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神这是在干啥呀?还睡?再不走,新娘子都要拜完堂啦!]

  [不是吧,现在的小年轻这么脆弱?不就头上长了点儿绿,遇到这点儿困难就开始装死怀疑人生,啧啧啧不行啊!]

  [你行你卷啊!楼上,我严重怀疑你在内涵我,可我莫得证据……]

  [这儿不行哪儿不行?尔等琐事,休要放肆,扰了本宫清静,该当何罪!]

  [娘娘大安!且看后续剧本,莫要因此误了看戏的兴致。]

  [娘娘大安!]x1x2x……

  [听说这个剧本颇为凶险,小生比较在意两位公子此去是否危矣。]

  [能不困难?那是人老婆跑了!]

  [晏时随邪魅一笑:呵,男人,敢跟人私奔,腿打断!]

  [神特么邪魅一笑,晏时随你老婆跟人跑了!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抢回来!]

  [传下去,晏时随跟人跑了,还不把人给我捉回来!]

  [什么,老晏抢了人老婆跑了,马上就要被人抓回来!]

  [欧耶,小学神马上就要去抢人啦……]

  直播间内闹翻聊天,然而青年毫无察觉,搭着眼皮面朝房梁躺在地上,一屋子乌泱泱的木牌就这样盯着他。

  就在几分钟前,结亲的队伍又重新把那对新人给带走了。

  晏时随如今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在没有得到新人物剧本之前,只能算个局外人,也就是所谓“黑户”,看似不受剧情摆布,却又处处受到限制。

  他虽没见过完整的剧本,但依靠发生过的事已然推测出了大概。

  南境娆地偏远,极善巫蛊之术,炼虫试人实属平常。

  尤氏一族作为南蛮大举进犯中原的助力,可谓功不可没。

  若是普通情人跑误入此地,也许能称之为不走运,但余氏灭门惨案,并非偶然。

  想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要么是有人相助,要么便是故意为之。

  显然,晏时随倾向于后一种。

  新郎不是余家人,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应当是随自幼跟着余家家里的长辈从军征战,那些人既然敢屠尽余家军,便绝不会留下活口。

  如此一来,只可能是余家放火被烧那几日,出了漏网之鱼。

  什么人能从训练有素的杀手中把命抢回来。

  如果国师一开始不想除掉余氏……

  余氏,国师……

  晏时随低声喃喃,撤开左手,睁开的眼皮留下一串淡淡的印记,漆黑黝亮的小佛珠滑至腕骨。

  那姑娘生来便是不屈之人,按照剧情,新郎死后,新娘本是不愿继续与尤家村的人结亲,可最后……

  如何,一探便知。

  青年似是想起什么,提起那把锃亮的长剑,奔向昨夜那个熟悉的地方。

  等他到时,来得正好,

  司仪高声:“二拜!”

  “三……!”

  青年迎光着,长剑染血,几点黑红的印记像是开了花一般落到他挽至肘间雪白的衣袖上,与这满天满地的大红格格不入,硬是把正在唱和的司仪吓了一大跳。

  “真来了啊……”阮元发眨着眼,有些发愣。

  起先,他们说好趁二人结亲仪式之际,晏时随去村长一家的房间查看。

  白天那里有人把守,潜入不便,晚上倒是个好机会。

  结果还是……

  晏哥大义!知道我应付不来这些场面,探完情况还知道来看我!呜呜,果然够兄弟!

  “来者何人?竟敢扰乱大礼,还不速速派人拿下!”村长大抵是怕了,大喊着,有人应声附和。

  “就是,一个外族人,也敢来我们尤家村闹事!杀了他!杀了他!”

  “等!等下!”阮元急得脱口而出,“他,他是我家兄弟,并无恶意,是来祝贺我们,祝贺……对,是祝贺我二人结亲,他心中欢喜,是……吧?”

  神特么心中欢喜!这群人心态真是牛批,昨晚还打了一架,今天就来玩失忆??

  结亲两次,新郎不是同一个就算了,当着前任……啊呸,人正主这儿说这些,这叫什么事儿SOS!

  原本之前看他俩一本正经地分析,阮元紧张地只想好好演好戏通过今晚,可明里暗里总感觉有些违和。

  他不是一个眼光狭隘的人,早在刚上大学的时候,知道室友有男朋友之后,就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也许知道的那一刻冲击力有些大,也会有人指指点点,但和喜欢的、并且喜欢自己的人恋爱没什么。

  如果双方都不曾辜负,旁人的眼光与他们何干?

  也正是因为这样,阮元曾一路磕上室友的狗粮,直到现在也是真香。

  好了,意识到他自己别扭了半天到底别扭在哪里之后,什么故作镇定亳不在意,都是假的!阮元简直就想立刻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晏哥我是逼不得已,这些话你听听就好,此事一过,我立刻就给你俩建好cp超话扛起大旗!

  “村长的话你们也敢不听?”脏辫儿从青年来的那时起,就再也没移动过自己的眼珠,盯着那人淡漠的表情,恨不得生吞活剥,“凡是阻挠结亲的人,统统给我绑了送我屋里好好审!”

  也许之前他只想让人死,但现在,脏辫儿他越发想让晏时随生不如死!了。

  反正这尤家村好东西多的是,他有一大把的时间慢慢陪他玩。

  “二弟且慢!”黄靖当然知道他想做做什么,到了如今这个份儿上,绝对不能由着脏辫儿胡来。

  高明死了,黄靖的角色便成了尤家老大,且不说别的,单就剧本而已,脏辫儿就要搞死他。

  何况自己能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龙柯。

  如果不多找人合作,很难出这个诡异是剧本。

  龙柯:“远到是客,来人是小郎君的兄弟,我们尤家岂有不待客之礼?”

  “你少在哪里弯弯绕绕!假仁假义!呵我倒是忘了,你算个p!一个下贱jian货杂种,也敢说主子的不是!谁给你的胆?”脏辫儿眼球充血,“大嫂啊!”

  何晓梅一个哆嗦,往后躲了躲。

  脏辫儿哪能放过她:“我的好大嫂啊!你都不管管身边这些个杂种吗?昨晚上你去了哪儿啊?”

  “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晓梅浑身发寒,慌忙地捂住滚圆的肚子,“我,我自然在房里好好呆着,现在有外人来村,你就打算这样对人?”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看到!

  脏辫儿轻声阴笑:“我们可都看着呢。”

  “好了!都住嘴!”尤夫人当然不想青年留下,最好是现在就弄死他,可表面功夫也得做主,等仪式一结束,就……

  “何故带血入席?来人,去把客人随身物品好生保管,切不可扰了大婚。”尤夫人盯着他,混浊的眼珠仿佛在是说,你敢不交,现在就得死。

  “大家赶紧入席吧,免得误了吉时。”阮元暗道不好,老妖婆想夺人武器,可不能给她!

  青年一声不吭,提着剑一步一步向前,身边充当村民的玩家自动给他让道,却无人敢轻易上前。

  不是不来?

  谢还尘微挑,眉宇潋滟,颈间的银饰跟着晃了晃:“郎君贺我新婚?”

  晏时随一字一句:“我余氏姑娘大婚,岂能无父母媒妁之言无三书六聘之礼无十里红妆亲友送嫁?”

  啥意思?

  阮元懵了,看向青年时有些不解。

  不是,咋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反观村民,他们反倒松了口气,至少他现在没搞事,真好!

  “既无人送嫁,我便……”

  众人:不就是送个嫁,赶紧的,我想走完剧情回家求求了!

  晏时随掷地有声:“代我余氏列祖列宗退了此婚!”

  !!!

  “快!别让他们跑了!”一时间又乱做一团,尤夫人气得一把掀桌,可怖的脸上皱纹都快拧成了麻花,“二郎,你且把人找回来!”

  脏辫儿不理人,抄起火棍就开追,看样子老婆子动了真格。

  阮元赶紧接话:“对对对,母亲放心我这就去找人,之后定给您一个交代!”

  呸哦,谁还想回来?拜拜吧您嘞,小阮我今儿要赶紧跑!

  “他们在这边儿!”

  “嘎嘎!”

  哒哒哒……

  “什么东西?死畜牲!”

  纷乱嘈杂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明明紧迫得很,男人却反倒起了别的心思。

  “郎君原来是来抢亲的啊……”

  晏时随没给他多说的条件,几乎是拖着人闪进一个房间,捂住男人的嘴的同时,扔出了那把柳叶刀。

  银刃破空横穿过树上几根吊线,几具身披红衣的人便动了。

  果然是沾上了脏东西。

  门是故意没有掩上的,火把的亮光透了进来,谢还尘视线落到他认真紧绷的侧脸上,晦暗不明。

  “小学神,你又来抢我。”

  “嗯。”晏时随低声应着,眉间忽得一皱,“别动。”

  脏辫儿敏锐地察觉到人就在这儿附近,却被这些无意识的黑骨人一直缠着,还有那只该死的鹅又出来搞事!m.sxynkj.ċöm

  便直接夺了个火把,丢了出去。

  很快黑骨人和树就烧了起来,连带那些红灯笼,很快就要蔓延到屋子来。

  晏时随眼底满是那团火光,丝毫不曾注意到他抵压在门后的那人竟变了神情。

  “小学神。”谢还尘喊得很轻,轻到让人快以为是错觉。

  晏时随下意识抬头,却发现那人然而趁此将他禁锢得圈了起来。

  “你……”

  “小学神,怎么又不听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让你成为局外人很难?”谢还尘眸色深沉,向前倾之时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语气里也带着不同寻常的寒意。

  “不是你让我来?”青年讷讷,清明之中又有些无措,“你不想我来?”

  男人微怔,很快又被唇角的玩味的替代:“真是乖啊……”

  “我……”

  晏时随刚要说什么就被他遮住了视线。

  那人凑到他耳边,深长的黑发发丝挠得人颈间发痒:“下不为例。”

  然后“嘶”得一下,后背骤然一紧,刀尖没入皮肤。

  紧跟着系统消息纷至沓来。

  【叮~恭喜玩家晏时随重新载入剧情:嫁山亲】

  【目标角色:余府侍卫】

  【叮~恭喜玩家晏时随解锁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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