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夭夭脸色骤然一变:“泠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泠鸢冷哼。
聂夭夭刚刚消减的怒火再次腾腾而起,她看着眼前的泠鸢,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再怎么说,世子哥哥也是你的大皇兄,你不担心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出事对你有何好处?泠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是她了解的太少还是泠鸢变得太多?之前那个文雅端正高洁如莲的小哥哥哪儿去了?
泠鸢也知自己此番态度有多不妥,对于平丘炎蒙,他始终有着当初的兄弟情,只是,他和平丘炎蒙的兄弟情是一回事,在聂夭夭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现在只要一听到聂夭夭世子哥哥世子哥哥的叫,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大皇兄的事情,他自有数,身为世子,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经事,你与其分神担心这些,还不如好好解决好眼前的问题,你妹妹出事的事情,应该还未调查清楚吧?”
说起聂青青的事情,聂夭夭果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哑然的同时也很沮丧:“嗯,目前为止,我确实是什么也没查到……也是奇怪的很,我一直听说影卫的能力有多强多强的,怎么到了我这里,什么事情都查不到?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太无能,还是我的人太废柴?”
亏她还有着超能力,竟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好,真是太没用了!
泠鸢轻叹一声:“不怪你,也不怪你手下之人,是下手之人太过狡猾,这个给你。”
说着,泠鸢将一个小本本放到了聂夭夭的手里。
“?”
聂夭夭不解,随意一翻,却见上面写满了人名,从头到尾,至少有上千数,后面还一一列举了他们的身份背景之类的一些个人资料,其中甚至还有不少身居高位或者家财万贯之人,涉猎之广,足矣囊括整个北蠡。
这下聂夭夭就更不懂了:“泠哥哥给我这个做什么?”sxynkj.ċöm
“这些,全是这些年我所调查而来,为琼贵妃效命之人。”泠鸢看着聂夭夭,神情郑重,“钰笙,你可知我想说什么?”
聂夭夭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钰笙,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适合走的路,玩弄心机权术并不适合你,你该做的不是这些。”见聂夭夭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泠鸢又解释了一句。
聂夭夭茫然:“那泠哥哥觉得,什么事情才是我该做的?”
泠鸢习惯性的抬手在聂夭夭头上揉了揉,语气软了下来:“好好长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啊?”
留下一堆的疑问,泠鸢转身走了,任凭聂夭夭撑着刚刚醒来,还有些疲软的身体追出了房外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为此,聂夭夭着实郁闷了好久,就连随后红双送来的食物都没有吃上几口,而泠鸢说到做到,当天下午,便送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过来。
聂夭夭懵懵哒看着将人送来的素瑕:“这是几个意思?”
“回公主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便是上次拐走聂四小姐的元凶,主上的人已经审问过了,这是口供,请您过目。”
一脸茫然地接过由红双转交到自己手中的口供,聂夭夭扫眼一看,脸上的茫然很快就被震惊所取代,直至将整张口供看完,她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素瑕颔首:“此事是主上亲自派人所查,不会有错,如果公主还有疑问,可以按照口供上面所说,找他对峙一番,不过,依在下愚见,却并不赞成公主如此做,毕竟空口无凭,我们手上并没有真凭实据,以那人的品性,如果他死不承认,公主也拿他没有办法。”
“呵……”聂夭夭冷笑一声,脸上怒意未减,语气倒是平和了下来,“你说的也是,既如此,等我将这个口供抄录一份,你便将口供和这个人送交官府查办吧,既然你家主上有如此本事,我不希望这个人还能看到外面的太阳。”
“是。”
待一切按照聂夭夭的吩咐安排妥当,人和口供顺利送去了官府,红双看着余怒未消的聂夭夭,下意识安抚道:“小姐息怒,犯不着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子,倒是……我们要将此事告诉柳夫人么?”
“如果说了,怕是柳夫人会疯……”聂夭夭头疼扶额,“柳家,之前不是说柳夫人是柳家人的掌上明珠么?怎么会突然和聂鹏一起策划了这么一出?红双,你说,这么做,对他们有何好处?”
红双摇摇头:“这……奴婢也不知,柳家是商户,凡事多以利益为重,柳夫人毕竟出嫁多年,又在聂府无甚地位,感情总会消磨一些,或许是在背地里同聂鹏作了什么交易也未可知。”
“会不会留泠哥哥抓来的那人故意栽赃嫁祸?”聂夭夭还是觉得这件事实在荒唐,“毕竟素瑕也说,此事并无真凭实据,全凭那人一张嘴所说,孰真孰假,只有天知。虽然母亲没有娘家,我不知何谓外祖,可看柳夫人的品性,我实在是不想相信柳家人会背着柳夫人做出这种事情。”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红双衡量再三,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其实奴婢觉得,既然是五皇子亲自出手抓的人,审的口供,十有八九应该是确有其事的,不然,他应是不会冒冒然地将这么一个结果送到您的面前。”
聂夭夭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聂青青出事的这件事情上,聂夭夭曾经有过无数猜测,却唯独没想到这个可能,或者说,因着柳芸蓉,她先入为主的将柳家排除在了嫌疑之外,倒是聂鹏从中插了一脚这件事情,在她的预料之中。
聂鹏……
想到他,聂夭夭下意识就想到了他体内的蛊虫和锁颅钉:“红双,泠哥哥此刻可在府中?”
“在,素瑕说五皇子除非有正事急事,否则鲜少出门的。”
“你去看看他现在可有空,有空的话请他过来。”
“是。”
难得聂夭夭主动有请,泠鸢自是不会推辞,他到的时候,聂夭夭正在专心烹茶,纵使听到有人进门也未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泠哥哥,坐吧。”
这是泠鸢第一次看到聂夭夭烹茶,小的时候是没有机会,后来重逢,也不知是没有心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聂夭夭也从未做过这些文雅之事,也是因着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稚嫩许多,他也从不曾想过聂夭夭会烹茶,可如今亲眼所见之时,他却突然发现,这个在他印象之中一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长大,虽然仍是没有彻底张开,却已经是即将绽放的花朵,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从容,端庄大气。
真的是……很美!
站在原地愣了差不多有半刻钟,聂夭夭倒了一杯刚刚烹好的茶放到了自己对面,泠鸢这才恍然从惊艳之中回过神来,迈着步子走到那杯茶的位置坐了下来:“找我何事?”
“泠哥哥,有关聂大人身体的问题,你可从风姨那里听说过?”
“嗯,我是有听说,同时,我还听说,神医有意帮他解蛊,他拒绝了。”说到这里,泠鸢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轻蔑,“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他会尝到苦果的。”
聂夭夭整理茶具的手顿了顿,好一会儿没有动作,低垂的眉眼间,满是莫名的神色。
“怎么?可是他有何问题?”
聂夭夭摇摇头,用力地闭起眼睛,她甚是艰难的开了口:“泠哥哥,你说,如果我偷偷给他解开他身上的蛊虫,可以么?”
“你想救他?”泠鸢瞬间就明白了聂夭夭话中的意思,惊讶的同时,也是十分无奈。
之前从神医那里听说聂鹏当时拒绝治疗的时候,聂夭夭的反应,他就觉得这丫头怕是口是心非的在逞强,如今看来,还真是,她到底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纵使聂鹏过去给她的只有痛苦。
这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
聂夭夭嘴硬:“我只是不想他再祸害别人,哪怕他傻了疯了都好,反正聂府家底还在,总能照顾他的后半生,可是如果任由他如此毫无自觉的胡作非为下去,怕是整个聂府都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能坐视聂鹏胡芬芳和聂思思尝尽苦果,却不忍心聂府其他人为他们陪葬。”
至于解蛊啥的,聂鹏啥的,只是顺便,顺便!
“你所言,倒是不无道理。”泠鸢也不拆穿聂夭夭的口是心非,只是心中忍着笑意,“只是最近倒是未见神医踪影,即便真要替聂鹏解蛊,也不是说办就能办到的,还是得先麻烦先生联系上神医才行。”
“嗯,那我待会儿就走一趟煜王府,顺便也去看看王叔的情况,泠哥哥可要陪我过去?”聂夭夭虽然是在询问泠鸢的意见,可显然泠鸢的答案并没有很重要,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泠鸢点头:“嗯,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王叔。”
泠鸢这么配合,倒是让聂夭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真心话,就藏不住了:“泠哥哥,我……其实,我不想救他,可是,身为女儿,如果不救,我是不是会被天打雷劈?”
之前泠鸢给的那个小本本上,聂夭夭曾看到过聂鹏的名字,而在他的名字之后,写着:控制聂家,寻找至宝,对付梵氏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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