生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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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拂松的一番劝说,心中也禁不住生出丝丝期待的聂夭夭并不知道,这一趟,将成为她毕生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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