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这个自己没有答案的问题上浪费时间,聂夭夭自动忽略了泠鸢的问题,只是问:“泠哥哥确定撞我的是聂甜甜?”
“嗯,红叶亲眼目睹,不会有假。”
聂夭夭忍不住皱眉:“目睹……对了,我记得当时我是留了红叶在院门外守着的,为何她没有拦下聂甜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院子里应该没有聂甜甜才对。”
“红叶是被那个引路嬷嬷分了神,虽然时间很短,但聂甜甜还是抓准了时机,所以,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出,只是,那个聂甜甜虽然看起来软弱可欺,却是个硬骨头,红叶逮着她磋磨了这么久,也没从她嘴中撬出半点有用的消息,那个引路嬷嬷亦然,倒是聂鹏,不知是不是因为失智的缘故,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毫不知情。”
不过,聂鹏这个像是不知情,又只是像而已,泠鸢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当时就那么巧,聂甜甜撞过来的时候,聂鹏正巧举着一根足以称为凶器的木棍?
只要解释不清这个巧合,聂鹏就一直可疑。
聂夭夭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泠鸢见状,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问:“对于你这个三妹,你了解多少?”
“没有了解,我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我和她从未说过一句话。”聂夭夭也觉得有些奇怪,“其实,不光是她,就连府中剩下那两个姨娘,我也从未关注过,胡芬芳这些年在聂府张扬太过,又有聂鹏在背后撑腰,她们三个存在感一直很低,我也是去年义父给我和世子哥哥赐婚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她们。”
也正是因此,聂甜甜掺和进这件事,才会让她觉得十分突兀。
她一直以为,是聂思思来着……
泠鸢听到‘赐婚’二字,目光近乎本能的在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不过,碍于聂夭夭如今的情况,他到底是没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便只能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道:“我最近查到,聂府之中,很可能藏了蛊师,照你这么说,或许这两个姨娘多有可疑,我会让素瑕再去细查一番。”
“蛊师?”聂夭夭愣了愣,之前,好像风姨曾说过,操纵聂鹏的是他极为亲近信任之人,如此看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好,泠哥哥尽管放手去查吧,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开口。”
“嗯。”
两个人说完话,正好红叶送来了刚刚准备好的食物,在看到聂夭夭的瞬间,红叶差点端不住手中托盘,两只眼睛瞬间就红了。
“小姐,奴婢……”匆忙将东西在床边放好,红叶说话就要朝着聂夭夭跪下请罪。
聂夭夭凤眸一眯:“你如果想让我拖着受伤的身子起来扶你你就尽管跪。”
红叶瞬间止住动作,放好自己刚刚撩起的衣摆,装作拍去上面灰尘的模样讪讪缩头:“那什么,奴婢只是脚滑,绝对没有想跪下的意思,小姐明察。”
聂夭夭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此事并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过疏忽大意,当时若能带你一起进院,也没这么多事,我当时也是以为以聂府如今的情况,没人敢惹我这个公主,现在看来,是我姿势太高了……”
红叶摇头:“怎么会?小姐才没错,错的应该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才对。”
“嗯,你知道就好。”聂夭夭从善如流。
红叶愣了愣,不过很快,她就想清楚了聂夭夭这番话的用意,当下只觉哭笑不得,心中又是窝心又是难过,窝心小姐有伤在身还能对她如贴心,难过小姐这么好却还要承受亲人的背叛,这世上怎能有人薄情至此?
“好了,先吃东西,其余事情之后再说不迟。”泠鸢适时开口打断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
红叶恍然回神,忙伺候聂夭夭用了一碗软糯的热粥,又用了一些其他容易克化的小菜和糕点,这才又恭顺地退了出去。
五凤和红叶擦肩进来时,就看到泠鸢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帮刚刚吃完东西睡下的聂夭夭整理被角,那宠溺的小眼神,看得他一个大男人不由头皮一紧,忍不住就走了过去,控制着音量控诉:“公主已经休息,你一个男子还留在这里,就不怕毁了公主闺誉?”
泠鸢轻飘飘看他一眼,冷笑:“你来,难道不是为何陪她?”
五凤一噎:“呃……”
还别说,他真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能来,为何本王不能在?你和我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原本,泠鸢因为方才五凤胆敢指使自己做事的事情,心情很是不爽,甚至还暗戳戳的琢磨着回头将他好生收拾一通来着,不过当他坐到聂夭夭的床边时,正好是在五凤坐过的位置,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家伙让自己做事是假,不想让出这个陪伴守护钰笙的绝佳位置是真,瞬间他就明白了五凤的七寸在哪。
找到他的七寸之后,想要给他教训,自然也就简单了。
五凤不甘心地握起拳头:“我和王爷能一样?王爷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做得来这种伺候人的事情?这恰恰是我最擅长的方面,所以,公主的事情,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说着,他便上前想将人拎起来扔出去。
真碍眼!
泠鸢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想吵醒钰笙的话,你尽管动手。”
“不吵醒公主我也能……”五凤想要辩驳泠鸢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他不经意间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床边泠鸢和聂夭夭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像针一样,特别扎眼。
留意到他的目光所在,泠鸢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知道了就退下,身为下人,就得听从主子的命令。”
“谁是下人?”五凤目光骤然一凛。
泠鸢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自然是你,这里还有别人么?”
“你凭什么说我是下人?我……”
五凤心中一急,下意识辩驳,却不料一时间没能控制好音量,刚刚还神情恬淡的聂夭夭突然皱起眉头,似是快被吵醒的模样,五凤便瞬间止住了后面的话,想着继续留在这里自己保不准会再次同泠鸢吵起来,五凤不甘心地咬咬牙,一甩衣袖,转身走了。
泠鸢目送他离开这里,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说是一天,就真是一天,次日,聂夭夭再次醒来之时,便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做一些动作时也不再那么容易牵扯到伤口,于是,她便终于有了精力好好弄弄清楚五凤的身份来历。
“在说我的身份之前,公主应该更想知道梵夫人的事情吧,咱们一样一样说,等听完梵夫人的事情,我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
五凤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抬手一挥召来旁边的一把凳子,将其铺展开来,聂夭夭探头看了看,上面是一幅與图,却不同于自己之前在书房见过的任何與图,这个與图范围更广,不仅仅是九州,在九州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的地方,九州在上面,竟只有十之三四。
“这是世界地图,北蠡是这里,而梵夫人,来自这里。”
五凤抬手指着两个位置,北蠡聂夭夭自是熟悉,至于另一处,是在北蠡东方,一处海中孤岛。
“此处名为逍遥岛,整个小岛比不上北蠡的十中之一,但是那里的文明却远超北蠡,在这里居住的土著族人,是为神眷顾的一族,每隔数十年,族中便会出现一名神女,得以侍奉那里的海神,然而,二十多年前,这里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海啸,最有望成为神女之人及其侍女就此消失无踪,这个人,便是梵夫人。”
聂夭夭听愣了:“什么?我母亲竟然……可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什么特殊……”
“当然,梵夫人最终还是没能成为真正的神女,公主才是这一代的神女,你身上与生俱来的那些能力,便是你身份的象征。”生怕聂夭夭不信自己所言,五凤抢先一步解释道。
聂夭夭忍不住皱起眉头:“既然你这么说,神女生来就会有我这些能力,那我母亲没有,你们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神女才对,又为何会说她是最有希望成为神女之人?”
“有关能力一事,只是族中代代相传的传说,事实上,除了公主,以前的历代神女都没有与生俱来的能力,所以,有些族人以为,这些能力是需要后天开启的。”五凤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虽然逍遥岛上的族人们是为神所眷顾的一族,但除了天资比常人高一点,修行快一点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都是人,有着人所有的好与坏,善良和欲望。在逍遥岛,神女的地位太过特殊,算是整个小岛的统治者,就类似于九州各国的帝王一般,所以,有很多人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开始的时候,梵夫人和她的侍女失踪,我们也是以为她被卷入了某个阴谋之中,却不料,她竟然被那场海啸带到了大海的另一面,有了另外一段人生。”sxynkj.ċöm
聂夭夭从刚刚就很在意:“母亲的侍女也和她一起?我怎么不知道母亲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对,那个侍女也和梵夫人一起,公主其实也知道她,她就是后来进宫为妃的权夫人,她们分别隶属于两个不同的旁支,原本都是神女的候补人选,只是梵夫人所在的旁支地位要比权夫人所在的旁支地位高很多,所以发展到最后,权夫人就成了梵夫人的侍女,话虽如此,她们境遇类似,又同甘共苦多年,实际上感情比普通姐妹还要深厚,不然,她们也不会在那一场海啸中仍不肯放开对方的手了。”
聂夭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比如为何母亲河权夫人会孤苦无依流浪到尚晶,又为何那般出众。
“至于我,我出身自代代侍奉神女的一个旁支,据传,我们和神女的存在,是为化解一场人间浩劫,”五凤语气渐渐凝重,“原本我个人是不太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传闻的,只是一年多以前,供奉海神的神社突然出现异象,族长占星推算了数月,这才算出了梵夫人和权夫人,以及公主的所在和境遇,为助公主一臂之力,族长便将我送了过来,公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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