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平丘炎辛尝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一阵咋舌,“太可怕了,真不知道打仗能有什么好,不能吃又不能喝的,白白死掉无数的人,何必呢?”
平丘炎蒙轻笑:“只可惜,如此简单的道理,某些人是不会懂得,他们心里只有阴谋算计,只有权势利益,偏偏他们又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举手投足就是尸山血海……罢了,旁人之事,你我想再多又能如何?还是做好我们分内之事最为要紧。”
平丘炎辛点点头,同时也是十分头疼:“可惜那些蛊师手段刁钻,我动用了许多人手,仍然没能发现咱们北蠡之内有没有他们的踪迹,实在不行,咱们也只能另找外援了。”
“外援?”
“对啊,事关北蠡安危,没道理就让咱们两个人来承担嘛,咱们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呢,除去最小的老七老八,其他哪个拎出来都是一大助力。”平丘炎辛说着,已经开始暗戳戳地在心里盘算,到时候要坑谁比较合适了。
平丘炎蒙却是想也不想,直接将他这个想法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不可,若伏霖蛊师当真已经潜入北蠡地界,作为外来客,他们定会在京中寻找某一方的势力作为靠山,其中最易下手的,便是逐渐成长起来的诸位皇子,毒蛊之术的危害众所周知,有胆子将蛊师收归己用的,定是有着某种野心,如今众兄弟的关系虽然尚且算得上是和睦,可谁都无法坦言自己绝对的了解对方,所以,为免节外生枝,此事只能由你我二人调查。”
更何况,有些事情并非人多就一定能够做好。
平丘炎辛眨眨眼睛,很快便露出一抹有些荡漾的笑容:“也就是说,在大哥心里,我是那个可以被你绝对信任之人么?”
“你说呢?”平丘炎蒙瞪他。壹趣妏敩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
平丘炎辛越笑越欢,转眼便彻底洗去了他脸上的阴郁,只剩满脸的明快与清俊,他搓了搓手,其实很想扑过去抱一抱这个已经太久不曾与他如此交心的大哥,可一看到他那谪仙般神圣的姿容,他到底是没有那个勇气冒犯,就只能抱住自己,权当就是抱了自家大哥了:“大哥,我要永远追随你!”
见他一言不合就又犯起了神经,平丘炎蒙转身继续回去擦拭无尘,正巧此时清风拂过,将一声低不可闻的喃喃之音吹进了平丘炎辛耳中。
“傻样儿。”
余音微微上挑,正是平丘炎辛年幼之时曾无数次从平丘炎蒙口中听到的鄙夷之声,过去他对此只觉无必委屈,后来,自家大哥在父皇的教导之下,性子一日日变得沉稳,沉稳到极致之后又进化成了神仙,再也不曾听到鄙夷之声,他高兴了很多年。
可如今再听,平丘炎辛突然觉得,这话好宠啊~
啊啊啊,他要爱上这个神仙大哥了!
因着城中流言,聂夭夭有了足够的理由窝在聂府闭门不出,她便一面制作赚钱道具,一面继续紧锣密鼓地派姚二将自己最新制作的一批明珠送往普陀寺,时间已经不多,如今粮食的数量还不太够,正巧之前陈皇后所赠的那几个山头还空闲着,她准备让东义他们将普陀寺的那些粮食改进一番之后,重新播种。
又让阿四和小八带着她的一封书信赶往南义城寻找阮承,将自己这边的变动做了一番说明,让他酌情调整自己那边,若是可以,将所有存粮都拿出来播种也成。
她本是不想这样的,可没办法,时间实在不够,事急从权,能多一点是一点。
就在聂夭夭忙得都要忘了自己是谁的时候,泠鸢突然脸色煞白地找上门来,并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什么?王叔失踪了?”聂夭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叔这段时间不是应该留在王府养伤么?怎的还会失踪?煜王府进贼了?竟然都没人发现?”
泠鸢面对着她这一连串的疑问,只是生硬地扯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得笑:“谁又能想到会有人敢上王府偷人的?我来找你,是想请你用全知找一找,虽然我已将煜王府的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仍是毫无线索,你的全知比较快,我……”
“泠哥哥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且稍等。”
聂夭夭明白,直接扔了手里揉到一半的石头,一撩衣摆原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沉下心神,全知散开,转眼便将近百里之内的画面尽收眼中。
太久不曾一次性地接收如此多的画面,聂夭夭只觉脑袋嗡嗡地响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勉强习惯了这个感觉,然后她失望的发现,这里面并无半点有关煜王的线索。
怎么会呢?不是说出事至今只有半个时辰么?
聂夭夭不信邪,暗地里狠咬了一下舌尖,逼着自己一点点将画面范围扩展到更广,更广,任凭自己脑海之中嗡鸣不断,针扎般的剧痛一点点地弥漫开来。
眼看着小丫头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沁了出来,泠鸢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忍与心疼,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能狠狠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很快指缝间便渗出了鲜红的血。
刚刚进屋去帮泠鸢准备茶点,顺便给两个主子留下空间单独说话的拂松拂杉端着东西从小厨房走出来时,就看到自家小姐席地坐在院子正中,泠鸢站在她面前,双手满是鲜血,大惊,忙走上前去。
“公子,您的手……”拂杉将自己手里的东西胡乱堆到拂松的托盘之上,就想去看泠鸢受伤的双手。
泠鸢不着痕迹的躲开她,轻轻摇头:“我没事,你去找个能够遮阳的东西过来,她不知还要在这里坐多久,如此烈日晒着不好。”
“是。”
拂杉自然也看出了聂夭夭此时的状态不对,也不耽搁,急匆匆地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团雪白雪白的东西走了出来,泠鸢一见,挑眉:“这是?”m.sxynkj.ċöm
“哦,是世子送来的冰丝裘,冬暖夏凉,烈日之下也能自动生寒,用这个遮挡,小姐能舒服很多。”
拂杉据实以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瞥眼去看,果然,泠鸢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已经彻底黑成了锅底,那双幽黑如潭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怀中的冰丝裘,一副恨不能用眼中怒火将其毁尸灭迹的模样。
不过,纵使心中再如何生气,此情此景之下,泠鸢到底还是将那冰丝裘接过,轻轻展开挡在了聂夭夭的面前,见她的脸色果然因此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只觉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还是这般实心眼,早知要花些时间,几步走回房去又何妨?
真是傻的好可爱……
时间在等待之中被一点点地拉长,长到几乎没了尽头,拂松拂杉虽然好奇到底出了何事,竟能让一向泰山崩于顶也面不改色的公子都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却也不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乱说话,只能小心侍奉在旁,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泠鸢耳朵动了动,突然回头,透过六棱拱门看向院外,不一会儿,就见一群人乌压压地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一身官服的聂鹏。
在他身后,是身着统一的黑衣人,他们个个面容冷肃,眼带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拂松拂杉虽然慢了一步,却也很快发现了外面的动静,顿时默契地挺身挡在了院门口,心中暗道了一句不巧。
阿四小八不在,红叶出门套麻袋还没回来,现在小姐又脱身不得,这个时机简直不要太糟!
聂鹏今日刚刚述职回府,因着路上早已听闻这段时间府中所出之事,所以他回府后第一件事就先去看了胡芬芳和聂思思的伤势,见她们这么多天过去,脸颊和手仍旧高肿着,吃饭说话都很吃力,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刹时怒火中烧,于是便直接召集人手过来给她们母女报仇。
心中憋火,聂鹏没有半点耐心,到了地方见有人拦路,直接大手一挥:“给本国公打!”
“是!”
此次跟随聂鹏而来的,皆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影卫,其武力值根本不是家丁可比,聂鹏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笔直的朝着挡在拱门前的拂松拂杉攻击而去。
拂松拂杉武力值虽然不及红叶,可经过煜王府特殊培养的密影,她们自然也有独属于她们的一套对敌手段,所以见到有人发难,她们立刻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转眼便与聂鹏的两名影卫打成一团。
聂鹏见此,脸上煞气更重,厉声吩咐剩下的人手:“都给我上!竟然敢动芳儿和思思,简直无法无天,今日本国公定要拆了这个院子,还有里面的聂夭夭,本国公要将她生吞活剥!”
“我看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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