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思的童音很尖,很细,很响,说完之后整个屋子都好似还回荡着她的声音,绕梁不绝,里面满是狰狞与可憎,没有半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
被人如此一口一个贱人的骂了一通,饶是柳芸瑢再如何没将聂思思放在眼里,脸上仍是有了明显的难堪。
聂夭夭脸色瞬间一沉:“红叶,掌嘴。”
“是。”
红叶正觉手痒的很,聂夭夭一发话,身影再次一闪,在聂思思还未回神之前,上去就一通啪啪啪,直至聂思思的脸肿得老高,嘴角也流出血来,方才停手。
态度刚刚有所软化的胡芬芳被聂夭夭和红叶这番操作刺激到,眼睛瞪大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红叶突然朝着自己转过头来,接着脸颊两侧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将母女两个打成一个模样,红叶这才在聂夭夭的点头之下满意地拍了拍手,回到聂夭夭身后。
此时的胡芬芳和聂思思已经完全无法说话了,只能阴狠着一双眼睛怒瞪站在那里的聂夭夭,隐忍着想要握拳之时带动了手上的伤处,想要呼痛时又扯动了脸上的新伤,一时间,两个人的样子都显得有些扭曲。
就在她们挣扎的欲死不能的同时,耳边响起了聂夭夭冰冷的声音。sxynkj.ċöm
“今日对你们动手,一是因着你们心怀不轨,二是因着你们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三是因为你们口出恶语。我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止是聂家不值钱的嫡女,更代表着皇家颜面,能够容忍你们在我面前放肆这么久,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既然你们将我的退让看做软弱可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将她们给我扔出去,她们若敢再来,见一次打一次。”
“是。”
接着,胡芬芳和聂思思只觉身体一空,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生硬地扯着向前走去,接着又被狠狠一推,就摔到了地上,烈日当空,地面滚烫,周围好热,身体好痛,很快,她们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很快,胡芬芳和聂思思被聂夭夭殴打又扔出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聂府,聂府上下一时间都有些弄不清楚聂夭夭这是闹得哪出,还以为她是养精蓄锐够了,准备开始挟私报复过去曾得罪过她的人,一时间,整个府邸,大半数的人都开始人人自危,夜不能眠,对于被打的胡姨娘和聂思思,也都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到了聂夭夭的霉头。
有些求生欲比较强的,还开始主动同聂夭夭院中的人拉关系,甚至许以好处求她们帮着说说好话,让聂夭夭大人不计小人过地放过他们,他们为人奴仆,也很身不由己云云……
弄得红叶等人极为无语。
“这些人真够莫名其妙的,我家小姐是这种人?真是有眼无珠!”拂松气愤愤。
拂杉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一张纸递给红叶:“就是这些人,交给你了。”
“好嘞!”红叶随手接过,扫眼一看,便转头开始数麻袋。
聂夭夭在一旁抱着两颗石头看她们三个忙得如此热火朝天,笑得眉眼弯弯:“不过是几棵墙头草罢了,也值得你们如此费心?”
“那可不行,那些小人之前可没少给小姐找不痛快,现在竟还有脸来靠近乎,奴婢定要让她们知道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红叶一脸严肃,然后想到了其他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迅速升级成了恼怒,“不光他们,就连外面那些胆敢背后说小姐是非的长舌百姓,奴婢也想一个个地去收拾一遍,敢说小姐坏话,他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聂夭夭轻叹:“不过是些毫无自觉给人当枪使的平民百姓,真正有错的可不是他们。”
自从那日平丘炎蒙在朝堂之上闹过一次之后,聂夭夭一直以为会是平丘炎蒙因此受人非议,甚至还派了人暗中安排人手,以备到时能够及时引导流言,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默默无闻的蒙世子非但没有受人非议,甚至还收获了第一波支持他成为储君的好评,反倒是她这个造成当日平丘炎蒙发难的罪魁祸首,被冠上了惑乱神心得名头,再加上那些大臣硬生生为她排列出的一系列罪名,这段时日聂府有意无意放出的一些编排聂夭夭的流言,以及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一时间,原本在京中默默无闻的钰笙郡主大大出了一把恶名。m.sxynkj.ċöm
所有人都在声讨她的目不识丁,天生异能,身有缺陷,以及心狠手辣。
所有人都在说,聂夭夭是个妖孽,不该留存于世,配不上神仙世子,甚至还有人自发地写了万民书递交到了府尹府。
平丘无月接到肖毅呈递上来请求剥夺聂夭夭郡主封号,将她沉塘或者火烧的万民书,大怒,偏偏闹事的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于是这怒火便烧到了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肖毅身上,当场打了他五十大板。
于是,这天肖毅是被皇宫禁军用担架抬回府中的,次日,半死不活的肖毅便递了奏折请求辞官归隐,他给出的理由是——做官太难。
为百姓发生很难,伺候帝王也很难,一个不小心还会惹火烧身,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呜呜呜,他不干了!
他的奏折平丘无月只看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另附一句口谕:府尹肖毅,体察民情,为民发生,高风亮节,朕心甚悦,特此,将府尹一职赠其世袭,望爱卿勿忘初心,善育人才,让卿高风亮节之德源远流长。
肖毅趴在床上听完宫中传来的口谕,瞬间被堵的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昏迷不醒。
有了肖毅的身先士卒,大家都看出了今上对于聂夭夭的维护,加上肖府尹重伤之后关门谢客,便也只能歇了将事情闹到上面的心思,只继续任由流言在城中发酵,半点也不顾忌被他们声讨的,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而这些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那些站在聂夭夭这一边的人的不满。
总算得了自家大哥松口,得以进到世子府一饱眼福的平丘炎辛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有咬牙切齿以及愤愤不平:“大哥,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做什么要这样难为一个小丫头?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同我念叨这些也是无用。”平丘炎蒙倒是没如平丘炎辛那般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十分少有的正在擦拭被他尘封多年的宝剑无尘,一下又一下,十分的细致小心。
平丘炎辛看他这样,顿时心头一阵发毛:“呃,那个,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哈,不要动不动舞刀弄枪的,多破坏你的神仙形象啊……”
平丘炎蒙瞥他一眼:“不气了?”
“气啊,可是,就如你生气也只能坐在这里擦剑一样,我生气又能怎么办?像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就算咱们想要做些什么让那些人闭嘴,怕也只会适得其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人根本不在乎事实如何,他们只会照着自己的逻辑去解释一切,简直愚不可及!”
平丘炎辛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心无城府,可他毕竟是皇子,身份注定了他要无师自通阴谋手段,所以,他自然看得明白,如今的流言,是有人在故意针对钰笙,光是对付那些老百姓根本屁用不管,只是,经过口口相传的发酵之后,也已经不太可能揪出流言的源头了。
平丘炎蒙手上动作有了片刻停顿:“既已明白,便无需多言,钰笙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她知道如此局势之下,自己该如何自处。”
“可是,就算如此,她听了那些话,又岂有不伤心之理?”平丘炎辛只要一想,心里就难受的恨不能将那些背后搬弄是非之人千刀万剐。
真是,什么玩意儿啊!
平丘炎蒙闭着眼睛蹙起眉头:“闭嘴,聒噪。”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见自家大哥生气,平丘炎辛只能讪讪的打住话题,转而说起今日来此的正事,“大哥之前让我留意的事情,我已经发现眉目了,五年前伏霖新帝登基,风家惨遭灭门,全府上下三千六百七十九口全数服诛,其中确实有假,其中有三百多人的尸体皆有易容的痕迹,最关键的是,风家主的尸体在事情过后没有多久就无故消失了,风家地位特殊,这些尸体皆被严格的保存了起来,所以,想要发现其中异样很是简单,不过这也说明了风家主并不准备将此事彻底隐瞒,怕是他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那些被冒名顶替的人,应该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招。”
放下手中无尘,平丘炎蒙轻叹一声:“时局将乱,看来,我们该早早做些准备了。”
“准备?准备什么?”
“自然是准备战事,”平丘炎蒙语气寒凉,眼中却是盛满悲悯,“风家的毒蛊之术一旦蔓延开来,九州将会大乱,到时自是不会少了好事之人趁机挑事,昨日父皇已收到密报,匈翼与南竺即将迎来十年来第一场战事,据说,他们阵营之中,都有疑似蛊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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