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嘛……只需施蛊之人与被下蛊之人血液相融。使用钟情蛊时,施蛊之人需得先让蛊虫在自己身体之中走上一趟,以此染上施蛊之人身上的气息,然后等到进入被下蛊之人的身体之时,再将这种气息铭刻于其身体之中。钟情蛊之所以不会留下痕迹,是因为其本身会消融在被下蛊之人的血脉之中,只有在与施蛊之人的血液相融之时,才会短暂的显现出蛊虫原本的模样。”
风小小尽量短暂又详细的解释道,“至于如何解开钟情蛊,因着钟情蛊的影响是渗透进血脉之中的,想要将其解开,必须施蛊之人身死,或者给被下蛊之人换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泠鸢听得直皱眉:“就只有这两个办法?神医不是风家最为厉害之人么,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不算办法的办法?”
“唔……”风小小一脸尴尬,“好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简单,却是最难的方法。钟情蛊虽然说起来效果神奇,但其实带着一点比较神奇的催眠效用的小蛊虫罢了,它并非对所有人都有用,而是专门针对那些痛失心爱之人的人才能见效,想要将其解开,只需让他再次见到自己真正的心爱之人,哪怕只是须臾瞬间,或者旁人假扮也好,只要能让被下蛊之人认为那是自己的心爱之人,钟情蛊便会瞬间失效,而且自此之后,再也不会被钟情蛊所控。”
“这么简单的方法,神医刚刚为何不说?”泠鸢不悦皱眉。
风小小看着他,无奈摇头:“我刚刚已经说了,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实际却是极难,毕竟死去之人不会死而复生,旁人假扮,总会有违和之处。再说了,感情一事向来玄妙,能为一个人大悲大痛,必须先要用情至深,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契合,想要让他将假的真正认成自己活生生的心爱之人,谈何容易?”
泠鸢想了又想,目光似有似无的朝着内屋煜王休息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一脸坚定的咬牙道:“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他转身欲走。
“鸢儿,且慢!”内屋传来煜王的声音,“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泠鸢脚步顿了顿,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违抗煜王的命令,依言进了内屋,抬眼正好对上了煜王那双锐利的双眸,只是片刻相交,他便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王爷找我,何事?”
“你想做什么?”煜王看着他,脸上,眼底满是无奈,“不许胡来,伤人伤己皆是不行,不要让那个人的血脏了你的手。”
这些年来,为替煜王分忧,泠鸢可以算是杀人无数,煜王从未对此说些什么,可那毕竟是家国大义之下的牺牲,同战场厮杀是一个道理,生死有命,那些人死也就死了,可唯有一个人,哪怕是为了报仇,煜王也觉得泠鸢会被她弄脏双手。壹趣妏敩
泠鸢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王爷,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而是血海深仇,她不死,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恨意!”
“我当然知道,可那个人不值得。”煜王难得亲昵的伸手拿过了泠鸢的一双手,摊开掌心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着,这双手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就连上面那些因为常年练剑而起的薄茧都丝毫不能影响其美观干净的一面,“鸢儿,为国杀敌那是英雄,你手上的血是你的勋章,可若是为一己私怨,哪怕你手上只是多了一滴血都是脏污,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一死,也太便宜她了。”
泠鸢不情愿地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抗议:“大丈夫不拘小节,这有什么……”壹趣妏敩
“嗯?你说什么?”煜王剑眉一厉,声音瞬间冷若冰霜。
泠鸢偷偷看了靠坐在那里的煜王一眼,到底是顾忌着他的身体,没敢继续刺激他:“我说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刚刚我也只是打算……打算想办法琢磨一下神医给出的第三个方法……”
因着外面还有锦云和风小小在,泠鸢的最后一句低若蚊鸣,也就是煜王耳力极佳,又距离泠鸢极近,这才听清。
“哦?如何试?”煜王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泠鸢淡淡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一脸的若无其事:“现在还不好说,等我试出一点成果,再来向王爷禀报。”
“也好,那你去吧。”
尚晶城城南,因着这边大多都是文官墨客,所以商铺也多以文雅为主,其中最为繁华的,是一条名为青衣的长街,长街东西走向,几乎纵横小半个城南区域,其中商铺上百,各种生意都有,每间店铺都是宾客盈门,在长街西头拐角处,有一间同所有店铺都不一样,分外冷清的三层店铺,名为月坊,是尚晶城当之无愧的第一布庄。
之所以第一布庄还如此冷清,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里走的是高端大气的路线,其中所卖的,都是稀世珍品,千金难买,尚晶城绝大一部分的人,甚至都没有进店的资格。
可以说,月坊的生意做的相当蛮横霸道不讲道理。
十一月二十九,伴随着尚晶城的迟来的初雪,琼贵妃回京,仪驾车队浩浩荡荡进了城门,因着并非天子圣驾,琼贵妃的仪驾并未直接走尚晶城正中的大路,而是从青衣长街上稍稍绕了一下远路,青衣长街上的百姓没想到这贵妃的仪驾会选这条路走,官府也并未提前得知消息,不得不临时上街赶人,一时间,繁华的街道变得很是有些混乱,一直到贵妃的仪驾拐进来,百姓们这才迫于身份安静的跪倒在道路两侧。
“草民恭迎贵妃娘娘回京。”
“贵妃娘娘万安!”
在这一声高过一声的请安声中,月坊第三层,悄无声息开了一扇窗子,因着角度关系,从外面看不清窗内景象,从里面却能将街上一切尽收眼底,直至琼贵妃的仪驾在视线之中越走越远,而后渐渐消失在拐角处,这里才有人小心开口。
“主上,我们……还试吗?”
窗前之人这才收回自己放在外面的目光,不咸不淡的瞥了那人手中的东西一眼,目光一闪再闪:“素姑姑,你确定我穿这些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他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素姑姑难掩激动地用力点头:“当然,老奴侍奉夫人那么多年,不会看错的,主上您尽管穿上这个,剩下的就交给老奴,三炷香后,老奴就让您见识见识夫人当年的风采~”
“我是男的!”他暴躁重复。
男子汉大丈夫,穿女装算怎么回事?
素姑姑一脸为难:“可是,若不这样,老奴怕是没那个本事为主上您重现夫人当年的风采,毕竟夫人的姿容举世无双,若修饰太多,更是没了那种神韵,放眼天下,怕是也只有主上才能胜任此事了……那个,反正外人也看不到,主上……就屈尊一下吧……”
挣扎再三,他到底是暂且放下了自己身为男子汉的尊严:“动作快点,素瑕,给我守好房门!”
“是。”屋外有人应声道。
素姑姑说到做到,三炷香后,妆镜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眉目如画,朱唇贝齿,眸光潋滟,顾盼生情,肤如凝脂,墨发如瀑,大红的衣裙勾勒的他身姿婀娜,饶是亲手装扮出这一切的素姑姑本人,看到自家主上这副模样,都差点直接跪下去,惊呼一声‘夫人,你回来了’。
主上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好一会儿,才愣怔的问出一句:“素姑姑,如何?我与母妃可像?”
“像,太像了!主上简直与年轻时的夫人一模一样!”时隔多年再见故人,素姑姑不知不觉便已是热泪盈眶,那些旧事也因着眼前熟悉的姿容一一回到眼前,其中有伤痛,有不甘,更有欢喜和幸福。
被称作主上的男子目光闪了闪,第一次缓缓抬手抚上这张自己都没见过几次的真容,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原来,母妃是这个模样……那些画卷一点也不像。”
“是,再技艺精湛的画师,都不能画出夫人风采的万分之一,夫人就是这么优秀。”素姑姑一脸的与有荣焉。
虽然一开始打的只是试一试的主意,可真扮出来,被称为主上的男子竟不舍得卸掉这个妆容了,于是,等他终于从房间之中走出来时,外面的夜色已然深沉,守在门口的素瑕也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直至听到一声干咳,这才一个激灵重新站好,看到眼前之人,他正经八百的行了一礼:“公子,回府吗?”
“嗯,走吧,明天再来。”
说完,他直接抬脚走下楼。
素瑕慢了好几拍才回过神,有心想问一句明天再来做什么,可又觉得这个问题不能问出口,反正自己明天也会跟着来,到时候自然会知道自家公子的目的,于是他便十分有求生欲的暂时压下了心中好奇。
在回府的一路上,这个被素姑姑称为主上,被素瑕称为公子的男子,都没再说一句话,回到府中之后,更是看也没看后面的素瑕小尾巴,便直奔这府中主院而去,很难得的,主院的灯还亮着,碍事的人也不在,他便直接走了进去,直奔卧房。
“回来了?”房中之人还没睡,正靠在床边看书,见来人行色匆匆,他眉头轻挑,“鸢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脸色?”
此人正是煜王,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泠鸢,是素姑姑口中的主上,是素瑕口中的公子,更是曾在所有人心里,又已经被许多人遗忘的当朝五皇子——平丘炎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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