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十分配合地问：“怎么说？”
钟沫夕朝她笑笑，“他说我喜欢吃的带皮的东西统共就那么几样，剥哪个都是剥，没什么分别。”
小晚似乎觉得无法理解，“可是他过敏呀？”
“我也这么说，可他说都没有让我开心来得重要。小晚，很多时候，看一个人是要看他的细节的，你要学会怎么去区分一个人对你的好是出自真心还是表面功夫。真正对你好的人，不屑于向你表露出来，却总能让你无时无刻都感受得到他的好，你能明白吗？”sxynkj.ċöm
小晚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钟沫夕叹了口气，心知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转变的，幸而她有很多时间同小晚相处，总能潜移默化转变她的。www.sxynkj.ċöm
正想着，杨枝甘露做好了，钟沫夕接过来递到小晚手上，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钟沫夕常年不存手机号，联系谁都全凭巨大的脑容量，因此一眼就看出这个号码她从没见过。
会是谁？
钟沫夕疑惑地接起了电话，“你好，请问哪位？”
“是……钟沫夕？”
电话那头声音是熟悉的，令钟沫夕一听就头大的……“程先生？”
这个称呼刚出口，钟沫夕就瞧见身旁的小晚眼前一亮，满眼期待地朝她看了过来……顿时更头大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顾维那里找的。”程然说得理所当然，“上次听你妹妹提起一个画家，我正好翻到一套收藏版画集，想着她要是喜欢就给她带过去，你能帮我问问吗？”
听程然说完这番话，钟沫夕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程然连小晚的联系方式都不屑于留，应该就会如顾维所说的，不会给小晚太多希望。
只是现在这个中央空调的状态，也委实是很危险。钟沫夕眯了眯眼，正在心里研究着措辞，不想小晚耳朵居然很尖，已经听见了程然的话，并兴高采烈地嚷道：“好啊好啊！程老师，你什么时候来？”
钟沫夕眼见着小晚有抢着听电话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她的手，神色木然地对着电话道：“程先生如果方便，就让人送到顾维公司吧，顾维会带回来的，谢谢你还记挂着小晚，改天我跟顾维请你吃饭。”
说完，不等那头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回头瞧见小晚满脸落寞地垂下了眸子，眼里一丝光彩也没有了。
钟沫夕更头疼了，却还要状作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小晚默默把手里吃了一半的杨枝甘露塞回到钟沫夕手里，而后自顾往公寓的方向走，钟沫夕连忙跟上。
她不是不想要委婉的方式，可看方才小晚的态度和程然这股子中央空调的劲头，钟沫夕不得不心急，于是选了这么极端的方式，希望能刺激到小晚，让她明确表示自己的想法，钟沫夕才好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应对。
这个办法兴许并不适合所有人，但钟沫夕了解小晚，从小就在钟妈妈和钟沫夕两人的宠爱下长大的她，不是能够忍得住委屈的性子，真的委屈了，她一定会表现出来。
果然，走了几步的小晚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钟沫夕。钟沫夕皱了皱眉，似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姐……”小晚咬了咬嘴唇，踟蹰了半晌还是委婉地问道：“你是怎么看早恋的？”
钟沫夕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显得极为自然，“嗯……早恋嘛，百度百科会告诉你，这是指未成年男女建立恋爱关系或对同性或异性感兴趣、痴情或暗恋，一般以在校的中小学生为主。世界范围内，只有我们国家的长辈会对早恋这件事带有否定性感情色彩，很多家长包括学校老师对这件事都是零容忍……”
没等她说完，小晚已经哭丧着脸打断道：“算了姐，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回去吧！”
钟沫夕笑出了声，一边与她并肩而行，一边笑着说：“怎么啦？不是问我的看法吗？我还没说怎么就不让我说了？”
小晚一怔，继而狐疑地上下打量姐姐。钟沫夕任她看着，语气温和地继续道：“我没有早恋过，上学那会儿不是没见过成双成对跟老师打游击的，我虽然不反感，但也同样没有那个兴趣。原因嘛……是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的。”
小晚感到不解，“为什么呢？”
钟沫夕笑得意味深长，“不管是同学之间私下交往，还是学生暗恋老师，毕了业都不能善始善终，有的甚至都熬不到毕业，所以早恋于我而言，是一件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事，所以我不想尝试。”
小晚蓦然想起姐姐上学时期，光是她见到的情书就有十几封，还都是趁着钟沫夕不注意偷偷塞到她课本里的，钟沫夕对这些东西的处理方式十分统一，不看一眼，直接进垃圾桶。小晚那时还很小，根本没有想过问姐姐关于这些的问题，如今想想却忽然明白了。
她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还是有些想反驳，“可是……我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巷子里，隔壁的大哥哥跟嫂子就是同学啊，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同学……”
说到最后，小晚有些说不下去，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从头走到尾几乎是不可能的，太少了。
“是不是很少？”钟沫夕朝她笑笑，拿塑料勺子舀着杨枝甘露喂了她一口。“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很现实，这种小女生看的校园文才会出现的情节，不可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所以我没有心思去浪费那个时间，但见到了也不会做那个胡乱打小报告的恶人就是了。”
钟沫夕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小晚的表情，见她还在为自己的话烦心，便趁机将话题拉了回来，“不过要是以后我有了孩子，我恐怕做不到对她这种行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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