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从未停止,那些失控的黑骨人展开了新一轮的撕咬。
惨叫通过木门听得一清二楚,阮元打着冷颤,跑了一路,腿早软了。www.sxynkj.ċöm
他上好门栓,躺在柱子旁好一会儿,直到青年重现点燃红烛,才惊觉这房间到底是个什么样。
三面环绕,全是木牌,一个又一个,写满了名字。
卧槽!
不会都是那些个吧?
马马|克思,列|宁保佑我!华华国保佑我!
阮元吓得长剑“哐当”掉地,又手忙脚乱地捡了好几下才把长剑握紧,抬头之际,他看到了青年侧过头时脸上隐晦不明的表情。
有晏爸爸在,我怕什么!
阮元攥着剑嘟嘟囔囔。
只见那烛火烧得正旺,他们像极了一对璧人。
“别生气嘛,小学神,理理我呗。”知道惹人生气了,谢还尘又不急,反倒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青年不接话,只是从改变的陈设中拖了个毯子铺在地上,把人抱了上去,然后一言不发地错开那明晃晃的视线。
谢还尘佯装,顺势拉过他的手:“夫君,我疼。”
颤意传到脉搏,青年觉得人也快跟着烧起来了一般。
晏时随生硬道:“哪里难受?”
“这儿,这儿。”男人指了指心口,“哪儿难受,你摸摸就舒服了。”
晏时随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想要拂袖而下:“又想骗……”
“真难受,折腾一晚上困死了。”谢还尘欺身挂了过去,“小学神,让我抱会儿。”
晏时随喉管滚了滚,那人埋在他颈窝,呼吸灼热:“先把衣服换了。”
“累,不想动,你帮我。”
“自己来。”
谢还尘闷笑,却是不肯松手:“哪儿有你这样的?小学神,吃抹干净就想跑,还真是……吊X无情。”
晏时随没由得躁了起来,几个时辰前,唇齿间那份温热,很软。
他把人摆正,拂衣而起,冷峻的眉目中似有几分困惑。
“真不帮啊?”谢还尘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指尖残留着青年身上细腻的触感。
晏时随稍顿了下,径直走向大学生,那张森严的棺材脸冷得可怕。
阮元那也是奉上那柄长剑,咽着唾沫,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晏爸爸……不是哥,晏爸……不是,我不是……我我剑,是剑!是我……唉,是路哥很担心你!”
我去,毁灭吧!我到底说了个啥!救命!
好好的气氛,被一个嘴欠弄了个好大的儿出来,早知道就不胡思乱想了。
“……”
倒也不必骂自己。
晏时随没收那柄长剑,反倒坦然地坐了下来:“收好。”
“啊?”
青年看了过来,余光不经意瞥见男人的动作,仅仅一瞬,那白晃晃的躯干就钻入脑中。
晏时随侧身挪了小半步,挡住大半视线:“不想要?”
!!
“要!我要!谢谢晏爸爸!”阮元激动得脸红了起来,称呼什么的也懒得管。
压根没想到这保命的物件,青年能二话不说就留给了他。
从今以后你真是我爸爸!
[瞧见那亮瞎我的星星眼了没?估计小阮同志真把小学神当爸爸了。]
[惊!那岂不是我喜当爷?又多了个好大的大孙子,偷笑。]
[偶像,崇拜~可可爱爱~]
[先别说这好大的儿,有种你们别和谐,我要看老谢好大的腹|肌|肌~]
[哟,小样儿你还贼心不死,直播自动屏蔽脖子以下,还起个什么劲儿?]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们那么想看,来先叫个爸爸听听。]
[又来了哪位隐藏大佬,嘿嘿嘿~]
[爸爸!爸爸!!爸爸!!!我想看爸爸!]
[乖儿子,爸爸这就在这儿让你看个够~]
[哈哈哈哈哈夺笋了呐!]
[靠!你特么耍我……]
窸窸窣窣衣服剥落的摩擦声在背后响起,阮元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喜滋滋地拿起长剑攥在手中,只觉得如此便是格外有安全感。
借着那半点烛光端详了好一会儿,阮元才发现那光亮的剑身其实并不平整。
除开原有的流水云纹外,剑柄那端还依稀刻着别的图案。
虽不认识纹路具体是什么,但阮元却觉得十分眼熟,像极了新手村花台上蜿蜒流利的线条。
这……
“余。”晏时随冷不丁说道。
鱼?什么鱼?
我也好想吃鱼啊啊啊啊!
阮元没想出个所以然,现在倒是饿得发慌。
青年面色沉静:“暮云居。”
嗷,不是鱼,是余!暮云居的老板姓余!
阮元恍然悟了,看着青年的眼神分外热切。
我怎么就没想到,果然大佬还是大佬。
尤家村,新手村,怪不得觉得不对劲,有种违和感,原来它们是真的像啊!
难道他们是同一个?可村里的人……
不,不对!
阮元又想到同一时期的建筑构造、衣着服饰相似很正常,村子雷同也不是奇怪的事,何况这尤家村全村没有一个外姓人。
只是那余氏姑娘的物件怎会落到这个地方,难不成……
“嚯嚓——”一道白光飞过,突如其来的闪电雷鸣吓了阮元一阵心悸,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邪门儿了的鬼天气,好好的怎么就变天了?
“不早了。”晏时随起身,红袍静立,苍白的脸颊落下一片不明的阴影,“睡你的。”
“哦哦。”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阮元立马靠着柱子就紧闭上了眼,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睡!
我这就睡!
阴风呼哧呼哧地直响,扰了一方清修,唯独祠堂以内一片沉寂。
又变了吗?
晏时随瞧着他身上越发冷硬流利的线条,眸中带着少有的困惑。
他忽得想起了那团消散的黑影碎片,那个沉默不语的样子,和如今闭眼熟睡的谢还尘如出一辙。
烛光下的男人敛去了平时一如既往的锋芒,整个人都显得温和矜贵,让人不自觉得想靠近。
晏时随试图抚上他眉尾那处划伤,手落到半空中突然一顿。
男人倒是换上了那身惯有的黑丝绸缎衬衣,躺得端端正正,而他自己身上宽大广袖的婚服却还沾着粘稠的血迹。
倘若染到他的身上……
青年一脸正色,不自觉拢起了眉,难得生出了些别样的情绪。
很快青年就有了动作。
晏时随脱去外衫,露出喜庆的中衣。
头一次他竟觉得保持干净能让人如此满足庆幸。
早些年他辗转各地奔波惯了,一天下来难免带着一身风尘。
可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晏时随陷入了长久的深思,直到某只蚊子飞过烛火,烧得噼啪作响,他才意思到已经凌晨了。
指尖不经意触到男人滚烫的皮肤,晏时随惊觉不对。
谢还尘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体温却是高得可怕。
先前他以为是两个人隔得近,现在看来……
瞥过打湿的新娘衣裙,晏时随忽然觉得前襟那团漂亮的莲花纹很是碍眼。
他默了默,然后迅速解开男人的衣间的纽扣,左侧心口那一大片便显了出来。
一瞬间,直播间又陷入了马赛克。
[卧槽卧槽!能不能让人看完!我特么要看胸|肌!一股鼻血流出来,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呜呜!]
[文明直播,不可以色色哦~]
[不得不说老谢身材真是不错,瞅见没,就算是马赛克,那轮廓也是真香,显然不是小白脸有的体格,我就喜欢这种隐隐绰绰,半看半不看的结实有力的样子,啧啧。]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小学神干嘛扒人衣服,想圆房也得人醒着嘞。]
[楼上你发现了重点,但是我崽那表情明显不太美妙,惊恐。]
那心口的位置多出了两截看起来不是很连贯的疤痕,形如闪电,很是飘逸,左下那点凌厉带锋的疤尾往回一拉,跟它的主人一样,活像是钩进了青年的心底,揪得人生疼。
按接口处的程度来看,伤口应是很深,可它的周边却已经长出了泛白的新肉rou,显然不是最近的伤。
除了那团浅浅萦绕的黑气。
上一个副本,明明这里没有……
晏时随不曾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他摸到自己心脏那处的位置,短小的红符布不知在什么时候脱落了。
因为我吗?
青年鬼使神差伸手去碰那道疤,呼吸微微急促,指尖不自觉带着颤意。
凭谢还尘,一般人很难伤到他,何况是这样一个重要隐秘的位置。sxynkj.ċöm
唯一的可能便是……
青年眼底蓄了层说不出的难过,他想去摸摸他,他想去抚平他。
可就在即将碰到之前,一只滚烫的大手陡然扣住了手腕,激得那串小佛珠晃了又晃。
晏时随惊讶于谢还尘的状态,男人仍闭着眼,看不出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动作上却不肯让他再近一分。
一下子四周静极了,只有烛火明灭不定,复杂的思绪占据了大半注意力,以至于青年现在才惊觉到那种强烈的窥视感。
扭曲的影子投了来,咯吱咯吱得蹭着纸糊的窗响,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就把呼啸的风声给湮没了。
屋外有人。
晏时随随即转头,起身的一瞬却被一道力拉了下来。
这一拉,便让人有些发懵。
男人把青年圈了住,眼也不睁,下巴轻靠着他发顶,一手托着后脑勺,一手揽过腰,动作十分熟稔自然,仿佛刚才的猛然拽下是一场虚幻。
“你……”
晏时随戛然而止,炽热的呼吸交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体温。
本想着一探究竟,但如今这样子怕是出不去了。
干燥的手穿过柔软的发丝,青年似是明白了他的安抚。
半响后,晏时随向内缩了缩,闭上眼闷声:“我醒不了多久。”
所以,不必再试。
男人依旧从容,过了几秒,瞌着的眼眸忽得睁了开,只此一瞬便又合了上。
穿过死寂幽暗的空堂,直播间的人一阵惊呼
[卧槽!什么鬼玩意儿?]
[麻麻救命!我要马上去洗个眼!]
[timid呕出我滴个隔夜饭噗……]
那是一双充血严重快要爆出来的眼珠,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屋里人的人,怼近一看,一个近似人体的东西立即破出眼球,带着血污爬了出来,然后慢慢变大,直到……
鹅毛从雨中那人湿腻的乱发中折落,一缕血绒跟着刺骨的风飞了进来。
怀中的人轻颤了颤,男人默不作声地勾过他细长的腿,黑影悄无声息地出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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