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小玉儿满月时你就给他吃过鱼腥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过敏！”关姨娘愤怒的质问。
“过敏？”常氏似乎回忆了很久，然后才淡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他过敏啊！满月的时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过敏了吗？鱼腥草怎么可能过敏？本夫人从来不知道鱼腥草能让人过敏！”
“是吗？”慕清芷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示意楚天筠把人带了上来。
常氏原本还算镇定，结果一看到来人，人就软了下来。
这是谁啊？
堂下的人都交头接耳，诧异的看着被带进来的那位老妇人。
常氏为何见到老妇人，脸色就变了呢？sxynkj.ċöm
“堂下何人？”慕清芷看了一眼常氏，满意的于她的神色。
“民妇，民妇黄氏，是常夫人娘家的乳娘。”黄老太颤颤巍巍的跪在下面禀报。
原来是常夫人的乳娘！
那又如何呢？
常氏为何见到她就神情变了？
“乳娘！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常氏颤声问道，“你不是早就回乡下了吗？”
“小姐。”黄老太老眼迷蒙，神情十分激动，“带老奴来的大人说，小姐想见老奴，老奴也十分想念小姐你呢！”
常氏五官扭曲，“慕清芷，你居然让人欺骗我乳娘！”
“兵不厌诈。”慕清芷的指尖在惊堂木上轻轻的敲击，“再说了，黄氏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想见见她？”
“我……”常氏语塞，她怎么敢在众人面前说自己不想乳娘？
那不是让人指着鼻子骂自己没良心么？
“想～”她无奈的承认。
“这就对了嘛，你想她，她也想你，本官哪里骗人了？”
“妾身口误，请大人恕罪。”常氏咬着牙赔罪。
闹了半天，她才搞清楚，堂上那个把她一手刀砍晕的暴力少女，就是闻名大宁的未来摄政王妃。
“恕罪谈不上，你认罪就行。”慕清芷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指头，“本官睚眦必报，从来不喜欢无缘无故的放过恶人，尤其是像你这种毒妇！”
“大人！”常氏脸色苍白，“何出此言？”m.sxynkj.ċöm
“黄氏都来了，你还嘴犟。”一抹冰冷在她的眼尾下沉，“黄氏，常怜梦常氏，小时候是不是曾经有过鱼腥草过敏？”
黄氏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常氏想念她，而是出什么事了。
可她一个乡下老太太，根本没见过这种场合，丝毫不敢撒谎。
她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头也不敢抬的回道：“是，小姐鱼腥草过敏，所以从小到大，从来不碰鱼腥草，大人，我家小姐怎么了？”
出于对小姐的爱护，她还是壮着胆子询问了一句。
“无事，犯了错而已。”慕清芷也不恐吓老太太，只是轻描淡写的安慰道。
黄氏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人群中炸开。
“常夫人也不能吃鱼腥草！”
“可她刚才说，院子里的鱼腥草渣，是她喝的，这分明就是在撒谎！”
“她自己就鱼腥草过敏，还装作不知道有人会鱼腥草过敏？”
常氏在议论中，早就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根本动不了。
慕清芷道：“常氏，你自己就鱼腥草过敏，你当日给满月的小玉儿吃了鱼腥草，小玉儿浑身的疹子，你会看不出是过敏症状？”
“我……”常氏支支吾吾。
“你知道过敏症状与尸斑如出一辙，并且三天左右就会消失，所以你坚持阻挠官府带走小玉儿的尸体，就是想拖延时间，让过敏症状消失，同时尸斑出现，无缝衔接，这样无论谁来，都无法再取证了，是不是？”
“不，不是……”常氏无力的反驳。
“不是？”慕清芷越发冷了下来，“来人，取一杯鱼腥草压榨的汁水，赐常氏喝下，当众证明，这过敏的症状是否与小玉儿一致！”
什么！
常氏大惊失色，“不要！我不喝！”
“你怕什么？一杯鱼腥草汁，你若不过敏，喝下去大有裨益，消炎镇痛预防伤感，本官这是为你好。”
衙役真的取了一杯鱼腥草汁，捏着常氏的鼻子就准备往下灌。
常氏疯狂挣扎，黄氏在一旁猛磕头，“大人，使不得啊大人！这样会害死小姐的！”
一旁的海凝云心惊的看着常氏发疯的躲避，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是她害我？”海凝云喃喃自语，“她对我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害我？”
“啊！”常氏嘴里被灌了一口，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衙役，她捂着自己发麻的嘴唇，惊魂未定，“我过敏！我过敏！你们不要再给我喝了！”
众人一片哗然。
“常氏，你过敏，你就能看出小玉儿过敏，你！小玉儿胃里的鱼腥草汁，真的是你喂的？”海大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我。”
事已至此，常氏也不再狡辩，她抹了一把因为触碰过鱼腥草而发麻的嘴唇，承认了。
“为什么！”海凝云跳了起来，“你虽然不是我亲生母亲，可我们平日里相处还融洽，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谁跟你相处融洽？”常氏厌恶的看了一眼海凝云，“你的亡母是常山王的女儿，身份显赫，哪怕她去世多年，有你外公和你那几个舅舅在，我这个当继室的，还得看你的脸色！”
“你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长乐郡主，风光无限，我呢？我明明才是海家的当家主母，却连个诰命都没有，在外也好，对内也好，都得恭恭敬敬的向你这个晚辈行礼，凭什么？”
海凝云脸色一沉，眼神阴婺，“就因为这个，你就看本郡主不顺眼？恨得要陷害我？”
“她不止这件事陷害你。”慕清芷在堂上懒洋洋的出声，“小郡主，你从小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常氏却任由你作天作地。”
“你可知西都有多少人讨厌你？她作为主母，从不拘束你，你以为她是对你好？”慕清芷眉眼凌厉，“小郡主啊小郡主，你可知道，她是在慢慢的害你？”
海凝云一怔，从慕清芷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好半晌，她的脸上涌起了勃然大怒，蹭的跳了起来，一把掐住了常氏的脖子：
“你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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